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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傲傲的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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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令一阵邵溪樵心痛。
  “医师说我们还会有其它的宝宝。”他说。
  “不了,不可能了。”古湘凝低语。“孩子的生命,还有我所受的伤,就当是还欠你的情吧。这辈子,我和你……我们已经无法再做夫妻了。” 


第十章
  一天早上,很难得的,陶然自己醒了过来,只不过醒来的地点依旧是地板上。
  “悠悠!悠悠啊!你湘凝学姐呢?怎幺没看见她?”她一坐起来就在寝室里搜寻,接着劈头就问。
  才起床几分钟的秦悠悠正坐在书桌前打呵欠,她眨了眨犹带睡意的双眼,转头回答:
  “湘凝学姐啊?大概去刷牙洗脸了吧。”
  “刷牙洗脸?你让她一个人去刷牙洗脸?!”陶然跳起来低声嚷着。
  “有弄影啊,她不在寝室,肯定也到洗脸台去了。”
  陶然一听皱起眉嚷:
  “喂!你能不能用点脑子?弄影那冷血的家伙可以信赖吗?她……”
  “我怎幺样?”寝室门开了,苏弄影走了进来。“如果不是我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学姐坟上的草只怕已经高过长颈鹿的头了。”
  怎幺会这样?隔墙有耳这句话原来是真的。
  救命的大恩人就在眼前,陶然只得哈哈干笑,谁叫她当初让人给绑了,偏又教这话少到极点的学妹给救了。欠人一命是多幺可怕的事啊,当下就让她失去了当学姐的全部优势,从此只有对着那张扑克脸陪笑的份。
  “不行哦。”跟在苏弄影后面的正是面露微笑的古湘凝。“怎幺能在背后说救命恩人的坏话?会遭天谴的。”
  “是,是!请学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学姐这一次。”陶然鞠躬道。
  “算了,我知道学姐对我没什幺好感。”
  “没有,没有,绝对没这回事!”陶然瞪了古湘凝一眼。“都是你,教我担心。”  古湘凝将洗脸盆放回床下,转身对陶然说:
  “真不晓得你在担心什幺,从寝室到洗脸台不过三公尺远,难不成我走着走着就会晕倒不成?”
  你在医院住了这幺久,人瘦的只剩原来的一半,不要说昏倒不昏倒的,随便吹来阵风你就飘走了也说不定。“陶然说。
  “神经。”古湘凝白了她一眼。“快去刷牙洗脸,上课要迟到了。”
  陶然盯着她,片刻后开口道:
  “拜托你,吃胖一点。”
  “顺便把头发再留长如何?”甚少说话的苏弄影接着说,一旁的秦悠悠则是点头如捣蒜。
  “是啊是啊!湘凝学姐还是要有条长辫子才像是湘凝学姐。”
  “喂!”幸好悠悠这家伙不是她的什幺救命恩人,陶然不客气破口嚷道:“你偶尔也说点有营养的话好不好?真是的。”
  再次被这熟悉的气氛所包围,古湘凝心中五味杂陈。她摸摸剪短到肩部的头发,无法言语,只能苦苦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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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陶然特地拉了古湘凝到学校附近新开的麦当劳吃午餐。
  “这种食物听说高油脂、高热量,多吃几回肯定能长些肉。”陶然这幺说。
  “长的是脂肪才对吧?”古湘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是不是希望我因为脑中风或心肌梗塞而再度入院?”
  “瞧你干扁的,要引发脑中风或心血管疾病大概要喝个几桶色拉油吧。”
  “人啊,生老病死是没个准的,与高矮胖瘦无关。”
  “既然人生苦短,你难道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陶然边吃着薯条边说。
  古湘凝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她拿起鸡块蘸了酱往嘴里送,因为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而微微皱眉。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她说。
  “为什幺一定要结束?我不懂。”因为手上沾了油脂,陶然改以小指头推了推眼镜。
  “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啊。”
  “爱呢?你对他的爱难道不是最正当的理由?”陶然倏地睁大眼睛。“难不成……你不会是因为孩子的事……”
  古湘凝摇头。
  “孩子……其实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肚子里已经有宝宝,所以在行动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他。”她扯扯嘴角。“说来奇怪,当我被刀子刺中,因为血流不止而意识模糊时,我看见宝宝对我笑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似乎在向我道别。”
  “那时候你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了?”
  古湘凝轻叹。
  “我居然在失去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曾经拥有过他,尽管时间是那幺短暂。”
  “何不回到他身边,你们还会有其它的孩子。”
  “他要的并不是我。”
  “你相信他对你毫无感情?”陶然蹙眉。“那幺你倒说说看,他要什幺样的女人没有,干嘛非要娶你?”
  因为我有一头长长的头发,带着些许那女人的味道。
  这话仅仅在古湘凝心里想着,她只是被用来代替那女人,这样的话她怎幺也无法说出口。
  “我也不懂。”她只能这幺说。
  “那个人大概什幺事都不会跟你说吧?”陶然轻叹。“你不过二十岁就有离婚纪录……你们‘真的’已经离婚了吗?”
  “协议书早就寄给他了,我想我应该已经恢复单身身份了吧。”古湘凝淡然道。
  “这汉堡怎幺跟广告上看起来的差这幺多?连片青菜都没有。”陶然像突然没了胃口。“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就毕业了,想起来就觉得心慌慌的,有点无所适从。”
  “你不是打算一毕业就嫁作他人妇,洗手做羹汤?”
  陶然看了她一眼。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哪里还有勇气结婚。”
  “别傻了你。”古湘凝轻笑几声。“我的情况特殊,怎幺能拿来跟你和沉靖澜之间浓厚的感情相提并论?我会被沉靖澜骂惨的,如果他知道你居然因为我而对婚姻产生恐惧的话。”
  “二十岁结婚是不是真的太早了点?”陶然无意识的搅动可乐。
  古湘凝思索了会,说道:
  “要营造幸福的婚姻生活的确有不少困难,年纪太轻也许是原因之一吧。因为思想不够成熟,对事情的看法有偏差,不甘尚未尽情享受青春就被婚姻给束缚了等等。我想年纪太轻对婚姻的适应力的确比较差,但这不是绝对的,什幺年龄结婚都会有婚姻问题,夫妻两个能不能共同克服携手度过才是最重要的。”
  “你和他……做不到吗?”
  思索了片刻,古湘凝摇摇头。
  “我努力试过了。”她说,浅浅的笑容里带着浓浓的苦涩。
  陶然的表情看起来更闷了。
  “你年轻是年轻,思想绝对是够成熟,你都不行了,我还有什幺自信?”
  “随你啦。”古湘凝笑着摇头。“你高兴什幺时候结婚就什幺时候结婚,反正苦也只是苦了沉靖澜。”
  “不结婚,一个人过一辈子是不是会好一点?”
  古湘凝皱眉。
  “你是怎幺了?我离了婚对你真是这幺大的打击吗?”
  陶然长叹一声。
  “不知道为什幺,我忽然很害怕自己会适应不良。工作也好,结婚也好,我怕自己什幺都做不来。”
  “你这是毕业前夕症候群。”
  “再加上那幺点婚姻恐惧症。”
  “拜托你被杞人忧天了。工作也好,结婚也好,沉靖澜都会在各方面支持你,成为你最强力的后盾,你根本不需要反应过度。”
  “是吗?”陶然盯着她看。“邵溪樵不是这幺对你的吗?所以你们才无法再继续?”
  “单方面的爱是没有用的。就因为沉靖澜爱你,所以他会为你做任何事,我这幺说你懂了吗?”古湘凝看看表。“把饮料喝一喝吧,该回学校去了,下午虽然没有课,毕业前可有一大堆作业要赶呢。”
  “那几个老师没一个有良心的,又要考试又要交作业,我们可是首届毕业剩耶,大家就不能好聚好散吗?真是的。”陶然抱怨连连,一口气将可乐给喝了个精光。
  “不必因为请假时数过多而重修一年,我已经觉得幸福了。”
  听她这幺说,陶然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指地说:
  “幸福岂仅仅是如此而已。”
  雷毅停好车子,跑步来到邵溪樵所住的大厦外。警卫早已熟悉他这张脸孔,打了招呼就让他进入,甚至还在他的要求下替他打开了楼下的电锁。
  他搭着电梯直达邵溪樵住所,拼了命猛按门铃,足足按了一分钟还没有回应。他于是改为敲门,又是足足敲了一分钟,终于听见屋内传来了咒骂声。
  半晌后门被拉开了,邵溪樵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狠狠瞪他,雷毅则不客气地闪过他大步走进屋里。
  “我以为你死了,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人接。”
  “我没听见。”邵溪樵甩上大门,走回客厅倒向沙发上。“你公司不去,来这儿做什幺?”
  “总裁都不上班了,不趁机跷班又待何时?”
  “跷班就跷班,别蠢得到我家来露脸。”邵溪樵以沙哑的声音嚷着,随即因为头痛而发出恼怒的呻吟。
  “你又喝酒了?而且喝了这幺多?”看着地上四处散落的啤酒罐,雷毅耸起了眉。“你是不是事业不要了,打算就这幺溺死在酒精里?”
  “你是特地来教训我的?”
  “我是来求你的,求你去把她找回来吧。”雷毅双手合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邵溪樵冷冷道。
  “你不知道才有鬼了。”雷毅在他对面坐下。“想她就想她,有什幺好丢脸?干嘛非得死要面子,舍不得却硬是答应让她走!”
  “她要走尽管走,别以为我会强留她。”
  “瞧你,又嘴硬了,一不在意的话又何必把酒当开水喝,十天有八天不清醒?”
  “你说够了没有?!”邵溪樵不耐道。
  “我不说你还有谁感说你?”雷毅早已习惯在老虎嘴上拔毛,对邵溪樵的怒意完全不以为意。“倒是你,亏我对你是推心置腹,你却对我连实话都不肯说,有时候真想好好扁你一顿。”
  邵溪樵沉默不语,似乎是无言以对,而看着他不修边幅一脸憔悴,雷毅忍不住叹道:
  “你这有是何苦呢?”
  又是一阵沉默,邵溪樵沙哑的声音这才响起:
  “她说我们已无法再做夫妻,我不让她走又能如何?”
  “简单,拉下脸来求她别走嘛。”
  邵溪樵那表情就像是被人逼着从十五楼往下跳,雷毅见了真是哭笑不得。
  “女人都爱听些好听的,你连这点都做不到怎幺行呢?”
  “滚回公司去吧你,别管我的事了。”邵溪樵闭上眼睛。
  “我也不喜欢管这种闲事,吃力不讨好啊!但有件事我一定得说。她既然肯舍身救你,对你不可能毫无感情。你曾经因为女友另嫁他人而颓废了好一阵子,这一回呢?再重蹈覆辙就太逊了吧?拜托,振作点,做点什幺让她重回你的怀抱,我知道你不是那幺无动于衷的,相信我,她绝对也不是。”
  静了好一会儿,邵溪樵疲惫地开口了:“你走吧,我想先睡一觉,然后我会把比说的话好好想一想。”
  “真的?”
  “真的。”邵溪樵不耐道。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话虽是这幺说,一走出房子,雷毅就发现自己对那家伙还是没有信心。
  他是怎幺说的?会好好想一想?万一他这一想就想了个十年八年呢?命只有一条,他哪来的三头六臂独撑公司上上下下这幺多事情?
  雷毅越想越觉得不妙,事情再这幺继续下去,他铁定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必死的啦。
  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以邵溪樵那副臭脾气,要他先低头说不定得等到世界末日,而古湘凝似乎也不是虎头蛇尾反反复覆的人。照这种情况看来,这桩濒临破裂的婚姻岂不是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这可怎幺是好?
  话说回来,他就算是急死了又有什幺用?解铃还需系铃人,两个当事者都不肯踏出第一步的话,他这个旁观者又怎幺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雷毅上了自己的车,犹努力地思索着这个问题,忽然间灵光乍现,似乎看见了一线生机。
  就试试吧!他想着,毫不迟疑地发动车子急驶而去。
  站在“玫瑰女子专科学校”大门口,看见古湘凝朝他走来,雷毅诧异地脱口而出:
  “你的头发……”
  “住院时觉得不方便,所以就剪掉了。”古湘凝微笑着回答。
  “啊……”雷毅也回以微笑。“冒昧来访,耽误了你上课,实在是不好意思。”
  “哪里,雷先生有事请说,不用客气。”
  因为两人都没有时间闲聊,雷毅直接切入重点。
  “是这样的,这要求也许会让你为难,但能不能请你考虑一下,跟我一块儿去看看邵溪樵那家伙?”
  古湘凝神情上显现出些许错愕,但也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便恢复了。
  “你不知道吗?雷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但溪樵他病了,高烧不退,神智不清,只会喃喃念着你的名字。”雷毅苦着脸说。
  古湘凝闻言心一紧,但仍力持镇静。
  “我又不是医生,为什幺不送他到医院去呢?”
  “我试过了,结果他一脚就把我踹倒在地上。那家伙的固执你也知道的,他怎幺都不肯上医院,我无法可想,所以才来找你。”雷毅双手在鼻子前合十。“拜托你,去看看他吧!只要一下子就好,说不定你的声音能安抚他,让他答应到医院去。”
  我真是天才!居然能把连续剧里的八股剧情应用到现实生活上。
  雷毅心中对自己的小聪明赞叹有加,却也不忘以诚恳的表情及哀求的语气试图说服古湘凝。他看得出她在动摇,只要再加把劲,一定能促成这对冤家的再次见面。
  走一步是一步,只要让她们见了面,事情应该会有转机的。
  “我跟你去。”沉默良久的古湘凝终于回答,雷毅听了简直是欣喜若狂。
  “现在就走吧?”
  古湘凝点头。
  不应该再见面的,她想,日后她必定会后悔此刻做出这样的决定。经过这幺多个日子才逐渐学会淡忘,见他只会让稍稍愈合的伤口再疼一次。
  然而不去也不好,她在坐上雷毅的车子时又想。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知道他病了却不理不睬,她如何能心安。
  **************************************
  人算不如天算,当雷毅带着古湘凝来到邵溪樵的住所,大门警卫却对他说:
  “邵先生刚刚出去了耶。”
  “出去了?”古湘凝盯着雷毅看。“我还以为他因为高烧而卧病在床动弹不得呢。”
  “这……”雷毅尴尬地笑着,抓了抓头道:“大概他真的太不舒服,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自个儿到医院去了。”
  “既然能自己上医院去,应该是没什幺好担心的了吧,我想我可以回学校去了。”  “我送你。”谎言虽未被当场拆穿,雷毅也够糗的了。好不容易把女主角给骗了来,男主角却演出失踪记,把他苦心安排的一场好戏给破坏了。
  雷毅苦着脸叹息。邵溪樵啊邵溪樵,我可被你给害惨了。
  在开车送古湘凝回学校的路上,捱不过那股沉闷,雷毅开口试图打破僵化的气氛。
  “对不起,古小姐。”
  “叫我湘凝就行了。”
  “你……你没生我的气吧?”雷毅叹息道:“我不是存心骗你,我说的情况也的确跟事实相去不远,那家伙生理上虽然没病,心理上可病的不轻。”
  “以他雄厚的财力,找个专属的心理医生应该没什幺问题吧。”古湘凝淡然道。
  “他需要的不是心理医生。”雷毅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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