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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9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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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月道:“我初来仙庭时,因受白虎相助,不受仙庭法度约束,不曾将魔息收敛,与白虎失散之后,又很快被那曲镇岳发现,如今我只需施起法来,便可掩住魔息,承天若是不信,只管来瞧。”

原承天暗道:“莫非煞月也修成无相神功?”

转目瞧去,只见煞月左手持着一枚魔界雪菩提,右手掐了一道魔诀,那雪菩提便缓缓裂开,绽出一朵红花来,此花开了不要紧,别说煞月身上魔息,便是魔晋南也一并掩住了,原承天与他近在咫尺,也是探不到半点魔息。

那煞月就将这朵红花别在发间,果然是人比花娇。

原承天惊道:“这雪菩提怎的有这般大的威能,可挡我神识?不想魔界竟有此宝。”

煞月笑道:“你莫要被我骗了,这雪菩提哪里能挡神识,只不过这雪菩提若开红花,便可将魔息转化为仙气清风,我身上既无魔息,你又如何能探得到?”

原承天笑道:“原来如此,若有雪菩提化去魔息,煞月与晋南倒是可以出战了。只是晋南要与煞月寸步不离才是。”

魔晋南本是无望,忽的听到原承天松开,一时喜不自禁,忍不住将煞月素手一握,煞月亦回头笑来。那刀君也握出手来,三女六手相握,便笑成一团。

原承天知道煞月一旦出战,定会吞噬兽禽仙芽,以增修为,但这是魔修修行之道,他对此修行之法虽有腹诽,亦不便责难。当下道:“煞月,我在昊天悟得新法,亦可助魔修修行,你若是不弃,我便传给你如何?修与不修,只管自便。”

原承天所创新法之中,涉及魔修亦是不少,又经与索苏伦常常切磋参研,已然大有成果。那煞月若依这新法修行,或可渐渐止住了这吞噬仙芽的陋习了。

煞月喜极,却又担心起一事来,道:“我若得了你的功法,岂不就是你的弟子?”

她既不肯认原承天为师,那便是痴心不改了,指望日后与原承天或有结果。原承天只推作不知,笑道:“此法初成,亦需煞月多加参研,好让我完善此法,我哪里就算是师尊了。”

煞月这才放心,道:“愿学,愿学。”

原承天这才将新法传于煞月,又将元华月所传的求生诀顺便传于三女,那求生诀既是脱胎于周氏初心诀,原承天所传,又加以许多增删变化,其威能实在求生诀之上了。

求生诀的威能只限十丈,原承天所传的求生诀,则可扩到三十丈范围。

在塔中修行,那时光便是匆匆,原承天将诸诀传毕,又细加指点三女修行。他尤其不放心煞月,将那菩提红花细加参研之后,又制灵等数十道,让煞月临阵动用。有了这灵符红花,除了曲镇岳之外,他人再也不知煞月的魔修身份。

由曲镇岳便想起曲天雀来,若非此女怂恿独目仙烧那一把火,也救不出煞月,此女说来亦是煞月的恩人了。

想到此处,他便来到曲云雀的静室之中。那曲云雀见他进来,犹是愤愤不平,只是知道自己与对手修为差得太远,又怎敢放肆。只低着头不说话罢了。

原承天道:“曲仙子,当初原说好我等离开此境之后,便将你放还,奈何如今兽劫已起,回程之路怕是中断了,只好委屈你在此塔盘桓数日,等兽劫驱退,自然送你回城。”

曲云雀也不理会,迟了半晌方道:“不知那独目仙现在何处。”说到这里,面上就是一红,好在她一身红裳,映得满室红光,便是面上红上一红,也难以分辩。

原承天道:“我既留在城中,独目仙自然亦在此处。”

曲云雀樱唇张了张,几次欲言又止,原承天心中暗笑,口道:“你若见独目仙倒也不难,就怕兽劫一起,他也是要去厮杀的。”

曲云雀脱口便道:“兽劫既起,我身为人族修士,岂能置之事外,万请大修开恩,放我出塔,就算死于兽劫之中,亦无半丝怨言。”

原承天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既开口求战,我怎能不答应。”他知曲云雀有誓诀在身,怎能玩出花样来,当下便撤了静室禁制,放曲云雀出塔。又指明曲镇岳与独目仙等人的静室,曲云雀欢欢喜喜,立时去了。

至于曲云雀此去是先见曲镇岳还是独目仙,则非原承天所知。

第1722章陈兵百万临华月

原承天坐于静室之中,却于城外动静了如指掌,若论境界修为,他在华月城中算不得最强,除了元华月之外,此城中另有二修,皆是十二重天境界。

别瞧只是比原承天高了一重境界,但突破十二重天者,在仙庭之中,便算是大能之士,不知有多少修士终生止步此境。一城之中,就有三修强过原承天,放眼仙庭,强过他者不知几人了。原承天在昊天固然是呼风唤雨,来到仙庭,也只能是泯然众人矣。

片刻后有元氏弟子来请,原承天也不作态,立时起身与诸修会合,前来厅中听调。

来到大厅中,只见厅中多了一面屏风,屏风之上嵌着一面铜镜,向那铜镜望去,便可将城外情景尽收眼底了。

今日来的修士更多,但厅中反倒更加安静,只因从铜镜之中,可见到华月城已被无数兽禽重重包围,那华月城平日瞧来甚是广阔,此刻在镜中被兽禽淹没其中,就好似沧海一粟,怎能不令人心惊。

元华月却是从容,他怀中抱着一名四五岁的孩童,正满脸堆欢,向着铜镜指指点点,大有含贻弄孙之态,而厅中气氛也因此稍加缓和。

原承天随意选了块锦墩坐下,目光向厅中一扫,便落在两名修士身上。

此二修皆是十二重天境界,与元华月一般,其中一名红袍修士坐在元华月下首,另一名灰袍老者则独居一隅,他人皆是瞧向铜镜,唯有此老双手低垂,目光微闭,于周遭事务浑然不理。

原承天已打听明白,那红袍修士名叫丹铁生,仙庭旧族出身,号称丹器双绝。

那位灰衣老者则是昊天飞升之士,其族在昊天早就沉沦,家族名姓不彰,来到仙庭之后,自称劫余子。

丹铁生声如洪钟,开口便震得大厅轻摇,道:“华兄,今日兽禽大军初至,士气必高,若是困守此城,反倒长了他的志气,不如由在下领着数名大罗,先去城中杀他个十数万兽禽,也好灭他的威风。”

元华月摇头道:“这等蒙昧兽禽,原是不知死活,就算将其杀去大半,那主使者若不肯,也是绝不会退的。万一有刘道友有所伤损,反倒是动摇军心。”

丹铁生笑道:“城主莫要小瞧了在下,谅这等卑微之辈,怎能伤在下分毫,城主务必允我所请。”

丹铁生在元华城中威名卓著,元华月虽是城主,也得敬他三分,听他再三求恳,只好无奈的道:“既是如此,便请丹兄领着十名大罗之士,出城迎敌便是。”

丹铁生大手一挥道:“何需这许多人?那兽禽将城池四面围定,处处皆需人才,我只需领着两名大罗便可。那人数越少,反倒是方便。”

元华月道:“还请丹兄多加小心。至于邀谁同去,丹兄自便,我城中修士,绝无临阵退缩之士。”

丹铁生转向厅中诸修,道:“谁敢与我出城?”

此言一出,诸修皆笑,金姓修士笑道:“这个头功,人人皆是想抢的,只是大家争闹起来,未免会伤了和气,只求丹兄垂怜。”诸修闻言亦是大笑。

丹铁生大笑道:“既是如此,金道友少不得要跟来。”又用手随意一指,乃是一名赵姓修士,原是平时交好的。

当下三修离了大厅,就向城外遁去,诸修安坐大厅之中,借铜境之能,自将外界情形瞧得分明,只见兽禽大军将华月城四面围定,东城是三十万牛头兽,西城是二十余万六臂罴,北城南城,则是无数庞杂兽禽。

丹铁生见东西两面阵势齐整,也是暗暗皱眉,便朝北城行去,有巡城修士在城门口迎候了,上前道:“我等已奉城主法旨,这就放大修出城。”

丹铁生点了点头道:“你等三人出城之后,你等立时要关闭城禁,免得被兽禽所趁。”

巡城修士愕然道:“那城禁开启甚是麻烦,若是大修身陷危局,又该如何?不如且将这城禁开着,到时也好接应方便。”

丹铁生恼道:“你竟信不过我?”

巡城修士无奈,只好道:“愿遵法旨。”便令巡城诸修开启城禁。

此时城中高塔早就放出黄光,将整座华月城罩在其中,那黄光禁制虽是薄如水薄,却是万法难破。

就有一名修士取出一面赤旗来,向高塔一指,口中念动法诀,那高塔上就生出一道赤光,射在北城方向。黄色光幕被这赤光照来,过了盏茶时间,方才绽开一线。

丹铁生早就急不耐,一见城禁绽开,大喝一声道:“随我来。”就与金赵二修杀出城去。

原承天借那铜镜瞧来,在城外四面寻了半晌,虽瞧见青铜战车无数,却没瞧见那辆黄金战车与少女幼兽,看来那少女不遇强敌,不肯轻出了,就不知丹铁生神通如何,能够将那少女逼将出来。

丹铁生三修士气如虹,尽拣着兽禽蔟拥处杀去,丹铁生道:“你二人最多离我三十丈,若是隔得远了,就怕彼此难以照应。”

金赵二人应了一声,各取法宝,寻那兽禽厮杀。

北方兽禽之众种类庞杂,队列不整,被三修出奇不意祭起法宝,刹时高诛杀一大片,伤损难以计数,城外已是血流满地了。

但这等蒙昧兽禽闻到血气,反倒奋勇起来,那兽禽一层层围将过来,空中法器纵横,怕没有数千件?

丹铁生本是丹器双修之士,身上法宝无数,此刻左手持着一宝,名叫斩兽剑,此剑对仙兽原有压制之能,仙兽逢着此剑,修为就降了三分。只是兽劫之众,原就是等级低微,就算降到修为无几,也不可能自动就死,因此斩兽剑虽好,反倒不如他右手中的镇山锤用得便当。

那镇山锤祭起来便是小山一般,别说被锤身打着,便是锤风刮着一丝,也是骨断筋折,因而此锤所杀兽禽,比斩兽剑多了数倍。

金赵二修皆用法剑,两柄法剑祭在空中,只用剑气诛敌,赵修法剑上射出赤光数百丈,百丈内兽禽逢着赤光,定然一命呜呼,赵修手中法剑则落下万道白光,方圆千丈内兽禽为之一空。

奇的是北城虽有数十名青铜战车镇守,见到三修大开杀戒,车上修士却是视而不见,厅中诸修在镜中瞧见了,皆是暗暗称奇,不知那青铜战车上的修士打的是什么主意。

原承天暗道:“莫非场中另有玄机,这镜上却瞧不出?”

他悄然离了大厅,来到院中,就以神识向城外一探,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原来那诸多兽禽被三修诛杀之后,其鲜血竟散到空中,形成一道薄薄的血雾,此雾越升越高,透过空中层层黑云,也不知散向何处去了。

原承天心中生疑,暗道:“却不知黑云之中有何玄机?”

细探那血雾,并非仅仅是血气而已,似有无数阴气杀气煞气怨气蕴藏其中,是为五气。却不知对方收集这五气有何用处,而观世间修行之法,虽有五气朝元之说,却与这五种阴煞之气毫无关系。

原承天知道自己离开仙庭已久,仙庭之中玄功妙法日新月异,实不知发展到何种程度了,对手借兽劫之便,收集这五种阴煞之气,又不知修的是怎样的神通异法。

原承天原想用神识探向黑云,却被一道密法隔绝了,神识也难以探入。

这时三修所杀何止万数,那兽禽虽众,又怎是三修对手,是以三修杀得心怀大畅,丹铁生不由笑道:“两位道友务必努力,不杀他个百万之众,誓不回城。”

金赵二修皆笑道:“愿随丹兄立功。”

就在这时,有两辆青铜战车中就生出七八道黑光来,罩向三修身侧兽禽,那黑光一出,形势顿时大变了。

首先是金赵二修手中法剑神光已然无用,那神光照在兽禽身上,就连衣角也削不下来,丹铁生的震山锤瞧来威势不减,但除非是锺身触到对手,否则便是被那震山锤贴身而过,也是不损分毫。

倒是斩兽剑此刻大发异彩,这法宝若横在兽禽面前,兽禽皆是目光散乱,身子不动,任由斩兽剑斩来。

但斩兽剑虽比其他三宝强横,可与刚才剑光纵横,一剑便杀数百上千兽禽相比,则是少了许多了。

金姓修士叫道:“小心对手动用玄爆。”

三修心中凛然,急急动用求生诀,十丈之内,诸多兽禽便不肯动用玄爆之术自毁,而若是十力之内玄爆了,以三四级兽禽玄爆的威能,也伤不得三修。

此时场中已难祭施法宝,只好短兵相接,大斗杀伐之术。

原承天见空中血雾已少,暗道:“看来战车修士所用黑光并非无因而来,或是来自于这阴煞五气了,难怪先前要放任三修诛杀。可怜这些蒙昧兽禽,不过是他人的棋子罢了,便是占了城池,灭了人族,却不知对它们有何好处。”

就在黑云深处,一辆黄金战车被一众青铜战车拥在中央,车中的少女斜倚在椅背上,左手支颐,右手轻抚怀中雪兽。就见那无数血雾散进车中,又齐齐的汇到雪兽之上。

那雪兽吸到血气,目光之中便射出一道金光,只是那黄金战车上设有重重禁制,这金光如何能射出战车去。

片刻之后,血雾便被这雪兽吸纳一尽,少女喃喃道:“你如今越发是贪婪了,那一万兽禽凝成的五气,也是填不饱你了,这可如之奈何?”其辞若有憾焉,其实心乃喜之。

第1723章攻守战策尚未施

厅中诸修见对方动用黑光,压住丹铁生三修祭施法宝,皆是目瞪口呆,先前虽听元华月提过此事,可如今真个儿亲眼见着了,那心情又是大为不同。

本来百万兽禽压城,已令人揪心不已,如今诸术难施,只能与兽禽短兵相接,这压力可就越发的大了。再瞧丹铁生三人,已被兽禽团团围住,最近者都快欺近身前三尺,又怎能还像初时那般威风。

而这近身杀伐,便是手段通天,对手千刀万剑劈来,也总有疏忽之时。

倒是元华月依旧从容,将怀中孩童交予宅中修士带走,对诸修道:“丹铁生丹器双绝,斩兽剑兽禽难近,且那黑光亦禁住兽禽法宝,只需三修真玄未能耗尽,对方便近他等不得。”

忽听独坐厅角一隅的劫余子道:“对手已布完阵势,转眼便要大举攻城,老朽不才,自请守住高塔,塔在人在,塔亡人亡。”

元华月缓缓点头道:“城中高塔存废,关于一城命脉,非劫余子不可。”

劫余子也不说话,便出厅而出。出了元府,就纵身跃到空中,来到城中高塔处。这时城池高空处黑鹰正纷纷自黑云中飞出,离高塔千丈时围着城池盘旋起来,那黑鹰越聚越多,很快就将城池上空摭得一丝光线也无。

劫余子独自一人面前这亿万黑鹰,与那黑鹰摭天敝日的声势相比,就显得好不孤单,但劫余子在空中负手而立,神情不恐不惊,不愠不怒。十二重天境界修士,毕竟不凡。

忽听一曲笛声自空中响起,与原承天当日所听相同,只是笛声攻加激越慷慨。原承天忖道:“可惜九珑不在此处,否则定可洞悉这笛声玄妙,想出对策来。”

他抬头瞧去,只见黑云中涌出十二名白衣修士,皆是手执铁笛而吹,那铁笛之声本就高亢,又是十二名修士同奏,自然更加振聋发聩。

原承天暗道:“城中兽奴尽被诛杀,此曲已然无用了。”

哪知空中一曲吹罢,城中四处皆传嘶吼之声,那兽奴发起狂性来,逢人便杀,城中修士虽是个个修为不凡,但被兽奴猝然发作,也是伤损了数名。

元华月饶是镇定,此时也是怒不可抑,一步纵到空中,大声喝道:“怎的城中尚有兽奴为祸,我前日法旨,你等怎不遵从?”

这时城中诸处,皆出现兽奴的身形,其中一名六级兽奴手持铁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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