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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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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向荣对上谢向晚的双眸,兄妹两个对视良久,他才缓缓点头,“好。”
……
谢嘉树听了女儿的建议,不再大张旗鼓的去寻访名医,当然也不是彻底放弃,只是将这件事放在了私底下。
而且程、刘、方三位老太医依然坐镇谢家,每日都研究着如何给谢向晚调理身体,竭尽可能的给她缓解病痛。
这些都做得悄无声息,至少外头的人并不知道。
谢嘉树和谢向荣也都不再整日守在天香院。开始忙着各自的事情。
谢家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只是少了谢向晚和谢向安活跃的身影。
这一切落在旁人眼中,便成了“谢向晚无药可救,谢家人无计可施。只能慢慢等死”。
“哈哈哈~好,好得很,谢向晚,你个死丫头也有今天呀!”
作为“旁人”之一,袁氏听了东苑的种种消息后,乐得哈哈直笑,“什么观音童女?狗屁,根本就是大洪氏弄出来的骗人把戏。这次露馅了吧。哈哈,身染怪病?无药可救?我看着谁还说你有福气!”
“还是太太厉害,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此事。事后还无人察觉。”
刘宝德家的忙凑上来,卖力拍马屁的同时,还不忘表功,“如此高明的妙计,老奴想死了都想不到。太太却信手拈来,这才是真厉害呢。”
似是被挠到了痒处,袁氏很得意,“那是自然,旁的不敢说,相面一项,就是扬州有名的‘神算子’也比不上我呢。”
袁氏也没忘了刘宝德家的功劳。难得大方的赞了句:“刘宝德这次的差事办得不坏,此事能成,那件吊坠儿也起了点儿作用。”
刘宝德家的立刻笑成了朵菊花,谄媚的说道:“哎呀,太太真是太抬举我家男人了,他也没什么本事。就是对您忠心,时时不忘您的吩咐,所以才会机缘巧合的发现了那件物什。”
刘宝德家的明贬暗褒,着实让袁氏开心了不少,她故作高深的点点头:“我要的就是忠心二字。不怕没本事。就怕心坏了,如果心不好了,越是有本事越能给主子惹祸呢……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刘宝德办事得力,理当重赏。这样吧,他喜欢摆弄那些古物,城南当铺还缺个二掌柜,先让他过去历练几天,待能独当一面了,我再把当铺交给他打理!”
刘宝德家的一听,立刻趴下来磕头,“多谢太太,多谢太太!”当铺可是个油水丰足的地方呀,她男人去了,自家的富贵日子还远吗?
袁氏很享受这种感觉,抬抬手,道:“起来吧,我这里还有差事要让刘宝德去办呢。只要他好好给我办事,以后还有重赏呢。”
刘宝德家的精明,从地上爬起来,舔着脸笑问,“太太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刀山油锅,我家男人也要给您把事儿办得妥妥的。”
“呵呵,你个老货,最会耍嘴,”
袁氏伸手虚点了点,笑道:“我也不用他上刀山下油锅,相反的,我是请他去茶馆、酒肆享乐。”
刘宝德家的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试探的问道:“太太的意思是,让我家男人去、去市井——”散布谣言?
“还是你机灵,”袁氏赞许的点点头,而后故作伤心的说道:“唉,咱们家大小姐也是可怜,花朵样的人儿,却无端得了怪病,家中的太医、名医不知请了多少,竟不能治愈。唉~真真可怜!”
刘宝德家的心里一凛,心道,太太好狠的心啊,不但想要大小姐的命,连她的名声也不放过。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如果在未嫁前传出了“体弱多病”的名头,就直接阻了她的姻缘呀。就算日后大小姐侥幸康复,她也无法说个好亲事。
如此一来,与大小姐年龄相近的二小姐便能脱颖而出,没准儿还能抢了大小姐的好姻缘呢。
“是、是呀,大小姐确实可怜”,刘宝德家的心里腹诽,面儿上却还要恭敬的应声:“只可惜没有个好大夫,茶馆、酒肆里的客人多,说不定谁能知道些线索呢。另外,坊间多奇人,如果知道大小姐身染怪病,或许会毛遂自荐的来帮忙呢……”
刘宝德家的能举一反三,袁氏很满意,“你果然灵透!”
打发了刘宝德家的,袁氏一个人坐在房里想事情:唔,谢向晚了结了,接下来就是该如何挽回老爷的心了。
……
三月十六日,万华堂顺利迎娶美娇娘。谢家举家迁往贺喜。
半个月后,谢嘉树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正准备拿着战利品去延寿堂跟老祖宗“摊牌”呢,袁氏命人来寻他了。
想到现在还不能跟袁氏(或曰盛阳)翻脸,谢嘉树虽然满心不耐,还是去了西苑。
但他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竟然是那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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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风雨欲来
“什么?你、你说什么?”
谢嘉树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的看着袁氏。
袁氏却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坐在罗汉床上,一句话都不说。
倒是她身边的刘宝德家的,满脸喜气的将恭喜的话又说了一遍,“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我们太太有喜了!”
“有、有喜了?”
谢嘉树只觉得匪夷所思,看向袁氏的目光更像是看一个怪物。不能怪谢嘉树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个消息太、太惊骇了。
旁人不知道,谢嘉树确实很清楚,当年袁氏进门后,大洪氏便开始布线,直到她去世,足足一两年的时间,大洪氏没少给袁氏下药。
袁氏能生出谢向意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而大洪氏又在袁氏生产的时候动了手脚,除非是大罗神仙相救,否则,袁氏再无生产的可能。
对此,谢嘉树并没有干预,也没有责怪大洪氏,袁氏是盛阳掺入谢家的钉子,几乎等同于奸细,让这样的女子产下谢家的子嗣,就是谢嘉树也是不乐意的。
袁氏该庆幸她头胎生的是女儿,否则,就算大洪氏不行动,老祖宗都会动手。毕竟这年头小孩子不易养活,夭折什么的太容易了。
虽然这也是谢家的子孙,但跟整个家族的兴盛相比,孰轻孰重,老祖宗也好、谢嘉树也罢,都能分得清。
可今天,早已绝育的袁氏却满脸羞赧的告诉他,“老爷,咱们又要有孩子了!”
这绝不亚于,有人告诉谢嘉树,老祖宗康复了、万华堂能考中进士一样荒唐呀。
谢嘉树能相信才怪,他脑中已经开始各种阴谋论了,目光不善的看向袁氏和她身边的刘宝德家的。
刘宝德家的却似没有看到老爷森寒的目光,继续笑呵呵的说:“是呀是呀。方才刚请程老太医诊断过了,确实是滑脉。而且算着日子,太太有一个月没有换洗了,腹中的小少爷应该才一个月大呢。”
“程、程老太医诊断的?”
一听是这位老先生诊的脉。谢嘉树也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或许旁的大夫会被袁氏收买而造假,程老太医却不会,毕竟他与大洪氏颇有渊源,与东苑的三个少主子也很是亲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谢向晚是个有钱又大方的主儿,想要跟她拼银子,就是袁氏也拼不过呢。
所以,程老太医是最不可能帮袁氏说话的人。
袁氏说谎?这更不可能,这样的谎言太容易戳穿了,袁氏再蠢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那么……这件事是真的了?
但。不可能呀。
谢嘉树太了解大洪氏了,那是个果决的女子,做什么事情,不做则已,做了便会做到极致。
且袁氏生了谢向意后再也没有受孕。也间接的证实了这件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嘉树真的有些迷糊了,心中冒出无数个猜测,可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袁氏是个“体贴”的妻子,脸上带着些许羞涩以及更多的狂喜,柔声帮谢嘉树“解疑”,“老爷听了这个消息,也觉得惊喜吧?呵呵。妾身听了程老的话之后,也愣了半天的神儿呢。”
说到这里,袁氏仿佛想到了过去的事儿,眼中闪烁着泪光,“说起来也是妾身没用,自生了蓁蓁后。便再也没了音讯。未能给老爷生养个儿子,妾身一直自责不已……过去妾身以为是缘分未到,去年大少爷成亲的时候,妾身的姨母无意间说了句话,提醒了妾身——”
袁氏故意看了谢嘉树一眼。那目光很复杂,幽怨、不忿甚至还有委屈。
谢嘉树不能无视袁氏投过来的目光,略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干巴巴的问道:“哦?盛夫人说了什么?”
“姨、姨母说,妾身多年未能生育,或许是当年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
袁氏一边说,一边看着谢嘉树的反应。看到丈夫的眼神闪躲的时候,她的心直往下坠。
看来姨母猜得没错,大洪氏不止让人在衣物上给她下了毒,就是当年生蓁蓁的时候,大洪氏也掺合了一把呢。
好个恶毒的贱人!
袁氏再次在心底痛骂了大洪氏一番,面儿上却继续哀怨的说道:“又或者,‘有人’故意使坏,在妾身的吃食、衣物上动了手脚。”
她又是一顿,直直的看向谢嘉树,似是等候他表态。
谢嘉树当然听得出袁氏话里的暗指,不过在大洪氏和袁氏之间,他更偏心大洪氏。再说了,大洪氏人都死了,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不好再追究。
若是此时再传出大洪氏“嫉妒”、“狠毒”的恶名,对谢向荣等几个孩子也不好。
尤其是谢向荣,还要在仕林中混,名声上容不得半分玷污。
右手成拳抵在唇间轻咳了一声,谢嘉树故作讶然的问道:“哦?竟有此事?我想到了,定是小洪氏那贱人妒忌太太,所以才暗中下药谋害太太!”
把罪名推到原就声名狼藉的人头上,倒也不失个好办法,如果自己不是受害人,袁氏真想为谢嘉树的“急智”而鼓掌喝彩。
扶在小腹上的手用力收紧,尖尖的指甲掐进掌心,丝丝疼痛提醒袁氏,现在不是跟谢嘉树翻脸的时候。
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压下胸口的怒火,袁氏佯作愤怒的说道:“果真是洪氏那个贱人?哼,我就知道姓洪的就没有好东西,果然不出我所料。洪氏这个毒妇,竟这般算计我——”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袁氏一个又一个的“洪氏”骂着,竟是将大、小洪氏两姊妹全都骂了进去。
偏谢嘉树还不能说什么,毕竟小洪氏也是“姓洪的”。
瘪了瘪嘴,谢嘉树赶忙转移话题,“小洪氏对太太下了毒手,太太现在有了身孕,可是有什么奇遇?”
说起这个话题,袁氏来了兴致。一扫方才的愤怒,得意的笑道:“还是姨母疼我,知道我身子可能有亏,便推荐了个极好的大夫。那位大夫原是乡野的游医。这两年在江南游历,因仰慕扬州繁华,便在城中停留下来。听闻这位大夫极擅长调理身体,与回春堂的邱大夫颇谈得来,便在回春堂做了坐堂大夫。”
袁氏将自己去回春堂求医的经过简单说了说,最后道:“那位大夫果然厉害,一下子便瞧出了妾身的病,对症开了调理的方子。最近几个月,妾身天天吃药,直到一个多月前才彻底将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而后、而后的事儿。老爷便知道了。”
袁氏倒也机灵,直接把求医的时间提前了。反正那几个月她因玉镯的事儿装病,天天熬药,整个西苑一股子的药味儿。
不过这样一说,事情便合情合理了。至少表面上挑不出什么问题。
甚至,袁氏还特意点出了一个月多前这个日子,提醒谢嘉树他们夫妻曾经同过房。
果然,一提这件事,谢嘉树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谢向意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
一进门。她便欢喜的扑倒罗汉床前,喜滋滋的问:“娘亲,听说我要有小弟弟了?”
小姑娘用敬畏又希冀的目光看着母亲尚未凸起的小腹,很是激动。
她能不激动嘛,东边谢向晚有兄有弟,所以才会那么张扬。且为了炫耀。还总把谢向安拖在身边,唯恐旁人不知道她有个弟弟一般。
哼,稀罕!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谢向晚才有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如今她谢向意也要有嫡亲的弟弟啦。
好开心哦,有木有!
小姑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袁氏。“娘亲,小弟弟什么时候降生?我、我要给他准备好些礼物!”
袁氏笑得慈爱,轻轻抚了抚小姑娘的鬓发,道:“蓁蓁高兴有个弟弟吗?”
见女儿点头,袁氏继续道:“放心吧,再有八个来月,蓁蓁便能看到小弟弟咯。到时候,蓁蓁帮娘亲一起照看小弟弟,好不好?”
“好!”
谢向意用力点头,她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
“蓁蓁真是个好孩子,将来也定会是个好姐姐,老爷,你说是不是?”
袁氏搂着女儿,看向丈夫,脸上写满了幸福。
谢向意这时才发现父亲也在,发觉自己失礼了,忙从母亲怀里退出来,转过身,躬身行礼:“蓁蓁见过爹爹!”
“嗯,蓁蓁无须多礼!”
谢嘉树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示意女儿起来。
谢向意许是太开心了,竟忘了扮淑女,小兔子一样欢快的蹦到谢嘉树跟前,“爹爹,娘亲有了小弟弟,女儿好高兴哦。爹爹,您高不高兴?”
高兴,才怪!
谢嘉树正准备“处置”袁氏呢,结果她却有了孩子,这、这让他如何下得了手。
而且袁氏怀孕了,盛阳那边定会关注,没准儿盛夫人还会以照看外甥女为名,往谢家送人。
到时候,有了那些人,谢嘉树更不好动手了,而他的计划也将彻底被大乱……谢嘉树若是还能高兴,那才是见鬼了呢!
不过,面对谢向意激动的双眸,谢嘉树却什么都不能说,还要违心的点头,“爹爹当然高兴了!”
看着父女两个“开心”的模样,袁氏也笑得灿烂,只是眼中却没有半分温度,眼底深处更是隐藏着嘲讽——谢嘉树,你和谢向晚一直把我当傻子,如今做梦都想不到会被我算计吧?!哼,放心,这才只是开始,后头还有更精彩的呢。
咱们、走着瞧!
……
“确实是滑脉,老夫也有些奇怪!”
中路书房里,程老太医坐在谢嘉树的对面,捋着胡子,有些不解的说道:“过去老夫曾经给大太太诊过脉,她、她早些年身子亏损得厉害,产后又没有好好调理,很难再受孕。随后又沾了些霸道的药物,根本绝了生育的可能……”
程老太医越说越觉得奇怪,“两个月前,老夫给她问诊的时候。她的身子虚弱得厉害,以那样的状况,根本不利于怀孕。”
谢嘉树眼睛一亮,忙道:“程老的意思是。她并没有怀孕?或者,她、她也是假性怀孕?”
五年前小洪氏不就闹了这么一出嘛。
程老太医摇摇头,“不是,大太太和二太太的情况不同,她绝不是假性怀孕。老夫反复诊过了,她确实是滑脉。”
而女子无病却诊出了滑脉,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怀孕。
谢嘉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喃喃道:“竟真的怀孕了?”
妻子怀孕了,丈夫却没有任何喜色,反而一脸的沮丧和忧心忡忡。
谢嘉树的表现很怪异。不过程老太医并没有在意,谁家都有些无法摆到明处的“秘密”,他只是谢家的供奉,并不是谢家的奴才,所以主家如何。对他真心没有太大的影响。
见谢嘉树如此模样,程老太医本着为“主家解忧”的原则,还是劝了句,“不过,现在日子尚短,脉象可能不稳,或许有所偏差也不一定。再过两个月。是与不是,应该会有结论。”
再过两个月?
可问题是,他等不了两个月呀。
万华堂的婚礼已经结束,他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而京城那边也都准备就绪,眼瞅着一家人能顺利进京。偏在袁氏这里出了意外。
唉,谢嘉树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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