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殤,此生不为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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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这么跟朕说话吗？”昊帝有些苦涩。

“习惯了，而且，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皇兄有话直言就是。”晴珍依旧是那般“可恨”的语气。

“许久不见你了，想见见你罢了。没别的事。”昊帝叹息，珍儿，这般绝情，让他措手不及。

“那皇兄见也见了，晴珍就先告退了。”说着福一福身，转身就要离开。

“珍儿，就这般不愿意见到我吗，别走，珍儿，”昊帝焦急地说。

“再见何意呢，徒增伤感罢了。相见不如不见，四哥，往事，终究是往事，伴着时间的流逝，就让它散了吧，不必时时怀念。”晴珍语气淡淡的。

“珍儿，我不信你能这般放得下。珍儿，告诉我，你也忘不了，是不是，你也会时时怀念是不是？”来到晴珍面前，将晴珍禁锢在身前，与晴珍对视着。

“四哥，放不下又能怎样，我们早已回不去。”与昊帝对视着，晴珍如是说。

“珍儿，在外面过的好吗，你总是这样，一旦受了委屈，要么独自憋着，忍不住了就出去走走，远离这一切，你还是以前的性子。”昊帝默默阐述着。

“在外面，很安静，有时我想，如果独自在外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但我的心太软弱，还承受不了那份孤单，所以，我还是回来了。”晴珍回答。14710973

“你总是这样，发生了什么也不说，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昊帝无奈，他的珍儿，所有的苦痛都自己承受，从来不想着宣泄一下。

“四哥，你知道吗，不是我想一个人默默承受，而是，没有人能够听我诉说。”望向别处，晴珍悠悠的说，“我的心事，太多太多，却从来不知该向谁倾诉。我自幼没有母妃的呵护，也没有贴心的姐妹，紫萱紫菡虽然对我衷心，但这些事我不能跟她们说，而我的夫君，对我不理不睬，我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能说，我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舔舐这痛，这殇。实在累了，就远离，去一处静谧的地方，让心慢慢静下来，随时间流逝，淡忘这些伤痛。”

“难道对我，你也不能说么？”昊帝询问。我般我常。

“四哥，你让我说些什么，不要忘了，名义上，你只是我的皇兄而已。就算我们曾经有过什么，在我嫁人的那一刻，我们早就撇清了一切。四哥，你还希望我能跟你说些什么。是跟你说我对萧郎失望了，我不希望他纳妾，还是说我讨厌他去青楼鬼混留我独自在荣府面对漫漫长夜，还是说我怨你不让我为他生育子女？”晴珍娇笑着说着这残忍的话语。

“珍儿，你还真是残忍呢。是啊，我没有资格，从来没有资格。可我，还是放不下你，怎么办，纵使后宫佳丽无数，可我心里，偏偏住了一个你。珍儿，你要我怎么办。”昊帝悲伤的诉说着。

“四哥，这是你的事。四哥，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既然当初让我嫁了人，如今说这些就再也没有意义。四哥，你是皇帝，从来没有人能左右你的决定，所以说，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怨不了别人，而我们，早已走到人生的尽头。”晴珍诉说着残忍的事实。

“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我，偏偏后悔了。珍儿，不要不理我，你可知道，我有多煎熬，日日坐在这乾清宫，想着我们的曾经，我真的后悔了。”昊帝叹息，“可是，我知道，如果时间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不只是你的四哥，我还是东宸皇帝。我肩负天下的责任与使命，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四哥，既然明白，何苦让自己痛苦。忘了珍儿，好好的做一个好皇帝。”晴珍强装微笑。

“珍儿，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不是吗，就像你，至今都不曾忘却。”昊帝感叹。

“四哥，我从来，都不曾想要忘过。那些记忆，我将永远留在心底。如果，失了那段记忆，皇甫晴珍就不是完整的人了。残缺了的记忆，残缺了的人。所以，这一生，我都不会忘却。”晴珍缓缓地说。

“珍儿，我的珍儿，我就知道，你不是绝情寡义之人。我们都不要忘却曾经，就让这记忆永存。”昊帝很开心，原来，不止他一人不愿忘却。

“四哥，时候不早了，珍儿该回府了。”晴珍残忍的打破这一时的美好。

紧紧抱住晴珍不放，“珍儿，再陪我一会，再陪我一会好不好。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今ri你离开，我们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觉得自己做人好失败，连见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昊帝悠悠叹息。

“四哥，多留一会，我还是要走，何必呢。”晴珍毫不留情，“四哥，缘分已尽，何必奢望这偷来的一刻，你这样，让我为难，我不想对不起萧郎，即使他对不起我，即使我曾经对不起他，即使如今我并不爱他。”

“珍儿，如果，我说，我想要你，你会拒绝吗？”昊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会。但我并不希望你这么做。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堪。”晴珍平淡的说。

“为什么？难道我们在一起让你蒙羞了吗？”昊帝很是受伤。

“四哥，我不是当初未嫁的小女孩，那时的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所以我们在一起，也许对不起四嫂，但你后宫佳丽无数，不多我一个，所以，我没有什么顾忌，我只是我自己。除了我们的身份，我不用考虑其他。可是如今，不可以的。我是荣诚萧的夫人，已为人妇，即使我不爱他，也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我虽不会拒绝你，但那样之后，会让我对他心有愧疚。”晴珍苦涩的说。ZIZL。

“珍儿，他就那么重要么，他都可以和青楼女子欢乐，你为什么不能和我XX？”昊帝很不开心。

“四哥，这不一样。他那么做，是他对不起我，而我这么做，更是对不起他。但他的心里，终究是有我，即使我们这么久分离，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里，爱的是我。可我的心里，没有他。本身，我能给他的就太少太少，连为他生育子女的机会都被你剥夺，如今，我们如果那样，我对他，还能剩下些什么？这份婚姻，又将如何继续下去？”晴珍带着哀伤，娓娓道来。

“珍儿，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爱他？”昊帝冒出这么一句。

“四哥，怎么会这么问？”

“你们成亲也有两年多了，你们在一起很和谐，看起来很幸福，他对你也很好，你对他，就没有一丝心动？”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依靠，我会下意识的依赖他。后来，他夜不归宿，我会难过，他跟那清荷在一起，我也会失落，也许，我在不经意间，心里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这或许不是爱，可我如今，已经离不开他。”晴珍惨笑，“这也许就是，我允许他纳妾的原因吧。若是依我的性子，断不会允许他纳妾的，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他，只好委曲求全。”

“为什么不选择离开他，他在你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吗？”昊帝大吼，他不相信。

“离开了他，我又能去哪，又去依靠谁呢。他是我的夫君，我可以名正言顺的依赖、撒娇、耍脾气，他会夜夜伴着我。可是，离开了他，我就真正无依无靠了，即使回皇宫又能怎样，四哥，我不想再过从前那种日子了。真的很苦。看着别的女人在你怀里撒娇，我连嫉妒都不能够。每年，只盼着那一两个月与你在乾清宫的日子，其他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除了等还是等，除了对月长叹就是仰望星空。这样的日子，四哥，你想过吗？”晴珍无奈的摇摇头。

“珍儿，你，你从来不曾告诉过我……”昊帝很是痛苦，不为他，而是为晴珍。

“告诉了你又能怎样，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我们此生的有缘无份，注定了的。”

晴珍笑靥如花：“四哥，记得最初，我就说过，江山美人不可兼得，你既选择了江山，就注定了，我们不能相守！”

第一百零六章　和云伴月不分明

江山美人只能选一个，珍儿，你还真是心狠呢。昊帝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珍儿，若是这江山不在我手，我们这一生怕是都没有任何交集吧。我不是你的五哥六哥，在最初的日子里，我们并没有多么亲近。我有时懊悔不曾陪你走过童年，有时又庆幸与你的疏离，否则，我们也不会成为这样的关系，你已经有疼爱你的兄长，不缺我一个，而我，也不曾把你当妹妹来看。珍儿，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四哥，也许你说得对，若然当初即位的不是你，我们可能一生都那般疏离。有时我在想，若是即位的是其他几位兄长，我如今的生活又会是怎样。可人生没有如果，一切也不会重来，四哥，爱上你，我从未后悔过，我唯一难过的是，不能正大光明的伴在你的身边。”晴珍动情的说，她从来不否认，心里只有他。

“珍儿，我的珍儿，你为什么要是父皇的女儿，我们为什么偏偏是亲兄妹，老天，为什么让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为什么。”昊帝很是无力。

“四哥，上一辈的恩怨，不是我们能够去评判的。我们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也许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吧，我们除了接受，别无他法。”晴珍强装笑脸。

“珍儿，如果有一日，我可以卸下这江山的重担，你可愿与我逍遥世间，比翼双fei？”昊帝冒出这么一句。

“四哥，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晴珍佯装不解。

“珍儿，我知道你听懂了，我要听你的回答。”昊帝严肃的说。

“四哥，未来的事，谁又说的准。何必说这些呢。”晴珍淡笑着。

“珍儿，你还是这般不肯正视。算了，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逼迫，随你吧。未来的事，等到那一天来临再说。”　昊帝微笑着，转移话题，“珍儿今晚就留下来，不走了好不好？”

“四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以留在这呢。该说的我们已经说完了，我也该走了，萧郎还在荣府等我呢。”晴珍平淡地说。

昊帝一把拉住晴珍，“珍儿，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就不能多呆一会吗，今晚留下好不好，我派人去荣府说一声说你打算在宫里小住几日，可好？”

“四哥，你觉得这正常吗？就算我在宫里小住几日也是和我的夫君一起啊，四哥，别这样，你是一国之君，应以天下为重，你想见我，如今也见过了，我该回府了。”晴珍晓之以理。

“是啊，我是一国之君，所以就算想你想的紧我也不能贸然见你，就算知道你去承德最需要人陪我也不能去，当这个一国之君我真的好累，珍儿，你就当怜惜我，这几天就让我做一回自己，就让我自私一回好不好，今晚留下来，陪陪我。”昊帝近似央求。

晴珍实在为难：“四哥，别这样，”　晴珍第一次发现无所不能的四哥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需要呵护的时候，她顿时心软了，，紧紧回抱昊帝，“四哥，我留下，就算将来下地狱，我也顾不得了，就让我也自私一回，我留下。”

“珍儿，我的珍儿，下地狱我也会陪着你。”两人紧紧相拥。

这一夜，他们选择了相拥而眠，没有其他的动作，没有过多的言语，用这样的方式，度过了这偷来的时刻。

寅时三刻

昊帝静悄悄的起床，卯时就要上朝了，本不想打扰到晴珍，岂料晴珍也许是睡眠很浅，也许是习惯了这个时辰醒来，晴珍慢慢清醒过来。

“珍儿，打扰到你了，时辰还早，再睡会吧。”昊帝温柔的说，为她盖好锦被。

“要去上朝了么，什么时辰了。”晴珍娇柔的问道。

“寅时三刻了，我该穿衣梳洗了，不然来不及了。你再睡会，天还早。”昊帝温情的说。ZSA0。

“四哥，我替你穿衣梳洗吧。”不等昊帝拒绝，就从锦被中走出来，拿过昊帝的衣服，一件一件为他细心套上，恩妍见晴珍亲自为昊帝穿衣，微微诧异，后明白过来，将梳洗的事情都交给了晴珍，自己在一旁打下手，看着晴珍为昊帝梳洗好，最后穿上繁复的龙袍，细心的打理好一切。

昊帝的眼眶微微湿润，这恐怕是他的珍儿第一次服侍人吧，那般专注的模样，昊帝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娇人儿，一动不动。

“好了，四哥，你看怎么样？”终于将一切打理的无可挑剔，晴珍满意的停下手上的动作，跑到昊帝面前，像个邀功的小孩。

“珍儿很厉害，我很喜欢。所以，我决定好好奖励珍儿，”说着，不等珍儿反应过来，就压上了她的娇唇……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昊帝才不舍得分开，看着晴珍潮红的小脸儿，心里越发开心，“你再睡会，乖，”说完，大踏步的走向金銮殿，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真的上不了朝了。14747816

而晴珍愣愣地望着昊帝的背影，心里很是甜蜜，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晴珍才乖乖的缩回到锦被里，开始睡她的“美容觉”。

当昊帝上朝回来，晴珍依旧慵懒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昊帝不忍打搅他，也不用膳，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晴珍的睡颜，看她那般安详的睡着，嘴角还有一抹微笑。

昊帝想起自己今日匆匆结束早朝，不禁失笑，这么多年，第一次上朝时这般心不在焉，脑海中总想着这抹倩影，挥之不去，急切的想要见到她，如今见到了，一颗心就回归原位了。从未想到，自己也会像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年那般急躁，只为这一抹容颜。

他的珍儿，叫他如何放得下。

感觉有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晴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看到了床边上朝回来的昊帝，原以为是梦境，揉揉眼睛，他还在那里，晴珍笑了，原来不是做梦，真的是她的四哥。

“珍儿，睡醒了，饿不饿，起来先用早膳吧。”昊帝化身温柔王子。

“四哥，早朝完了吗，好快啊。”晴珍嘤嘤的嘟囔，“四哥，珍儿不想起床呢，怎么办。”

“那就再赖床一会，等珍儿什么时候想起床再说。”昊帝满含宠溺。

“我又改主意了，四哥，抱我起床。”晴珍撒娇道。

走亲没江。“好，那就起床。”说着，抱起晴珍，为她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苏绣锦裳。

晴珍乖巧的坐在昊帝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四哥，我们用膳吧。今天你喂我好不好？”

“当然好，我求之不得。”昊帝抱着晴珍坐在桌前，一勺一勺的喂她，满满的都是幸福。

可偏偏有人，打破了这难得的静谧。

“皇上，西凉三皇子求见。”内务府总管进来禀报。

“他来做什么，真是扫兴。要不是看他是西凉皇子，我非治他的罪不可。”昊帝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有机会与他的珍儿在一起，他竟然还来捣乱，真是不知好歹。

晴珍娇笑，“好了，四哥，先见见他，说不定他有要事呢，等他离开，我们再继续，可好？”

听到晴珍的安抚，昊帝气消了些，对这内务府总管道，“就看看他所为何事。让他进来吧。”

在轩辕流云进入乾清宫之前，晴珍已经进入内室，不见踪影。

“不知轩辕皇子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昊帝口气有些不悦。

“皇上恕罪。流云今日前来，却有急事。打扰了皇上，是流云的不是。”轩辕流云首先请罪，倒是让昊帝无话可说。

“闲话就不多说了吧，三皇子今日前来到底为何？”昊帝威严的说。

“实不相瞒，流云今日前来，为了婧芸公主。”轩辕流云开口。

“哦？为了珍儿？”昊帝很是不解，珍儿何时与这西凉三皇子有了接触？

“臣前几日曾去荣府拜访公主，一见之下相谈甚欢，所以今日再访荣府，想邀公主同游京城，岂料驸马却道，公主昨日进宫，派人传话想在宫里小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