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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咒-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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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当時在張大户家中,偏偏張大户是一个没脸皮的禽兽,每每眨肺摇N沂懿涣藦埓蠡У木啦桶褟埓蠡Ф晕业牧蒙В嫠吡酥骷移抛印埛蛉巳词且桓黾骱Φ娜宋铮敕坷锏挠⑿郏奔淳鸵豢薅郑脧埓蠡а彰娑
盛怒之下,張大户倒貼嫁妆,一頂花轿把我送給了武大郎。”
丁二苗和崔钰对視一眼,并无异议。这一段故事,耳熟能详,潘金莲没有撒谎。
“世人皆骂我潘金莲,为荡婦淫婦,无廉无耻,人尽、可、妻。可是有谁为我想过,我要是果然莹荡,为什么当初没有从那張大户?”潘金莲突然惨笑,道:
“張大户也是巨富之家,家产不在西门庆之下。赤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光的是宝,也有犀牛头上角,也有大象口中牙……。奴家若是早知后来之事,当初也就从了張大户了。与人为妾,总比被人骂成荡婦的好。”
武大郎挠着头皮,道:“大嫂,我虽然没有張大户那样的家产,但是一日三餐,也能給你周全的……”
假如潘金莲从了張大户,那結果又会怎么样?
端坐在冥王宝座上,丁二苗看着潘金莲的花容月貌,有些出神。
如果潘金莲做了張大户的小妾,那么和武松就不会有瓜葛。武松就不会变成杀人犯,落草为寇在梁山。他肯定还在阳谷县做他的武都头,因为盛名在外而又年轻,所以武松前程广大,说不定,后来会坐上朝廷大将军的高位。
如果武松做了朝廷大将军,那么宋江那边,就要失去很多助手。比如菜园子張清,大包子孙二娘,还有金眼彪施恩等人,都不会去梁山。而且,武松还会以大将军的身份,带兵征讨梁山,一举荡平水泊,让大宋江山铁桶一般,牢不可破。
荡平匪寇,大宋必然国力强盛,金兀术就不敢南犯中原。他不敢进中原,就只好继续控制北方苦寒之地。因为金兀术控制得紧,铁木真的蒙古帝国,就没有崛起的希望。
铁木真不能崛起,就不会发动席卷欧亚大陆的战争,那么华夏国的火药技术,就不会流传到那些蛮夷之邦。那么西方的工业革命,就不会出現,科学技术、社会经济就不会迅速发展。
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鸦片战争,不会有火烧圆明园。
那么……,唉!
“是啊,你当初……,为什么就没有从了張大户呢?”想到这里,丁二苗脱口而出,喃喃地问道。
“上差大人……”潘金莲一愣,随后正色说道:“我没有委身于張大户,只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荡婦!”
呃……,丁二苗这才意识到自己跑了神,咳咳两声掩饰了一下,提高声音说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潘金莲,你也不要为自己立贞节牌坊。我不能因为你当初,没有委身張大户,就认为你是贞洁烈女。你药杀武大郎,武松又杀了你,这和張大户没有一点关系。張大户的话睿蜃。慵绦滤怠!
潘金莲的脸上一阵青白交替,咬咬牙,继续说道:
“奴家嫁与武大郎之時,武二爷因为打伤了人,亡命在外。
我和武大郎在家中过日子,我也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只在家中针线女红。但是武大郎性格实在太过懦弱,很多浮浪子弟,在门前当着武大郎的面,吆喝讽刺,说道好一块天鹅肉,落在了癞蛤蟆的嘴里。
但是武大郎可曾有过一句话来?无非是傻笑。
常言道,人无刚骨,立身不牢。又加上武二爷打伤了人,对方经常来家里索要医药费。武大郎思前想后,决定从清河县搬到阳谷县居住。奴家在阳谷县遇上了西门庆,最后身败名裂,这里面,也有武二爷的一份功劳哩。”
丁二苗点点头,看着武大郎问道:“大郎哥,你……大嫂说的,是也不是?”
“大嫂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怂人。清河县一班坏小子,天天眨肺壹掖笊<由衔叶宓米锏娜颂啵晕以谇搴酉孛环ㄗ。岬搅搜艄认亍!
武大郎也不隐瞒,道:
“我经常说,二叔走了以后,我又想他,又怨他。怨他,是因为他天天給我惹麻煩,他吃官司,也害我随衙听候。我卖一个月炊饼赚的钱,还不够他打一架。想他的是,只要他在家里,哪个王八龟孙子,敢在我家门前放个屁?!我二叔还不打断他的狗腿?”
丁二苗嗯了一声,道:
“长兄如父,武二爷惹了祸,武大郎做大哥的,自然要受牵连。搬家到阳谷县,这里面确实有武二爷的原因,但是潘金莲说,和西门庆的孽缘,这里面有武二爷的因果关系,却是荒谬了点!
用武二爷的话来说,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潘金莲,你自己的责任,不要推給別人。”
976。第976章 生事
对于武松的声誉,丁二苗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世人崇拜英雄,假如英雄的形象倒下去,那么,很多人会接受不了。
“是,奴家知错了,请上差大人,听奴家继续说……。奴家第一次見到二叔,就是在二叔打虎之后,跨马披红游街的那一天。那日,阳谷县的丁字大街上,万头攒动,亚肩迭背,闹闹穰穰,屯街塞巷。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寻常百姓,无不想看一看打虎英雄的风采。”
潘金莲磕了一个头,继续说道:
“奴家女流之辈,不敢上街抛头露面,因此就在自家楼上覌看。心里想,只消远远地看一眼就好,看看这个打虎的好汉,到底是怎样的英雄盖世。可是当二叔骑在马上缓缓地走来,奴家……見他气宇轩昂,却已经痴了三分。而武二爷,也恰恰看到了奴家,神色中,竟然也是一呆,随后一直盯着我看,移不开眼神……”
说到此处,潘金莲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发烧了……
“且住!”丁二苗一拍震山河,道:
“武二爷之气概,也是迷恋红粉之人?我不信,来呀,请出天子镜,调取当日武二爷披红游街的镜像。”
话是这样说,但是丁二苗的心里,也已经信了潘金莲的话。
因为从刚才,武松和潘金莲二人在大堂之上的表現,就可以看到一点端倪。
而且先前,武松見到西门庆的時候,咬牙切齿,那种情绪,也未必不是吃醋。总之,这个武松杀嫂案,内中当事人的感情,都非常微妙。
但是自己信了不行,还原事实,让大家都相信,后面的事才好办。
天子镜随后被请出,查验当時的实况录像。
武松虽然不在场,但是勘查司判官孟凡晋将天子镜对准天伤星的星位,也可以调出武松当日的影像。
只見人山人海的大街上,一匹高大的白马缓缓而来,马头上系着碗口大的红花。
马背上端坐一人,头系逍遥巾,身披大红披风,举目四盼,正是武大郎的老弟,打虎英雄武松。
三岔路口马头一转,武松上了潘金莲所在的那一条街。
——紫石街。
锣鼓开道,前呼后拥。
猛然间,武二爷的神色一呆,扭头仰視侧前方,一动不动如痴似醉。
天子镜里镜头一转,順着武松的目光看过去,只見临街的一家木楼上,一个美貌少婦一手撩开竹帘,正欠着身子偏着脑袋,傻傻地看着武松……
武松胯下骏马继续向前,看着楼上的潘金莲目不转睛;而潘金莲手中的竹帘,也始終没有放下。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里,都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
偏偏勘查司孟凡晋敬业,把天子镜上的镜像调来调去,一会儿是武松的面部特写,一会儿是潘金莲的形象定格。
镜像不停地切换,这叔嫂俩,一个英俊一个美貌,一个痴迷一个多情的形象,反复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丁二苗心里叹息,武二爷和潘金莲,果然是……很般配啊。
唉……,水浒若是二苗写,就让你们英雄美女,楼头马上红线牵!
只可惜,最后的結局不是美女配英雄,而是英雄杀美女,让人不胜惋惜。
“嘿嘿……,这个就是我兄弟,我二叔,你看他那時候多威风。”武大郎踮着脚仰着头,也在看着天子镜,嘿嘿傻笑。
潘金莲整衣再拜,道:“天子镜在前,奴家不敢撒谎。想必上差大人,也已经看得清楚。”
丁二苗皱起眉头,说道:“那時候,你们就这样对看一眼,也很正常啊。你说武二爷对你始乱終弃,却又是从何说起?”
“回禀上差大人。世人都说我潘金莲秽乱不堪,但是奴家却是被世人所乱。”潘金莲咬了咬嘴唇,随后又道:
“武二爷……乱了奴家的心,西门庆,乱了奴家的身。奴家有罪,西门庆有罪,可是武二爷,也有罪!”
丁二苗立刻喝止,瞪眼说道:“无凭无据,不得妄议他人心思。”
“奴家自然有证据,请上差大人继续听。”潘金莲淡淡一笑,道:
“要是就这么初相逢的一个对視,我自然不敢乱说。……時隔不久,武二爷和武大郎兄弟相聚,意外之喜。然后,武松就搬到了我们的紫石街家里居住。这期间好几个月,有很多事情,都是外人无法知晓的……”
丁二苗和崔钰对視了一眼,都有些心惊肉跳,暗暗在想,难道武松和潘金莲,这叔嫂俩真的不干净?
“潘金莲,既然是对薄公堂,我就允许你畅所欲言。你和武二爷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一起说出来吧。”丁二苗沉吟了一下,示意潘金莲继续。
本来,丁二苗是没有什么八卦之心的,对于桃色绯闻,他不怎么感兴趣。
但是名人的八卦,吸引力就不同了。
就好比写书的,写一本武則天秘史,那么就会有读者争相来看;你要是写一本隔壁的李大娘秘史,估计你一个点击都赚不到。
武松和潘金莲,这叔嫂俩都是名人,一个流芳百世,一个遗臭万年。
所以对于他们叔嫂俩的八卦,丁二苗还是乐意听一下的。
潘金莲略一点头,继续说道:
“二叔跨马游街,和我对視半晌,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是却也算相识了。第二次見面,却是在我家里。那天武大郎領着二叔进门,对我说道,大嫂,快来見过叔叔。
我上前一看,天啊,原来我的二叔,可不就是那天跨马游街的好汉,打虎的英雄?
二叔更加吃惊不已,还没等我开口,他便叫道:原来是你?
这句话来的好生唐突,奴家面上一烫,叉手向前福了一福,道,叔叔万福。二叔这才醒悟过来,口称嫂嫂,并请我端坐,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奴家念及二叔男人心粗,生活上无人照料,便请他来家里住。一者,家里热汤热水,早晚都方便。再者,也好叫外人得知,打虎的好汉,新来的都头,就是武大郎的亲兄弟,自家脸上有光。
二叔也很欢喜,当天就搬了过来,与我们同住。自此叔嫂相认一家团聚,倒也是其乐融融。
却不想,过了十几天,二叔突然生出一件事来,让奴家寸心大乱……”
977。第977章 大防
说到这里,潘金莲稍稍頓了一下。
武大郎急不可待,忙问道:“二叔做了什么事?”
丁二苗和崔钰,也一起看着潘金莲,等待下文。
“那日,武大郎不在家中,二叔突然拿出一匹彩色缎子,对我说道,这匹缎子,权給嫂嫂做几件衣服……。奴家又惊又喜,便说道:叔叔,如何使得,既然叔叔把与奴家,不敢推辞,只得接了。二叔却道:嫂嫂无須客气,日后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武二。”
潘金莲面带羞涩,如初恋少女一般,道:
“收了二叔的彩色缎子,奴家心头撞鹿,难以平复。須知那時候,礼制最严,男女大防,人人都不敢逾越。叔叔給嫂子送布帛,还要赶着大哥不在家的時候,恐怕一个阳谷县,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上差大人,如果二叔对我无意,又岂会有这般举动?”
丁二苗看了看崔钰,崔钰微微颔首。
宋朝是最注重男女大防的一个朝代,其宣扬力度空前绝后。存天理灭‘人’欲,就是那个朝代,理学家们宣传的东西。
武松私下里給潘金莲送衣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都不妥当。
这要是被人撞見,那就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那啥也是那啥。
这样难怪潘金莲芳心大乱。
在那个朝代,男子給女子送衣料,几乎等同于今天,手持九十九朵大红玫瑰,高声疾呼我爱你的疯狂举动。
“呸呸呸……,大嫂不可胡说,二叔不是那样的人。”武大郎连连摇头。
“是与不是,天子镜在此,照一照便知。”潘金莲看着丁二苗,希望验照。
丁二苗一挥手,道:“取出天子镜。”
鬼役手持天子镜上前,调出了当時的影像。
潘金莲说的没错,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里,武松手里托着一匹嫣红带绿的缎子,脸红红地站在潘金莲的面前。
而潘金莲的表情,却是又惊又喜,双眸明亮。
看着镜像,丁二苗心里一笑。
如果把武松手上的缎子,PS成红玫瑰,那么这个镜像,凭谁看,都是武松在向他嫂嫂求婚。
“武大郎,你也看清楚了,手里捧着缎子的,可是你的兄弟?”潘金莲看着武大郎,说道:“須知这次,可不是我在撩拨他……”
武大郎抓抓脑袋,道:“二叔是个粗人,只道长嫂如母,所以敬重你,你可不要想偏了。”
“呵呵……,胳膊打断了往里拐,武大郎当然要偏着武二郎。”潘金莲一笑,又道:
“此后,二叔有又我送过几次胭脂口红,每次都是赶在你不在家的時候,却又如何说?长嫂如母,有儿子給老母买胭脂水粉的吗?”
丁二苗忍不住一笑,这个真没有。至少,过去没有。
“那是二叔心細,知道我没時间給你买那些。所以他每次上衙门点卯,回来的時候,从大街上,順便給你带一点,也没什么啊。”武大郎嚷嚷道。
“大哥,你一会儿说二叔是个粗人,一会儿又说二叔心細。我就不明白了,二叔到底是粗人还是細作人?”潘金莲冷笑。
“二叔、二叔有時候粗有時候……細。”武大郎没话来,便强词夺理。
崔钰忍不住,扭头去一边偷笑。
“哼,大哥,怕是二叔粗細自如,随你心意变化吧。”潘金莲摇头一笑,道:
“我们家住紫石街,门前卖胭脂水粉的婆子不断。你也挑着炊饼担子,县城里走街串巷,哪里是没時间給我买?要多少胭脂水粉,需要二叔操心?女人家用的东西,二叔把来送我,这叫我能不想偏吗?”
丁二苗看着这武大郎两口子,且不插话。
潘金莲说的,的确有道理。武松送給嫂子胭脂水粉,別说是过去,就算搁在今天,也是很暖昧的表現。
“大嫂,过去的事,都別提了吧。”武大郎说不过潘金莲,又来打哈哈,道:“咱们好歹也是一家子,家里的事……”
丁二苗咳咳两声,道:“大郎哥,你且安静一下。大堂之上,说的都是公事,没有家事。”
“哦哦,晓得了晓得了。”武大郎撇撇嘴,退回一旁。
“潘金莲,武松送你布料和胭脂水粉,确实有逾礼之处。”丁二苗喝退了武大郎,看着潘金莲,一字一頓地说道:
“但是……,我想问问。你们叔嫂之间,难道真的有过……肌肤之亲?”
此言一出,大堂之上一片安静。
这是武松杀嫂案的关键所在。
如果他们叔嫂俩有过苟且之事,那么武松必将声名扫地。武松可以杀西门庆,也可以自杀了。因为他和西门庆,没有区別。
“没有,肌肤之亲,确实没有,我不能冤枉二叔……”众人的注視下,潘金莲缓缓摇头。
“大胆,既然没有肌肤之亲,你又如何敢污口喷人,说武二爷对你始乱終弃?!”丁二苗一拍震山河,喝道:
“你害死武大郎,连累武松吃官司,不知悔改,还想玷污武二爷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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