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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魂-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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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个人,真勉力挥动手中的刀,劈飞后面射来的箭只。
这险象环生的一幕转瞬就到面前,我很快看清了居然是殷楚雷和他乘的那辆驴车,就在他要和我擦身而过的刹那,我惊呼了声:“殿下!”
殷楚雷应声望来,就在这一瞬间,天际云蒸霞焕,劲草悲鸣,如虎啸龙吟。我仿佛看到他狼狈不堪的脸上急剧变幻的表情,或喜或悲,或惊或恼,喜怒哀乐,人生百态,皆显现在他的脸上。
我从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多而复杂的表情,还没等我细看,殷楚雷劲躯长展,猿臂轻舒,呼喝间飞临到我的马车上,没等马车夫惊呼出声,已被他拎起甩飞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却看到车夫平地里摔了个跟斗,虽然满头灰土却身体无事,而殷楚雷已扬起缰绳,狠狠甩在马匹上,马长嘶着撩起蹄子迈步就跑,只把我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等我重新稳住身子,眼看着后面的追兵锲而不舍地追赶着,我冲着殷楚雷大声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车太快,我只能用尽乎吼的声音问。
殷楚雷身躯坚 挺,立于辕架上,犹如深涧挺松,威武苍穹。衣杉翻飞,发丝狂舞,汗滴如雨却依然不减他倔强凌厉的气势。听我问话,微侧了下头,眼神从前方转移到我面前。
那深广无垠的眼里,流淌着平湖翰海的寂寞广袤,却又在刹那,涌动起惊涛骇浪,那里的变化让人心悸,我有些瑟缩,却听到他清冷的道:“为什么回来?”
“什么?”我诧异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还身处在杀机腾腾的环境下,近在咫尺的殷楚雷俊颜苍白,但神情不减倨傲,看我的眼里却又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深沉炽烈,夹杂着犹疑不定,仿佛竣巡领地的狐狼,神采幻惑,明灭不定。
“为什么回来?”殷楚雷见我不开口,再次追问。仿佛这是极其重要的问题。
面对后有追兵,杀气弥漫之时,他如此专注这个问题干嘛?
我张张嘴,刚想说什么,脑后凉风追来,殷楚雷一把抱过我轻轻一转,一支利箭贴发而过!
我的天,好莱坞大片不过如此。两骑劲装大汉已经近到马车两边,挥舞大刀向我们劈来。
殷楚雷挥刀横亘,架飞一边的大刀,随即转腕急刺,卟哧一声,传来对方的惨叫声,连人带马仰跌了出去,他又将我狎之腋下,手中大刀如蛇击鹰扑,刀头上撩,拌着又一声惨呼,右边的大汉也被解决掉了。
我的脸被他摁在胸膛上,鼻子里嗅到一股血腥,目力所及,他腹部层层棉布下,正渗出点点梅花来。
我一惊正要抬头,却被他的大手死死压住,我就听得头上金戈锐响,峥嵘鸣镝。脚下马车颤颤微微,四周马蹄连夺,呼喝怒吗,尘土飞扬,真真是险象环生!
马车不知道跑出多少里地,也不知道到底朝着哪个方向在飞奔,我只隐隐听到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被殷楚雷揽在怀里左挪右闪,刀光剑影在脸面边,耳际处呼啸而过,只觉得寒风阵阵,透骨心凉。
水声渐渐变大,不远处好象有条大河,就在我想看清前方时,殷楚雷突然揽着我的腰侧飞了出去,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巨响,有一重物锤在车箱上,只一瞬间,马车便四分五裂开来,七零八落,碎屑横飞。
惊吓到的马长嘶着继续狂奔,我被抱着飞在半空中望去时,那马突然发出希律律的哀鸣,然后一个失蹄摔出去,转眼消失在我视线里。
我这才看清前方不远处,竟横亘着一条大河,奔流湍急的河流,老树枯枝散漫在河岸,枯黄的叶散落河岸沿边,一片荒芜,河中渐隐几块顽石,被河流冲得圆润光滑,但见那翻腾着的白浪浊波,足可知水势迅猛。
这是到了哪里?我刚想问,却听见劲风呼啸而至,对方毁了我们的马车,又再次追了上来,这些人,个个杀气四溢,即便是殷楚雷连杀数人都不见退缩,足见是不达目的决不收手的。
殷楚雷护着我,艰难地和这些人缠斗,险情连连,就看到时不时多出一道道伤口,血将他身体染成红色,每迈一步,脚下,就是一朵血花。而我,也不可避免的被刀锋扫到,平添了不少血口子。
再这样下去,他就是不被杀了,也会流血而亡。
难道我回来,就是看着他被人砍死,连带着自己也一起死掉么?
我和殷楚雷一步步被逼着后退,眼见得到了河畔沿堤,刚刚马之所以会失蹄,是因为此堤岸还是个坡,虽不是很陡,但沿边砂碛粗糙,那匹马也不知道是不是跌落河流了,没有了身影。
我紧拽住殷楚雷,在他耳边道:“跳水,可能还有活路!”
殷楚雷眼角睨了我一眼,被汗水和血渍模糊的脸上依然从容,只是几不可见的微微厄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反过手拽住我的胳膊一挥刀劈断杀上来的一人的手臂,趁着众人一刹那的犹疑,纵身而起,向河中扑去。
三十三 遇难
我都没有准备好!在跳入水中的一刹那,我心中哀叹,殷楚雷可真是个行动派啊。
冰凉的水让我机泠泠大了个冷颤,落了水,便可以感到水流比想象的还要湍急,身体仿佛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地往前推,身不由己地冲向前方。后面岸上的几个杀手的身影转瞬间便看不到了。
我摸向腰侧,看来肯定会用上的救命包袱好好地在腰上,这可不能丢,随即我感到身边拽着我胳膊的手好象一松,我赶紧反过手牢牢抓住那只手,仰面吸气,双足拼命蹬动勉力保持在水中稳定身体。
殷楚雷白如雪片的脸就在咫尺,身侧的水染得淡红,薄唇青紫,眼神迷离,我感到他几乎是随着水流任凭漂移,看来他的体力已经透支。
不能在这冰冷的河水里多待,过多的失血和降低的体温加起来,他必死无疑!
前面水流突然更快,我几乎拉不住殷楚雷,水的咆哮声更是加大,我拼命蹬水,伸长脖子看去,我的天哪,前面是瀑布。
这可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我都来不及想,身体已被冲到瀑布边缘,我只有伸手紧紧抱住殷楚雷,如果冲下去,冲散了,那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而他,恐怕真是死定了。
身体突然凌空起来,然后飞速下降,仿佛以前蹦极的感觉,心,倒提到了嗓门,脸上飞瀑暴溅,睁不开眼,我只能凭本能死死抱住殷楚雷,提醒自己绝不能松手。
凌宵飞车的感觉只维持了几秒钟,扑通一声我俩砸到了水面,还好,这瀑布不高,一落水中,我即刻返身向上猛蹬,串出水面,大口吸气。
身边的殷楚雷像条死鱼,没什么动静,我反手从后面用胳膊箍着他的脖子,一手两腿奋力朝岸边游去。
这瀑布下的河水水流缓和了不少,省了我不少力气,我连拉带拽将自己和殷楚雷拽上河岸,扑倒在水边。
等我喘了口气,我赶紧爬起来去看殷楚雷,殷楚雷闭着眼,浑身湿透,毫无血色的脸配着青紫的唇触目惊心,我顾不得许多搭上他的颈脖,触及的动脉搏动虽弱却还是节奏平和,眼见得他呼吸也是起伏有律,我舒了口气。
跪到他身边,用手拍打他的脸,“殿下,殿下,醒醒,你醒醒!”我必须弄醒他,这天寒地冻的,睡过去可不好。
在被我抡了几个巴掌之后,殷楚雷眼皮微动,睫毛扑闪了下,慢慢睁开眼,迷离而没有焦距的眼好半天才有了一点神采,看清我的脸,他长吸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像是噎住了般,浑身抖动起来,上身弓起,狂咳起来。
我一愣,就见他面色突然青紫起来,双手紧拽住自己的喉咙,连连巨咳不可曳止。
不好!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定是在水里吸进了什么东西,刚刚呼吸微弱没有事,这一醒来,看他大吸了口气,肯定是吸进气管里去了。
窒息!这个念头刚起,我连忙反身从后面抱住殷楚雷,两手交握成拳,弓起拇指,抵住他的腹腔,迅速有力地往前上方顶,一遍一遍,间隔着后背猛拍,殷楚雷却越咳越轻,人也渐渐歪倒下来。
糟糕,Heimlich法没用,我将他翻过来,他的脸已呈现紫黑,人已没了反应,我当即立断,将紧栓在身上的包裹解下来,解开结,哗啦啦将包袱里的东西抖了出来。
该死该死,在哪里,我在一堆东西里急找,终于摸到那把尖细的小刀,拿起装了烈酒的壶,咬开塞子,将刀尖伸进去,算是消了毒。
我将殷楚雷放平,脖子下垫上大石块,让他头后仰,将他的颈脖拉伸暴露出来,沿喉结下摸到另一个软骨,对着两者之间的空隙将刀尖快速刺了下去,直入两厘米,然后左右动了动,将切口撑大,很快听到嗤嗤的声音,气通了。
殷楚雷的脸色青紫退去,变得苍白,我又将早准备的空心管子取来,那是我在画具店里买到的毛笔去掉笔头做的,将它插在切口上,没有胶带,我没将切口开过大,它正好堵在切口上。
忙完这一切,我才瘫坐在地上,刚刚的一切消耗掉我大半体力,紧张时不觉得,现在松了口气才感到疲累和全身火烧般的疼痛。
我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才起身又跪回到殷楚雷身边,开始检查起他的身体来。
赫,这位可真是强悍人类了,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因为被水浸泡过,有些浅伤口都泛着白森森的皮肉,有些还在渗血,最大的外伤还是那处肚腹上的窟窿,原来包扎的棉布已经湿透了,贴着肚子上,被血染成紫红色。
外伤倒还好,我一寸寸摸他的骨头,肩部脱臼了,小腿骨折了,更严重的是,他虽解决了通气问题,可是,听他的呼吸似乎不正常,根据我的经验,他的呼吸有些困难,右侧胸廓饱涨起来,呼吸越来越轻,我试了试叩诊,鼓音,好嘛,气胸了。
大概是他胸上的伤口造成的,看来又得划上一刀,我看看躺在地上的殷楚雷,他现在倒真是一付任人宰割的样子,我又用刀子尖头在他锁骨中线下第二肋尖刺了洞,幸好他是昏着的,我没有麻药,若是他醒着,大概要疼死。
插上空心管,看他呼吸平稳了,我才仔细清点起我的包袱,这世界没有帆布包,防不了水,不过有油纸,很厚的那种,我用它将很多怕湿的东西包得严严实实,盐块,打火石,都好好地包裹着,没进水,这是生存的根本东西,还好没事。
棉布衣,绉丝料子,我是打算用来做绷带包扎用的,只是湿了,需要晒干,骨针,绣花针,线,蜡烛,麻绳,水囊,小铜镉。可惜没有西药,没有可以消毒的药水,我还需要木板做夹板,需要些药材。
抬眼望去,四周都是荒芜的石头,不远处,是刚刚落下的瀑布,下面是我们刚刚跌落的潭水,此地是处山谷,远处崇山隐隐,连绵起伏,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看来一会得去附近找些草药和木头来。虽然我不懂这个时代的医药,但是在同样的大气条件下,应该会长出一样的物种,野外求生用的草药食物我还是认得的。
殷楚雷需要尽快的处理身上多处的伤口和脱臼骨折,不过他现在昏迷着我不好离开,再说他和我都湿淋淋的,暮色将至,山林里的初冬是很冷的,不快点烤干会伤上加病。
我去谷边检了些干木枯枝,这秋末冬初枯枝倒真不少,先抱了来拢成堆,下面架空些,用枯叶干草做引,打着火石生了火,此地开阔,不适合长待,可惜殷楚雷还在昏迷中,身上的伤还没处理过,不能移动,只能先将就了。
生了火,我又将林边检的几段粗木埋入土里,用石头敲结实了,横架一根木头在上面,将各色需要烘干的衣物布匹全挂上去。
又在对面,隔着殷楚雷也同样架起个木架,搭上布匹,充做火堆的反射器,这样可以使热源更多的维持在殷楚雷身侧。
如果要待很久,我可能会做个更大更好的避难棚,只是缺乏材料,需要进林子找,以后再说。
弄好临时场所,我又重新去看殷楚雷的伤,我将他身上的衣服艰难的除下,挂上木架,割开绷带,腹上的伤口口沿有些发黑,本来就已经化脓过了,他没有好好养,都出死肉了,若是因此得了败血症,那可麻烦了。
我最头疼的是没有可以消毒的东西,我不知道要在这困多久,盐是生命之源,若用它来泡浓盐水虽可以杀菌却浪费资源,实在不敢浪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尿液,人体的尿液是无菌的,尿酸也可以清洗消毒,那可是野外最易得的清洗消毒液。
不过,我看看殷楚雷,这人若是知道我用这玩意给他淋身子会不会杀了我呢?
唉,一时半会也没有尿啊,先解决了他的脱臼吧,一会去林子里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杀菌止血用的草药。
拉起他的胳膊,将他的肘弯九十度,当成杠杆,顶住关节窝喀哒一声将他的手臂复位。
这下子,大概是疼得狠了,殷楚雷闷哼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睛。
黄昏的斜阳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金光,在他琥珀色的瞳仁里反射出点点璀璨,这个人,还真是倔强坚强的人,在一瞬间的恍惚下,迷离之色随即便恢复清明,如刀削斧劈般的目光定在我脸上,停滞不动了。
怪不得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刚刚昏倒在那里的殷楚雷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性,可是,当他睁开他那双猫科动物的眼睛的时候,整个人便带上了凛冽张扬的磅礴大气,即便他全身都是伤痕,然而他浑然天成的气质,绝不是落拓时能掩盖的。
他动了动身体,状似要起,我赶紧压住他的肩道:“殿下,别动,您刚刚气道内堵了东西,不得已我,那个妾身给你喉咙里开了个口子,而且你身上的伤太多,都还没处理,不宜动,您要什么,妾身给你拿!”
殷楚雷眼珠转了转,看向四周,然后又撇了眼自己,在身上的两根管子上滞留了一会,又慢慢回到我身上,没说话,但眼神渐渐聚集起浓墨重彩,似迷惑,似犹疑,西斜暮阳,光辉靡彩,却又带点暗沉。
他能这么快醒说明此人有着坚强的意志和强劲体魄,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趁天还亮着,我得赶紧去林子里找些趁手的东西,这晚上没有任何阻隔的地方,生存会是个严峻的考验,对孱弱的我,和伤重的他,都是。
“殿下,你若是没什么吩咐,妾想去林子里找些东西,您的身体伤很多也重,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后患无穷,您先躺会,我去去就回,你可千万不要动啊!”叮嘱一下,以防此人不放心上。
“公主为何不自己先走?”殷楚雷好象没在意我的话,却冷然开口问道,声音因伤口而沙哑,但威严依旧,“我的伤,恐怕会拖累公主才是。”
我愣了一下,他充满不确定的问题透露着他对我的防备,看来他依然对我心存戒心。
我理解这种人决不会轻易信人,而且我也并不在意他是否信任,只是,这问题,好象不好回答,说什么?
告诉他,这世上有种职业叫无国界医生?这世上,有种主义叫人道主义?不要说是他,任何人,即便是动物,在他身受重伤需要医疗救护的情况下,我都不会抛下他自己走。
这是我的人生准则和信仰。
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估计此人听不懂,也绝对不信。
那如何说?
“殿下,此地荒山野岭,我一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走出此地?何况还人生地不熟的。殿下现在可是唯一能做主的,妾决不会抛下殿下自己走的,况且也走不出去。”
我朝他笑笑:“殿下可以放心,妾要帮侯爷,而侯爷要帮您,所以,妾身也会尽力帮殿下的,您先歇歇,不要费心好好休养,妾身要在天黑前去林子里找些可以吃的和能给殿下疗伤的,一会就回来。”
起身,不再去看殷楚雷,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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