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江山記-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四卷 终之卷 第六章 良宵

又一套行礼完毕,终是辞了众人,要往新房去。

文老爷子把文禾留了与几位重宾说话,我一个人让红珊翠珠引着到被改成新房的文禾房间里。已经是夏历三月,这房里却仍透了微微清冷,也许因此,宁老夫人和宁蔻儿她们联手把一切温暖的装饰元素都用上了:罗帐朱纱自不必说,连箱柜漆色、灯罩桌布都一一换掉了。整间屋子弥漫暖影温香,桌上红烛对蜡,长芯金火。床上铺了厚厚的羽褥,内外室间帷帐放了,红珊把翠珠遣出去候文禾,她自去浴房准备水。我摘下凤冠,揉揉酸痛脖颈,慢慢环视一周,仍然恍如梦里。

“大夫人,水好了。夫人去沐浴,红珊便退下了。”红珊走到我面前,“请好好歇息,明早要拜长辈,红珊来叫大公子和大夫人。”

“我很不习惯你这样称呼我,红珊。”我实话实说。

“那,反正府内就您一位夫人,就称呼夫人吧。”红珊微笑。

“文禾明日也不用上朝么?”

“此为亲假,老爷说陛下给了五日为期。五日后公子才归职。”她回答。

“这事情有些仓促,我很多细节还不清楚。也罢,夜也快深了,你也乏了,回去休息吧。”我说。

“恭祝夫人与公子安好。”红珊退身出了帷帐。

我听得房门关上,便起身褪了新衣,去浴房里洗澡。这一天精神紧张胜过身体劳顿,忽然放松下来,就困倦不已。

“珞儿。醒醒……”有什么在夹我的脸,我疼着下意识一拳挥过去。

“丫头!”拳头被握住,“你成心气我的是不是?你想让我明日乌着眼眶陪你去拜父亲么?”

“嗯……”我懒懒撩开眼皮。看见文禾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幸好我在,不然你就溺毙在浴桶里了。”他摇摇头,站起身,拿过一条大巾,“披上。去床上睡。火都熄了,水冷,况且你伤口才刚愈合,再泡下去可不单要风寒。”

我低头看见自己还不着寸缕地浸在水里,便接过他手里的大巾,想站起来却腿软差点栽倒。

“我就知道。。。”他低低笑一声,“让为夫来帮你就是了。”

“趁火打劫。”我一边娇嗔道,一边在他弯下腰来时揽住他颈项。文禾身上有淡淡地酒味,混着屋里熏香的味道。令人恍惚。他自轻轻抱起我,蹬开浴房门,侧穿过帷帐。倾身将我放在羽褥之上。

我拉过窗里缎面被子盖上,随即感到文禾也重重靠过来。

“去……洗澡。”我迷迷糊糊说。

他不回答。过了一刻。我觉得头发被拉扯得不舒服。抗议道:“文禾,你压到我头发了!”

他还是不回答。

我气哼哼睁开双眼。握住脑后发丝挪过身子冲他正要发飙,却看见他已摘了梁冠除了外衣黑履,中衣中裤半卧在我身边,两手分别轻捏着他与我的一绺长发,正在仔细地打一个同心结。这头发顺滑光溜,想打结又不缠乱实在不易,他抿着双唇,全神贯注摆弄着。

我注视他郑重而专注地神情,许久,依依唤他道:“文禾……“

“同心而结发,结发以终老。”他终是弄好了,托腮倚靠枕上,把结好的发梢举给我看,“珞儿,今日起,你我结发为妻。这是属于你我二人地礼仪。”

我把同心结握在手心,文禾则把我的手握在手心。我轻叹一声,转身裹着被子窝进他怀里:“你的话有一种伤感的味道,文禾。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当今日之喜,我怎么会有伤感?”他低头亲吻我额角,“满心满怀,都是欢愉。”嗯。”我闭着眼睛,抬手抚摸他脸颊,“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与子同

“珞儿累了,先歇歇,我去沐浴。”他把我从怀中挪出,“不过,可别又睡着了。你可知道今夜是什么日子?”

“是你把我抢来的一年纪念日?”我故意无辜地看着他。

他笑了,说:“嗯,你记性倒很好。正是,所以理当好好纪念。你且乖乖等着吧。”

“我是胡说地……”我看着他眼底深暗的火苗,自作恐惧瑟缩一下。

他不搭腔,自嘴边挂笑,解开了中衣衣带,起身去浴房。

我坐在床上,回味这一日的繁琐,而一日的光阴延展开去,竟是一年的流影呈现在眼前。与每一个人的初见与别离,都仿佛是方才事情。长安的秋风,云梦山的浓雾,南都的苇荡,嘉定地断壁残垣,都在跳跃的长焰烛火里隐现。就在这一刻,处在仅有我与他二人的空间里,无比温暖放松,顿觉身心疲惫无以复加。

我挪了挪位置,身下感到些异样,伸手一摸,抓出一方纯白棉布巾,立刻明白了这是昨儿宁老夫人放地。唉,万恶的旧社会。我随手把它丢到一边去。

“扔什么?”穿过帷帐地文禾刚好伸手接住了白布。拿在手里一看,会意一笑,“干嘛扔了?”

“你喜欢你垫着好了。”我一眼注意到他身上错落伤痕,但看着他赤裸结实地胸膛上挂满水滴,却心猿意马起来。

他将湿发挽起,走过来拉我的被角:“你垫我垫还不是一样地。”

“这是歧视,哼!”我指着那布,“把它丢了!”

文禾却故意将它抖一抖,仿佛示威。

“文沧符,你要是不把它丢了,我就不让你……”话未说完,被他毫不客气地以吻封

我松开抓着被子沿的双手,扶上他湿漉漉的肩头。而他终于把那块破玩意放下,手下一秒却溜进我被窝里,令我暗吸了一口气。

“珞儿……”他手掌来回游移的部位,是我腋下肋骨处伤口,“还疼不疼了?”

我方才被他放了得喘息,摇摇头:“不疼了。这样神奇的方子,为何后世就不再见了?”

“不要以为后人就一定比前人强。”他磨蹭我脸颊,“后人有的前人没有,但前人有的,后人也未必有。”

“奇怪的是有人会兼而有之。”我捱不住他的逗弄,推他,“太痒了文禾,不要“当真不要?”他音垂沙哑,噙住我耳垂含吮,“这也不要?”

我一瞬酥麻仿佛失了力气,攀着他肩头,感到他紧实的皮肤肌肉贴在我柔软的胸口。他终是释放了我耳畔折磨,转而向下侵略。我抱着他的头,颤巍巍道:“你说……你们这些子弟……哪个不曾结社狎伎,所以学来这些,是不是?我就奇怪了,不然你怎么……”

“废话太多!”他惩罚性咬了我一口,“这个时候还敢消遣我。”

“可是,本来就……文禾你……”我话说了一半,被他的撩拨打断。他握住我手腕,笑道:“丫头,你现在还分不清你我局势,还耍贫嘴。”

“难不成你也是看AV大片学的么?”我眨眨眼。

“你可以检验一下,看看我更像是何种流派?”他笑容更浓。

“这哪里还像是刚正不阿儒雅俊秀的文家大公子啊,简直是色狼一匹!”我瞪着他,感叹。

他抬手解了罗帐束钩,落了胭脂朱帐,覆上身来,看着我双眼,说:“珞儿,叫我。”

“文禾。”

“不对。”

“……沧符。”“不对。”

我看着他期待的表情,忍不住抬起下巴亲了他的唇瓣一下:“夫君。”

“我在。卿卿。”他温存地唤着,撩开了我身上的锻被。

我双臂环上他脖子,承接他逐渐由轻柔变为激烈的亲吻。

“珞儿,珞儿……”他怀抱着我,压抑地离开我的唇,直望着我,“你要答应我,不论何种情况,你不会隐瞒我,做我不愿意你做的决定。”

他仍然担忧。怕我头脑发热以身殉情殉义殉社稷。

我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答应你。”

他轻叹一声,再度缠上我的身体。

这细锻薄被下的热度不断攀升,肉体绵绵,摩挲之间喘息交错,而一帐春光旖旎,让我与眼前的男人一道倏忽忘却了前生来世,痛楚哀愁,只沉溺在此刻暧暧相惜的无尽春宵里,抛舍万事,追逐这亘古不变的一骑凡尘。

晨鸟再度啁啾的时候,我悠然醒来。感觉自己参加了一场抗洪救灾一样浑身酸疼。自来大明后,体力愈发缺乏锻炼,每况愈下,值得警惕。我半耷拉着眼自然而然地伸了手臂去摸文禾,可是却扑了个空。

我睁眼,挪到床畔撩开罗帐看看窗口,发现天才蒙蒙。帐里存有激情痕迹,身边的枕上仍留着文禾的气味,可是,他人呢?

第四卷 终之卷 第七章 诰命

窗下木几上的金色颤枝花纹红蜡烛已经燃得只剩下了一圈长长蜡泪。外面寂然无声,空气清冷,我缩回被窝里,把脸埋进文禾那边的枕头。

突然,我听见外室门锁轻轻霍然一响。衣服索之声随脚步逐渐靠近。我转过头去。

文禾小心地撩开帷帐,走进内室来。见我一双大眼直瞪着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眼底笑意泛滥。

“夫君啊,大清早天不亮你就把新婚妻子一个人丢下跑出去,这是不是太过分啦?”我挑衅道。

“我以为你还要睡一会。我让红珊不要叫你,父亲有事去詹士府了,等他回来我们再拜。”他走到床边来坐下,看着我。

“那你又是去了……”我看着他身上的竹青衣衫,想起来,“你这身衣服……你去见田美了?”

“是。刚才在清光院,把某个不情不愿的小女子赶回汉时去。”他轻笑。

“你还对她说,你是从最幸福的时候去往那里的。”我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摸他脸颊,“那时候她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要她现在明白,就好。”他握住我的手,目光柔和。

“你们说了什么?”我问。

“呵。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她我与你已经成亲了,有名有实。结果她大发雷霆,说我狡黠。”他眨眨眼,“我本来是去给她报喜的,结果被她骂了一顿。”

田美还是一样的彪悍啊。我忍着笑,说:“那当然了。她怕我不回去,弄得后世天下大乱。”

“嗯。”文禾不置可否般慢慢点了一下头,“你若不回去。也许确实会天下大乱。一个人的旁系关系众多。牵连很多事情的。”

我闻言哑然。

两人似乎都同时想起了心事。空气变得有些尴尬。这是我们新婚地第一日,一大早。刚刚起了缠绵之心,此时却不得不都开始想着未来的艰难甚至别离。

文禾沉默了一会,先伸出双手来抱我。我坐起身偎依他怀中,说:“文禾啊,现在你的品级比父亲还要高了。这太奇怪了。”

“臣之名位,非品级可一言敝之。况且父亲就快入阁了,我这惶惑不安地位置不会持续太久的。”他轻声回答。“陛下地想法真是大胆。他用高官帽盖住你,然后用婚姻安抚你。接下来,就要你为他卖命了。”我想起昨日的皇上,心里颇不是滋味。

“为他卖命?不,他自己也很清楚,我不是为他卖命。虽然他是君我是臣,但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并无区别。我们的身份悬殊。可我们的目地是一样的。大明,中兴。”文禾回答。

“如何中兴?”我仰脸看着他。。[奇+書*网QISuu。cOm]。

文禾轻啄我鼻尖,回答:“他现在一定正在想你问的这个问题。”

“那……”我还待说什么。外室传来叩门声。

文禾立刻放开我,起身去门旁:“是谁?”

“回大公子。圣旨到府。钦差在前厅候着了。需大公子与大夫人接旨。”这是邱总管的声音。

“老爷回来了吗?”他问。

“听闻正在路上。”

“我知道了,你先去陪钦差。我们随后到。”他说。

邱总管的脚步声远了。我立马起身。文禾又拨开帷帐进来,径自走到立橱旁,取了昨日新衣递给我。“嗯……你要换朝服么?”我接过衣服。

“是。我要换朝服。珞儿还用去浴房清洗么?”他关切道。

我裹着被子,脸一热说:“昨晚洗了。”

“身上痛不痛?要我帮你更衣么?”

我摇头。他伸手摸摸我的脸:“那就抓紧时间。”说罢转身脱下竹青深衣,取了衣架上的朝服自穿戴。

要迎接圣旨,仍是要穿上昨日的花钗凤冠大袖翟衣。我匆匆洗漱,一一穿好衣服,文禾已经等了半天,他见我穿差不多了,便打开房门唤了红珊来给我梳头。红珊动作迅速,我妆上了一半,她已几下完工,戴凤冠。这一番忙乱,终是出得门去。出门之时正看见翠珠匆匆过来,行礼后往新房内室去了。

“文禾,那个……”我想想床上的痕迹就脸泛黑线。

“你不让她们看,麻烦才大呢,如果有异样,她们要跟老人家回信禀报地。所以不用管,跟我走。”文禾笑着牵了我的手。

前厅立着两个穿青色官服的男人,一人手里各捧着一道赭黄卷。文禾松开我地手,走上前去。两个官员行礼,前人面无表情道:“兵部左侍郎文禾、文夫人接旨!“

我随文禾跪地。

前者展开赭黄绣龙帛,朗声道:“詹士府少詹士文震孟之长子文禾,承父品行,自登甲以来,廷堂秉直敢言,战场初有奇功,朕以此心甚得慰。今既擢调文禾回京任兵部左侍郎之职,授嘉议大夫,勋资治尹,权高身重,朝野期共见其能。此四海皆忧之际,理当擅劳能者出为先。兹令文侍郎于五日后带兵三千往宣府,盖当建虏追逐蒙古之急,无瑕南顾,望夺宣府以解京师之危,救我大明庶民于水火。钦此。

“臣领旨,不敢负圣望!“文禾接过圣旨。

后边那位官员立刻随后打开他手里的另外一道圣旨,亦是朗声铿锵:“兵部左侍郎文禾之妻宋璎珞,品贞贤良,有奇才。兹封为三品媛淑人,赐礼服常服各一,锡之诰命玺印一,希其加勉助阵于内。无负朕望。钦此。”

“臣妾叩谢圣恩!”我拜首接过圣旨。

“文侍郎,文夫人,这里还有一口谕。”前头地官员待我们起身。顿了顿说,“明日申时。二人至乾清宫东暖阁见驾。”

“我二人记住了,多谢。”文禾道。

俩官员点点头出去了,文禾叫邱总管去送。

“三千兵?三千兵夺宣府,这也太难了吧?况且,你地婚假可还没结束哦。陛下还真着急。”我说。

“他当然着急,恨不能生三头六臂。”文禾苦笑,“我这官职一年之内三级跳,连翰林院三年都不用待就到了兵部侍郎,谁人能无想法?他明明是要我五日后才出发,却今日就发旨意,怕也是为了给人看看,证明他不是想把我锁在身边,养在家里的。三千是虚数。到时候调兵权到底怎样赋予,如何行事,那是后话。这新任兵部里尚书洪承畴大人外剿寇常常千里来回奔波。我这向一去宣府,兵部又少了一个人。呵呵。能出去杀敌地都出去了。窝里留下地文臣们,除了会掐架坐在那里给别人定罪名扣帽子。还会什么?”他把圣旨又慢慢卷起,“我想他找我们去,是要摊牌了。”

“关于镜?”

他点点头。

邱总管送了俩官员出门,回来时候屁股后头跟了俩家丁,抬着一个搭着锦缎的木盘。

“这是赐服和玺印。”文禾说,“交给红珊放到新房去吧。”

于是俩家丁又吭哧吭哧往二进门里去。

“老爷回来了!”大门口门房值事的报。

“就穿这个,别换了。”文禾对我说,“去拜见父亲。”

文震孟正一身公服迈步走进门来。见我们立着,笑道:“路上碰见钦差了,圣旨两道我也早知道了,你们这面子可是不小啊,居然清吏司人来送圣旨。”

“我们在此等父亲。”文禾说,“请受拜。”

“好。”文震孟自去堂上主位端坐了。

文禾带我恭跪于前,行八拜礼。

“我儿八拜,思养育之恩,思真正成年之意,思以往之勤学,思未来之责任。为父受礼,满心宽慰。你二人起身吧。”文震孟微笑道。

邱总管早就眼明手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