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之怒-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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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现有的联邦随时都有可能在某一天变成另一个帝国。我从帝国来，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加明白皇帝制度的残酷和恐怖。若是伊丽莎白皇室的直系继承人消失了，那么几十年后，皇室将平稳安定的从联邦的体制中永远消失，联邦日后的政局，也将平稳的过度，与联邦的长久安定比起来，在全联邦民众的大利益下，个人的牺牲算什么？你那可笑的忠义又算什么？”

石辰心想自己对伊丽莎白什么时候有了忠义这样陌生的情感，而忠义什么时候变成可笑的事物了？蓄意谋杀什么时候又可以变得这么理直气壮了？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还是眼前的这个老头，已经疯了？

但不管如何，这番话却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很多人的心坎。

伊丽莎白对联邦的贡献实在太大了，手中掌控联邦的财富太多了，在民间的名望也太高了，说是一呼百应也不为过。而若是某一天，若是伊丽莎白登高一呼，恐怕联邦还真有变天的可能。

而即使这位陛下没有这种想法，但谁又能保证下一个伊丽莎白没有想法，谁能保证日后的每一代伊丽莎白都没有想法。

“你要行践忠义，便不惜让联邦动荡。”苏耶鸿图深吸口气，冷漠地望着石辰说道：“日后千万人因之丧命，你也在所不惜？我命人刺杀的只是伊莎殿下，这是我的因果，我的过错，但若是可以用我的名誉去换取联邦千百年的安定，那么即使千万人，吾亦往已。无耻二字，又算的了什么？为了联邦前线的安定，当年不过十六岁的苏耶苍娜便被我送上了最残酷的沧澜战场，不顾生死，戍守边疆。

相比起来，你为了一己私情，便要在这个场合公然破坏这场胜利的晚宴，破坏黑石和联邦的无间合作，你这个被忠义洗脑的小家伙，又安的什么居心？又想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帝国的威胁就像一团黑云始终笼罩在联邦星空的上方，联邦需要和平，需要团结，所以伊丽莎白又可能成为这条道路上的阻碍，所以可以理直气壮的让她们死去。

如果要去为她们辩驳，就成了社会的原罪，成了让联邦动荡的根源，就成了只顾一己之私的罪人吗？这是何等的理所当然啊。

然而石辰听在耳中，怎么还是觉得这些大义凌然的话语中，都透着一股恶心至极的狗屎味道？

好一个千万人吾亦往已。

好一个莫须有。

欧罗巴啤酒馆空出的大厅中，石辰孤独的站在灯光下，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抬起头来，然后用力鼓起了掌。

空旷的大厅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掌声，他拍的很用力，所以很刺耳。

然后他仰着头眯着眼，微笑咧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色牙齿，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甚至是麻木的目光中，竟又从大衣内衬里掏出了四只档案袋，对着二楼那个大义凌然的老头儿说道：“苏耶鸿图，既然蓄谋杀人都能被你说成正义，刺杀皇室可以是为了联邦，那么，你可不可继续向我解释一下？”

“你向我解释一下，苏伯里昂号的秘密航线和任务为什么会被泄露，为什么恰好有帝国舰队不远万里埋伏在须岳星？”

“你向我解释一下，鲁尔河畔的伤兵营行踪，为什么会被帝国人知道，为什么恰好又有一只部队能够在联邦重新获得制空权后依旧顺利伏击？”

“你向我解释一下，伦萨惨案中，作为犯案人员的金崇焕为什么死在黑石军人的手里？”

“你向我解释一下，夏景明死后，从被抓捕的嫌疑人手中，为什么会被供出你的头号狗腿子姜吕明？”

“你特么的向我解释一下，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一切为了联邦，你勾结帝国人又算是怎么一回事？你背叛联邦的同胞，陷须岳全体官兵于不义又是怎么一回事？蓄意谋杀联邦高官又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你这么能说会道，大义凌然，我想若是给你时间，我说的这些你同样能够给出一份‘完美’的解释，将正义与民众玩弄于鼓掌之间。”

“所以我只想对你说一句！”

“我草你马拉隔壁！”

说话一切，那四分档案袋被石辰撕的粉碎，撒成了漫天碎片。

落英缤纷中，石辰大步走出了这座银刀分肉充满腐朽与罪恶的啤酒馆，留下震骇莫名的全体人员和面色阴晴不定的苏耶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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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七章　斩手行动

石辰在欧罗巴啤酒馆之宴中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后，便洒然离去，他完成了自己的前一个约定好的任务，在那位军神完美的照壁上钉下了一颗楔子，至于之后的影响和如何利用沸腾的舆论化作自己的力量，便是索伦城堡中那位陛下的事情了。

而他之所以会选择撕碎那四份档案袋，并不是因为认为留下证据无用，相反，除了一开始的平安夜刺杀案，之后的几个案子他都没能得到一锤定罪的实质性证据，即使留下了，也难以对苏耶鸿图造成致命的打击。

既然如此，还不如撕碎，有了前面那份铁一般的证据，人们会惯性的认为后面四件案子的证据同样有可能是真的，而从现在开始，就会有人陆续在网络上找到那些散播出去的名单和证据。

在人们或震撼或惊愕的目光注视中，石辰终于消失在了门外，消失在了夜色中的大街小巷里。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那辆熟悉的面包车停在了石辰面前，石辰坐了进去。

开车的并不是的老熟人陈风笑，而是那个代号黑猫的女孩。

此次行动，石辰将完全站在联邦上层势力与法律的对立面，他无法得到太多明面上的帮助，这是，他一个人的征途。

面包车将石辰接入后，便在伦萨市区中开始漫无目的绕圈。

银十宪历三十四年五月二十三日，这一夜注定是要载入联邦史册的日子，被联邦公民记住很多年的日子，因为这一夜是欧罗巴啤酒馆之宴举办的日子，同样也是联邦陷入前所未有动荡的开始。

一阵低沉宛若闷雷般的声音响起，坐在后车厢闭目假寐的石辰睁开了眼睛，若有所觉的朝西北方向看去，就见那里腾起了一阵耀眼的火光，冒着阵阵青烟。

那里。是索伦城堡的所在。

终于开始了吗？

一时间，就见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面露震撼和惊恐的看着火光腾起的方向。

与此同时，伦萨城市上空开始想起尖锐的警报声。一架架武装直升机从首都第一军区腾飞而起。

如此前所未有的状况让首都的民众陷入了恐慌之中，到处都是四散奔走尖叫的人流，伦萨市区，陷入了混乱之中。

“可以送我过去了。”石辰对着开车的黑猫道。

随着这句话，面包车开始提速，通往西北方向的街道用一条黄线划分开了区域，开始戒严，无数的警察与便衣干探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在路过第一军区时，甚至看到一条装载着全副武装军人的装甲车开始向着西北方疾驰而去，天空也响起黑鹰战机和剑鱼运输机低空飞驰的啸音。

然而却没有人去注意那辆破旧的面包车。那辆独自朝着东南方向驶去的面包车。

那个方向，是黑石驻首都使馆大厦。

在欧罗巴啤酒馆中，石辰没有见到姜吕明的身影，而根据夜莺的监控情报显示，那位姜校长今日并未出这所使馆大厦。

他是苏耶鸿图的头号智囊。也是一切阴谋的执行人，是新年流血夜的筹谋者，是苏伯里昂之陨的策划者，是鲁尔河畔之变的幕后黑手，是杀害夏景明的真正凶手。

如果说苏耶鸿图是一系列沉痛事件的源头，那么姜吕明，就是执行这一切的罪恶之手。

而石辰与伊丽莎白所签订的第二条协议。便是斩掉这只手！

如同苏耶鸿图想方设法杀死夏景明一样，让伊丽莎白陷入处处掣肘的境地，如果石辰能够斩掉姜吕明，那么苏耶鸿图的后续计划同样将遭到重创。

石辰低头检查着终端全息屏幕上流动路线图，目光冷漠平静的就像今夜首都弥漫近乎凝结的气氛。

“预计还有三分钟达到指定地点。”黑猫扫了一眼车窗上的全息地图，头也不回的对石辰说道：“请做好准备。”

石辰闻言深吸口气。起身掀开了后车座，露出车座下的一个合金工作箱。

咔嚓一声轻响，箱盖打开，最上面是一套便衣，剩下。全是军械，五套陶瓷防弹衣，两把三菱刺，两把m500改型左轮，两把波那宁t52冲锋枪，复古巴雷特m82a1，两台加特林机关炮，十二颗磁暴手雷，突进流弹三链，各式子弹若干。

这些装备俨然可以装备以个班的军械，此刻却是被石辰一件一件的往身上装备，不少片刻，俨然成了一个移动人形军火库。

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的黑猫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些大威力军火自然不是他们能够弄到的，她只是负责托运，原本她还以为这至少是给一个作战小队准备的，然而眼前的画面，似乎证明这只小队，只有石辰一个人。

平复下心头的悸动和震撼，她指着光屏上的大楼结构图，向石辰提醒道：“从这些天监控来看，虽然因为苏耶鸿图的出行带走了一批，但留在其内的，至少还有一个加强营，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旦被包围，你必死无疑。”

“了解。”石辰笑着道。

黑猫看着他的笑颜，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堵，她并不看好石辰的作战计划，在她看来，以一记之力，妄图刺杀一位手握重兵的黑石上将，简直就和找死无异。

虽然过往因为叶梦祈的原因有些不太喜欢石辰这只癞蛤蟆，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送死，更是为了叶梦祈而去送死，总觉得石辰有些傻。

“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做的，我们可以想其他方法。”黑猫试图挽救这个傻子。

“不是一回事。”石辰否定道。

黑猫轻哼一声，“那你就去死吧！”

石辰摇头苦笑，在准备拉开车门时，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我叫伍琉璃。”

“我会记住的。”

面包车在使馆大厦的广场前开始减速，车门忽然拉开，石辰从面包车里跃了出来。

浑身背负军械何止千斤之重，刚刚落地，就是一沉沉闷的响声，脚下的大理石板尽皆碎裂，宛若蛛网般呈圆形延展开来。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可疑人员，广场门禁处的黑石军官握紧腰间的手枪，大声喝道：“站住！这里是黑石驻首都使馆！”

回答他的却是两台加特林机关炮如雷鸣暴雨般的轰鸣声。

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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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章　不归的征途

使馆大厦周边遍布着森严无死角的监视镜头，在石辰从面包车里跳出的瞬间，就吸引了监控人员的警惕，而随后的枪声则是将监控人员最后的侥幸打破，在第一时间内拉响了红色警戒。

至此时，使馆大厦前的门禁小屋已经被石辰轰成了马蜂窝，成功突破了使馆的第一层防线，就要进入使馆大厦前的露天广场，这也是此次行动最凶险的地方。

因为在警报响起的刹那，使馆里的那些黑石军人就会第一时间戒严，利用地理优势布置好防线，而在使馆周围，同样有三只小队在周遭边缘地带进行巡逻，这些军人都是随姜吕明多年的百战老兵，经过特殊训练执行过多次严苛任务的特工。

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这些黑石老兵就从使馆两侧冲了出来。

若是任由他们冲出，组织起火力网，哪怕是石辰有三头六臂，也唯有一个死字。

要拼出一线生机，唯有在他们找到有利输出火力地点之前，就进行火力压制！

然而他面对的是三个特种加强班，一个班是十四个百战老兵，要在火力上压制住四十二倍于己的敌人，那么就需要暴风雨般密集的子弹。

但事实证明，一个人身上背的枪再多，火力也不可能像疾风骤雨般森密，但如果他身上扛着的是两台秒速十二发号称金属风暴的加特林机关炮，那么瞬间喷射出来子弹，真的会比暴风雨还要密集狂烈。

高速锋利的子弹从加特林机关炮粗扩的枪管中喷射而出，伴随着浓郁的硝烟味道和骤冷系统怪异刺鼻的药剂味道，撕裂了石辰前方的空气，集成无数道恐怖的射线，将使馆两侧的花园草坪凉亭轰出了无数草屑碎叶烟尘。

这一刻，石辰就是一个人形移动炮台，宛若天神下凡般。一边向前大步奔跑着，一边喷吐着雷霆雨露，每一步落下，沉重的脚步便会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板上留下一道龟裂的脚印。

从后视镜中看着这幕渐行渐远渐消失的画面。伍琉璃捂着嘴，深吸口气，不让不知是激动还是悲伤的眼泪掉下来。

与此同时，同样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是那些被枪林弹雨压制的几乎抬不起头来的黑石老兵们。

石辰长的并不高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瘦弱，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此刻却是扛着两挺沉重的特林机枪进行奔跑中的狂射，不禁升起一个疑问，如此恐怖的家伙，究竟还算不算是人？

当初在月池军训中。马御名在众人眼中奋力提起一挺加特林机关炮，便已经让同学们视为怪物，所以此刻扛着两挺奔射的石辰，落在这些黑石老兵眼中，俨然是非人类了。

“这特么是哪里蹦出来的怪物！”那么瘦削的身躯里。怎么可能蕴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加特林机关炮原本是作为战地固定压制火力点使用，亦或是被装备在装甲车，装在战斗机上，装在机甲上，足可以想象它的沉重，再加上连续发射所需要的海量弹药，谁都能估算出一个令人膛目结舌的重量数字。

但那个青年偏就这样举重若轻地举了起来。以瘦削的身体硬扛着移动的火药库，向他们三个加强特种班发起了攻击。

他们甚至听不到通讯器中指挥官几乎疯狂的命令声，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被震耳欲聋的枪声所掩盖，所有人都只能尽量收缩自己的体积，紧紧的贴在地面，不时还能看到身旁的战友化作一片血肉模糊的肉糜。

石辰一般跑动着。身上的两挺枪口随着他的腰身不住偏转扫射，远处的一只凉亭终于经不住如此火力的蹂躏，直接倾倒坍塌，扬起一片烟尘。

两侧的敌人虽然被他暂时压制住，但石辰的神经却是绷紧到了极限。加特林虽然火力极端恐怖，但对弹药的消耗同样令人瞠目结舌。

只是短短七八秒钟，身上的两链加特林子弹便要告罄。

而同一时间，石辰已然透过透明的防弹钢化玻璃大门，看到有一片黑压压的士兵正持枪涌来，若是子弹耗尽，他没能冲破使馆大门，形成包围圈后，即便他有九条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听着子弹壳雨打芭蕉般兵呤乓啷的落地声，石辰瞪大的眼睛，计算着剩余的弹药量。

在听到咔嚓咔嚓空枪的瞬间的，两挺沉重的加特林机关炮被他在第一时间松开。

砰的两声巨响，沉重的加特林机枪直接在地面砸出两道深坑，嵌进了石板中，滚烫通红的枪管升起几缕白烟。

失去了重型火力的压制，使馆两侧一直被压的抬不起头来的黑石老兵在第一时间给予火力还击。

然而石辰在扔下两挺最为沉重的加特林后，奔行的速度瞬间又何止快了一倍，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一地弹痕，而他本人，已经化作一道幻影，临近了使馆大门百米之距。

眼看着那些士兵就要在正门后组织起火力网推门而出，石辰换上一把波那宁t52冲锋枪，将榴弹装进下方的榴弹发射器。

砰的一声轻响，突进爆裂榴弹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抛物线，在撞在使馆大门瞬间爆炸。

劲烈的冲击波和爆炸中，钢化玻璃应声而碎，化作碎片炸开，门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