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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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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奉只管前去就是。”

原承天心中冷笑不已,表面上则道:“属下这便动身。”

那周不朝果然是沉不住气了,就只好用这手段打发他离宗,却偏不让他与刘长老,郑长老一道,分明是想让他独自上路,也好趁便下手。

如此看来,一旦离了天一宗,前路便是血雨腥风了,而既然周不朝已打算撕下脸面,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罢了。自己转世历劫,自要经历无数风险,今日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第0717章反客为主谋远行

原承天深知周不朝在宗中虽不能为所欲为,比如十大长老就未必受其摆布,否则他也不会调走关,刘,郑三长老了,也被他寻机调出宗门。但此人执掌天一宗八十年,其人脉可想而知。

更何况天一宗大修如云,那不曾担当任何职司者的羽修之士,也有七人之多,周不朝只需请得动一二人,就足可置自己于死地了。

若是自己不做丝毫准备,就这般悄然出宗,只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一边思忖,一边随着使者辞了童子,自传送殿而来至山门,使者便立在山门边,含笑拱手,欲送原承天离去。

不想原承天只走了数步,忽的转过身来对使者道:“道友,周不朝此旨,原承天恐不便遵行,还请尊使上覆周不朝,原承天自今日起,辞去特奉之职,从此与天一宗两不相干。”

使者见原承天直呼宗主名讳,已是动容,听他说出这番话来,更是大惊失色,道:“原特奉何出此言?”

原承天冷冷的道:“周不朝嫉妒原某修成四神法像,而近日宗门中又纷纷传言,说原某可取周不朝而代之,凡此种种,周不朝怎能不对原某心怀不满?这天一宗原某还能呆得下去吗?”

客修辞离天一宗,倒也是常事,可特奉声言脱离天一宗,却是绝无仅有,那使者不禁慌了,忙道:“原道友,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在下怎敢定夺,在下这就上覆宗主以及诸位长老便是。”

原承天道:“那就有劳尊使了。”

使者猛的跳了起来,跃在空中,也顾不得宗门禁令,就急急的向宗门大殿遁去。

山门四周本就有不少值守修士,原承天刚才虽没刻意传出声去,可修士的耳力远非常人可比,因此山门外这一番言语,立时就生了翅膀一般,传遍整个天一宗。

原承天动用此计,也是无可奈何,若是他悄然远遁,中途必被周不朝拦截,无论是否能逃得脱,都是不为人知。

不如就干脆与周不朝翻脸,如此一来,周不朝若再想拦截自己,就需反复掂量了,只因诸修皆知原承天与周不朝不和,若是原承天出了意外,周不朝又怎能脱了干系?

而一旦原承天出了意外,十大长老中如关启乾,公子我等大修,又如何能饶得了周不朝?

这招反客为主之策,便是将这场冲突公开化了,周不朝若再想图谋暗算,其难度就增加了十倍,也势必无法再动用宗门力量。

而原承天最惧的,不过是天一宗的羽修之士罢了,若周不朝只能动外他处势力,自己又有何惧哉?

也就等了盏茶工夫,薛灵雀与戒律殿长老马唯真就联袂而来,薛灵雀脸色赤白,马唯真也是脸如沉水,薛灵雀劈面就叫道:“原承天,怎会闹成这般地步?”她对原承天喜爱之极,如今见原承天就要辞宗而去,怎能不急?

原承天微笑道:“薛长老,马长老,晚辈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若非如此,又怎舍得离开天一宗。”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马唯真道:“承天,那宗主真的逼你离宗?”

原承天只是摇头叹息罢了,又怎会多说一个字?需知此刻一字不说,反胜过千言万语,更何况他与周不朝的冲突本因大修分魂而起,可谓势不两立,又怎便对人言?

而妙的是,他越是不说,诸修便越是深信他了。放着天一宗这样的名门大宗的双特奉之职,谁不眼红,若非是迫不得已,谁能轻弃?

而原承天前几日刚刚才修薄上标名,正是红极一时,若无变故,怎会离开?

因此原承天虽是不肯言,薛,马二位长老,却早在心中将原承天的理由补足了。

薛灵雀瞧了瞧马长老,轻叹道:“马长老,想来是近日宗门传言……”

马长老最是稳重,此刻唯有摇头不语,千修薄上标名时,原承天显出四神法像,宗门之中,怕有小半数修士都有嫉妒之情,此后就有以原代周之说,那周不朝又怎能淡然处之?

可见私下里,周不朝必有威胁言语,不过那原承天必是绝不肯吐露半字了。而千修薄标名后的第二日,周不朝也的确与原承天曾在琅嬛阁秘会,如此看来,此事内情,已是昭然若揭。周不朝挟妒逼迫原承天离宗,又怎会错了。

便在这时,那使者又匆匆前来,先见过了两位长老,就扳起面孔对原承天说道:“宗主有言,瓜田李下,不便与原道友相见。自来聚散无常,去留两便,原道友既然心生嫌隙,又怎好面辩。宗主法旨,原承天可随时辞宗,亦可随时归来。宗主之心,唯日月可表。”

原承天心中暗笑,周不朝受自己这一计,果然是方寸大乱,这使者传达之言虽然尽显宽容,可不肯出面与原承天对质,总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不过若是移地而处,原承天也是为难,毕竟那大修分魂之事难以明言,原承天的指证唯当事者可知,又怎能说的清楚?

马唯真凝神细听使者传来的宗主之言,好半晌不肯说话,薛灵雀却是涨红了脸,可当着山门旁诸多修士,也不好埋怨周不朝,唯有暗恨罢了。

良久之后,马唯真道:“承天,这天一宗你果然是不能呆了,不过承天需得牢记,日后若是得意也就罢了,若稍有不得意之处,这天一宗便是你的靠山,他人且不论,我马唯真今生只知道原承天是可交之人。”

薛灵雀眼圈一红,差点就要落下泪来,道:“承天,马长老的话便是我的话了,天一宗家大业大,那宗主其实也……”却叹了一口气,实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原承天此刻目的已经达到,也是不肯多留了,周不朝不肯出面的缘故,恐怕也是因被自己打乱了阵脚,不好再动用宗门力量,只好重新布置,如此一来,自己就得加速行动,抢在周不朝之前,方能逃过此劫。

将手缓缓一揖,道:“两位长老,承天纵去了千万里,也无日不感念两位前辈之情,他日有缘,再图良会,晚辈这便去了。”说罢立时转身而去。

两位长老虽是恋恋不舍,可因此事涉及宗主,便是多一字也说不得,只好与原承天揖手而别。

原承天纵到空中之后,也不藏拙,就动用万里踏云术,瞬间就离了天一宗。周不朝的计划虽被自己打乱,可此人位高权重,执掌天一宗八十六年,怎是易与之辈,就算他仓促凑集起来的力量,也端的不可小视了。

万里踏云术有毘鹏之羽为助,刹那间就是数百里,然而虽是如此,原承天也不敢掉以轻心,周不朝只需动用信诀,总能抢在自己的前头,就看此人的面子大不大,究竟能调动多少宗门外的力量了。

原承天所去的方向,正与步遥环等人回宗路线相向而行,想来四位长老此刻已然见面,并且也定是得了薛,马二长老的信诀,那么这一方向,就是周不朝最薄弱处了。

只要自己能与四长老会面,那周不朝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四长老面前动手。

不想堪堪遁了千里,忽见空中有朵红云飘来,原承天用神识向这朵红云一扫,不由苦笑。原来这朵红云之中,竟藏着两名羽修大士,这二修气息陌生,并不是天一宗弟子,显然是周不朝调来的外宗高手了。

天一宗藩宗无数,调来几名羽修大士拦截原承天,倒也是意想之中,唯一想不到的是,这二修来的如此之快。这或可说明,这二修很可能是事先布置在此处,并非临时起意。

原承天暗道:“周不朝,你着实太瞧得起我了。为我一道分魂,摆出这般大的阵仗来。”

这个方向是重中之重,所安排的人马必定是高德大修,而原承天神识中也探得分明,那红云中的气息忽强忽弱,与当初遇着素天问时的情形依稀仿佛。

哪怕这二修比素天问略逊,也非原承天可敌。

原承天无可奈何,只能弃了这方向,但自己的神识既能探到二位羽修大士,两修又如何觉察不到原承天?就见那朵红云急速飘动,向自己欺近过来。

被羽修之士追踪,恐怕是世间最恐怖之事,何况身后又是两名羽修,原承天立时唤出银偶来,传字真言动用处,已然去了四千里。

这也是修成神识的好处,神识越强,这传送的距离也就越远,而此番再次动用传字真言,也不像当初那样窘迫了,便是连续动用八九次,也不用担心神识耗尽。

看来此次逃命,全靠这神识了。

猎风玄焰深知此次逃亡不同以往,先前虽是惊险,对手实力总归来有限,可此次对手是天一第一宗门的宗主,就算此人不动用本宗力量,其人手中的底牌也是无数。因此二侍心中,已是凛凛生危。

传字真言施毕之后,身子早就不知到了何处,原承天稍作喘息,驾着遁风缓缓而行,不想也就过了盏茶时分,身后天边的那朵红云赫然又在极远处出现了。

第0718章转守为攻妙用策

这红云摆脱不得,显见得是对方亦有时空之宝了,否则世间的遁器遁术再厉害,也不可能瞬间千里。

而动用时空之宝,总需灵识御控,原承天虽不敢说自己的灵识就强过对方,但想来这身后两名修士,不大可能修成神识,否则对方的神识早就施压过来。

既无神识,自己倒是可以和对方大斗时空法术,那灵识再强,总是消耗极多,与神识又怎能相提并论。并且走得越远,行的越快,对方也就越难拦截自己。

于是原承天再唤金偶,第二次施展出传字真言。

此次立定之时,约摸又过了盏茶时分,那朵红云又再次出现,原承天心中有数,暗暗点头,这两次动用传字真言后,或可将周不朝调来的人手大半甩下了,自己只需专心对付这两名羽修便可。

以玄修之境独斗两名羽修之士,说来简直是不可思议,可原承天心里已有计较了。

第三次传字真言再次用出,又去了四千里,此刻离天一宗何止万里,四周景物繁花如醉,渺无人烟,也不知是何处所在。

原承天暗道:“在这花海中斗法,倒不失为一趣。”

要知道他虽然三次动用传字真言,可因有金银二偶,自己的神识只是稍稍耗去一点罢了。灵偶虽也与本体一般具有神识,可在动用之时,本体亦是会有些微消耗,只是这对原承天来说,则是微不足道了。

而对方若是再次追至,那就是接连三次动用灵识,其灵识消耗可想而知,而趁着对方灵识大耗之时,不如索性转守为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对方自诩是两名羽修,又怎会将一名玄修放在眼中,自己或可利用对手的轻敌之心稍占便宜,纵不能击退对方,也可使对方不敢小觑了自己。而只要对方惧意一生,自己可用的手段又多出不少。

于是在身子稍定之后,神识已然伸了出去,视野也因之改变,就觉得自己身在极高空的云端之中,以俯视之姿察看大地,方圆千里的一景一物,都在这视野的笼罩之中。

再等了盏茶时间,那红云果然飘摇而来,原承天毫不犹豫,就将这神识化为利刀,向这红云之中直直的劈将了下去。

上次他以神识诛杀谭伦,用的亦是此法,想来这两名羽修不会像谭伦那般不济,但总能让对方惊出一声冷汗来。

这神识好像无界之剑,无界无域,轻易穿越红云,就罩定一名羽修之士。

而穿越红云屏障之后,原承天已经探的明白,红云之中的两名羽修皆是羽修初修,三旬上下年纪,其中一人长身散发,倒也生的清奇,另一人高冠华服,形容华贵。

散发羽修手中持着一把龙形法剑,剑身刻有“穿云剑”三字,不用去瞧剑上符文,就知道这是一件时空之宝了。

穿云剑既然持在这散发羽修手中,那么自然是这人一直在御控法剑,穿云破空,那么此人的灵识必定消耗不少。

原承天不假思索,神识就向这个压去,他自死气白蛤处,学得了灵识御控之法,而此法用之于神识,亦是同样道理,因此原承天的神识与众不同,既可铺天盖地而来,又来凝成一束。

此刻存心想破这散发羽修的灵识,自是将神识凝束成线,只管狠狠的刺过去。

这神识破云而人之时,两位羽修已然觉察到,散发羽修笑道:“果然是冲着我来了,此人胆子倒也不小。”

华服羽修笑道:“君撄其锋,容小可侧后图之。”

不等原承天的神识袭来,华服羽修忽然抬头瞧来,就见他的高冠上嵌着的一颗明珠发出微光一束,反向原承天射来。

此光并非法宝神光,而是华服羽修的一缕灵识罢了,原来这明珠竟是催化修士的灵识,化虚而为实,端的是十分厉害。

原承天若是撤回神识,与此人灵识相斗,倒也不惧,然而那便是被对方抢了先手,一番图谋,就此画饼。

当下神识不变,仍向散发羽修刺去,金银二偶则护在身边,同时施展神识,与这华服羽修斗识。

两道神识与这华服羽修的明珠微光抵在一处,自是丝毫不落下风,而金银二偶发现稳守有余之后,自然就放下心来,那金偶主攻,银偶主攻,反而那华服羽修侵去。

与此同时,原承天的神识也与那散发羽修的灵识交织于一处,就听得空中一阵霹雳声响,散修灵识终被压制住了,被迫退后,原承天当然是紧紧相逼。

表面看来,原承天独斗羽修大士,反而大占上风,大不合仙修常理,却不知这种局面,是原承天刻意经营,若不是接连三次耗去此修的灵识,就算自己的神识在身,也不可能强过此人了。

如今妙策得售,原承天终于占据上风。只是对方毕竟是羽修大士,不可能轻易受制,这就好比一个孩童因手持利刃,无法让大人近身,可若真想刺伤大人,却又何其之难。

但就算明知难以制服对手,可大好局面之下,总要想方设法,将这局面好好维持。羽修大士自有无穷手段,说不定就有什么丹药法宝,能尽快的恢复灵识,因此得势更是不能饶人,以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

手中托起一物,正是玄和所赠的玲珑山,这法宝别有妙趣,和只知杀伐冲突的法宝大不相同,这种局面好不试用一番。

口中念动真言,玲珑山视数百里距离为无物,瞬间就来到散发修士的头顶,就此猛然一沉,向散发修士压下去。

此宝一旦施来,对方心里对自己越是仇恨,这法宝的威能就越强,因而动用此宝,也可知当前局面下,这两名羽修的斗志究竟为何,是要死斗到底,还是虚应故事。

那位华服修士因被两具灵偶的神识缠住了,就算想助散发修士一臂之力,也是为难,只因他若敢动用灵识,那金偶又怎能客气,自然压逼更甚。

有了两大灵偶在身边牵制,原承天就可独斗这位散发羽修了。

散发羽修见到玲珑山压来,口中道:“倒被你抢了先。”话音未落,忽觉空中有巨力压来,此力好不强大,起码有三山一岳之强,又怎敢大意,袖出抖出一面金盘,托住了玲珑山。

而细细向这玲珑山瞧去,此山与极远处一座高峰极其相似,散发修士心中大疑,暗忖道:“此人当真有移山之能,竟将这远处的高峰摄来压我?”

玲珑山等闲时就有三山一岳之重,虽然也算是威能极强,可羽修之士倒是可以承受得住了。因此散发羽修用金盘托住了玲珑山之后,袖中再出一物,向原承天飞去。

此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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