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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守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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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济礼没想到他这般大胆,连老太太的丧事都不管,一时呆住了,待他反应过来,贺济义已是去得远了,空留他跺脚气愤,又摔了一只茶盏。

孟瑶劝贺济礼道:“现在不是同济义置气的时候,且等老太太风风光光出了殡,再回头来收拾他。”

贺济礼双目含泪,道:“我欲把老太太的灵柩送回乡下,办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再请和尚择个日子,葬到祖坟里去,但乡下的房子却已是没了,灵堂无处可设,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孟瑶垂下眼帘,没有作声。李氏望着屋顶,不知在想甚么。倒是一直垂着头的齐佩之突然道:“我听二少爷讲过,他们乡下有座净慈庵,咱们不如去向姑子们借间屋子作灵堂,是一样的。”

李氏马上回头瞪了她一眼,带着浓浓的醋意骂道:“就你知道。”

齐佩之慌忙又垂下了头,不敢再作声。

贺济礼长叹一声,道:“齐姨娘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果然想得周到,只是……姑子们虽说是做善事的,但咱们去借房,总不能空着手去。”

孟瑶接口道:“那是,多少得备些香油钱。”

贺济礼就又叹气了:“咱们家如今已是穷得掀不开锅,到哪里去筹香油钱?不如把你的首饰当掉几件,等日后咱们发财了,再赎回来不迟。”

孟瑶惊讶抬头,这可是亲娘的丧事,竟小气至此?她想着,做儿子的尚且如此,何须她这个儿媳来充大头,便朝自己身上一指,道:“你看我这全身上下,可有能当的?”

她这一句话,引得众人都朝她身上看去——脖子上是空的,耳垂上是空的,手腕上也是空的,仅有发边簪了一只绢花,用料做工却极为粗糙,一看就是不值钱的。

李氏和齐佩之打量完,又一个望屋顶,一个看地砖去了。

贺济礼则面现愧疚,道:“都是我这做丈夫的无能,让你连件首饰都无。”

孟瑶道:“都甚么时候了,还谈这些作甚,你赶紧想想辙,先把寿衣和寿木买回来再说。”

贺济礼沉吟片刻,道:“那就去赊罢,看看那些老板,与不与我这个薄面。”说着,唤了林森进来,交待他去棺木铺子赊一口中等价钱的寿木,再赊一套绸子的寿衣回来。

林森骑着马去了,没过多久便回转,垂着脑袋回话道:“小人跑遍了大半个城,没一个老板肯赊的,都说……都说……都说咱们家现在穷了,谁晓得日后还不还得起,不肯赊。”

“都是一群眼里只有钱的东西”贺济礼恨恨地骂着,转向李氏,道:“弟妹,大哥手头实在是挤不出钱了,不如你先借我点。”

李氏自屋顶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贺济礼忙道:“你放心,我刚才说过的话,一定算数,老太太的丧事,我们大房包了,不消你们出一文钱。你这会儿拿钱给我,算我借的,我给你打借条,等下个月发了薪俸,一准儿还你。”

李氏面无表情地道:“我又不识字,你打了借条,我也看不懂。”

贺济礼指了指她身后站的齐佩之,道:“你家齐姨娘是识字的,让她帮你看便是。”

李氏回头看了齐佩之一眼,没作声。

贺济礼道:“难不成是齐姨娘同弟妹不同心,弟妹怕她耍花招,故意害你?”

“我怕她?”李氏愤然道:“签借条就签借条,反正钱放着也是被贺济义那王八蛋偷偷翻出来去找窑姐儿,还不如借给你,等日后我吃不上饭了,还能有条后路。”

贺济礼听她讲话实在粗鲁,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并未说她甚么,只道:“弟妹大方人,日后只会越来越富贵,哪会有吃不上饭的时候。”

李氏问道:“你要借多少?”

“寿木,寿衣,孝布,香油钱……”贺济礼细数了一大堆,最后道,“最少得一百两。”

李氏瞪大了双眼,叫道:“这么多?”

贺济礼含蓄地笑着,道:“我知道,以我目前的家底,办一场一百两银子的丧事,确实有些铺张,但我就这么一个娘,总想让她走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李氏听明白了,贺济礼的意思是,就算一百两,一千两,也是他出钱,她只不过是借一下儿而已,小气甚么,横竖有人还呢。但李氏还是犹豫了,道:“我手头总共也只得一百两出头,若都借给了你,吃饭就成问题了,你还是少借点罢。要不,灵堂就设在我们堂屋,别运回乡下去了。”

“那怎么能行。”贺济礼正色道,“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让老太太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走……”

“好,好,好。”不知是贺济礼太情真意切,还是李氏听烦了,她摆着手,答应下来,“一百两就一百两罢。”说着,便进东次间,取了四个银锭出来。

贺济礼道:“还请弟妹把笔墨纸砚也拿出来,咱们就此把借条签了。”

李氏道:“我们家哪有那东西,只有前些日子温夫人送来的一块砚,还是新的,你若要,我就去拿出来罢。”说着,重回东次间,捧出一只沉甸甸的盒子,递给贺济礼。

贺济礼打开来一看,里头是块端砚,不算上好,但也谈不上差,他交给知梅,让她加水磨墨,又问李氏要笔和纸。

李氏找不出纸笔,只好到院子里从小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又让齐佩之把她描花样的薄纸翻了一张出来,一起递给贺济礼。

贺济礼便将就着用树枝蘸墨,写下一张借条,递与李氏,口中道:“弟妹小心,当心纸破了。”

李氏扫了一眼,径直递给她身后的齐佩之。齐佩之小心翼翼地捧着纸,看了一遍,抬头时,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带着一丝惊诧,一丝不敢置信。贺济礼倒是神色无异,问道:“齐姨娘,我这借条,写的可对?”

齐佩之马上垂下头,掩住了神情,道:“大哥读书人,写的借条自然是没问题,只是多了一条,得删去。”

贺济礼拿回借条,看了一眼,道:“还真是多了一条,把济义的名字写上去了。”

李氏马上道:“写他的名字作甚,赶紧删掉,重写。”

齐佩之指了指砚台,道:“墨不多了,磨起来麻烦,不如就将纸裁一裁,把写了二少爷名字的那条儿撕了去。”

李氏想了想,点头道:“也使得。”

贺济礼听她如此说,便将借条又递给齐佩之,道:“我手粗,你来撕罢,撕好后直接交给二少夫人收起。”

齐佩之应了一声,接过借条,小心翼翼地裁了一小条纸下来,卷作一团捏在手里,再将剩下那张大的交给了李氏。

李氏没有就接,而是道:“你先念给我听听。”

齐佩之看了贺济礼一眼,念道:“今有州学教授贺济礼,借得贺李氏纹银一百两,以作先母丧葬费用……下月薪俸之日,一定归还……”

李氏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借条藏进怀里,道:“大哥也不必着急还,等我要用钱时再找你拿,只有一条,此事不能告诉贺济义。”说完又瞪着齐佩之警告道:“你若敢泄露半句出去,小心我拿缝衣针缝了你的嘴。”

齐佩之一缩肩,怯怯地回答:“二少夫人,我不敢。”

贺济礼亦道:“弟妹放心,我哪个也不告诉。”

李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将搁在小几上的银子递给贺济礼后,就甩着手进了东次间:“这会儿你们钱也有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去罢,我先去躺一会儿。”

东次间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孟瑶生气道:“只说不叫他们出钱,可没说力也不出,老太太还是他们亲娘不是?”

贺济礼大概是借到了钱,心里高兴,息事宁人道:“算了,算了,谁让我们是老大呢,还是赶紧给老太太置办寿木寿衣去罢。”

他四锭银子收进怀里,走出堂屋,就站在院子里大声吩咐林森:“赶紧快马去乡下,找净慈庵的姑子借屋子,办灵堂。再着人去街上买寿木,买寿衣,买纸马,买孝布……还要请一班和尚,准备办水陆道场……”

他吩咐完林森,又折回堂屋,与孟瑶道:“这里有弟妹盯着,你先回去罢,家里的布置,也该换换了。”

孟瑶知道他指的是挂白灯笼,给奴仆们发白腰带的事,便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去作甚么?”

贺济礼道:“我出来得匆忙,还没告假呢,得去州学说一声,不然该扣薪俸了。”

“那你赶紧去罢。”孟瑶看了一眼紧锁的西次间,同贺济礼一起出了院门,一个坐轿子回家,一个骑马朝州学去了。

孟瑶回到家中,一面朝里走,一面吩咐知梅去开了库房的门,拿白布出来裁腰带,再拿白纸出来糊灯笼。

温夫人还在第二进院子厅里坐着,见孟瑶步履匆匆地回来,忙问:“怎么去了这样久,你家老太太真病了?”

孟瑶摇头:“不是病了,是去了。”

温夫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诧道:“怎么可能,我前几天去时,她还生龙活虎的。”

孟瑶道:“我也这样想呢,谁知今儿我刚到时,就听见贺济义在那里嚎,进去一看,老太太已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了。”

“怎么死的?”温夫人直言问道。

孟瑶想起贺济义的说辞,没有讲出来,只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年纪大了。”

孟瑶不说,不代表温夫人猜不到,她笑着看孟瑶,道:“别是因为我一张状纸急死的罢?”

孟瑶鬓角生汗,忙道:“娘,没有的事,你怎么自己诨说起来了。”

温夫人冷笑道:“我怕甚么,就算是因为这个死的,箱笼也得还。我又预见不了她会因为这个死过去,就算能预见,也不能不告,理在我这边呢。”

孟瑶叹了口气,道:“人都没了,说这个也没用了,济礼把丧事揽了过来,老2两口子又不管不问,我还有得忙,这几天怕是没空陪娘了。”

“老太太又没跟着你们过,贺济礼揽丧事作甚?”温夫人先是不满,但马上却又道:“花几个银子,买个孝名,也不算亏。你别嫌娘这话太没人情味儿,他那个娘,比寻常亲戚都不如,实在让人敬不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贺老太归西(三)

贺济礼摊上这样的娘,也是没办法,孟瑶在心里默默地想。温夫人知道以她做儿媳的立场,确是不好在这样的话题上发表意见,于是便另起了话头,道:“我这两天准备在城郊择个风景好的地方,买个别院,你只管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孟瑶连忙问道:“娘买别院作甚么,是在我这里住不惯?”

温夫人笑道:“自己女儿的家,哪有住不惯的,是我想买个带温泉的别院,一来无事时可以去散散心,二来也是一份产业。我这别院准备就买在城郊,离你家也近,你若是得闲想去住住,也便宜。”

孟瑶抿嘴笑道:“娘是长住西京的,这别院买下来,只怕便宜我的时候多些。”

温夫人大笑:“自个儿亲生的女儿,我还跟你计较这个,你甚么时候想去住都行。”

孟瑶道:“既是要买别院,那我派个懂事的小厮听娘吩咐。”

温夫人嗔道:“我在这城里住的时间,难道不比你多,还要你派小厮给我?难不成你还真把我当作外乡人了?”

“是,我知道娘能干,这不是关心您么。”孟瑶将温夫人一推,撒娇道。

“哟,我家女儿都知道关心娘了。”温夫人哈哈大笑,将孟瑶搂进怀里。

母女俩聊了一时,有去仓库的婆子来回话,孟瑶便起身去料理家事,温夫人回第三进院子歇息不提。

到底灵堂不设在贺府,孟瑶分发完白腰带,看着下人们挂好白灯笼,就没了事做。她算了算时间,估摸着买寿木等物的贺济礼也该回转了,便带了几个奴仆,乘轿朝城郊而去。

城郊的两进青瓦白墙小院,此时静悄悄,前院更是一个人也无,直到后院,才见齐佩之在石磨旁磨豆子。齐佩之看见孟瑶进来,忙朝她福了一福,孟瑶略一点头,走进堂屋,李氏大概还在睡觉,东次间的门紧闭着;贺济礼已在堂上坐着了,正捧着个茶盏吃茶。院里这般的安静,各人更是若无其事,若不是不见了贺老太太,孟瑶真要以为甚么都没发生过了。

贺济礼抬头看见孟瑶,举了举手里的盏子,问道:“你吃不吃,我叫齐姨娘再去煮。”

孟瑶摇了摇头,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朝屋中看了一圈,见一切还是原样,便问道:“寿木和寿衣呢?”

贺济礼答道:“寿木一时买不到,我已订了一口,后天提货。寿衣没找着中意的,明天我再去看看。”

孟瑶听了这话,隐隐觉得不妥,但一想贺老太太是他亲娘,要她这个做儿媳的插嘴作甚么,于是就没有作声。贺济礼从椅子后拎出一只包袱打开来,里头是几件生麻布孝衣,断处外露,未曾缉边,他取了一件披到自己身上,又递了一件丧服并一条生麻带给孟瑶,道:“换上罢。”

孟瑶接过丧服,却找不着地方换,最后只得到前院寻了间空屋子,才把衣裳换了,再用生麻带将头发束起,让知梅给她梳了个丧髻。等她换好丧服回到后院堂屋,齐佩之已给她上了茶,正立在贺济礼面前听吩咐。

贺济礼将装着丧服的包袱递给她,道:“里头有三件,你们赶紧去换上,再留一件给济义。”

这个“你们”,除了齐佩之,剩下一个指的自然就是李氏了,齐佩之抱着包袱,眼睛看着东次间,犹犹豫豫地道:“二少夫人她……还在歇息,怕是……”

“嗯?”贺济礼面色沉郁,紧盯着齐佩之。

齐佩之感觉到气氛不对,回头一眼看见贺济礼眼中的怒火,赶忙改了口:“我现在就去敲门。”她跑到东次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里头没反应,加重力道再敲几下,里头就传来怒骂声:“敲甚么敲,作死?”

齐佩之胆战心惊地道:“二少夫人,大少爷命我来送丧服。”

“丧甚么丧——”李氏继续骂着,但声音突然戛然而止,随后便是换了口气:“拿进来罢,我起来时再换上。”

齐佩之舒了一口气,推门将衣裳送了进去,出来时一副终于完成了任务的表情。她拿着剩下的一件丧服,到前面院子把衣裳换了,重回后院磨豆子。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贺济礼觉得肚子饿了,便着了个小丫头来问齐佩之,让她整治中饭。齐佩之不敢擅自作主,只得去请示李氏。李氏隔着房门道:“钱都借给了大少爷,家里又没菜了,吃甚么?”

齐佩之将原话回了贺济礼,贺济礼道:“我们如今也穷了,没甚么讲究,随二少夫人做甚么吃罢。”

李氏只得吩咐齐佩之把家里自做的咸菜切一盘子,把前天剩下的豆腐热一热,再熬一锅稀粥,端上来大伙儿吃一顿。

饭菜很快做好端了上来,桌子就摆在堂屋里,贺济礼朝上首坐了,孟瑶打横,李氏也穿着丧服推门出来,坐到了孟瑶对面,齐佩之则是在桌旁另设了个板凳,蹲着吃饭。

这些日子,贺济礼家也是粗茶淡饭,但好歹咸菜还是拿油炒了炒的,不像现在桌上的这一盘,黑乎乎地让人不敢下筷子;那碟子豆腐,更是冒着酸气,贺济礼同孟瑶都怕吃了拉肚子,没敢动筷子。

他们两口子一人喝了两碗粥,好歹把肚子填了个半饱,但跟着来的下人却还是滴水未进,孟瑶同李氏略提了提,李氏就竖了眉毛道:“我们家可养不起下人,厨房里还有半袋子棒渣,他们若饿了,就去吃那个罢。”

孟瑶想着贺济礼是才借了李氏的钱的,不好同她计较,便准备让下人们回去吃饭,但贺济礼却道:“棒渣就棒渣,很好,叫他们自己下厨熬了吃去罢。”

知梅听了这话,便指了两个婆子去厨房熬棒渣粥,再轮班去把粥喝了。

吃罢饭,李氏拎了棒槌,催着齐佩之到院中磨豆子;贺济礼同孟瑶两个则无所事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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