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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笑醉流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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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永远鲜明如昨,我差点被一股狂袭而来的喜悦冲昏。我拼命让自己镇静,落落也许还不是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让我陪她玩。她果然没有再说下去,好像转眼间就忘了说过什么。仔细想想,其实落落对谁都很好,指不定哪天她对星璇也说过同样的话。淡淡的失落后,我很快恢复如常。可是,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已经在我心里种下了一棵芽。
从那以后,落落经常重复这句话。高兴了、不高兴了,人前人后,随时都可能说要当我的新娘。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懂不懂新娘的意思,于是试探的问了问。没想到,她竟丢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这个你都不知道?我爹爹是先把我娘娶进家门,然后才有我的。”看看我僵硬的表情,她补充道:“成亲的那天,就是新娘啊!”“你是说,你想当我的新娘?”我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愿意么?”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娇憨。
心跳,漏掉了一拍。
我怔怔的看着她,她不解的看着我。
随之而来的,是哭笑不得。女孩儿说起这个,不是应该害羞的吗?怎么,脸红的反而是我?我极力控制着雀跃的情绪,保持得体的微笑,心底却有个小人在使劲蹦跳:“愿意的,落落,我当然愿意!”
落落十四岁那年,在荷塘边,我终于看到她第一次脸红。还是同样的话,不同的是,她说了前半截,后半截居然就卡住了。眼角余光看去,她的小脸像是熟透的番茄。那晚,我吻了她。然后,失眠整整一夜。我对自己发誓,终此一生,都要让她幸福。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举案齐眉,走到白发苍苍。
忘了从哪天开始,一切就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我以为是星璇的介入,但很快就发现他俩的相处与儿时的玩闹根本没什么两样,星璇甚至还问我什么时候娶落落。隐约记得她对我说过一句话,说她不是以前的落落。而我始终无法相信,因为眼前这个女孩,性情、言行、甚至是眼神,完完全全就是我熟悉的落落。只是,她拒绝我的亲近,却又一副惟恐我不开心的样子,让我费解。
我试着接受这样的事实。我想,就这样吧,就当她十二岁那年从没给过我希望,我也会默默守护她一辈子。
然而,很快的,连这样的想法都成了奢望。
暮雪庄的竹林,落落离开没多久,我就强行冲开了被她封住的穴位。正要追赶而去,却遭遇两名不速之客。那两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声称要带我回去见她们的尊主。
时不容缓,我直接出剑相向,哪知运气过急而致经脉紊乱,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对方并未相逼,平淡的一句话却胜于晴天霹雳。
她们说,夫人若是知道你为一名女子如此不爱惜自己,定后悔带你来这世上。
是谁带我来这世上?小时候,偶尔会对着镜子想象父母的模样。成年以后,便没有再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而今忽然得知这世上还有我的亲人,那种感觉难以言喻。我鬼使神差的答应与她们去天山,但条件是,让我先去玄火宫找到落落。
她们不仅一口应承,甚至主动陪我去了烟霞峰。奇怪的是,大白天里,她们居然驾轻就熟的带我寻到一条隐蔽得很好的小路,径直通往玄火宫。
不及多想,站在林子边缘,我看到了落落。
纷飞的花絮里,落落一身浅绿的纱裙,抱膝坐在草地上,美若天仙。她身边的男子正在帮她摘取发间的花瓣,虽然蒙着面纱,但是谁都能看出那双紫眸中盛满的浓浓爱恋。时间仿佛静止,风暖香飘,落落绯红的小脸光彩照人。那样的神采,在她十四岁那晚的荷塘边,我见过。
我悄然离去,不再回头。
什么也不想。白天赶路,到了晚上,一壶女儿红便能让我忘记所有。梦中总能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曲婉风,一次凝眸,一段柔肠。
到了天山,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母亲。那个总也看不清面貌的女子,只是交给我一本武功秘籍,并告诉我,如果我想得知真相,就必须炼成陨冰日月,取得与火神之翼对决的资本。我并没有应允,我压根不想去争什么天下第一。而且,不管我愿不愿承认,我毕竟还有着对落落千丝万缕的期盼。
斩不断,理还乱。
所有的犹豫,终止于落落的轻轻点头。
我释然一笑,落落,只要你幸福,与你分享幸福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为了不伤害我,你要一直逃避下去吗?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我竟然成为你的负担。
抢在她前面一口气把话说完,整颗心空空荡荡。直到她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我才敢看向她。而那一瞬间,我竟有了一种错觉,她的眼神里,闪过的……是心疼吗?我自嘲的摇摇头,弄月啊弄月,要等到何时,你才能不去骗自己呢?
横笛在唇边,熟悉的旋律飞扬而出。
时光倒流回多年前的一个午后,抚琴的女孩巧笑嫣然,执笛的少年情根深种。
今晚,最后一次,我用婉风,送你离去。
目送你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想起前不久你得意洋洋的教给星璇的一首诗: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落落,落落……如果有一天,我念起这两个字的时候,能够心如止水,我就是彻底放下了!
从今以后,花开花谢,知与谁同……
二十二 招鱼引鸟
自天山而下的雪水清澈透明,回程沿途的河流两岸,田园阡陌,村镇相望,颇富“十里桃花万杨柳”的塞外风光,别具风韵。只可惜,因此地早晚温差过大,小小的感冒后,我消失多年的过敏性鼻炎又犯了,动不动就连着打喷嚏,头昏脑涨,狼狈不堪。
一路上都在为是先回傲龙堡找上官凌风还是先到京师找星璇犹豫不决。那晚的郁闷一过,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我不应该搅到弄月和梨落的感情世界里去,虽然面对弄月的时候总是容易犯迷糊。他不理会我就算了,反正我欠他的,等原来的梨落回来了,自然能还给他。但是现在有一点很清楚,弄月身处困境,走错一步,可能就再也挽回不了。我必须找到能劝阻他的人。
冰焰第N次的递过丝帕,无奈道:“梨落,你都快把冷清扬给弄疯了。我都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能打喷嚏的人。”
废话,你以为我想么?我怎么知道这个身体的体质都和我自己的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看着冰焰淡雅的脸,我马上联想起他那与之极不相称的让我叹为观止的破坏力。那天晚上,他轰完了人家的房子,拍拍手,轻描淡写的来了句:“给他们一个教训就算了,毕竟这次是我不请自来。”
我正想笑,鼻腔又是一阵麻痒,连忙大叫:“停车停车。”也不管马车停稳没,推开门就跳了下去,直奔河边,捧起沁凉的河水浇在鼻子上,总算忍下了一连串的喷嚏。
划拉划拉水面,把丝帕扔进去清洗,浅水里游来几条花色斑斓的小鱼,很是可爱。越游越近,直到我手边,争先恐后的用嘴巴碰碰我的手,然后浮上水面,摇头摆尾的嬉闹。
我止不住笑,回头对站在我身后的冰焰说:“这群傻鱼八成把我当成喂食的了。”
冰焰没笑,也不看鱼,反问我:“是你傻了吧?野外的鱼,谁给喂过食?”
“那你说这是什么回事?你来试试!”我拽着冰焰,他蹲下身,手还没挨到水面,鱼群就哗啦啦的散了。
这些鱼又变正常了?
我摸摸鼻子上的水珠,一脸茫然。冰焰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干脆“啪”的一声把冰凉的帕子盖在自己脸上。
过了一会,一只手拉下我脸上的丝帕,冰焰慢慢的说:“梨落,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
“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不方便带着你。”
“你要到哪里去?”
“我先送你回长安,再作其他安排,”他轻轻地扣住我的脖子,低头,一个温热的吻落在我唇上:“你乖乖的等我回来便是。”
我承认自己喜欢冰焰吻我的感觉,不过,不是在五个大灯泡面前……
红凤和冷清扬就算了,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的药罐。
潋晨一直都是和我素不相识的样子,我也没向谁提起以前见过潋晨的事,毕竟家仇对谁而言,都是不愿多提的,被我碰巧撞见,也是因为他好心救我。
魅影,我从来就没见过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连上次在玄火宫,他被星璇划破了手臂,都看不出半点恼怒,实在是高人一个。
重点是霓裳,她对我是礼貌而疏远的。而我对她,除了好奇,还有一些佩服。我觉得单恋是件很累的事,如果换作我,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去的。当然,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等多年以后这事轮到了我头上,我才发现,放弃原来比坚持更难。
四大护法可以凑一桌麻将,我、冰焰和冷清扬可以摆一桌斗地主,如果这样的话,旅程就不会那么无聊,打喷嚏打得痛不欲生的某人在幻想中……
终于,随着我打喷嚏次数的逐渐减少,我们离中原也近了。
长安城外,马车缓缓停住,车夫跳下车来:“各位爷,前面城门被堵住了,还请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一个声如洪钟的男声响起:“谁能唤回静王妃的爱鸟,王爷赏银五千两。大家不要乱嚷嚷,小心吓跑了鸟儿!”
我探出头去,看见城墙边围满了人,连守城的士兵也夹在其中凑热闹。随着大家的视线看去,官道边一棵大树上,一只五彩鹦鹉在枝头上荡来荡去,玩得不亦乐乎。
有人轮番上前,学鸟叫、撒鸟食,都在白忙活。那鸟儿看也不看下面,士兵在树下搭好长梯,悄悄往上爬。还没爬到一半,鸟儿人模人样的开口说话了:“笨家伙,都是笨家伙,哈哈哈哈……”后面几声笑学得惟妙惟肖。
我忍俊不禁,红凤挤过来看了两眼,说道:“真的都是笨蛋,我去!”说着跳下车,施展轻功飞身而上。
还没等她挨到树,鸟儿就扑楞楞的起飞了。
红凤在半空中转身,伸手去兜它。
那小东西机灵得很,忽的向下一冲,从红凤手臂下钻了出去,落在马车前方的树上,得意洋洋的踱着步子。
红凤双脚着地,满脸通红。
我觉得那鸟儿实在可爱,便学动物园的驯鸟师吹了一声口哨,果然引起了鸟儿的注意。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冲它勾勾指头:“过来过来,给你好吃的。”汗,当哄小孩子呢!
匪夷所思的事又一次发生了。
鸟儿拍拍翅膀,滑翔一段,轻盈的落在我的手上,偏着小脑袋,滴溜溜的圆眼睛看着我……我吓得差点把它扔出去!
“冰……冰焰!”我的手僵直的伸着,抖啊抖的,那只鸟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我斜视那个笑得极没风度的人,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更别提过来帮忙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从我手中接过鸟儿,躬身道谢。
人群中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老周,抓到它了?”
白马扬蹄,华衣少年轻提缰绳,面如冠玉,眼若点漆,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我的脸,一怔:“花花,怎么是你?”
我揉揉发酸的手腕:“怎么不能是我?你家养的什么破鸟,这么重!”
二十三 临别
在客栈安顿好了,四大护法齐集冰焰房中。
我走到桌边坐下,星璇一脸探究的表情打量我。
“我还专程派了人去暮雪庄接你,没想到你都去了一趟天山回来。看来,弄月是铁了心了。”
“他对你说过些什么?”
星璇看着我:“从小青梅竹马的情分难道比不过百来天的相处?”
“他就对你说这个?”
“这是我想问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烦躁的说:“你知道弄月留在天山要干什么吗?”
“放弃一切,成为别人的工具。”星璇比我冷静得多。
“你都知道,还说得这么轻松。我要是你,就把他打昏了先拖回来再作打算。”
“怎么打算?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只是活着,而无所谓什么方式。”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星璇,他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多了。
“我们不能让他变成这样。”
“这就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上了。你喜欢裴冰焰?”星璇直接了当的问。
我点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正如弄月没有办法勉强你留在他身边一样,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勉强他回到傲龙堡,去面对那些支离破碎的往事。弄月不是傻子,他清楚自己的选择。而且,这件事,关系到他的身世,他不能不参与其中。”
“如果别人是要他去送死,我们也不管吗?”
“不会,弄月的母亲,就在天池。”
我愕然,仔细想想,弄月确实没说要去为父母寻仇,是我自己默认为这样的,果然是电视剧看多了。
“那他们到底想要弄月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但是现在至少能肯定弄月不会有什么危险。其他的,静观其变吧。”星璇站起身:“我还要替爹爹去办点事,明天再来看你。”
“我在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行,不过除非你不出门,不然瞒不了多久,我爹一定会知道。”
推开窗,看着星璇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
夜色下的长安满城灯火,歌舞升平。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可以笑看他人的悲欢离合。原来,自己也不过是这繁华红尘中的一粒沙,帷幕早已拉开,人亦早已入戏。
“风这么大,傻站着做什么?”一双手伸过来,将我环在怀里,顺便关上了窗户。
我懒懒的往后一靠:“陪我出去走走。”
大街上,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燃亮了红灯笼,给来往行人的脸染上淡淡的红晕。不远处断断续续的传来丝竹声,和着歌姬们婉转的轻吟。初冬的风带着寒意,卷着地上的落叶。
街角处有一个面摊。一副简易的炉灶,铁钩上的风灯投下淡黄的光影,几张小桌靠墙排开,零散的食客。
守摊的是一对年轻小夫妻,布衣荆钗,妻子将出锅的馄饨盛好,丈夫给端上桌,回头去忙活别的,间或两人的目光相接,相视一笑。
拉着冰焰到一张空桌边坐下,要了两碗馄饨。不一会,两只热气腾腾的汤碗放在我们面前。
我埋头吃馄饨,热气熏得眼睛发烫。过了好一会,头也不抬的问道:“明天要走了吗?”
轻轻的瓷器相碰的声音,冰焰放下勺子:“你喜欢红凤,就让她留下来陪你。在长安玩腻了,就去别的地方走走,回傲龙堡也行。”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人还没走,我的语气已开始像深闺怨妇看齐。
冰焰想了想:“说不定,我会尽快。”
嘴里塞着几只馄饨,我含糊不清道:“不要等到我连你长什么样都忘掉了,你再跑出来晃荡。”
“你会忘了我吗?”
我被呛了一下,捧起碗来灌下一大口汤。
朦胧的灯光下,冰焰深紫色的瞳孔看上去如流水般缱绻:“梨落,等我办完所有的事,就可以带你走,远离江湖,远离对你而言陌生的一切,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可以吗?真的可以这样吗?无论我到哪里,我们都不要分开……尽管心里明白没有可能,我还是忍不住点头:“你不要骗我。”
他微微一笑:“我从不骗你。”
温柔而坚定的笑容让我把愁绪抛到了脑后,心底的某个地方像热气球一样膨胀。
舔舔唇,我拉过他面前的碗:“你不吃给我,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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