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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0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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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面号称此枪之主。”

左首男子道:“依你之见,那杀人者却是为何?”

右首男子道:“诛恶惩凶,为的是遍施仁德,首恶者诛,附从者免,神兵利器,非不得已而用之,若只问杀伐,不知教化,岂不是本未倒致?当初神刀自断,是因教化难施,心中苦恼,你却不知教训,仍是一味杀伐,难怪世尊折枪而不用,如今又见故主,岂能再蹈旧辄。此言还盼你深思。”

左首男子道:“罢了,罢了,每日听你说教,让人烦不胜烦,既然是故主在此,谁主谁次,自有故主定夺。”

右首男子道:“也好,也好。”

二位男子并肩而立,就向原承天一揖到地,口中齐声道:“故主既至,今日也该有个说法,我等两大性灵,谁主神枪?”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向来神兵利器皆有性灵,但也只是一道罢了,怎的此枪却有两道?”

右首男子道:“世尊,你当初折枪三截,那神枪既是混沌古木制成,何等灵性,便生出性灵三道来。”

原承天道:“另一道性灵何在?”

左首男子道:“另一道性灵庸碌不堪,已被我二灵化而收之,如今只剩下两道了。”

原承天道:“你二人唤作何名?”

左首男子道:“世尊当初折枪不用,我等皆无主人,又哪里来的名姓?”

原承天笑着向左首男子一指,道:“也罢,你就唤作至杀。”又向右首男子一指,道:“你便唤作至仁。”

听到原承天赐名之后,半残向前一步,揖手道:“恭喜两位性灵分出主次来,今日当合二为一,断枪复生。”

第1739章天机算尽一场空

听到此言,枪灵至仁面露喜色,枪灵至杀则是沮丧不已。面前世尊既禀至仁御至杀之道,瞧这赐名,便知主次了。

原承天却道:“世间之事,变化万端,何者为仁,何时当杀,只怕仙庭诸多大能也未能弄得明白,以至仁而御至杀固然是行事根本,但实无主次,更不可分出君臣。仁杀之道存于一心,两灵且随我历练万事再说。”

两名枪灵虽不能尽明原承天话中之意,不过也知道两位枪灵今日要分高下主次,却是不可能的。当下向原承天齐声道:“感随世尊历练万事。”

原承天随手一招,三截断枪已然在手,至此穿云鹤再无疑问,面前若非世尊,这神枪如何肯甘心服从。

原承天掂着三截断枪在手,口中道:“此枪杀气之重,尤胜于世尊神刀,但逢此仙庭乱局,此枪不出,如何平定乱局。至仁至杀何在。”

两大枪灵齐声道:“至仁至杀在此。”

原承天道:“你二灵速回本体,或可使神枪复生,不得有误。”

两道枪灵应了一声,身影齐齐一晃,便回到断枪中,原承天将三截断枪祭到空中,断枪便齐放光华。

原承天暗自祷天道:“此枪埋没于此千万年,两大世尊分魂亦无缘得逢,今日遇我,方得重现于世,承天不才,当持此枪以平乱世,还仙庭清平,若违此言,身毁魂灭。”

心中祷天毕,空中一道雷响,就降下一道金雷来,那金雷正击在三截断枪上,刹时金光四射。那金雷在空中滚动不休,好似一位巨灵神将持锤锻那断枪,见此奇景,半残与穿云鹤皆是心中惊骇不已。

那金雷足足锤击三百六十下,空中便现一朵赤云,就于赤云之中落血雨无数,而山岭四处,忽的阴风四起,又传来鬼哭神泣之声。看来这神枪复现于世,便惹得千万亡魂惊恐不已了。

原承天见此情景,心中却是又忧又喜,所忧者,这神枪杀气如此之重,一旦出世,也不知要诛杀多少性灵,所喜者,自他创界以来,便不受天地庇佑,如今天地应他所祷,竟降下这金雷来助他重铮神枪,可见天地亦对他另眼相看了。

看来仙庭乱局,已令天地动容,既然两大世尊分魂各存机心,为一已之私,在背后掀风作浪,则承天不出,乱局何时能平?

鬼哭神泣良久方消,忽的有一阵仙风吹来,将阴风吹得干净,那神枪就从空中落下,原承天伸手一探,触手处好似雷击电打,原来那神枪剧颤不已,不肯平复。

原承天持枪在手,当日枪诀立时重现心中,既得了当时世尊枪诀玄承,当下心念一动,两道光华就从握枪处分向两侧,在枪身上一溜而灭。

神枪被这枪诀压制,立时平复下来。原承天心中大喜,这柄绝世神枪埋没千万载,如今终于是物归原主了。

低头细瞧枪身,果然好枪,此宝枪身长九尺,锋长三鸟,身黑如墨,枪上暗蕴光华,如冷电一般。枪上有符文三百六十处,皆是古奥难辩。但在原承天照来,却是明白如画。

穿云鹤与半残齐声道:“恭喜大修重得此宝,仙庭清平,指日可待了。”

原承天道:“此枪杀意难平,出则必杀,因此若非遇着大奸大恶之徒,绝不可轻出了,两道枪灵虽有至仁御至杀之意,但何时方能实现,在下亦是不知。”

半残道:“以大修灵慧,早晚必知。不过这枪上杀气,的确令人心惊。还盼大修妥当收藏,莫泄于人前,否则若是轻泄于外,只怕两位世尊分魂亦会垂涎了。”

原承天暗暗点头,这枪埋没仙庭多年,两大世尊分魂皆无缘获得,其中缘故,尚难测度。但此枪出世若被两大世尊分魂所知,必来抢夺,却是不想而知了。

他不敢将这神枪藏入塔中,原来那枪中两道性灵中,至杀远比至仁强大许多,若在塔中,一旦逢着对手,那至杀必出,以至仁目前神通,实难压住至杀了。

因此便以一道藏字真言,将这神枪藏住了。

既得了此枪,原承天便向穿云鹤告辞,穿云鹤道:“那火凤若知我仍在此岭,只怕仍会遣人前来侵扰,小禽在此地也是呆不住了,便随大修一共出岭,去投我家老祖去。”

半残这才收了四道禅言,道:“如此最好。”

他转向原承天道:“那火德真君处,本禅子就陪着大修走一遭去,等了却此境之事,大修且回华月城,在下则要去北域挡劫去了。”

三修既已说定,便重回洞府,穿云鹤寻来几位晓事的仙禽,反复叮嘱,不可将原承天来此岭之事轻泄于外。又令诸禽也离了此处,各自投亲靠友去,等穿云鹤到了摩天鹤哪里,火凤无计可施,诸禽再回岭不迟。

交待完毕之后,三修便离了摩天岭,径行了数万里。那火德真君居处五焰山与毕月神君处方向不同,三修便在此分了手。

于路上原承天向半残问起火德真君来历,半残道:“若论这火德真君,并无十分本事,只因他与火狻猊有缘,这才修成火属神通,自号火德真君,名义上他是火狻猊的主人,其实若无火狻猊,那真君也不知死去多少遍了。”

原承天道:“却不知他与火狻猊又是怎样的机缘。”

半残道:“仙庭火属神域甚多,朱雀所居之地为太一神火域,又有凤山凰岭,此为仙庭三大火属神域,又空离峰,真焚岛,五焰山等等。这其中五焰山原不知名,只因火狻猊自此山中出世,方才广为人知。”

原承天道:“难怪我的玄承之中,不知此山之名。”

半残道:“一千年前,有知晓天机之士算出有大能神兽出世,其可能出世之处,或在空离峰,或在真焚岛。此事传扬开来,自然是应者云集,人人皆盼着捕获神兽,好收为侍将兽奴,就算他日神兽长生,突破侍将兽奴之约,却已建立深厚交情,岂不是大有好处。”

原承天道:“仙庭之中大能神兽万年一出,倒也是寻常,但出世之地却难测度,此人能算准两处,也算是厉害了。”

半残笑道:“此人才学,恐怕比世尊想的还要厉害,原来他算准神兽出世必在五焰山,却造出传言来,引仙庭诸修往空离峰,真焚岛两处去了,自己孤身前往五焰山,岂不是轻轻松松,就将那神兽捕得。”

原承天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此人虽晓天机,城府却深。想来是难缠之士。”

半残失笑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此修趁着仙庭诸修齐向空离峰,真焚岭两处去,五焰山无人,便悄然前往,果然逢着一对火狻猊出世。哪知火狻猊既然是离中菁华,天地神兽,出世之时,自有天火垂兆,那修士虽是算出神兽出世,却算不出这场天火。”

原承天惊道:“莫非竟是烧死了不成?”

半残道:“天火垂降,谁能逃脱?可恨那修士明知逃不过天火,心中却发起狠来,欲要与这对火狻猊同归于尽,也免得一场算计被他人得了好处,就祭出法宝来……”

原承天道:“此修忒也可恶,那天火垂降,乃是天意,又与火狻猊何干?不知后来又是怎样。”

半残道:“那火狻猊刚刚出世,又有多大道行?遂被此修打成重伤,正在奄奄一息之际,被那火德真君寻了过来。”

原承天道:“火德真君怎不去空离峰,真焚岛?”

半残笑道:“那火德真君知道自己道行浅薄,怎敢去凑这个热闹?恰好又要炼一件法宝,知道五焰山地火猛烈,且又无人,便来此山炼宝。也亏他炼宝之地与天火垂降处隔得甚远,不曾被天火烧着。”

原承天笑道:“此人果然是福缘之士。”

半残道:“火德真君见这天火,自然是吓得半死,他也是略有玄承的,知道天火垂兆,必有其因,等那天火消散,便小心翼翼,寻了过来,恰逢着火狻猊奄奄一息。此修倒也好心,忙施尽手段,救活了火狻猊,那火狻猊便认他为主,就在这五焰山清修至今了。”

原承天道:“可怜那知晓天机之士忙忙碌碌,却替他人做了嫁衣。”

半残道:“大修,你当那火德真君得了神兽便有无穷好处?那火德真君知道自己本领不济,倒也不敢传扬,但纸内终究包不住火,来五焰山炼宝之士甚多,就在两百年前,此事终被人所知,那五焰山便开始热闹起来。”

原承天道:“看来是有人眼红那对火狻猊了。”

半残道:“天上神器,唯德者居之,若火德真君果有大能手段,他人怎敢窥视,只因火德真君神通平平,却养了一对神兽,谁人肯服?那火德真君亦是骑虎难下,早恨不得将这对火狻猊双手奉上,也好自在逍遥,奈何火狻猊既认他为主,便舍命保他,这两百年来,死于火狻猊爪下的修士怕没有百名?”

原承天道:“火狻猊神通不俗,他日修成大道,的确有可能威胁到火凤了,也难怪火凤要设计谋算,却不知独目仙与铁扇散人有何手段,却敢来图这对火狻猊?”

第1740章寒晶炼器怎需火

半残道:“火凤既派这二人来,必有几分把握,且斗力不如斗智,欲谋这火狻猊,只靠强力手段未必能行得通的。”

原承天道:“是了,独目仙二人说那火狻猊易盗易诛,想来只是哄我入伙罢了。”

半残哈哈笑道:“若他二人对大修明言火狻猊杀人过百,怎不怕大修望而生畏?仙庭奸诈之徒多有,大修也不必放在心上。”

原承天道:“独目仙虽非良善之辈,倒也颇讲义气,世间之事,怎可一概而论。”

半残遁术亦是不俗,在途中非止一日,忽见前方大雪纷纷,寒风逼人,原来已到了一处雪原了。

仙庭亦分四季,但因地域广阔,气候多变,一日之中自炎夏地域而入寒冬之地,本也不足为奇。但此处雪原,火灵气极其充沛,寒气亦足,实为水火相济之地。这等所在,向来必生奇宝异物。

半残道:“看来已近五焰山了,我等需得小心,一旦进入火狻猊的势力范围,必受这对神兽攻击。”

原承天道:“道友可有计较?”

半残道:“若是本禅子孤身一人来谋这火狻猊,只好对火德真君下手,只需避开火狻猊,制住火德真君,那火狻猊投鼠忌器,就不敢十分相逼了。到时对火德真君陈说利害,令其遁世隐居,或可免受火凤逼迫了。但大修修得神火诀,连凤火亦是不惧,何惧火狻猊?我等只需径直向前就是。”

原承天点头道:“我亦想瞧瞧这对火狻猊有何神通,竟令火凤忌惮。仙庭虽大,但火凤地位极高,手段无数,任火狻猊遁往何处,只怕也难逃火凤毒手,还是需想个久远之策才是。”

正说话间,左侧山谷中一道火焰冲天而起,紧接着便是修士惊呼之声,原承天与半残各自动用神识禅识探去。只见谷口生出数道地火,冲出百丈之高。那地火边有一名黄衫修士,正慌忙避那大火,显得甚是狼狈。

这名黄衫修士叫道:“该死,该死,这地火忽的变强,可不是毁了我的法宝。”

这时有数名修士前来,见那黄衫修士避火狼狈,皆是大笑。

另一名黑袍修士道:“不用说,定是那对火狻猊又出来巡视,山中地火这才陡然变强。这也是你经验不到处,在这五焰山炼宝虽是方便,但若摸不清火狻猊的动向,必是大吃苦头。”

其他修士皆笑道:“三宝兄初来五焰山,怎知此中玄机,也怪我等忙于炼器,不曾事先知会他。”

黄衫修士道:“不知在这五焰山炼器,又有何讲究?”

黑袍修士道:“在这五焰山中,地火无数,皆应火狻猊而变,火狻猊若出洞府,地火必然变强,离火狻猊越近,地火越是强大。若是地火处在火狻猊身边,那可不得了,那地火竟可几与天齐,焰力几达八九十火山之力的。”

原承天听到这里,也是吃惊。一处地火,按理就是一火山之力,怎的却能强出八九十倍去?岂不是将近一狱之力了?

若那火狻猊身边地火几近一狱,则火狻猊之能又怎可限量?

且如四大灵焰之能,本身固可达成一狱,但若想使身边火焰亦提升到一狱的威能,则是几无可能,便是玄焰也难做到了。

于是他悄然向半残问道:“那火狻猊焰火之能,最高可达几狱?”

半残道:“虽无确切说法,可仙庭中传言纷纷,都说火狻猊潜力无穷,于火凤,朱雀之后,便是火狻猊了,以本禅子算来,那火狻猊之能,或有五狱之强。”

原承天道:“五狱之能的确是极强的,最难得的是火狻猊身边地火,亦近一狱,这样瞧来,火狻猊本身就是那火灵气的源头了,难怪百名修士丧于此地。”

他修成神火诀,又有神火珠在手,便是五狱之能,亦是不惧。

这时黄衫修士也听得咋舌,道:“地火竟可达一狱之能,可怕,可怕。”

黑袍修士笑道:“那火狻猊每月逢五便出,因此你若想炼宝,就需调整法宝炼制时间,一旦到了逢五之日,或将法宝暂离地火,或用这逢五地火用来收功。非得如此,方能炼成佳器。”

黄衫修士急忙揖手道:“多谢道友指点迷津,只可惜了我这炉法宝。”

黑袍修士朝那火中瞧了瞧,口中道:“也不道三宝兄炼的是怎样的法宝,若是用不着什么天材地宝,只是寻常的五金之器,我等就帮你凑一凑,也就有了。”

黄衫修士本来在地火边倚山建府,垒石为屋,又设下禁制。只因那地火势大,早将石屋一焚而塌,便是所设禁制,也被那地火冲去了,这才被黑袍修士得窥火中法宝。

黄衫修士慌忙道:“在下不过是散人一名,哪里有缘获得天材地宝,不过胡乱寻几件金铁之器炼件法宝防身罢了。”说罢就去火中取那几块物事。

黑袍修士冷眼一瞧,只见火中浮着三块银色物事,一时间也瞧不出什么来。原承天却瞧个分明,那三块银色物事浑圆如卵,显非金玉之物,而是某种仙禽仙兽的内丹。显见得这黄衫修士说谎了。

黄衫修士正要取三物事,不想诸修之中横出一名白衣修士,将那黄衫修士一拦,笑道:“道友炼的究竟是怎样的法宝,何不让诸位瞧瞧,若是奇物,大家也长个见识,若是炼宝之时尚有疑惑,大伙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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