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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生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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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有汝娘跟着,你还怕她摔着我不成。”待汝娘系好大氅,章含秋笑眼看向两姐弟,“天太冷,你们也别在外面多呆。”

“知道了知道了。”

对两人又笑了笑,章含秋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从醒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个多时辰,可心境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冷风吹在身上,章含秋深深呼吸了一口,凉气直透心底。

“汝娘,今日怎没见着阿九?”

汝娘落后半步紧跟着,闻言忙回话道:“您在燕家铺子定的首饰今日能取了,她一早就去了,该是快回了。”

是了,那是她用攒下来的银子给章俏儿买的首一对耳环,燕家铺子的首饰价钱比之别处要贵上半成,却因他们铺子里的东西款式新鲜好看,很受追捧。

章俏儿在小姐妹的聚会上看到别人戴了一对耳环,喜欢得不得了,回来后和她念叨了很久。

她为了让妹妹高兴,将攒下来准备给自己买块好料子裁身衣裳当生辰礼物的体己银子全贴了进去。

现在想想真是蠢不可及。

章俏儿会来和自己念叨,不就是看准了她会心软,一文钱不用花便得偿所愿吗?

不过这次,还真要让她得偿所愿才行,不然怎么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再帮自己开腔说话。

一场法事做下来,再加上花在路上的时间,想要当天去当天回是肯定不可能的,吴氏为了做好人,应该会同意让她在寺里住一晚,可是……她想多争取一天。

回了屋,热气扑面而来。

章含秋在门口顿住脚步,看着屋中烧得旺旺的火炉恍了神。

不说吴氏打的什么主意,明面上她待自己确实挑不出差来,吃穿用度从不克扣,比之自己的女儿也差不了多少,对继女能做到这程度,在这后娘普遍不算善茬的时代确实是极为难得的。

也怪不得她的外家在得知后娘待她甚好后便如了爹爹的愿不再来往。

暗地里吴氏也做得敞亮,时不时的还会来和她说说知心话,她爹心情不好时暗地里给她提个醒,所以她才会那么亲近吴氏,吴氏说什么都信,吴氏说章俏儿惹了爹爹不高兴,让她在自己夫家多住上一段时间,她也拖着病体应下来。

那时候,她如何能想到这不过是一个设了多年,已经能收网的局?

003章 当年

“小姐?屋中可有不妥?”汝娘警惕的扫了房内一眼,轻声问。

章含秋轻轻摇头,抬步进屋。

汝娘忙将厚厚的大氅解开挂好,扶着自家小姐在铜炉边坐了,又去沏了滚烫的茶来。

“汝娘,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汝娘却没有立刻离开,绞着手忧心不已的看着小姐,柔声道:“小姐,您身体可有不妥?天太冷,您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免得拖成大病。”

章含秋心底酸胀得厉害。

此时正是她心性最不稳的时候,现实和太过真实的梦境交替困扰着她,她想要静了静,好好的梳理一番。

可听着这个如同娘亲一般守着她,护着她,所做一切都是围绕着她的妇人关心的话语,鬼使神差的,章含秋道:“汝娘,我想我娘了。”

汝娘脸色变了变,不禁庆幸这里不再是被关注的地方,仆妇丫鬟都只得那么几个,不用担心被人听了墙角去。

“小姐,这话以后您都放在肚子里,不要再说出来了,小心隔墙有耳,现在章家当家的是吴氏,您还没有许人家,和她闹得不愉快了对您没好处。”

章含秋一直紧盯着汝娘,从她的脸色变换中得出了答案。

汝娘闺名汝莲,听她说过这名字是娘取的,当时卖到外公家里时她才六岁,名字就和阿九一样是用排行来喊的。

二八年华时曾和外祖父家中的一名家丁定过亲,后来还没成亲男人就没了,她干脆盘了头发,跟着娘来了章家。

娘信任她,她出生后便让汝娘专心照顾她,不用再去她身边侍候。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信娘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仔细想来,汝娘的变化是很明显的,在她小的时候汝娘没有这么小心谨慎,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整夜合不上眼。

抿了抿嘴唇,章含秋拍了拍身边的空地,“汝娘,你坐这里。”

汝娘怕自己说出不合适的话来,遂摇头道:“小姐,老奴就不坐了,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想在我生辰那日去庙里给娘做场法事,娘过世太多年了,从没人和我说过她的事,我不知她为人如何,是不是个温柔的人,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还活着……汝娘,你和我说说好吗?我,不想忘了她。”

汝娘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微红着眼睛跪坐到她身侧。

章含秋也不看她,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火炉中燃着的木炭,“在这家里,还记着我娘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就是我,也忘了许多年。”

汝娘终于还是掉下泪来。

她一直希望她的小姐能对章家的其他人有提防之心,不要轻易就被那对母女骗了去。

可是她也希望她的小姐还和从前一样单纯的活着,不要知道太多人世间的龌龊。

从始至终,她就没想过要将她怀疑了十余年的事告诉小姐。

不是她对夫人不忠诚,更不是被章家的富贵迷了眼,她只是觉得小姐知道了那些,不会快乐。

她只想要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姐能觅个如意郎君,过上自己的小日子,章家的糟心事再与她无关。

可是她一直懵懵懂懂的小姐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对人有了提防,心思,却也重了。

她欣慰,也难过。

被迫的成长从来就不是愉悦的,那太痛,她舍不得。

汝娘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章含秋也不催促。

默默的喝完了一杯茶,跪坐得有些难受,干脆也不和自己过不去,双腿并拢斜放到一边,身体靠在旁边的几上,不算失礼,反倒显出几分慵懒来。

她的动作惊醒了汝娘,忙上前扶了一把,看茶杯空了,又去沏了一杯。

重新坐下来后,终于没有再沉默。

“小姐……想知道什么。”

章含秋垂了眉眼,明知对方看不到,还是不想让自己的焦躁太过现形。

汝娘太熟悉她,在她自己都还什么都没弄明白的时候,她不能让汝娘发现她的不对劲,

“你随意说说就是,我听着。”

汝娘想了想,缓缓道:“夫人性子很好,或者该说好得过了头,温柔善良,当年她嫁给老爷没多久便从别人那得知老爷有一表妹,感情甚笃,她觉得是自己阻了那两人的大好姻缘,便做主纳了那人进府,其实那又哪里是她拦了两人的姻缘,他们的婚事从始至终就是老爷自己求来的,那女人若真要怪,也只能怪男人负心,和夫人有何关系?”

“吴氏是爹爹的表妹?”为何从未有人提起过?

“是,二小姐和您年纪相差不过几月时间,换成谁家的夫人能心软到这程度?当年老奴便劝过夫人,说那话很有可能是老爷让人故意传出来的,您可知夫人是如何答的?”

汝娘现在想来都还是满心气愤,自问问答的道:“夫人说她知道,但是老爷待她好,她也想老爷能快活,不过是多一个妹妹,她容得下,可是……”

汝娘闭了闭眼,没有继续往下说,小姐还太小,有些事,就是说出来又能如何?

“娘是怎么过世的?”

“据说是病逝。”

章含秋心里一紧,侧过头紧盯着她,“据说?”

“是,据说,在那之前几日您受了风寒高烧不退,老奴在菩萨面前许了愿,您好了后便去了寺里还愿,不过是两日时间,回来夫人却已经……”

双手死死绞在一起,汝娘将哽在喉咙口的那口气用力吞咽下去,继续道:“人有旦夕祸福,夫人红颜薄命,这事怪不到谁头上,老奴当时并没多想,只是想着夫人爱美,不管如何,老奴也要让她漂漂亮亮的走,可是老奴并无见着夫人,老爷说夫人是得了会传染人的急症,不只是夫人,就是夫人身边侍候的人也全都没了,为了全府着想,夫人的尸身必须马上烧了,以免祸及更多的人,老奴无力阻止,老爷更以小姐年幼,不能看到如此场面为由让老奴带您回避,所以老奴只能说是据说,因为老奴未曾亲眼所见。”

章含秋恍然,原来汝娘的改变是因为怀疑母亲是被爹爹和吴氏害死的!

这件事在心里压了太久太久,久得汝娘不吐不快,哪怕是一再告诫自己小姐尚小,也没能让她压住心里的怨气。

可真的说出来了,她却一点没觉得痛快,反倒心情更加沉重,她的小姐还这么小,和外家断了联系,章家将她哄得团团转,就算知道了这些事又能如何呢?

狠狠掐住虎口,疼痛让她冷静下来。

跪移到小姐面前,汝娘重重的磕下头去,“老奴不知小姐为何突然想起了夫人,老奴只想提醒小姐一句,您姓章,这是在章府,您的上头有不疼宠您的父亲,有继母继妹,您的一切都身不由己,不管您心里有什么主意,请您定要三思而后行,老奴能舍了命护您,但老奴没什么本事,就怕舍了这条命也护不住您。”

章含秋将人扶起来,面对面的,让汝娘看清了她眼中的冷意。

这让汝娘吃惊,她向来温润和善的小姐何时有了这一副模样?

“小姐,您……”

章含秋微微摇头,“我无事,只是……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事,汝娘,我需要一些银子使,你那里可有?”

“有。”这样有主意的小姐让汝娘喜不自禁,轻声将一些原本现在还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有的,您出生后夫人便将手中的现银分成两份,一份交给了老奴,说那笔银子要留给您做嫁妆,一定不能动,夫人去世后这些年夏家每年都会悄悄送些银子过来,老奴都替您攒着,加起来大概得有七千两左右,您要做点什么应该都是够的。”

夏家,她的外祖家,章含秋眼神微动,“这么多?”

汝娘苦笑,“夏家也就是银子多罢了,当年夫人出嫁,不说嫁妆,就是银票都有一匣子,章家要不是娶了夫人,如何能有今日,可到头来还不是被嫌弃?小姐,您可还记得您外祖一家长什么模样?”

章含秋默然,士农工商,商为最贱,就是银子再多也始终被人看不起。

和娘的亲事明明是她的爹爹自己求来的,心里却从始至终都不曾看得上眼。

“我娘的嫁妆可有被人动过?”

“这个您放心,那些都是您的,章家没人敢打夫人陪嫁的主意,要是谁这么不要脸皮,您的外祖家定然不会不管,到时章家还有何脸面立足武阳城?这种因小失大的事,老爷不会做。”

想到汝娘这些年来对她母兽一般的守护,章含秋紧紧抓住她的手,强忍着说出娘可能还活着的真相,从喉咙中挤出声音道:“章俏儿一定能说服吴氏,到时您多带些银子在身上随我一起出府。”

汝娘心下难安,“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中就是。”打算?不先确定了娘亲是不是真的活着,她如何能做打算?

娘亲的死活是她验证那个梦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关键。

确定了梦是真的,她才能做出打算。

想到梦中经历的那些近乎惨烈的事,章含秋捂住心口,这里曾经那么痛。

若是真的,她岂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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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章 提亲

这时阿九回来了。

冻得脸红彤彤的。

“小姐,东西给您拿回来了,您看看。”

章含秋的视线随着她的话转移到她伸出来的手上,没去看那个盒子,反倒被她红肿的手吸引走了注意力。

“手上有没有抹点东西?”

阿九轻声‘啊’了一声,小姐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受宠若惊,急忙回话道:“劳小姐记挂,这冻疮年年都会长,婢子都习惯了,无事。”

冻疮就是这样,只要长了一年,次年不好好养着是一定会复发的。

侍候她的人加起来也就四个。

除了汝娘和阿九外,还有一对母女两人,管着厨房那边的事以及院子里的一些杂事。

汝娘算是她院里的管事,拢管一切,阿九却是哪里忙不过来就得往哪里去,她的贴身衣物也是由她来浆洗,这么冷的天下水,手能养好才叫奇怪。

她就是有心改变现状,一时半会的也做不到。

只是对于阿九,她无论如何也会善待。

梦中,自打汝娘死后,阿九便一直跟着她,为她误了花信年华也无怨言,在她死后更是为她守孝三年始除去孝服,就算如此,在之后的许多年里,每逢她的忌日必会来她的坟头,一杯水酒,三样算不上丰盛的菜肴,一根火烛三根香,直至她入轮回前从没间断。

这份情,就算是发生在梦中她也没法记。

“汝娘,你找个时间出府一趟,去买点抹手的药回来,你们都用一点,离开春还远着,这一日日的熬着也不是个事。”

汝娘笑着应下。

阿九轻咬着嘴唇低下头,粗糙的手指绞在一起,只觉得手都不那么痒得难受了。

“都忙去吧,要是章俏儿过来了你们给我拦着,就说我头疼睡了。”

“是。”汝娘拨了拨炉中烧得通红的木炭,躬身退了出去。

章含秋当然不会真去床上睡。

再没他人的屋内蜷着身体躺在火炉边,温暖了身体,却暖不了心。

脑子里翻涌出无数明明与她无关,明明她不曾经历过,明明应该陌生却无比熟悉的事,一时间,章含秋竟分不清自己这一刻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热衷于名利,偏心偏得理所当然的父亲,设局十余年,只为她娘那笔丰厚嫁妆的继母,继妹,以及……那个心狠的男人。

姐姐过世,妹妹填房,好一桩占尽便宜又得尽美名的美事。

所以他们要在她成婚不过半年时动手,哪怕那时候他们都已知道她有身孕。

要是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就算她死了,她的一切也会由她的孩子来继承,他们如何能得偿所愿?

虎毒尚且不食子,齐振声,你得多狠的心才能眼都不眨的就下这狠手。

挪动着离火炉更近些,面部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章含秋身体却还哆嗦个不停。

她希望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忘了那个梦,一点也不要记得。

不,只忘掉前半部分就好了,后面的,她舍不得。

那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她从未见过的衣食住行,从未接受过的知识,从不曾学习过的文字,如果是梦,她不知道那个世界她是如何臆想出来的。

在那里她有着宠爱她的父母兄长,哪怕是她整日沉默,被大夫诊断为自闭症和抑郁症患者他们也从不嫌弃,反而对她更好。

大夫说她的喉咙没有问题,她是能说话的,可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她不是什么患者,可她尝试过无数次,她就是说不了话。

她不言语,不出门,有时心里会生出莫名的恨,莫名的暴躁,严重时会伤害自己,父母急得满眼是泪,眼中却从来没有过嫌弃,只有心疼。

在她情况好时请来各种老师,她要是感兴趣就多教,要是看她不愿意也从不勉强。

她对什么东西多看一眼,他们便会想尽办法给她弄来。

非同一般的家境也让她几乎都能如愿。

有记忆的二十多年里,她虽然没有过朋友,甚至可以说没接触过外人,却从不寂寞。

她羡慕梦里的那个自己,因为那样的关爱是她从不曾得到过的。

要是可以,她想永远都在那个梦里不醒来。

哪怕梦的前一半带给她的是痛,是不甘,是满心怨愤,可后半部分却足够温暖,化解不了她的恨,却能让她记住那些爱,让自己不被恨侵蚀了心智。

“齐振声……”

章含秋捂住泛红的眼眶,喃喃念出这个名字。

要怎样,她才能散了心里的恨意,要怎样,才能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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