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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南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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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忽然发现小雪正和王丽在厨房一起做饭。陡然,心里一阵慌乱。
“子昊,你表妹来了。”王丽喜笑颜开地对我说。
我看见小雪在王丽的背后朝我做鬼脸。
“哦,”我不知所措地应了一声。
“你这表妹可真不简单,还会做糖醋排骨!”王丽指了指餐桌上的菜,“我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呢?”
“是吗?”我又茫然应了一句,慌忙走进洗手间。我一边用冷水洗脸,一边努力使自己心绪平静。
“子昊,快洗手出来吃饭吧?”王丽在外面喊道。
这顿饭吃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时刻处在戒备状态,生怕一不小心说漏嘴,被王丽觉察到什么。
吃完饭,我沉著脸对小雪说:“没事早点回去吧,你平时那么忙,还不回去好好休息?”
小雪很不情愿地离开了。
小雪走后,王丽整个晚上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小雪。
小雪的皮肤长得真白……
小雪这丫头真聪明……
以后有空叫她常来咱们家玩吧?她在新加坡也没有什么朋友……
“哎,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在新加坡还有一个表妹啊?”王丽切入正题了。
“咳,就算是表妹吧,也不知道我妈他们家的什么表姐还是表妹的以前移民到香港,后来又移民来新加坡了。”我若有其事的敷衍着。
“哦,是这样啊,”王丽点着头,“她好像也很喜欢你啊?”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有点亲戚关系罢了。”
“她真的像个小人精……”
是啊,这个小人精怎么就想起来突然跑到我的家里,也不打声招呼!我整夜都没睡好,一直在想以后该怎么办?
从那天起,小雪几乎每个周末都来我家,她依旧扮演著我表妹的角色,而且演得很逼真。王丽倒也越来越喜欢小雪了。
每次小雪来的时候,总是穿著很时尚的衣服。
“小雪,你这衣服就不能穿得随便点?”我常常忧心重重地提醒她说。
“嗯,这不是来表哥家嘛!”小雪总是诡秘地笑著回答。
“子昊,你别老土了,现在的女孩,哪个不追求新潮时髦啊?”王丽也总是护著小雪。
我常想,如果王丽知道小雪不是我的表妹,而是我的情人,不知道王丽的反应会怎样?这件事像一块心病常让我坐立不安。
早上临出门时才知道已经不下雨了,而且天气好得一塌糊涂,开车经过薛尔斯桥,在桥上望见遥远处的鱼尾狮和更远处的海面,那里披了一层溢彩流光的金色;阳光是如此满满地泻下来,隔着车窗手臂都被晒得生疼。谁知道晴到极点后可能又会是雨天了。也许世事都是如此吧,比如月的圆缺,又或者是人的境遇?
一如既往地驾驶我的奔驰E200上下班,习惯地打开车里的收音机听,随意地转换着电台,听DJ们按着他们的风格播着他们喜欢的歌曲。自己也算是爱歌的人吧,却真的是很少买CD和磁带,倒是偏爱不经意间听到电台里播上那么一两首心爱的好歌,不经意间,心变灵动了。很少知道歌曲的名字和唱歌的人是谁,至于播歌的人,就更是懒得去问了。
真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听到这首歌曲,曲调的旋律很熟悉,英文的歌名一时间不记得了,却是知道,它的中文名是:红叶斜落我心寂寞时。
听此歌时,正望着窗外满眼的绿,心里思忖着:现在北京正是红叶如火的秋了。有时候,有时候世事真的很奇妙,冥冥中的安排,不能不让人为之叹息。
下了车从停车场去办公楼经过一条小径上的时候,耳畔似乎还回响着那支歌的旋律,恍恍惚惚间,就看见了它……一片红叶,静静地躺在路边的一个小水洼里。其实严格说来,它只是半片红叶,因为它的一半是红色,另一半只是金黄,却,仍然足以让我呆立。
慢慢地弯腰拾起它,放在掌心中端详,雨水的清凉丝丝渗透蔓延。再环顾四周,深深浅浅的绿漫无边际,而眼前,却分明有这么一片并不完全的红叶。刹那间深知道:在这个异国的炎热夏日里,她是坚决要从记忆中走到我的面前来了。
既然往事如潮无法阻挡,那么,还是闭上眼,再细听她唱一次那支歌吧……
依稀便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晚上,舞台上,高高瘦瘦的她,一脸的肃寂,正用她的整个身心,在唱着那支歌:红叶托雨丝,飘忽到此,斜落我心寂寞时。
和你爱到此,方会知……
禁不住眼角有清清的泪淌下来,就如同当夜舞台下的我,望着太冷太孤寂的她,心隐隐地痛。树叶红了,还有再绿的时候,那么,被伤过的人的心呢?还会愈合如初吗?
人真的是很奇怪,我们其实天天都在做着傻事。感叹流逝的,漠视拥有的,渴求未知的几乎成了定律。所以我们总是后悔,总是挣脱,总是追求,总是不满足今天而为明天活着。林子昊啊,原来你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你感到寂寞,是因为你还在留恋昨天的浮华,你还在梦想明天的辉煌,惟独你没有好好思考,今天该怎么过?
到了办公室,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得把客户的索赔要求转移给生产厂家,一番称兄道弟、唇枪舌战之后,才商定在与工厂的付款额中扣除索赔金额。立刻准备好相关的书面协议,让秘书传真出去之后才松下一口气。电话不断,脑袋一刻不停地运转,轰隆隆地响。
拉开百叶窗帘,阳光倾泻进来,我有片刻的眩晕,这是在二十八层的写字楼上,外面高楼林立,挤满和我一样拼命工作的可怜虫,骂着别人或者被别人骂,承受压力或者施加压力,赚钱或者亏损,生活疯狂可笑。日子只是一张张翻过的日历,不断重复的简单动作,可时间在流逝,一去不复返。
在我回家的路上,又是一个落雨的黄昏,当我行驶到白沙浮的十字路口时,红灯亮了。我停在行人道斑马线前,这时,在过马路的拥挤的人群中,我透过挡风玻璃突然看见王静和筱怡。
只见王静穿着白色的上衣,微微仰着头,手拉着小怡急促的走在雨中,带着几分不羁,几分落漠。我的心一阵紧缩,绿灯亮了,我在后面车辆的喇叭声声催促下,缓缓行进。我看着他们消失在雨幕里,我也随着雨中的他们,一点一滴的盈湿在这个落雨的黄昏里。
我又迅速把车停到Bugis地铁站外的停车场,立即打筱怡的手机,电话直响,但没人接听,也许女孩子喜欢把手机放在包里,经常听不见电话的铃声,把我急得满头大汗。又试了多次,都没如愿,最后,只好满腹的沮丧和失落回了家。
回到家,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回来了。”王丽从厨房里走出来,带出了一股浓郁的炒菜味道。她边用系在胸前的围裙擦着手,一边走出来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
“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工作太忙,累的。”
“那就快洗洗手吃饭吧。”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饭桌走去。我看到桌上四菜一汤,红红白白,绿绿黄黄,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东西。我确实是饿了,但没有胃口。
“把酒拿来。”我吃了一口饭,难于下咽,便叫王丽去拿酒。
“喝什么酒。”王丽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
“北京二锅头。”
王丽从酒柜里把那瓶精装二锅头拿了出来。开了盖放在饭桌上,又去厨房洗了两个玻璃杯。她在倒酒之前,顺手正要把饭桌的那个玻璃花瓶移走。
这时,我的心仿佛突然被什么穿刺而过,无端悸痛起来。
王丽说:“这个花瓶真碍事,拿走算了。”
我冲她大吼一声:“不许碰它!”
王丽顿然吓得木然呆立,撅起了嘴。
喊完了,我才发现,刚才从嗓子里冲出的不光是声音,还有一种酸涩,我差点真的把那种叫做酸涩的东西给喊下来。
那是陈静留下的花瓶。我一直没有忘了她。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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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还好吗?她现在怎么样?她怎么会跟筱怡在一起?我心底涌起强烈的思念和渴望,想再见到她,想知道她的一切。
望着那曾经记录有我和陈静在一起的激情岁月的花瓶,我怔忡失落,感觉自己的心被掠夺一空。
小时候有一个习惯,喜欢双手插进口袋,妈妈老是说我,男孩不该女气,并把我所有的衣服口袋拆掉,害得我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我的这份感情又该往哪放啊?
我原来不知道自己对陈静的感情是这种爱情,不知道这爱情会如此强烈,强烈到我根本不敢承认,不敢正视,不敢保存。我本来可以拥有她的全部,现在却只剩下了一只花瓶。
王丽用心地和我讨论着未来的家挂什么颜色窗帘,铺什么样的床单,我敷衍着,全无兴致,那是她未来的生活,不是我的。我清楚地知道,这种未来,对我而言,是多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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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过神感觉严重失态时,我马上强作欢颜,恭敬地向王丽道歉:“对不起,也许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
我急忙拿起那瓶二锅头,把酒倒入玻璃杯中,然后双手把一杯递给王丽。
“来,干杯,谢谢你的丰盛晚餐,你辛苦了。”我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然后,又斟满一杯,喝了。
王丽没有喝酒,也没有吃饭,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饭桌,一人进了卧室,然后是一声“碰”的巨响,门关上了。
……
再相遇,又已是一世,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你是一株缠绵的藤,在我心头绽开沉重的叹息,如婉丽的诗句:读你如梦,青草落色,孤鸿南飞。
读你的眼睛,如一波可浴可饮的湖泊;读你的痴情,如一道可蹈可临的深渊;忆所有的时刻,为一杯浓酒,夜夜醉倒成流动的相思……
如今,月色跌碎在窗前,写满一地的别离,任晚风吹散我的头发,呼唤今夜清寂的泪露;独坐西窗,谁剪泪烛?心际中遥盼同在异乡漂泊的你,是否情怀依旧?随你离去的尘埃偶有回眸,微笑,笑暮蔼间寻梦的伊人?
“明月几时有……转朱阁,低依户,照无眠……”
奈何归路夜,清夜风寒,融进夜幕的星河,在银河的那一边是你,这一边是我,我不是牛郎,你不是织女,我们无法走进那个神话与传说……
没有鸟会飞来为我们搭一座鹊桥;银河水深,我无法赤足涉过那条河,也没有一只小小的船来渡我就这样,让我们默默守望,像守望隔岸的渔火……(四十三)
沉淀着思想的霁雨,任万花飘落,一片寂寞萧然……
于是有泪划过,有心颤栗着吟唱不被世人所信的佳话……
轮回间的别离与重逢,摇曳成老橡树上金黄的丝带,夜色中飘动着千古的依恋与诺言,在夜色里,你漠然转身渐行渐远……
王丽愤然离开餐桌而一人锁在屋里,使我一时竟茫然不知所措。餐桌上的四菜一汤完整地摆放着,王丽的那杯酒也满满地放在桌子上,屋里弥漫着浓浓的饭香和酒香。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伤害了王丽的自尊,我伤害了她的感情,我意识到我是过分了,我违反了游戏的规则。王丽是真生气了,第一次看到她发这么大的火。
我望着一桌的饭菜发呆,突然感到口有点渴,揭开那锅汤的锅盖。从锅盖上流下的全是饱满的水珠,纯净,简单,凝露,透明,也空白。像一颗颗情人的眼泪,软弱着倔强。
我边从锅里舀着汤盛在碗里,边想起以往王丽的微笑,我不能不承认她是生活中一位端庄典雅文静的淑女。但我不是圣人,我也是个普通的男人,俗话说,男人对感情易喜新厌旧,而女人对感情死心塌地。这在我们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我把碗里的汤一口倒进嘴里,胃里顿时感到温润,舒坦。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去敲卧室的门,没有丝毫动静,只好去了阳台,我一人站立在阳台上,四周依旧有熙攘的喧闹声,世界并非唯我独醒。月朦胧,天空一轮“浊”月,悬于青水紫谭,可惜这浪漫之景生的不是地方。此地无丝竹之悦耳,无清泉之怡目。这样就只剩下了街两旁被塞得满满的垃圾桶,孤独无助,与街灯拖沓的长影共度漫漫长夜。
这样的夜里很想点上一枝烟,燃烧那些被逼入死角的痛楚,释放自己被污染的灵魂。我偷笑。好象看见蛾子在飞入火海前奋力地舞蹈。
夜漫漫,天压了下来越来越沉,好象正挤压着楼顶,我感到生命正在经受考验。对面大楼的灯星星点点的距离越拉越大,终于我被大片的黑暗包围。我有些胆怯和害怕。如果世界从此将永远沉睡下去,我宁愿选择死亡。可是就算死也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之别。屏住呼吸,我告诉自己,就算现在战火烽烟,也可以穿透血腥的分子在核中超脱,在一畦一畦的鲜红中完成蜕变。
我想我成功了。黑夜给了我明亮的眼睛,所以我用它来习惯黑暗。习惯黑暗的苦涩阴邪,死寂般的沉默,沉默后的死亡。习惯之后我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光明出现了。我无意逃离黑暗,只是因为光明她总会出现,无论久远。她总会出现,扼杀阴暗的灵魂。
盖上眼皮,感觉心跳依然还在搏动,我想我的灵魂还算洁净。我的世界在黑暗中充满了光明。
“明天一定要找筱怡问个明白,一定要把陈静找到。”我灭了手中的香烟,到厨房打了一桶水,又认真地给那盆胡姬花浇了浇水。然后就和衣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夜里醒来,发现我的身上盖着一条毛巾被,王丽?我“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屋丽有朦胧的月光,我看到餐桌上的饭菜没有了,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餐桌上的那只透明玻璃花瓶还放置在原来的位置上,我走过去,花瓶里的水已退却至瓶底,萎蔫的的花朵奄奄一息的垂着头,仿佛飘浮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腐烂和绝望的味道……
我又慵懒地坐回在沙发上,指间轻晃着一支香烟,微微辛辣的烟草味在唇齿间游转,我眯着眼斜睨那只花瓶,口中徐徐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
我又向卧室的门望去,门是半掩着的。夜色宁静,如水的月光带来一种微妙的气氛,我推门进屋,躺在王丽的身旁,王丽是醒着的,但我们都沉默不语。窗外传来远处教堂的钟声,带点淡淡忧伤的钟声顿时流满了所有的空间,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子昊,以后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王丽突然搂住了我说。
我还是沉默不语。
“我要你幸福,我不应该生你的气。”王丽继续说。
王丽又转了一下身子,左手轻轻地滑过我的脊背,柔柔地,想抚去我心中的“伤痛”。我感到彷徨,我还是被感动了,我抱紧她。就这样突然地被她的温柔淹没,一点点预兆都没有,我甚至从未想过我们的日子,心里的惶恐一点点一点点的增加……不可预知的未来让我手足无措……
她的舌头从我的面颊轻轻地滑向耳朵,又死死地贴住了我的唇。这是怎样的一个吻!它是那么醇厚绵长回肠荡气、意味久长。它仿佛要将尘世间的悲哀怨怒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两颗燃烧的心,只愿此生此世不再纷争。王丽的柔情激起了我身上的欲火,本能的火焰烧得我再次褪去裹在她身上的那层衣物。
此时,王丽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郑重地问道:“你只是为一时的欢愉呢,还是……?”
“我不管,我需要……!”我霸道而简短地回答。
现在,陈静突然出现在我的脑际,而王丽以她那往日的忧怨眼神似近非近地看着我,与我纠缠于夜里,让我陷入迷离。每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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