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国入侵-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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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声，继而冲向了正在地面上肆虐的一头雷兽。它刚刚杀死了和它为敌的一头巨树人，正在朝着回生池的方向狂奔。

“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安妮惠正想多看几眼，却突然感觉到了怀中符文法球的震动，那是夜光发来的消息，告诉他们通道畅通，随时可以回去。五个人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战斗之中，威力好像天神下凡的霁心意，无声的冲他点头致意后，飞入了回生池所在的地宫。

“我们……不和他们告别么？”安妮惠跟着石云帆进了地宫，却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开口问道。

“不告别，徒增伤感。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过客，何来的离别？”

石云帆用一种非常文青的方式回答了安妮惠的问题，继而发现了她不满的目光，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么优秀的法术显然代价极高。你们刚刚也许没注意，但是我看到了那些冲着霁心意鞠躬的修者们表情都很凝重。刚才的战局我们明明占优，他们没有凝重的道理啊？仔细分析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霁心意的这个法术可能代价很大，所以杀死敌人喜悦被他们对霁心意的关心所掩盖。这些人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所以……霁心意快死了？”安妮惠明白了石云帆的意思。

“不死也差不多了，作为这个世界的领头人，他肯定要尽早来到隙间的，毕竟是他做了这个决定，他有义务和责任带着大家在隙间过上好生活。只希望，那个濒临崩溃的世界，不会让他失望吧……”

带着心里的小小歉意，石云帆当先扑入了回生池，消失不见。

第310章　拯救世界的轻松感

再次通过回生池，石云帆和他的队友们并没有回到往生之门，而是来到了一片灰色的世界。灰色的土地、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树木和草丛，唯一不是灰色的存在，是夜光那一缕白的耀眼和胡子，和他身上的劲装。石云帆举目四望，发现他们正站在一片灰色的平原正中，夜光、乐银灵，还有一些其他一起出发的高手正或坐或站的，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欢迎回来，我的英雄们。”

夜光笑着走上前，轻轻拥抱了石云帆一下，继而依次拥抱了伊万、毕加索、安妮惠和露易丝，才带着明显的欣慰和喜悦继续说道：“你们做的很好，我们也完成了任务，现在隙间和天人世界的通道已经打开，在天人世界积蓄了那么长时间的灵们正在快速的进入隙间。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喜悦，这是生命的声音，这是复苏的声音……”

石云帆侧耳倾听，环境中除了夜光的讲话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他左右四顾，也并没有找到穿着白袍的新灵。他又抬头看天，却只看了灰色的铅一样厚重的天空，辨不清颜色。夜光所说的，如雨般进入隙间的灵们，到底在哪呢？

“不在这边”，乐银灵走上前来，递给石云帆一个小小的木盒，“这是我们给你们的礼物，用来感谢你们拯救了这个世界。”

石云帆接过木盒，低头粗粗打量，发现那盒子大概巴掌大小，并不是特别的重。盒子的材料好像有些特殊，是一种暗红中透着黑色的木料。在盒子的一侧，是一个精巧的金属锁扣，上面镌刻着细细的符文，把整个盒子装饰成了一个精美的艺术品。他随手把盒子放入背袋，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乐银灵，开口问道：“夜光院长说那些灵都进入了隙间，为什么我还没看到呢？”

“他们不是从这里进入隙间的，阳世通道也不是你概念中的那种阳世通道。”夜光大声说着，插入了两人的对话，“所有进入隙间的灵，都会在某种规则下分配到隙间大陆的各处，成为新生的白灵。由于隙间已经被摧毁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面积上我们几乎可以做到在三个时辰内找到他们，不让一个白灵被隙间大陆上的寂风之流伤害。如此一来，虽然总数并不如八大阳世时期鼎盛，但是我们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喘息，然后等待找到更多的世界么？”

安妮惠在夜光的身后露出了一张微笑的脸，继续问道：“你会继续探索那些所谓的阳世通道，对吧？”

夜光轻轻点头，继而有些兴奋的挥手，“来来来，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世界存在和运行的关键，联通阳世、隙间和阴世的通道，传说中的阳世通道，就在这里啦！！！！”

石云帆看着突然间变得老小孩一样的夜光，知道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悦在调动他的情绪。石云帆带着些好奇的看向了夜光手指的方向，却发现那仍然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那个……阳世通道在哪呢？”

毕加索第一个问了出来，他是一个心里不怎么藏事的人，遇到不懂的就会立刻询问。夜光显然也在等着他提问，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个地方明明叫做世界尽头，但是却一点尽头的样子也没有，那边好像还能走很远很远，对吧？”

“你别说，我也这么觉得！”

石云帆配合的叫了一声，说着还向前走了几步。他前进的时候双手平伸，动作舒缓，显然是担心不小心撞到什么透明的、看不见的墙壁。安妮惠被他有些滑稽的动作逗乐了，大声喊道：“行了，说是世界尽头，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要是真的有堵墙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那世界尽头到底是什么？”

这个话题甚至吸引了一向懒得和这些低等生物说话的露易丝，她飞在半空中，挥舞着自己的小翅膀，有些好奇的问道。

“安妮说的对”，夜光微微笑着，一边从背袋里掏出一个符文法球，放在手中开始感应，一边说道：“世界的尽头不是我们可以简单想象的概念，也不是类似于墙啊之类的存在。世界的尽头是终结，是尽头，是一种结束的概念。这片平原，我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人来过，我也不知道它之前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管这里叫绝望平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是一片没有通路的平原。不管你从什么角度进入，你都无法走出去，持续的前进只能回到最初的地方。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有穿过这块平原，反而歪打正着，找到了世界碑，知道了这块平原的真相……”

“所以说，这里是世界尽头这件事，是世界碑告诉你的？”石云帆问道，“它确实是世界碑么？不会是某种生物留下的骗局吧？也许这片平原不是不能穿过，只是你的能力无法穿过，因此造成了这里是世界尽头的错觉也不一定吧？”

“小伙子想象力还不错”，夜光听了石云帆的话，笑了起来。这时他手中的符文法球显然已经激活了，正在发出一闪一闪的灵光。夜光把双手收拢在符文法球上方，短暂的闭目沉默一会，才再次睁开眼睛，“对于你的问题，何不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感觉一下呢？”

石云帆只觉得一阵巨大的灵力潮汐从自己的身边冲过，那种无法形容的巨大灵压甚至让他浑身的灵体结构都微微发抖。他恍惚了一下，发现那种巨大的灵压消失不见，而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块乍一看普普通通的，大概有数百米高的巨大黑色石碑。

“世界碑！”

没有任何考虑，也没有任何怀疑，石云帆几乎是在看到那块石碑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那是世界碑。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自出生以来就知道这块石碑，坚定不移的相信着，这块石碑的身份一样。在这一瞬间，石云帆突然明白了夜光的那句话，“只有用自己的眼睛才能判断”。

确实，这块巨大的、光滑的石碑，虽然乍一看普普通通，但是却有着令人惊心的影响力。石云帆和他的队友们慢步上前，观察着那光滑的镜面，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他等了一会，发现石碑并没有变化，那镜面一样的表面倒映的，仍然是他的身影。

“院长，我看不到石碑的解释？”石云帆转头询问，果然得到了否定的答复，“你的力量层级不够，无法得到石碑认可，自然不能能得到他的回复。要知道，以我这样的力量，也才勉强能和它沟通而已，更何况你了？”

“好吧……”

石云帆认了命，安静了下来。夜光笑嘻嘻的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同样的木盒，继而聊起了天。在这片一望无垠的灰色平原之上，来自遥远秩序世界的十几位灵们，或坐或站，观望着他们面前不远处的那块巨大石碑。黑色的石碑对大家好奇的目光没有任何回应，好像一头永远不会醒来的巨兽。至于那个怎么也看不到的阳世通道，在夜光释放了一个大型法术之后，也只是在空中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光球，散发的同样是黑色的光。石云帆怎么也看不出那个光球是一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他向夜光寻求答案，结果却被告知力量层次不够。年轻人郁闷了一会，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

毕竟，某些存在，如果没有接触的实力，贸然接触也未必是件好事。

在绝望平原又待了两天，夜光终于完成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一行人踏上了归程。石云帆和他们一起离开了绝望平原，穿过了虚海之渊，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虚海生物。甚至连上次被他们再次收服的卡斯卡洛，也没了身影。一行人就这么一路赶路下去，终于离开了这片诡异的地方，回到了幽魂海。

“啊……只有回到这里才能更清晰的感觉到，幽魂海的暴躁在平息，我们的努力有救了！”

“能感觉到么？”

石云帆站在巨大的飞鳐之上，看着周围小山一样的海浪和暴怒的风，有些无措。从小在内陆长大的他，虽然也经常去海上游玩，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次狂暴的风暴，在他的眼中，这样的场景显然与“平息”一词无缘。夜光显然感觉到了他的想法，开口对雷石战队的五位新手解释道：“这里是距离虚海最近的幽魂海，是秩序和混乱交接之地，幽魂海狂躁一些也是正常。不过这种程度，比起我们打开阳世通道之前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在打开通道之前，幽魂海恨不得整片海都冲上隙间，那时候，这里可不是这种软弱的生物可以生存的地方。”

说到这，夜光轻轻踩了踩地面，石云帆这才意识到他们还站在一头巨大灵鳐身上。而这只性情温顺的灵鳐，目前的身体也在微微摆动。石云帆觉得，要不是夜光的法阵挡住了外面的风雨，这只灵鳐可能早就被这片狂躁的环境吞噬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回来了，剩下的路就好走了！”夜光最后叮嘱了几句，钻进了身后的客舱。作为这次冒险之旅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他虽然强大，可仍然承担着极大的心理压力。现在事情终于办妥，隙间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这个老骨头，也需要彻底休息一下了。

“好了，接下来的路，由我来引导，我们预计五天后会到达若京，请大家放松精神，等待回归，谢谢！”

乐银灵见老师去休息了，站出来决定为这艘船负责。她沉稳的操纵着这只灵鳐，控制着它躲过随时会致人死命的巨大风浪。依靠着固若磐石的法阵，这只小小的队伍顺利的离开了幽魂海，在时隔这么之后。终于再次踏上了隙间的土地。

第311章　说再见不说离别

在前往若京的一路之上，雷石战队们看到了这个世界被虚海破坏和摧毁的后遗症，那是大片大片缺失的陆地、黑暗的海洋、支离破碎的丛林和山峦。而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新生的希望，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不时就有一道白光闪过，三三两两的新生白灵带着些好奇和憧憬，出现在了这片土地上。从若京出发的搜寻队会在最快时间内找到他们，给他们发放防护用具，保证他们的安全。在那之后，这些新生白灵会被引导到就近的休息站，继而整合起来前往若京。在那里，会有专门的人员向他们介绍隙间的情况，并根绝他们的意愿，把他们分配到若京或者晶蓝学院中的一个。这片大陆的上层力量曾经由四院一城构成，现在却只有一院一城残留。石云帆曾经问过夜光，以后打算怎么办。老人并没有明确的给出答复，只是微笑着看着窗外，轻轻说了句，活下来了，就好。

是啊，虽然大家都已经是死灵，也告别了曾经的世界。但是他们的意识还在，精神核心也还在，隙间也还在。那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雷石战队一路上不断的观察、思考、讨论，渐渐的也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新状态。

毁灭已去，新生将至。

至于夜光送给他们的小盒子，几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拆开。从他们的任务提示看，就在他们第二次穿过回生池，回到隙间的时候，最后一个拯救隙间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脱离的障碍。几个人现在之所以还没有离开，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霁心意，向他诚心诚意的道个歉。毕竟为了隙间，也为了天人世界，当初石云帆在和他沟通时，并未明确说明隙间的真实情况。现在天人世界已经和隙间再次联通，霁心意过来之后必然会发现真相，到时候少不得要有些纠纷。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石云帆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和他沟通一下。

他们乘坐的大型灵鳐飞行了将近三周的时间，才回到了若京。在他们抵达若京时，隙间世界一度带着血红色的天空又重新回到了那种的正常的灰白色。据夜光院长介绍，那是重新联通隙间的天人世界所做的贡献，这片大陆滑向毁灭的趋势正在被渐渐的扭转。

抵达若京之后，石云帆和他的队友们向夜光提出了想见霁心意的想法，也得到了院长的同意。可他们在若京等了足足半个月，见到了无数来自天人世界的白灵，甚至还见到了几个熟面孔，可偏偏就是没见到那个动作有些夸张的白胡子老头。几人本来还打算再等一段时间，却从一个他们并不太熟悉的白灵口中，得知了一个并不是那么美好的真相。

在他们离开天人世界的那一天，霁心意曾经释放了一个威力巨大的法术，他们当时猜测这个法术可能有极大的代价或者成本，却没有机会得到证明。直到他们遇到了这位白灵。

“心意真人当时使用的那个法术叫血月蚀灵，是一种自杀性的攻击术法，使用这个法术的人能够在一定时间内得到极大的战斗力增强，但同时也会失去自己的全部。包括**、意识、和灵。只有奉献了一切的自己，才能得到那种禁忌之术。你们离开之后，心意真人甚至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依靠阵法干掉了两艘人类大舰，这种超乎寻常的战斗力，显然不是心意真人正常的战斗力，所以当他最后在空中爆成一团小小的灵光消散的时候，其实我们都知道，那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样子……”

讲述着霁心意的故事，新生的白灵微微抽泣。他曾经是春灵宫一名修士，战斗在抵抗入侵的最前线，却机缘巧合一直没有死亡。直到春灵宫毁灭、霁心意战死的那一天，他被空中那团小小的灵光所刺激，再也不顾惜自己的生命，才在拼死了敌人数只飞龙后，进入了回生池，来到了隙间。

“那是他在那个世界上最后的样子……么？”

坐在石云帆身边的安妮惠轻声重复着石云帆的话，有些无法想象也有些意外。那个精神矍铄不知年纪的老头子，那个站在他们面前，大笑着问：“你们要和我去看中原第一战力的英姿么？”的老人。那个沉稳的坐在中心大殿的正中，安静的看着自己一百七十三年没有联系的徒弟，安心的接过大阵中枢职责的老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世了。

不，不是悄无声息，他在死前几乎实现了所有的心愿，天人世界得到拯救，回生池被打通，中原的灵们有了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