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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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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极难之处。”

原承天道:“此事只可临机应变罢了,到时云兄瞧我眼色行事。”

云冲鹤道:“这是当然。”

遁了半日之后,空中忽的闪来一道白光,这白光来时甚疾,不过到了近处后,却是缓缓落下了,云冲鹤点了点头,忙用手一招,就见白光中露出一块玉牌来。

云冲鹤忙将玉牌交给原承天,以示无他,原承天见玉牌上并无字迹,便用手握动,动用灵识一扫,那玉牌上隐藏的讯息就浮在脑海之中了。

玉牌说的是:直行五百里,只在红山中。

此人以玉牌传讯,而不动用信诀,分明是怕有人寻着信诀上的一点灵息追踪而去,果然是极为小心。

这也难怪,此人代百大凡族来凡间行事,自然担心会遭到仙族阻击,别看百大凡族在凡界势力深植,可仙族之中,高德大士如云,百大凡族在凡间的行踪,未必就能瞒过仙族大士的耳目。

更何况此人所行之事,是代为魇龙收奴,这等逆天之为,亦不敢让天地得闻。

原承天说了玉牌上的讯息后,云冲鹤道:“离此五百里处,的确有座小红山,此山本以产赤铁矿出名,却是七真宗的产业。”

原承天听到七真宗的名字,心中就是一怔,难不成此事与七真宗有所牵扯不成?

他这边心中一动,那边猎风已然知悉了,猎风立时道:“主人,你只管放手施为,我离宗千年,早已不是七真宗的弟子,何况七真宗若是真的行此逆天之事,猎风也是不耻与其为伍。”

原承天点了点头,收了玉牌,就向小红山方向缓缓遁去,五百里的路程,对羽修之士来说,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罢了,眼见得前方一座赤岩红峰在望,分明到了。

离赤岩红峰尚有五十里,就有两名玄修之士迎面赶来,一名玄修笑道:“听闻原道友来投,大士心中极是欢喜,此刻正在山中翘首以待。”

原承天笑道:“若非云道友,怎知世间还有这种好事,这就是不打不相识了。”

云冲鹤也笑道:“以原道友的仙基,服了妙谛丹后,成就必定惊人,日后飞升昊天,指日可待了。”

二人相视大笑,就让两位玄修在前引路,片刻间,已来到小红山的山顶。

此刻山顶之上,新结了一座草庐,四修降到峰顶时,就见一人从草庐中大步迎了出来,大笑道:“原道友七陆扬名,今日终得一见,幸甚,幸甚。”

原承天见此人头戴竹冠,身穿灰布法袍,相貌清癯,却是不识。

云冲鹤见到此人,却是微觉惊讶,上前揖手道:“道友莫非是七真宗护法元观大师?数十年前一见,不想今日重逢,道友仍是风采如昔。”

原承天暗暗摇头,不想此事果然与七真宗有关。

元观笑道:“云道友,如今你我皆是大士座下弟子,又何分你我,倒是让原道友早得妙谛,超脱苦海才是正经。”

原承天道:“难不成大士不在此处?”

元观道:“大士听说原道友来投,也不知有多欢喜,只恨事务繁忙,分身乏术,不得已,只好令贫道前来迎迓。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原道友海涵。”

原承天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机警,竟是不肯献身,若此人不露面,却该如之奈何?”

他原先的打算,是想见到大士之面,探查了此人的修为之后,再定诛杀之策,如今对方棋高一招,自己的打算却是落了空。

他皱眉道:“在下虽是玄修之士,好歹也是七陆扬名,难不成大士竟是瞧我不上,让为在下不值得亲自来迎吗?”

他这一番发作,让元观和两位玄修皆面露难色。

云冲鹤亦道:“元观道友,这也难怪原道友生气。别瞧原道友只是玄修境界,却曾在天梵大陆力敌十大魔神。试问你我皆是羽修之士,可有这样的手段?说来惭愧,昨天与原道友斗法,在下亦是失手被擒,若非得闻妙谛丹之事,只怕在下这条性命也要断送了,试问这等高人,大士怎的不亲来一见?”

元观嘿嘿笑道:“云道友,贫道亦是得了大士的吩附,这才前来侍奉,莫非是云道友信不过贫道不成?我等仙修之士,又何必在意什么繁文褥节,此事之要旨,只在于这妙谛丹罢了。”

说罢将手一伸,摊开手掌让原承天来瞧。

此人的手掌之中,有一粒手指头大小的丹药,色呈五彩,丹香扑鼻,端的是一粒好丹。

两位玄修在旁边瞧见此丹,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垂涎之状来。

元观笑道:“你两位已服过此丹,便是再吞一百粒下去,也是无用,这世上佳丹便是如此,也只能一粒见效罢了,否则这灵识涨到天上去,难不成要夺了神执之位?”

两位玄修都哈哈大笑起来。

原承天只是摇头,道:“元观兄,非是我不信你,实是在下胸中难平,我也不怕伤了云道友的脸面,为何云道友服丹之时,那大士就在身边陪着了,我却难享此遇?我又有哪一半比不过云道友了?再说我胸中还有数个疑团,想向大士请教,还请元观兄不辞辛苦,将大士唤来便是。”

云冲鹤听了此言,心中暗笑不止,表面上却只能苦笑罢了。

原承天这番做作,其目的不过是想激大士出来罢了。好在世间之人,本来最重的就是颜面风光,原承天这番发作也是常情。

元观脸色微变,道:“原道友,实不相瞒,大士虽是怀着大慈大悲之心,欲渡天下有缘道友,可总有些无知之辈,说大士此举暗藏歹念,因此大士行踪实不敢泄露,便是在下,也不知大士此刻身在何处,道友只管服了此丹,那便是自己人了,大士自然就会现身一现。”

说到这里,将声音一顿,冷冷的道:“若是原道友一味的推三阻四,那元观着实要怀疑原道友的动机了。”

原承天气道:“你说我有何动机?”

元观呵呵干笑了数声,道:“大士以妙谛丹结交天下道友,我等自然也与他倾心结纳,那受益的道友越多,大士的声望也就愈发大了,我听说道友是天一宗的特奉,莫非道友是受天一宗之使,来此探查此事不成?以天一宗的性子,又怎会坐视其他势力坐大?”

原承天心中气苦,在这些修士的眼中,这大士简直就是代天普惠一般,别人若是生疑,就是心怀歹念。看来这些人得了好处之后,就已是身在迷局之中。

他心中暗道:“我若是将实情相告,此人执迷不悟,又怎肯深信?与其费这番唇舌,不如仍按原计划行事,只管去寻这大士的晦气。”

便佯装生气道:“在下为的不过是一丝颜面罢了,哪里有什么居心?罢了,你只管将妙谛丹拿来,在下服用便是。”

元观这才转嗔为喜,忙将妙谛丹奉上。原承天取丹在手,却是沉吟。

云冲鹤不知原承天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也是忐忑,双方说到这份地步,这丹药那是不可不服了,可若是原承天服了此丹,便是魇龙座下侍奴,又怎能再反抗?若是失了原承天,又有谁来拯救自己跳脱魇龙魔爪?

元观也不催促,只是笑吟吟的瞧着原承天,原承天动用神识扫过此人心念,知道此人心中的确是一团欢喜,甚至还微有妒嫉之意,由此看来,此人果然也是受大士蒙蔽,不知这妙谛丹的背后玄机。

而对大士来说,自己服不服此丹,却是事关重大,只需服了此丹,自己纵是天大神通,也得受此人摆布了,但若自己不服此丹,这人又如何会轻易露面?

想到这里,忽的一仰脖,就将这妙谛丹吞了下去。

第0737章欲战需得分其众

云冲鹤见原承天真的服下妙谛丹,怎不吃惊,他便是羽修之士,也情不自禁的“呀”了一声。

元观目中狐疑,奇道:“云道友,你这是怎么了?”

云冲鹤心知不妙,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忽的苦笑道:“原道友本就仙基极佳,灵识强大,此丹一服,我等又怎是对手。”

元观笑道:“大士的宏愿,就是盼天下修士皆能飞升昊天,到时众志成城,驱尽十大仙族,独占昊天。像原道友这样的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见原承天服下妙谛丹,便将原承天视为自己人了,说话也就不再隐瞒。

他这边话音刚落,天空出现三道光芒,两青一白,正急速的向小红山飘来。

原承天心中明白,这定是大士来了。

他所服下的妙谛丹若以丹力而论,本无多大用处,唯其中暗藏的一道符誓,可用来与魇龙虚识通玄,而若想启动这道符誓,完成祷天之术,则非大士亲自到场不可。

原承天当然不会甘冒奇险,亲自服下妙谛丹,早就出塔之际,真身就被银偶换过,那银偶制造精奇,就连云冲鹤也被骗过了,至于原承天的真身,则藏身于域字真言之中,在一边冷眼观瞧。

那灵偶并非肉身,服此丹药怎有用处,因此这妙谛丹还好端端的在灵偶中空的腹中,而等到大士一来,动用祷天之术时,这玄机就会被揭破了。

青白光芒转瞬便到,三道光芒在峰上闪了闪,就现出三道身影来,其中一名穿白的修士身材虽与原承天相差无几,可目光却是威棱四射,虎步龙行,一瞧就知道是修了极高明的肉身功法。

另两名穿青的修士,亦是羽修境界,幸好只是初修,但其灵压之强,却胜过云冲鹤不少。

原承天心中暗忖,若不将云冲鹤计算在内,连同元观一同算上,自己与姬怜舞的对手,就是四名羽修之士,此战之凶险,可想而知。看来此战仍需智取,不可力敌了。

白衣修士立在峰顶,向原承天缓缓抬起手来,道:“得闻原道友前来,宁某不胜之喜。从此以后,大家皆是手足兄弟,日后飞升昊天,也好有个照应。”

原承天道:“早闻宁道友大名,只恨无缘一见。原某听说,宁道友是受昊天界大修之托,前来渡化诸修,如此大慈大悲,岂不是与天地同德?原某先替天下修士谢过宁道友了。”

白衣修士哈哈大笑道:“原道友此言,愧不敢当。实不相瞒,宁某的确是受昊天界落伽氏之托,前来渡化天下有缘之人,日后我等飞升之后,就可投效落伽氏旗下,共襄大业,岂不快哉。”

原承天道:“落伽氏是百大凡族领袖,若能侍奉座下,自是万千之幸。只是原某心中有个疑惑,若能得宁道友指教,则是感激不尽。”

白衣修士心情甚好,摆了摆手道:“你我已是兄弟,不妨直言。”

原承天道:“原某听闻,服此妙谛丹之所以能增长灵识,开启灵慧,因为得了魇龙的庇护。那魇龙本是真龙恶念凝成,与真龙势不两立,我等托庇于魇龙座下,岂不是与天地作对,又如何能有好结局?”

此言一出,白衣修士身边的两名青衣修士以及元观都露出惊讶之色来,但细细观之,三人的神情却又不同。

元观于惊讶之中,更带了三分惊恐,显然是这“魇龙”二字让其措手不及,两名青衣修士则是微露惊慌,分明是事泄之后的不安之情。

原承天瞧见这三人的神情变化,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看来元观亦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此事幕后牵涉到九渊魇龙。

白衣修士则将一张脸沉了下来,冷冷的道:“原道友,这等无稽之言,你从何听来?落伽氏执掌百大凡族万年,亦是血统高贵,怎会与魇龙为伍,行那逆天之举?”

原承天嘿嘿笑道:“落伽氏法力无边,那魇龙又怎能镇得住他,倒是魇龙反可被落伽氏御控,而落伽氏就以这魇龙为媒,掌控天下修士元魂,替他卖命罢了。这是我心中乱猜,也不知是否做得准。”

白衣修士厉声叱道:“这种荒诞离奇之言,再也休提?你瞧云道友与元道友身上,皆是堂皇正气,又怎是拜了九渊恶物的气像。”

原承天冷笑道:“宁道友何必欺人,那魇龙既是真龙神念凝成,自然也是修得与真龙一样的神通,又怎能不是堂皇正气!而在下刚才以观玄之法探查了妙谛丹,此丹不过是寻常灵草制成,殊无大用,唯其中有道符誓罢了,敢问宁道友,你等暗藏符誓于丹中,却是何道理。”

元观越听越是惊惶,饶他是羽修之士,也是冷汗如浆,拜了魇龙这种恶物为主,必受天地大劫,日后又哪来的成就?

原承天此次与白衣修士对质,其目的不过是分裂其众罢了,如今元观已是忧疑,只需他在动手之时做壁上观,自己也就减轻了极大压力。

白衣修士森然道:“这么说来,原道友竟是来问罪的了,昊天大修一片好心,反被人误解也就罢了,宁某却容不得落伽氏清誉受损。”

他说出这番话来,已是毫无余地,云冲鹤手中扣着法宝,正想抢先动手,忽见一道人影在面前一掠,就到了白衣修士的面前,那人自是猎风。

白衣修士哈哈大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索性抱起双臂,对猎风不闻不问,一双利目,只瞧着原承天。

原承天若是不动,此人也是不动。

猎风刚刚扑至,白衣修士左侧的那名青衣修士忽的伸出手来,将手中一个钢圈向猎风套去,这钢圈有径长一尺,边缘锋利如刀,中空之处光华暗蕴,也不知有何玄机。

猎风极是知机,又怎会被这钢圈套到?但也只能弃了白衣修士,身子一侧一掠,已到了这左侧青衣修士的侧后,青刀斜斜上挑,直指此人的咽喉。

这二人皆是身法如风,这一番交手,虽无金铁交鸣之声,可临机变化,皆是妙到峰巅,让人瞧得心神皆醉。而猎风今日也终遇对手了。

云冲鹤本就暗下决心,要在今日这一战中表明立场,见到猎风动手,又怎甘心落后,忙将玉锥祭将出来,目标则是白衣修士右侧的青衣修士。

那白衣修士神通广大,云冲鹤又怎敢寻他找对手。

这只玉锥光华夺目,速度极快,亦不是一件俗器,更兼云冲鹤此时灵识颇高,就连当初的步遥行也被逼遁出元魂法物来,又怎可小看了?

右侧的青衣修士冷哼一声,左手掐出一个法诀,凭空生出一面铁盾来,玉锥不偏不倚,正击在这面铁盾上,“咣当”就是一声巨响,听得云冲鹤好不心痛。

这玉器遇到铁器,总是占不到便宜的。

右侧修士不依不饶,右手擎出一柄大铁剑,也不往空中祭去,向前走了半步,大铁剑就向云冲鹤当头劈来。

这两名青衣修士,修的皆是肉身功法,因此临敌之际,并不会依仗法宝取胜,而是喜欢徒手交战。

此人的铁剑招大力沉,约有一山一岳之力,云冲鹤不敢硬接,急忙遁到空中,玉锥一收一放,再次向对手袭去。

右侧青衣修士大笑道:“你唯有此宝,又怎能伤我?”也将身子纵到空中,手中铁剑灵气四溢,只在云冲鹤的头顶盘旋不休。

原承天冷眼瞧去,那边猎风与左侧青衣修士旗鼓相当,这边云冲鹤则是略落下风,白衣修士就算再厉害,只需元观不动,自己与姬怜舞应可对付此人了。

白衣修士却对两场战事毫不关心,甚至到了此刻,犹是负着双手,意态闲遐,不过此人身上的强大灵压,早就无声无息的涌了过来,试探原承天的修为。

此人既不出手,原承天怎会轻举妄动,也只是将神识祭出,将白衣修士的灵压搅成一团,无法对他形成压力。

白衣修士的灵压如水,原承天的神识如刀,抽刀断水,本是毫不济事,可神识之刀怎能等同于寻常刀剑,但凡这神识祭到之处,灵压难以接续,就成了一团散乱气体,乱纷纷涌到四周去了。

白衣修士笑道:“难怪有胆子来寻我的麻烦,原来是修成了神识,嘿嘿,好久不曾遇到对手,今日正好舒展筋骨。”

左手在空中虚虚一划,空中就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来,这漩涡自是此人的自成界域,于漩涡口生出极强大的吸力来,欲将原承天的神识吸进其中。

原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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