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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笑醉流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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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吟诗作词方面精进了不少,偶尔能随兴冒出些绝妙的句子来,得到一两次表扬后,就死缠烂打的要我拜她为师,信誓旦旦的保证教我作的诗一定能够传诵千秋。

她会半夜里坐在屋顶上望着天空发呆,念叨些奇怪的话,比如:“星星真漂亮,真多……古代人可真幸福,以后想看满天星辰是很难的……”又比如:“星璇,你是天秤座的,嗯,让我想想,你会很有女人缘哦……”

她居然也会做饭,虽然是又咸又糊的鸡蛋炒饭。我本来已经找了个理由将她打发了出去,却还是没舍得把饭倒掉,就这么囫囵吞进了肚子里,结果是到了第二天嗓子都还在冒烟。

她喜欢堆些傻乎乎的雪人,一个人也能玩得不亦乐乎,笑得像长不大的孩子。我在窗前看着。第一次,希望冬天永远都不要过去。

尽管,她一直对一个人心怀歉疚,为他担心难过。

尽管,她醉倒在我怀里,轻吻过后,呢喃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我依然感激上苍让我再陪她走了一程,最后一程。

看着她和弄月生生错过,看着裴冰焰一步步走进她的心,又看着她一点点的受伤。我要怎么才能让她明白,我不是孩子,他们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只是你从不曾看向我。

我比她更清楚,那两名男子,她一个都放不下,注定情劫。

不是没想过要自私一点,毕竟有过能留下她的机会。

无数次挣扎过后,终于放弃,开始释然。

相爱不如相知。

唯愿来生,你只遇上我一人。

我没有后悔,因为我笃信她知道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可她却是倔强得不懂后退的傻瓜,那条路明明走不下去了,还死撑着。

我只好再次妥协,不管她想要什么,再苦再累,我都会尽我所能的给她一方晴空,暴风雨迟早会来,多一点点喘息的时间也好。

却没能料到,我的时间原也不多了。

没有资格去怪嫣然,给她再多的关心与呵护,终是辜负。

没有力气去想更多,沉睡过后,一切终将虚无。

当无边的黑暗包围过来时,只在心底轻轻擦亮一张如水的容颜。

烟花三月的江南,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

对不起,落落,没能陪你到最后。

四十九 双程

秋去春来。

这一年里,街头巷尾最热的话题不是玄火宫的重出江湖,也不是幻影教的扬名立腕,而是那场让京师变成鬼狱的大火。静王府的灭门惨案牵连无数,一时间风云四起。朝堂上绿林中,人命如草芥,都是替死的冤魂,只为安抚天子的切肤之痛。官场中人皆以此事为戒,不敢再涉足半点江湖之事,唯恐惹来杀身之祸。但凡与之相关的蛛丝马迹都能被传得沸沸扬扬,元凶却尚无定论,听闻御林军中已抽出大内高手十余人,不分昼夜关门苦练,只待真相大白的一日血债血还。此后,人们的猜测与感慨仍是源源不断,而让所有人都扼腕叹息的,是那个初立战功的英姿少年,本为龙储,却意外丧生于江湖纷争。

上官凌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我和星璇都猜错了,他并没有真的拿走那只玉镯,而仅仅只是放出这样的风声。想到的就是倘若有个意外,傲龙堡的行动总该比静王府要自由得多,哪怕最后不得不玉石俱焚,也还有转寰的时间。谁想人算不如天算,那只玉镯终究还是沿来路回去了,不管它当年是怎么从玄火宫流失在外的。

我始终都没想明白我的记忆中为什么会出现一段奇怪的对话。既然让我听见,却又被截断,仿佛隐藏着天大的秘密。自从我看见红发的霓裳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一起失踪的,还有潋晨。玄火宫的四大护法如今只剩了两个。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没有谁能保证长命百岁,或生或死,也不会太多人关心。但我清楚地记得霓裳的话,她说得很对,我再也经不起任何失去,再也没有精力顾及其他。

静王府的废墟上重建了新的庭院,种种流言也随之归于平淡。此后不久,又一条确凿的消息重新引起了轰动。茶楼酒肆里的说书者常有开篇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昔日齐名天下的四位女子,一殉情一失踪。剩下的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择得佳婿,分不清是谁最先传出的婚讯,总之这两人连婚期都甚为相近。至于两名新郎,也是颇具谈资的人物,一为玄火宫主,一为幻影教主。两分江湖,各抱美人归。

时间是医治伤痛的最好良药,我开始学着遗忘,埋葬那些不堪回首的痛楚。不再忧伤,因为星璇从未离开。七星剑的蓝晕下,是如海般的回忆。每天的必修课,就是一遍遍的在其中搜寻他的笑容,

从儿时啼笑皆非的初见,到年少形影不离的相伴。

每次划拳都会输的他,无奈之下帮我摹帖的他,闯完祸替我顶罪的他,带着我飞檐走壁的他,陪我罚跪的他……

小溪边玩耍的两人,一个因过敏而狂打喷嚏仓皇而走,一个抱着肚子笑靠在树干上。

简易炉灶旁的两人,一个被烟熏得灰头土脸,一个烤红薯烤得乐在其中。

崖顶巨石上的两人,肩并肩平躺着,伸手就可触摸到满天星辰。

……

有些事,有些人,终此一生,也不会再忘记丝毫。它像一根刺,猝不及防,深深的扎入心底,拔不去,也抹不掉。

无意识的摩挲着剑柄,触摸到顶部,好似雕刻着什么图腾。翻转剑身,凝神看了好久,缓缓抬头。

额间,五瓣梨花,一弯红蕊。

指端,玄黑的底色,冰冷的线条,却勾勒着如出一辙的娇美。

那个臭小子总有办法让我在想哭的时候笑出来。

而现在,我明明在笑,却差点被自己的眼泪淹死。

我真变成了林妹妹,每天都喝下很多据说是补身体的汤药,却觉得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了。喜欢懒在床上是我一贯的属性,但像现在这样翻来覆去坐卧难安却是很罕见的。试着向弄月解释“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他却总是温柔的笑,然后,用温柔的眼神一直盯着药碗见底。越来越怀疑自己得了什么大病,那个姓薛的大夫每次过来把完脉后,倒是会不厌其烦的向我解释,可那堆艰涩难懂的词汇除了搅得我头昏脑涨,也没其他作用。

干脆循着药香拐进厨房,煎药的丫鬟不在,紫砂罐在噗噗的冒着热气。炉灶边,一包包牛皮纸裹好的药材码放等整整齐齐。我随手打开两包瞅了瞅,辨不清花草,索然无味的放下。一眼瞥见牛皮纸包下压着的药方,抽出来看了半天,勉强认出其中有“当归”两字。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忙把药方揣进荷包,若无其事的出门。

近段时间,幻影教上下都为筹备婚礼忙得不可开交。白天见到弄月的时候比较少,但他每天都会过来陪我吃饭,一顿都不落下,而且每顿都恨不得把所有的饭菜全塞进我的胃里,似乎拿定主意要娶一头猪做老婆。此刻,我们正在上演每天雷打不动的戏码。

“落落,把这碗汤喝了。”

“……这是第三碗了。”

“和前面不一样,这碗是参鸡汤。”

“再喝我会吐。”

“那吐完再喝。”

我愤愤的起身:“我都胖了一整圈,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胖怎么不好?我就是觉得你太瘦了。不然我陪你喝。”

弄月气定神闲,一副你不喝我跟你没完反正我有时间陪你耗的表情。

我扁扁嘴:“我吃完饭想去大街上走走。”

“没问题,我陪你去。”

“不要。”我忙吞下口中的汤:“我想和小桃一起去,逛些胭脂水粉铺子,你跟着不方便。”

弄月想了想,说道:“那也行,记得天黑之前回来。”

古今中外的女人没有谁可以对化妆品免疫的,小桃满眼闪星星的在红瓶绿罐的脂粉摊前扎根,看那架势,腰间的荷包不瘪下来是决不会挪步的。我慢悠悠的朝不远处的药铺晃去。

“姑娘,来配药的?可有药方?”掌柜热情的迎上来。

我点点头,掏出药方递过去。他仔细的看了着,走到靠墙的药格中抓药,每取一样都放在小铜秤中称过包好。眼见柜台上的纸包越来越高,我问道:“这些药都是对什么症的?”

“喜症。”掌柜笑吟吟的转身:“你是替家中的姊姊或是嫂嫂来的吧?”

“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他开始把用细绳捆扎纸包:“你年纪小自然不懂,回去问你娘。”

“我没有娘!”我耐着性子说:“你就直接说这药是干什么用的吧!”

掌柜的手停住,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保胎安胎。这么大的剂量,至少也有几个月的身孕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喂,这药还要不要了……”

记不清是从第几家医馆走出来了,天色渐晚,众口一词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夫人的确是有孕在身,恐怕是因为母体太过虚弱或是胎儿自来不足,四个多月都未能显怀。保胎只是尽人力,这个孩子能否顺利出生还是未知之数……”

我的震惊不是来源于无知,而是除了我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这个时空在一直处于静止状态。换句话说,时间在我身上好像是停滞的,这么久以来,连指甲都没有长过半寸。之前每月准时来访的老朋友也只在最开始到过一次。找不出原因,我还曾想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就此青春永驻。就是现在,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显著变化,从那些大夫掩饰不住的诧异眼神里就能看出。虚弱?我只是有点睡不安稳,每天吃那么多,连常见的恶心呕吐都没有。胎儿?我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头脑一阵混乱,拔足狂奔而去。

街道两旁的景致飞速流散,却始终摆脱不掉脑海中那双紫色的眸子,心脏不断的紧缩。

以前很喜欢逗弄柳大婶的小孙子,经常央她抱过来玩。两岁大的娃娃特别讨喜,嫩乎乎的脸蛋让人看了就想捏。冰焰很不以为然,却总在一旁看着。有一天他忽然笑道:“你那么喜欢小孩子,就自己生一个吧。”我僵硬片刻,决定装聋。柳大婶却接过话去:“我看也是,姑娘还是赶紧跟裴公子回家把婚事办了的好。这么对璧人,将来一定得多生几个孩子。”

膝头的胖娃娃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我的脸一阵阵发烫,恨不得扑过去掐死那个笑得肆意的某人,他平时都跟别人胡说了些什么!

那人笑够了,手中的扇柄捅捅我:“听见没?以后多生几个。男孩的话,要像我一样聪明。”

柳大婶赞同的点头,看看我,说道:“女孩的话,就……”

“和我一样漂亮,没错。”那人跷着长腿,一脸的大言不惭。

渐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的捂紧肚子。

宝贝,我知道你一定是聪明漂亮的孩子。

可是,原谅我的任性,如果不能给你幸福,我不会带你来到世上。

我很爱你,但事到如今,我与他之间,连回忆都成了负荷。

就陪我最后一个晚上好吗?告别的时候,谁也不许伤心。

远远的看见灰瓦白墙的院墙,我放慢了脚步。想起弄月一直以来对我的无微不至,心里混杂着不知是内疚还是自责。偶尔也能发现他笑着笑着会有些走神,我以为是因为幻琦,唯一的妹妹选择了一段他并不看好的姻缘,换谁也开心不起来。我都没想过,他自己的姻缘也未必美满。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守候的究竟是谁?

靠在墙上,努力平复着呼吸,还是没有冷静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弄月,继续装作一无所知,还是都挑明了好。这两种选择的结果会有不同吗?弄月到底在想什么?我到底还要不要嫁他?胡思乱想了一阵,仍然理不清头绪,心烦意乱的抬脚跃向墙头,刚刚离地,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转头对上弄月溢满笑意的眼睛。

“放着门不走,上蹿下跳的都成了习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和小桃走散了,所以……”

“再有下次就在原地等着,我自然会去找你。跟你说过多少次,不久前染上的风寒尚未痊愈,宜静不宜动,要好好休养。”弄月语速极快,似乎带着颤音,夜色下的眸子氤氲着水雾。

我说不出话来,直觉的伸手抱住他,他的身子轻轻一震。

月影疏浅,缱绻入梦。

微凉的指尖将我散落在颈边的长发拨至脑后,软软的唇轻碰我的耳畔。

“落落,我还以为你又跑掉了。”

弄月一直将我抱进屋,走到床边,拉过被子搭在我身上:“你先休息一会?我让人送碗银耳粥过来,喝完再吃饭。”

我摇头,轻声道:“他才一点点大,不需要那么多食物。”

“你说谁……”弄月的动作滞住,慢慢直起身:“对不起,近来发生的事太多,本想等你将身体养好以后再说。”

“你怎么老抢我的台词。”我笑得有些尴尬:“我应该事先告诉你的……现在……我建议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我所考虑的,是怎样才能给你最大的幸福。如果你还在犹豫,我也只有再等下去。”弄月平静的看着我:“还是说,你有了什么决定?”

“我……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简单的一句话,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口,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释然。

“你想好了吗?”弄月仍然静静的看着我,洞悉一切的眼神:“那样的话,会很疼。”

“生孩子更疼。”我努力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至少不会心疼。落落,我不想看见你后悔。”

“不会不会,”像是在说服自己:“我绝对不会后悔。”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要孩子?”

我要怎么回答?难道说,是因为害怕一个人拿不出完整的爱……更害怕,无望的纠缠在血液中延续……

犹豫不决间,弄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是为了我,我可以告诉你没有必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始终是我的落落。我能给这个孩子的爱,绝对不会比你少。如果是因为他,你应该很清楚你要放弃的是什么,而不是拿孩子去替代。”

五十 嫁心

香炉中一柱檀香,轻烟袅袅,如一根颤动的心弦。

我低下头,避免与弄月对视。不经意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直安静的覆在小腹上,没有挪开过。

呆怔半晌,心头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四个多月了,我居然从来没有感受到你的存在。不眠不休、心碎神伤、风雨颠沛……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吃了那么多苦,依然不离不弃。而我,在得知你的存在后,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要你。你一定会怪我的,一定会……

“我尽力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喃喃自语:“我也不想要现在这样子……我告诉过他,如果他动手,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要那么做……我以为他是爱我的……爱过我……”心中的酸楚一个劲的往外涌,声音越来越大,我止不住的抽泣:“他说……不要忘了回去的路……他却亲手把那条路毁了……都毁了……”

“好了,我都知道。落落,你不要说了,不哭……”我的突然爆发让弄月有些无措,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哄我入睡一般,我却陷入了旁若无人的境地。

那晚用剑指着他胸口时都没有这么歇斯底里的怨过,甚至,根本没有流泪,好似全给存到了现在。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开始遗忘开始淡然的时候,上天却要给我开这样的玩笑,用一个小小的生命,来试探我的心,来惩罚曾经的错爱一场。

“我恨他……恨死了……我不要生他的孩子……不要……可是,宝宝也会疼,我该怎么办……很疼……”

当我意识到疼痛时,已经分不清是来自哪儿。我紧紧的抓着被子,深深的呼吸,汗水和着泪水滚落。宝贝,你是不是也在绝望,也在难过?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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