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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南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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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还记得梦境里的瀑布,飞流直下的磅礴气势盖住黑夜的冷落,我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岸上,眼睛一片迷蒙。

我看见有个人在我的对岸站立,是英子,也许不是。我站立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得令我摇酸腿痛。我渴望能走过去,但我过不去,只能就这样的站着,直到我们之间站成了一种距离,一条鸿沟,一片不可逾越的云海。

流水撞击在岩石上,激起细碎的浪花,水花在空中摆成一群飞舞的鸟,交错着翅膀,盘旋在我们中间。我抑制不住想拥抱英子的渴望,于是我不顾一切的往她的身边奔跑,没想到,这一跑,竟成了我的死亡。

我的身体往下坠,恍惚间看见英子那悲戚的眼神,或许,她在拼命的叫喊。我感到我在死亡前的恐惧、挣扎和心痛。

不知道为什么夜里会做这样的梦,或许是我的愧疚让我在黑夜里无处藏匿;或许是血液里流动着一个人的影子的时候,就会在梦里出现;又或许是当人被一种温柔所拥抱,就会担心它会失去。

从梦中惊醒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我又想起了咖啡店里的那个王少华。我苦思冥想,百般搜索,也想不出我记忆中会有个王少华的名字。但他的五官,面容确实有些熟悉。他究竟会是谁呢?

第二天的早晨下雪了。雪起的时候,我正好是在阳台上。迎面一片片雪花飞洒而来,清清的,凉凉的,感觉就和多年前在北京的那个早晨一样,一种久违但却熟悉的清新,还有一份淡淡的喜悦,为着那份洁白,那份清纯,那份诗情和画意。

吃过早饭,英子又去了学校。一个人呆在房子里,感到有些枯燥和无聊。因为钟情也因为留恋,于是我又去了那间咖啡店。

也许是我来得太早,咖啡店里格外冷清。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我端着咖啡,手捧着一叠的报纸,听着音乐,悠闲地靠窗坐着,享受着假期带给我的恬静。有时也微微抬头望向窗外,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慢慢起着涟漪。心想,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加入在这些行人之中,或许我会住下来,也能够让英子陪着自己在大街上漫步。

“先生,你……”声音很低沉,但听起来很凝重。我抬头望去,不禁心里一颤,是他,那个王少华就站在我的面前,他面部阴森,目光凶狠。我马上意识到是我占了他的位子,于是急忙把报纸夹在腋下,手端起咖啡站了起来。我心想也许患有精神病的人都是这样。

“对不起。”我一面挪动一面友好地向他致歉。

也许好奇心是凡人交往最强的黏合剂。当我向旁边的桌子转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何不利用这个机会解开我心中的谜团呢?

“先生,我能坐在你的对面吗?”我以非常诚恳的态度,脸上挂着微笑向他说。

他侧目,片刻之后向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我的恳求。于是我向他笑笑,他没作声。这样,我们两个人同时沉默。他依旧叫了同样的咖啡。我继续看着手中的报纸。

“王先生,你每天都来这里?”我突然冒出一句。

我发现他差点儿被呛到,他放下手中的咖啡,用冷漠的语气说:“你,你认识我?”

我向他摇了摇头,说:“不,我是听朋友说的,不过,我觉得你好面熟。”

他不语,似乎是想装作若无其事。他用眼睛瞟了一下我,然后缓缓的问道:“你是谁?”

“我叫林子昊,也是北京人,是来这里看朋友的,不过我在新加坡工作。”我说。

“新加坡?”王少华露出一种惊奇的神情,他的眼睛仿佛突然一亮,眼神也变温柔了许多,也许是咖啡店里那柔和的灯光,我看到他的脸上稍微有点发红,显得很专注而且有点兴奋的样子。

“对呀。就是那个热带岛国。”我说。

沉默了一会儿,王少华低下了头,微微的摇着,刚才的那种惊奇、专注和兴奋也随之从脸上褪去,代之而起的依然是那种忧伤、哀愁和苦痛。

咖啡店的墙上挂着一幅毕加索的油画,《哭泣的女人》,看来他很喜欢这幅画,扭曲的忧伤。

我小心地端起杯,啜了一小口咖啡,像是怕烫伤。杯子里的液体红凄凄的,像一册沉甸甸的记事本。

“王先生,您刚才的表情让我感到好奇,有什么原委吗?”我直截了当的冒出一句。我想,如果我要解开谜底,必须单刀直入,让他招架不住。其实,我也觉得这样对长辈很不礼貌,就在那一瞬间,我像似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林先生,你年轻,你不会懂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寂的颜色,他以一抹轻淡的冷笑带过,来掩饰他的窘容。

“对,我是比您年轻,但我知道,人总不能活在过去的苦痛中。”

“人老了就会想念他的亲人,特别是自己的孩子。”他好象是在自言自语,他没有看我,他仰望着那幅油画,一脸的茫然和凄楚。

“你的孩子在哪儿?”我紧接着问道。

“新加坡。”他还是在看着那幅油画。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这时我真的是惊奇了。难道?难怪?世界真的很小!难道他是王丽的爸爸?也许这就是总让我注目的理由,他那清秀的五官,秀气笔直的鼻梁,和很好看的嘴,这些都跟王丽长的是那么相似!毕竟我跟王丽有一段亲密的岁月。我仿佛看到一张久违了的笑脸,想着想着,想起了那段岁月,袅娜在记忆深处的思绪,恍然地穿过时间,像星际碎片飘在无尽的虚空,然后插在我的某个段落。

“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我想起王丽,心中似乎有一种愧疚感。

或许我的声音太低,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在乎我。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他也没有发现我的惊讶,他没有回答,仍然在仰望着那幅油画发呆。

“您,您是王丽的爸爸?”我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王丽?你认识她?”他像触电似的突然把头转向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我。

“是,我们认识,而且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我说。

“真的?她现在怎么样?她好吗?她跟你提过我吗?”他突然双手抓在我的肩膀上,一连串的发问,倒让我招架不住了。我顾不过来回答,只是不住的向他点头。

“你,你叫什么来着?”

“林子昊。”

“哦,子昊,你,你……唉,……”他的语气变得支吾起来,停顿了一下,最后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移开,然后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怎么了您?”我疑惑的问道。

“没用了。”他丧气的摇着头。

“什么没用了?”我说。

这时,他不再说话,脸上的阴影越来越重,眼睛逐渐湿润了,两行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流淌在他那布满沧桑而依旧显得英俊的脸上。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对不住我女儿,我对不住她妈啊!”

“但他们一直在找您啊。”我说。

他痛苦的摇着头,说:“我没有脸面去面对他们啊。”

我理解男人的这种痛苦、丑陋和感伤。其实他们也渴望在这城市的街头与他过去相爱的人相逢,但如今却只能无言无语,让漂泊天涯的脚步走过这每一块青砖,寂寞就在砖的缝隙中疯长。他们那如风的思绪在林立的高楼间飘荡,那长长的鸽哨就是他们欲飞的幻想。只好拾起每一片飘落的花瓣,用旧日的回忆绣成梦的衣裳。

多少次擦肩而过后的蓦然回首,失落便弥漫成心中淡淡的哀愁。只好伫立的身影化作一尊永恒的雕像,只要它能留住那片刻的盘桓,

“这就是您每天来咖啡店消磨时间的缘故?”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一切。

也许是他被我这个来自故乡而且认识他女儿的人打动了,因为,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起他的女儿,说起他想家。他说忽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跟我说起了他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于是,冷冰冰的气氛渐渐的变得融洽起来,我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

窗外早已停止了飘雪,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柔和了他面无表情的脸,望着目光的尽头,我能想象出他那思念的飞絮也早已零落成泥,我会偶然记起,记起如潮的人流中曾有曾有他寻觅的双眸。

这时我看到他迷惑地看着那杯咖啡,神情茫然。然后轻轻端起,一口闷了下去。咖啡已经从滚烫变得冰冷,他说他喜欢这种感觉,冷冷的,触摸到了内心。

他把杯子放下,然后把手伸进西服的口袋里,他掏出的是一叠皱褶的信纸,他放在桌子上把纸上的皱褶理平了一下,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全是诗,只见字迹端庄舒朗,结体严谨自如。沉雄中多有飘逸之感;潇洒里更具清劲之姿。我不禁念起了其中的一首:

君知否?

君知否?

一轮皓月正圆时,

又到杏花期。

似水华年,

霜染鬓丝,

茱萸插遍,

莲步栖迟。

纵然是玉阶露冷,

沈园红尽,

难赋深情,

难觅归程。

不如肝肠一霎成冰雪,

香洒绿池寄黄泉。

一缕香魂,暗随流水到天涯;

一剑天涯,梦伴香魂逐水流。

“好诗,好诗!”我看完一首之后,连声称赞。

他望着我瞥着嘴,艰难的笑了。

这一秒钟,仿佛所有的感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心扉似乎打开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湿润的光芒,仿佛温暖的血液瞬间流遍他的全身。我明白,他爱他的女儿。他还是爱着他以前的那个家。虽然在他的心中的人还有别人,但在眼中的人一定仍然是王丽和王丽她妈。

“怎么样,再来一杯咖啡?”他微笑着说道。

“好啊!”我回答。于是在这个午后的斜阳下,我们坐在这窗前,沐浴着咖啡的香气,好像时光可以这样延续,青春永远不会流逝。爱情永远浓郁而醇香。让咖啡之纯香浸润着我们的每个毛孔,妥帖着舒缓着,好似梵阿铃的乐曲,轻轻的抚摸着那都曾经麻木过的神经。

之后,王少华谈了很多很多,听着他的忧伤与苦恼、迷惘与挣扎、奋起与拼搏的心理路程,我望了望窗外,天空渐渐的由浅蓝色变为深蓝色。时值黄昏,整个城市被夕阳余辉轻柔的包围着。

人世间的一切本就难以捉摸,人生的浮沉本就无法掌握。所以生活中许多事情真的是无法意料,就象明天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我和王少华走出咖啡厅,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是忧伤还是失落的情绪随着一句“岁月了无痕”的话慢慢地慢慢地袭上我的心头。

暮色已然四落。在广场的花坛边,一对苍老的身影正缓缓前行。尽管两人都已经白发苍苍,但从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稀能辨认出当年风华正茂的影子。他拉着她的手,她从衣袋中掏出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污垢,两人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偶尔对视的时候还流露出对彼此深深的依恋。

看到这里,有一种厚重的情感在心底悄然澎湃……

我感叹:真情真的就像流星闪过,来去都没有痕迹。可是在爱的过程中,真情的投入总是会让人受伤。爱情面前,永远都没有真正成熟的人。所以任何的爱情都不可能有完美的答案,更不能保证能给对方一个永远。

当我回到英子的住所,她已经早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英子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上咖啡店了。”我说,我也自觉有点过分,今天出去的时间太长了,但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在跟王少华聊天,我接着又说:“我来做饭吧。”

“做什么呀。我打包了,回家的路上,我去一家中餐馆给你买了红烧茄子和西红柿炒鸡蛋。”英子的眼睛瞅了一下餐桌。

“哦,那真谢谢你了。”我强做微笑地向她说道。

“你现在好象学客气了。”英子的脸上现出些许的疑惑。其实,我真的有些变了,对于英子,我总有一种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感觉。

“是吗?”我掩饰着心虚,感到有些窘态。

“我可不喜欢那些唯唯诺诺的男人,你过去可不是这样,是不是跟新加坡人学的,听人说,新加坡的男人吃鸡饭吃多了,都变得女里女气的?”

“也许吧。”我笑了,其实我也听人们这么说过。

“快洗洗手吃饭吧,今晚早点睡觉。”英子说完,似乎流露出一种羞涩。

“哎。”我答应了一声便进了卫生间。洗完手出来,英子已经把饭菜在餐桌上摆好了。

晚饭之后,我们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英子就去卫生间洗澡了。她有个习惯,洗澡的时间总是要比别人长很多。

英子洗完澡就钻进了被窝,我也知趣地关了电视,去冲了个澡,也跟着上床了。

当我掀开被角,正要躺在英子的身边。我突然发现英子早把睡裤脱了,只见她的双腿白如璞玉,晶莹明亮。陡然间,我的心禁不住怦怦乱跳,下面的部位立即撑了起来。英子望了我一眼,那花颜顿时绯红起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因我的惊艳,在她的目光和我对视的一霎那,她的眼睛骤然一闪,抿着嘴窃笑起来,羞涩的脸颊更红了。我急不可待地将她拉了起来,满怀爱怜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

“怎么,今天想了?”我说。

“你知道还问?”她偎在我的怀里,依在我的肩头。

“我哪儿知道?”我说。

周围飘浮着她的芳香。我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解开她的睡衣,嗅到了她那女性的体香,听到了她那急促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了她体内散发出的青春激情。我的心痴迷了,浑身不由得一阵燥热。

“例假刚完,所以就…”看得出,她对今晚的事情是多么在意,多么期待。

“太好了!”我没等英子说完就俯身把脸颊埋在她那迷人而柔软的乳房上,深情地吸吮着她的一双柔绵胀耸的乳头。我的舌头在乳尖四周舔动,使她不由得张着樱唇轻轻的呻吟。呼吸的气息,也逐渐急促起来。女人那细嫩诱人的乳房永远为男人所钟情。

“轻点。”她一面嘤咛说道,一面伸手探索。我不禁深呼了一口气。火热的刺激让我移动着身体,两手由她腋下把她抱住,匍伏在她的身上。同时,我双膝拱起下身方便她的双手揉动我那坚挺而粗大的宝贝,便一头埋在她的双乳之间。

我大动作的抽送起来,也立刻体会到她的配合。她张着嘴大口地喘息,胸口起伏着,双乳随着我们的上下抽动,在胸前跳跃着。

我深入在她的体内。她柔绵的胴体压在我的身下。我微笑地望着她,她也望着我,有些羞腼,有些激动,她微微抬头凑过来对我说:“你真的是越来越厉害,弄得我真舒服。”

“你喜欢?”我说。想起自已己经和几个女人做过爱,心中有一阵愧疚。我在想,我一定要更多的补偿她。

英子羞红着脸,深情地望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将我紧紧抱住。

我又开始奋力抽动,我的动作凶猛而快速,英子的身体在床上激烈的抖动,乌黑而细柔的头发随着抖动飞扬着。她那极为美丽的双乳,更是在扭动中形成动人的跳跃的弧线,令人痴迷。

我的动作立刻带给她强烈的反应。她享受着我那充分刺激,沉浸在性爱的阵阵高潮中。她不住地紧抓我的双臂,使我感觉到格外刺激。

在狂乱中,一股泉涌直冲而出,我的身体前倾,向她胸前压去,直捣她的深处而去,我们两人下体紧紧的贴着,一阵一阵的抽搐。我感到一种深刻的满足。之后,我趴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柔顺的抱著我,享受着高潮最后一刻的温韵。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冬日夜晚的宁静。

“接不接?”我望着床头的电话问她。

“当然接!”英子回答,于是我欠身从电话机上摘下话筒交给英子。

英子接过电话,

“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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