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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破魔诀-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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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冉倾珞的身体轻轻一颤,随即抱着他的力量蓦然间增大了一股。好像是要抓住一只将要飞走的纸鸢,因为那根线即将要断。

史云扬道:“我懂了。”

冉倾珞低声道:“若你真的喜欢她,我可以把你让给她。”

史云扬抱着她腰身的手臂顿时一紧,道:“可是我却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人活一辈子,只不过短短数十载,只短不长,能够执手偕老之人,一个便足矣。倾珞,在南疆的时候我便说过,我不会负你。”

冉倾珞道:“你今夜怎么了,这么反常。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史云扬忙道:“我像是这么花心的人吗?唉,算了,不提也罢。等我们休整几日,准备点行装,问明了方向,我们便离开。”

冉倾珞道:“你爹还会让你离开么?”

史云扬道:“他会同意的,放心。”

史云扬放开她,牵起她的手,静静地在园中漫步,安安静静,平平淡淡。

月华如水,朦胧如纱,风吹过,院中几从斑竹轻晃,竹叶萧萧,虽有声却胜似无声。两人牵手走着,踏过细草,坐在花坛边上的小石阶上,都未说话,他轻抚着她的长发,仰头看着满天不甚明朗的星辰,心中却各自起了涟漪。

翌日,随着承天门的一通鼓声,长安城便在一日的清晨时分醒来,开始又一个繁华的日子。史云扬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便有小厮过来传话,说请了二少爷前去用餐。史云扬随着他来到饭堂,饭堂之中只有几个女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大哥上官庭芝和父亲都已经上朝去了。吃过了早饭,此时天刚亮,趁着晨钟,史云扬走向西厢,罗啸成和韩仑便住在哪里。

进了庭院,恰巧看见韩仑推门出来,史云扬抱拳道:“韩兄,早。”

韩仑看起来形容憔悴,眼袋甚重,显然是一夜未眠。史云扬道:“住不习惯?”

韩仑摆摆手,道:“虽说我是南方人,不过我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只不过”

“只不过韩少爷现在心正烦,不知道如何抉择。”史云扬一抬头,看见罗啸成正坐在房顶,手中抱着那永远不离手的酒壶。史云扬心道,这家伙现在越来越嗜酒如命了。忽然间,罗啸成纵身一跃,从房檐上跳了下来,他拍拍韩仑肩膀道,“不过想了一个通宵,想必韩少爷已经想出点子了。”

韩仑耸肩,道:“没什么办法,只能上令狐府去向她解释解释。”

史云扬道:“你觉得以令狐姑娘的性子,你解释得了?”

韩仑无奈地道:“总得试试吧,我与她就一面之缘,怎可能就谈婚论嫁。如此岂不儿戏。我是男人,倒也还好,可是她一个女儿家,若我不能给她幸福,她一生就毁了。更何况,他爹是礼部侍郎,官高权重,若因此与令狐家结怨,恐怕对我们韩家的生意会有不利。”

史云扬道:“你真的对令狐姑娘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看她之所以对你这样执着,不过是想趁着这个契机表明心迹。她应该是有心于你的。”

韩仑摇摇头,道:“可是我还不能接受。我需要时间。”

史云扬叹口气,道:“你去吧,只怕你终究还是要失望。若是令狐姑娘一直都不愿放手。你准备怎么办,十日之期可是转瞬即逝。令狐姑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当时在客栈之中她曾言若是输了,定会向大家赔罪。我当时以为,若是你赢了,打一打她的锐气,她出身富贵,肯定违约而走。可是没想到,她真的屈身向众人赔礼。到那时若是你真的拒绝,恐怕她说的出做得到”

韩仑皱皱眉,道:“到那时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娶了她了。可是现在不是还有机会么,我一定要去试试。”说罢,韩仑拱了拱手,道了声告辞,便迳自向上官府大门走去。

韩仑走后,院中便只剩下史云扬和罗啸成二人,罗啸成笑道:“史兄还有什么事?”

史云扬摇摇头,可是却忽然记起什么,罗啸成刚刚转身要走,便被史云扬叫住。他转身过来,道:“有事?”

史云扬道:“有样东西要交给你。”他手中灵力一涌,便出现了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随即一段残骨便出现在史云扬手中。那骨头上隐隐约约透着许多生气,此物一出,整个庭院之中便燥热无比。

“辟邪之骨!你是怎么得到的?”罗啸成大惊,手中的酒坛差一点滑落在地。

史云扬道:“是在神墓之中偶然所得。说来也巧,正是罗兄你所寻之物,你说,是不是很巧。”

罗啸成放下坛子,一抱拳,道:“史兄,大恩大德,罗某人此生不忘,以后若是有我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

史云扬笑道:“我们身负同样的使命,我出力的地方本就是你也要出力的地方。都是朋友,本就是应该,没什么报答一说。”

罗啸成笑道:“那好,我就收下了,再说什么倒是我的不是了。”

两人闲聊几句,史云扬便离了西厢,准备去找让冉倾珞,在经过前院的时候,忽然见到冉倾珞在墙角的花坛边上赏木槿花,史云扬轻声走近。却忽然听到一个欢快的女子声音传入耳中。

“承枫,你回来了。”

史云扬转眼一看,此时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女子,穿着露胸彩蝶蚕丝裙,头上梳着复杂精美的发髻,面容秀美,脂粉巧施,甚是乖巧,她轻轻跑进门来,就像是一只翩跹起舞的彩蝶。那女子临近,还不待史云扬说话,便一把将他抱住,道:“你终于回来了,昨天巧漪来告诉我,说看见你回府了,我当时还不信。可是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三年来你都做什么去了?承枫,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史云扬愣了一下,一时手足无措,他转过头去看冉倾珞,只见冉倾珞也是呆呆地看着他们,显然也是无比震惊。可是忽然间就跑开了。史云扬心中顿时便乱作一团,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姑娘,你可否先将在下放开?”史云扬赧然道。

那女子一惊,道:“你叫我什么?承枫,你”她手一松,史云扬便趁机后退几步。那女子面上惊讶,又待上前,史云扬却连连后退,道:“请姑娘自重。”

那女子急的快要哭了:“承枫,我是景兰啊。你难道将我忘了?!”

史云扬这才明白,这就是与他从小长大的那位青梅竹马,欧阳景兰。史云扬一直担心此事,想不到这事来得这样快。史云扬道:“欧阳姑娘,在下因为某种缘故,已经丢失往昔记忆。以前与姑娘重重,现在已经全无印象。现在的我并不认识姑娘。”

欧阳景兰听罢,如同当头霹雳,她双眼之中顿时滚滚泪落,道:“怎会如此,怎会?不,你骗我,若是真失去记忆,你又怎会知道我姓欧阳。”

史云扬道:“乃是家父告知,在下的往昔有一位欧阳家的小姐,与在下乃是总角之交。想着姑娘举动亲昵,应当便是了。”

欧阳景兰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史云扬瑶瑶头,道:“全无印象。抱歉得很。”

欧阳景兰掩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却仍然阻不了呜咽的声音,她转身跑出了上官府,忽然消失不见。欧阳景兰本来看见史云扬,喜极而泣,毕竟苦苦等候的良人如今平安归来,可是想不到乐极生悲,进门时的喜已经层层被冲淡,只剩浓浓的伤痛。

史云扬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个人,两个方向,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昨夜父亲让他抉择的这个难题现在已经明明确确的变成了两条路,究竟去追哪一个人,究竟该如何选择。

此时伤心的不止欧阳景兰一人,还有冉倾珞。她本来平静的心现在却猛然间起了千层Lang。她仿佛觉得自己的心里的那道堤岸在一瞬间便被摧毁,她心中已经全都乱了,理不出头绪,她不敢想象失去史云扬是什么感觉,刚刚那个女子就像是将一把尖刀捅在了她的心上,此时稍稍一动,心便会痛。

她停了停,想要镇静下来,可是忽然听到史云扬的声音传来,冉倾珞一愣,随即又向前跑开。

第三百一十六章,红颜武者

第三百一十六章,红颜武者

令狐玉儿说过,令狐府就在东市,相距不远,韩仑出门之后问了一两个人,便已经找到了方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到了令狐府。

礼部侍郎令狐德棻(fen)乃是正三品大员,因此他的府邸甚是豪华,光从大门看来,就十分霸气。史云扬一靠近,门外值守的两个家丁便已经他拦住。

“站住,什么人!”一家丁喝道。

韩仑道:“容请禀报,就说韩仑求见令狐小姐。”

那人呵斥道:“小姐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快走,别挡在门前,惹人说辞!”韩仑正待说话,忽然从门内走出一个丫头,道:“来人是韩仑韩公子?”

韩仑道:“正是,在下有要事求见令狐小姐。”

那丫头道:“公子的彩礼呢?”

韩仑一愣,随即道:“并未带什么彩礼,在下此番前来是要同令狐小姐商量诸般细则。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让在下进去。”

那丫头道:“你等着。”说罢便回首走进门。好久之后,才得见她折返。她道,“我家小姐有请,公子这边走。”

韩仑拘礼道:“多谢。”之后便一路跟着那丫头进了令狐府,令狐府的格局可比上官府要大上不少,而且也更为豪华,院落之中的陈设布局甚是精致,假山流水,浅渠之中游荡着红黄相间的游鱼,一两个丫头正在投食。

那丫头将韩仑引致主厅,主厅左右陈列着两排椅子,正堂之上悬挂着衣服匾额,乃是“天祚地福”,一看便知道是名家手笔。只见主厅的屏风之下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令狐玉儿便立在她的身边,目视韩仑走进大厅大门。恰在此时,内堂之中走出一个中年人,身穿便装,须发微白。那人一出来,周围所有的人都低身行礼,道:“老爷。”

韩仑心想,这便是礼部侍郎令狐德棻,令狐玉儿的父亲了。现在恐怕是刚刚下朝。他上前一步,拱手道:“草命韩仑,见过令狐大人。”

令狐德棻道:“起身回话吧。请坐。”

韩仑谢过,寻了个下座坐下,令狐德棻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欣赏。赶紧命人看茶。他道:“韩公子举止不凡,谈吐有致,想是家风甚好。不知令尊是?”

韩仑抱拳道:“回大人,家父乃是扬州韩世贵。”

令狐德棻讶然道:“哦,你是韩老爷的公子,怪不得了。”

令狐玉儿道:“爹认识?”

令狐德棻道:“自然认识,扬州第一富,谁人不识。传说你韩家富可敌国,韩老爷当年一人资助边疆将士的军饷便达五十万两,虽说韩老爷不在官场,亦不在沙场,可是这份赤胆忠心却无人不敬仰。”

韩仑道:“大人谬赞,在下代家父谢过。”

令狐玉儿见父亲似乎对韩仑颇有好感,忽然大起胆子道:“韩仑,你怎么空着手来了,虽说我们令狐府不缺什么,但是彩礼却是必须要走的程序,万万省不得的。”

韩仑正待说话,忽然令狐德棻说道:“韩公子,小女素来顽劣,乃是老夫与内子自小娇宠所至。因此性子一直独来独往,不过她的婚事我们做爹娘的本就该好好谋划。先前听闻小女如此玩闹,本来很担心。可是如今见到韩公子,老夫忽然觉得小女的眼光的确敏锐。这是一门好亲事,我们都十分赞成。小女今年已过碧玉年华,我们寻思着也该给她找个好归宿了。不知韩公子意下如何?”

韩仑沉默半晌,忽然起身拘礼道:“恕在下难以从命。”

令狐德棻夫妇一愣,面面相觑,他道:“小女虽然顽劣,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便是各个府中的小姐同小女比起来,恐怕也是及不上的。论德艺医,论才华,论美貌,小女都不差,韩公子你为何?”

韩仑拱手道:“在下无礼,请大人海涵,但是其中因由,在下定还要说个明白。家父并无官爵,家中累世也都是微末商旅。令狐小姐乃是官家小姐,委身在下,门不当户不对,恐怕对大人名声不好。再则,此次从家中出行,本来是在下第一次远行。在途中结识了一些朋友。无意间身上被赋予了巨大的使命。如今在下还在为了这个使命奔走。前途艰辛无比,令嫒若是跟在在下身边,所拥有的全都是出生入死。大人恐怕也不愿见到令狐姑娘跟着在下受苦吧。”

令狐德棻皱眉道:“这”

令狐玉儿忽然厉声道:“韩仑,你给我听着,我不在乎你的钱财,我也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你是从小到现在唯一打败过我的人,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当你破解我的棋局的时候,我便知道,你就是我一直要等的人。至于出生入死,令狐玉儿求之不得。你自己清楚,我是一个女子,我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让步,甚至可以做你的妾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仑看向令狐玉儿,忽然看见她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韩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有些东西就算是很伤人,韩仑也不得不说。

他道:“令狐姑娘,在下承蒙姑娘错爱,在下说句难听的话。若是在下不喜欢姑娘,姑娘跟了我,哪里还有幸福可言。”

令狐玉儿道:“你当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韩仑沉默,许久后,他看着令狐玉儿的眼睛,道:“不相瞒姑娘,在下心中,已经有人。”

令狐玉儿道:“她如今在何处?”

韩仑心中忽然一痛,叹道:“她已经死了。不过在下永远都忘不了她。”

令狐玉儿道:“逝者已去,你又何必执着。我”她想要说什么,可是却突然骨鲠于喉,无语凝噎,只是望着韩仑的脸,眼中充满着无辜,充满着伤心。

看韩仑执意如此,令狐德棻夫妇似乎有点不高兴。令狐夫人愤愤起身离去,韩仑躬身相送。令狐德棻道:“韩公子,小女倾心于你,如此本已不合常理,只不过小女行事异于常人,老夫也不多做追究,如此推却,韩公子将老夫颜面置于何处。难道老夫堂堂三品朝廷命官的女儿还配不上你韩家的身价吗?”

韩仑道:“大人息怒,在下所言句句肺腑,皆是为了令狐小姐的幸福着想。”

令狐德棻还未说话,令狐玉儿道:“好,韩仑,我不逼你,你不是说怕以后我跟在你身边会吃苦吗?我今天就跟你比一场,若是你赢了,此事便作罢,若是你输了,我以后便一直跟着你。”

令狐德棻一愣,道:“玉儿,你说什么?!”

令狐玉儿忽然转身跪下,道:“爹,女儿多谢爹娘的养育之恩,七年如一日,转瞬即逝。虽然你们不是玉儿的生父生母,但是玉儿自从进了这个家,便一直将爹和娘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爹娘不但将女儿视如己出,还一直纵容着女儿的无理。女儿都知道,但是女儿生与众人不同,我一定要找到方法复苏我身上的血脉之力。”

令狐德棻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道:“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娘要是知道,还不知道该有多伤心";他端起茶杯,又无心喝茶,随手放在一边,说道,“七年前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便觉得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别的女子想你那么大的年纪,要么在家中学做女红,要么还在父母怀中呱呱而泣。可是你却不同,能够让人千金求书。又将钱财全都分给穷人。为父当时就很欣赏你,往事如斯,已经七年了,想不到你还是要走。”

令狐玉儿转眼看着韩仑,道:“那也不一定,若是韩公子能够胜我,我自然走不了的。”

韩仑道:“姑娘还是要比棋艺?”

令狐玉儿道:“棋艺我不如你。今日不比棋艺,比武艺。”

韩仑一惊,自己的武艺乃是在玄阶中期,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恐怕令狐玉儿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忽然间,韩仑觉得有一点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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