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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神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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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把房间弄得干干净净，然后拿出之前前一天没吃完的白面包和水壶。
“哥，既然要呆很晚，不如先用餐吧。”
雷文眼皮跳了几跳，终究他还是服了卡琳：“好。”
别看黄金之城贫民区的空房子不少，这从来不是免费的。
很多兼职当偷儿的小孩子会经常巡查贫民区里的空房子，一旦发现有穷人私自住进来，那么就轮到治安官出场了。治安官会狠狠地以违反诸如黄金之城治安管理条例等缘由狠狠地敲穷人一笔，把他们的骨髓里最后一滴油水都给榨出来。
实际上在白天里是很难瞒过这些小偷，当然，雷文也有应对的方法。
超乎常人的感知让雷文轻易发现一个接近这栋房子的小孩，没有任何怜悯，雷文直接割破他的手腕给他来了一次小小的放血。
鲜红的血液挥洒在这栋房子的大门前。
在那孩子的眼里，雷文的微笑如同魔鬼一样恐怖。
“小家伙，我认住你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家，明天早上之前这里的事你不许向任何人说。我知道管这片地区的是安纳隆，你真被逼得受不住你就告诉他，让他滚远点，不然连他老大柴绯都救不了他。”
一连说出两个名字，都是小男孩不敢高攀的大人物。可在这个神秘人口里只是猪狗不如的存在。小男孩真的怕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牢牢抓住了他的心脏。
“好了，滚吧！”
小男孩屁滚尿流地走了。
等待是无聊的，入夜没多久，卡琳就卷缩在雷文怀里睡着了。
坐在绳一变成摇椅上，雷文静静地望着预言教会。
果然靠近午夜时分，雷文就看到一个衣着奢华的男商人急急忙忙地步入预言之神教会大门。
这房子正好在下风方向，雷文发动了聆听技能。
在教会中，那个商人鬼鬼祟祟地向预言教会的高阶祭司华尼托递上一大袋宝石。
华尼托皱眉了：“把话说清楚，不然这钱我不敢收。”
“上次请你预言的人……出了点岔子。那个叫雷文的小子貌似突然觉醒了机关术士血脉，所以这次想请你用真言术看看他的过往。”
华尼托沉吟一会儿，把宝石推了回去。
“阁下，你这是……”
“别开玩笑了。让我用真言术查看拥有机关术士血脉的家族？你想害死我？你到底知不知道真言术是什么？没常识的白痴，滚！让你后面的人亲自来见我，否则免谈！”华尼托一顿咆哮把商人吓得屁滚尿流。
商人离开后二十分钟，一个神秘的男子在房间的阴影中出现。
他用满是青筋的手臂递上一个大钱袋。
“里面是五十枚神祗金币。我的要求不变。”
华尼托有点犹豫了，想了想还是决定拒绝。
可他刚开口，对面骤然加码。
“一百神祗金币。”
华尼托的身子颤了颤：“真言术就是通过神术直接探寻世界的真理。如果内容简单，那么我只需要付出精神力的代价。内容比较复杂，我就要透支生命力了。如果内容特别庞大或者深奥，这可是要透支吾主的神力啊！”
“三百！这么多钱，哪怕你探究耐拉斯帝国一整脉机关术士都够了。”
华尼托的身子如筛糠般抖动，他陷太深了，预言之神的立场是中立，可最付得起价钱做真言或者预言术的基本都是邪恶阵营的家伙。他也在做完预言术之后偷偷探查过，被他的预言术预言出来的那些人，统统都被杀了。
现在他已发现自己无法拒绝这个阴暗男子的要求，毕竟收钱做预言并不违反预言教会的教义，但拒绝的话他很可能会被杀掉，最终他还是接过了那一袋神祗金币。他知道这意味着至少要付出以年为单位的寿命作为代价。
在男子注视下，华尼托开始对他的水晶球施展真言神术。在水晶球中，他先是看到了雷文那张年轻的脸，然后雷文的脸越发年轻。
在两人的视界中，雷文的时光开始倒流。
突兀地，一个莫名其妙的分歧出现了，那是一团迷雾，死死地卡在水晶球的正中，无法散去。这个意外几乎让华尼托无法控制自己，他的手竟然都有些抖！
“对！就是这里！我要看清楚！”对面的阴暗男子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华尼托咬咬牙汇聚起自己的精神力，用力破入这团迷雾中。
水晶球的画面开始动了。
可以清晰看到画面离开了奥创世界的主位面。
华尼托不是没用真言术探查过来自其它位面的人物，甚至无底深渊中的恶魔也窥视过，但从未曾试过像今天这样，一探查就直接跨越无数位面，把线索指向无尽宇宙的最深处。
不！这简直是另一个拥有多元宇宙的世界了。
这怎么可能！？
华尼托的脸霎时间变得青白。
真言术跨越的时间与空间越大，他的损耗就越惊人。
如果说注入水晶球的精神力是一道大浪，那么它迎面撞上的就是一个足以把整个海洋都吞没的黑洞！疯狂的吸力轻易地吞没了这朵小小浪花，随后反过来把华尼托整个精神世界拉扯过去。
华尼托只觉得整个身体蓦地变得轻飘飘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他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了，只看一阵枯萎从自己的双手手指尖蔓延，范围越来越大，两个眨眼的功夫他的双手已形如枯木，干燥的皮肤有如被干旱折磨成龟裂状的大地。
而水晶球依然无休止地向华尼托索取代价。
他的全部寿命？不够。
他的整个灵魂？还不够！
水晶球中的黑洞沿着联系神官与神明的信仰通道需索了过去。
“不－－”华尼托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惨叫。
阴暗男子愕然木立，他也没想到对面的华尼托居然在几秒钟之内整个人化为一团灰烬，只剩下那件华美的祭司袍散落在桌上。
哪怕一早知道华尼托要为这个真言术付出代价，也绝没想过这个代价竟如此惨烈－－华尼托不单付出所有生命，连灵魂都燃烧殆尽。
这并不是结束。
下一刻，全部预言教会的教徒和祭司，以及所有懂得预言术的法师、术士，他们耳边同时听到预言之神萨弗拉斯气急败坏的怒吼。
“华尼托那个天杀的猪脑袋居然用真言术探查一个黑洞迷子！他是想我立即陨落吗！？混账！白痴！”接着就是一大串没几人能听懂的天界语，可以想象必定是一大堆粗话。
好半天萨弗拉斯才从盛怒中回复过来，然后他下了一条神谕：从即刻起，禁止用预言术和真言术查问关于一个叫雷文的人的一切信息。
对于这个结果阴暗男子傻眼了。
预言术很好用，却绝不是万能的。一般来说，各大教会的高阶祭司、神明和传奇以上强者都无法用预言术和真言术探知。假若对象明明实力很弱却无法使用预言术和真言术，按照以往的规律只意味着一件事：目标对象的来头大得吓人。
阴暗男子搞不懂了，为什么之前都能用，这次突然连预言之神萨弗拉斯都搞不定呢？那个小子机关术士血脉真有这么厉害？
第024章所谓宿命
雷文被蓦然跳出来的系统提示搞得笑抽了肚子。
“黑洞迷子【民间传闻】：出名有很多种，战斗也有很多种。因为你的误导，预言教会高阶祭司华尼托在尝试用真言术探查你的出身过程中，由于无法支付真言术所需的代价而身死魂灭，并连累预言之神萨弗拉斯损失10点神力和3点神性。关于你出身来头极大的传闻开始在懂得预言术的法师、术士、祭司当中广泛流传。【传说度＋1】”
传说度也有很多种。即使同样是【传说度＋1】，在法爷这种高大上的人群中流传的传说度比新手区的冒险者流传的要宝贵得多。
更何况黑洞迷子这个传说度几乎是白捡的。
在雷文预想中，能够让仇家无法通过预言术追踪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知道对方不知是慎重过头还真那么蠢，居然想发掘“雷文”完整的出身资料。
当初游戏里出的BUG就是这样，同样是预言之神的祭司企图知道一个玩家的过去，结果当然是悲剧的。《奥创世界》游戏里的虚拟人物怎么可能通过真言术知道现实中一个活生生的玩家的过去历史？
别说画风不同，这简直是世界版本不对！
按照游戏里关于真言术的设定，探知事情的真相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理论上绝对无法得知的事情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变成无限大。所以……预言之神直接陨落了。搞得游戏公司紧急维护，强行把预言之神复活了，那一次赔了玩家们好多钱。
这次真言术的失败对雷文来说既是好事，又有点伤感。
连号称能识破世间一切谎言与幻象，直达事物本源真相的预言之神萨弗拉斯都无法探查雷文，那么雷文穿越者的身份，只怕再没有谁能识穿了。
伤感就在于，雷文应该是永远回不去地球了。
好吧，其实在这边混也不错嘛！
这边雷文刚安慰完自己，那边下一个瞬间所有好心情都消失殆尽。
那是一个被预言教会赶出来的黑袍男子，全身上下都裹在一件黑袍中，只有暴露在空气中的独眼是唯一明显的特征，这并不妨碍雷文认出他来。
应该说，谋杀之神希瑞克手下所有祭司雷文化了灰都认得。
雷文真是牙齿都快咬碎了。
尼玛！居然是埃里森·毒刺！？
这是宿命的轮回？还是说希瑞克是自己必须打破的心魔？
这一世，雷文刻意避开希瑞克，哪怕就职刺客都不肯投入希瑞克麾下，不就是为了积蓄力量将来击杀希瑞克？
现在他不找希瑞克麻烦，希瑞克的祭司反而找上门了。
雷文怎可能还有好心情！？
“哥，你认识他？”
“嗯，我甚至知道他的独眼也是假的。他根本就没瞎。这是他十二个伪装身份中的一个。”雷文回答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沉重感：“埃里森·毒刺，前卡丽珊王国奴隶商人，因受到王国边境守将的不公对待而家破人亡，在谋杀之神帮助下完成复仇后成为希瑞克的狂信徒。”
还有后面一大堆东西雷文没说出来，那家伙日后将会成为希瑞克的神之选民，同时也是希瑞克座下十二祭司之一。
虽然希瑞克口口声声十二祭司地位一律平等，实质上教会内部谁都清楚，真正的权力掌握在三个人手里。这三人被称为三巨头，而埃里森的称号是神之左手，在教会中他享有“希瑞克的基石”这一美誉。
回想上一世在游戏中他的丰功伟绩就会知道，他对希瑞克多么重要。
第一件是在希瑞克的追随者们只顾着全大陆到处传播纷争和谋杀的时候，埃里森早在动荡之年的第二年为希瑞克找到了一块只能称为浮空岛的小号浮空大陆。考虑到视希瑞克为死敌的神祗多得一张A4字写满都写不完，这其实已经是希瑞克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块浮空大陆。
第二件是希瑞克跟幻影女神莱拉发生神战期间，埃里森成功破坏了幻影女神最大一张底牌，他用一个奇妙的法子让莱拉的传奇魔像军团都成了聋子，无法接受来自于主人的一切命令。
直接导致莱拉被迫跟希瑞克议和。而希瑞克可是有谎言之王的别称的。就在议和的谈判桌上。谎言之王在化身为神灾剑的盗贼之神麦斯克帮助下杀死幻影女神莱拉，并夺取了莱拉的神职及神力。
第三件是动荡之年末尾的事。
脑洞大开的希瑞克创造了一顶被玩家戏称为“侏儒洗脑帽”的【希瑞帽】。这顶神奇的帽子中用神力铭刻着长达十万八千字的天界语经文。
包括神祗在内的任何有智慧物种只要无法抵抗帽子散发出的诱惑力，一旦戴上这顶帽子，就会帽子里的巨大力量扭曲其意志和记忆，相信经文中所说的谎言：希瑞克是唯一的真神！
然而，希瑞克竟愚蠢到戴上了自己做的【希瑞帽】并相信了其中自己编出来的谎言。这一错误让他陷入疯狂并让他曾经的凡人冒险者伙伴、现在同样拥有死亡神职的克兰沃夺走自前任死神米尔寇接收回来的死亡神职。
除此之外，知识之神欧格玛与盗贼之神麦斯克也共谋创造了另一本名为【真实的谎言】的典籍，以抵抗希瑞克邪恶的洗脑帽。这本记载了希瑞克尚为凡人之时种种事迹的真相的神书，可以让人阅读后识破【希瑞帽】带来的谎言与幻象，从而恢复清醒。
希瑞克妄图通过洗脑控制全世界的计划因而全盘失败，当时作为希瑞克的主要圣地的散塔林堡也大部分毁于这次战火之下。
经此一役，希瑞克本来通过杀掉幻影女神晋升到近乎巅峰的中等神力差点跌到低一级的弱等神力。
然而，埃里森以希瑞克的救世主这一身份出现了。他先是假装有一位圣域强者亲戚中了希瑞克的洗脑帽邪术，借来了【真实的谎言】，并设法让他的神阅读了这本神书，因此希瑞克的神智重新恢复正常。
这当然是大功。
可埃里森最大的功绩在于让盗贼之神麦斯克被自己的阴谋反噬－－麦斯克也戴上了【希瑞帽】，因此希瑞克夺走他的阴影神职，以及这位盗贼之王很大一部分神力。
这一结果使希瑞克直接从中等神力跃升至谁也不敢忽视的强大神力，迈入诸神当中的顶尖行列。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埃里森，就没有后来强大无比，不可一世的希瑞克。
当然，最让雷文痛恨的是，上一世雷文陨落，埃里克这王八蛋也有份在背后推动。不是他这位“希瑞克基石”在拼命鼓动希瑞克，希瑞克也不会下这么大决心放弃雷文这位超级金牌打手。
算起来，加上这一世的连环追杀，雷文跟埃里森可谓两世冤仇了！
如果世上真有所谓的宿敌，很明显埃里森·毒刺就是雷文不可不杀的宿敌之一。
卡琳看着雷文脸色不停变幻，时而愤怒，时而激昂，时而凝重，小姑娘也意识到事情非常非常严重了。
雷文沉声道：“是埃里森的话，那么我被追杀就能解释通了。”
“啊！哥你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既有我机关术士血脉的缘故，也有这东西的原因。”雷文举起纯白霜舞：“反正命中注定我跟这位希瑞克的牧师先生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
卡琳的脸霎时间苍白一片。谋杀之神希瑞克在奥创大陆上有数量庞大的追随者。别名【暗日】的希瑞克用他邪恶的光辉吸引那些渴求力量的凡人，让他们像飞蛾一般被火焰冷酷地吞噬。
尽管全大陆的人都普遍痛恨着希瑞克的教会，但暗日的追随者传播纷争和谋杀却很少有失败的案例。
卡琳的身体开始发抖：“哥你堂皇地说着那位神祗的名字不怕他听到吗？”
“没事。”轻轻抚摸着卡琳的背，雷文安慰着小姑娘：“希瑞克是一个心胸狭隘、自我中心、且极度偏激的神祗，他自认比所有的神祗都要优越，所以他不愿意把目光放在我这样的凡人身上。除了自己的信徒，旁人呼唤他的名字会被他自动无视掉。另一个角度上看，只要我干掉了埃里森，那么这事就完结了。不会再有另一波希瑞克的刺客想要我的命。因为希瑞克瞧不起失败者。”
“哥，你会没事吗？”
“当然，希瑞克牧师的可怕在于他永远躲藏在黑暗中，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以何种手段对付你。可惜……我几乎比埃里森本人还要了解他。在阳光下的正面对决中，希瑞克的信徒永远只能算三流。”
卡琳清澈的双眸中透露出不解：“哥，好奇怪哦，你不是机关术士血脉吗？怎么我觉得你更像是能预知未来的天启术士呢？”
“额，这个……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忽然发现自己外挂开太多，已经到了无法完谎的地步，雷文毫无办法，只能干笑。
毕竟有太多事雷文无法跟卡琳解释。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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