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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大爷去抓鬼-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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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掏出手机给瞎驴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直奔省体育场,然后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等着我,最好能穿得让人认不出了,然后我们仨在那汇合。

电话打完,我看看表,时间看起来还允许,于是我又找了家馆子,悠哉悠哉地吃了碗羊肉泡馍,又喝了杯冰镇的酸梅汤,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省体育场走去,走在路上我就在想,从昨晚到现在,我们仨跟没头苍蝇似的忙里忙外,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确定和徐若芳达成合作关系,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想到这我就越想越不对,这钱都没谈,我们这么上赶子是不是有点欠啊?

于是我就给瞎驴又打了个电话,让他和这个徐若芳在电话里好好谈谈,她老公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八成是被脏东西缠上了,我们可以帮忙处理,但是这个价钱要事先谈好,为了不让徐若芳觉得我们是骗子,可以事后再付钱,甚至说,我们要是没办好事,她还可以拒绝付钱,总之,要把消费者的权益给人家讲清楚了。这事交给瞎驴我还是放心的,这家伙唯利是图,肯定能谈个好价钱。

眼看我就要到省体育场了,瞎驴的电话就回了过来,我一接起来就听他在电话那头嘻嘻地笑着,听我接通了电话,就说道:“小正,这次这活儿还有点油水,我跟她谈了一会儿,这女人倒是干脆,说只要咱们把这事处理好了,给多少钱都行,只要她出得起,当然了,我也没那么黑,就要了三万,正巧咱们仨一人一万,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听,觉得价钱还算公道,再说了,这徐若芳打小也是个孤儿,苦日子里熬过来的,总不能像当初我和二大爷给张古平办事一张嘴就是三十万吧,于是我就说好,这下咱们干事不就有动力了吗?

三个人在广场附近的一家冷饮店里见了面,他俩离得近,早就到了,瞎驴满嘴流油,一看就是刚吃过午饭,看见我就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和那个王木胜聊得怎么样?”

我瞅了一眼东方峻说:“让你成天跟这帮人一起算卦也算难为你了,这王木胜整个就是一招摇撞骗的,和他扯了半天皮,除了聊了会道袍的事,其它啥也没问出来,还花了哥们我70块钱,话说回来,这70咱们回头可得从公款里给我扣出来。”

东方峻一听,就说:“道袍?你说就是徐若芳看见张玉兰穿的那件?”

我点点头说:“没错,这王木胜说自己一共有两件,都是他师傅传下来的,之前那件他突然找不到了,剩下这件是新的,还没穿多久,我看他那表情,也猜不出是他真找不到了,还是送给张玉兰了?”

东方峻点点头说:“那他没告诉你这道袍有什么蹊跷?”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他说这道袍能吸引脏东西,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就想,难不成徐若芳的老公被脏东西缠上了,所以才被道袍吸引,晚上不睡觉,跑去看自己亲妈睡觉?”共反余亡。

“那张玉兰为什么睡觉时要穿道袍呢?”东方峻不解地问。

“这个我也想不通,这不才把你们叫过来,看看今天能不能查出点新线索来,那王木胜说他下午要来看广场舞排练,保不齐现在已经到了,咱们出去找找吧,对了,我不是让你们带点伪装的东西吗?都放哪了?”

瞎驴从桌子下面抄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三副墨镜,还有帽子、假胡子之类的东西,我本来以为就几件衣服呢,没想到东西这么齐全,就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置下的产业?

瞎驴笑着说:“还不是之前跟踪赵成功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后来我就在网上买了点,不过这东西倒是很便宜,这一堆加起来还不到100块。”

我笑着拿过一顶帽子,又换了件衣服,拿了个墨镜,给自己戴上,这下算是伪装到位了,于是我们三个就在冷饮店服务员惊诧地眼神中淡定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听见他们交头接耳地说:“这肯定是八处的公安,出来办案的。”八处指的是陕西省公安厅第八刑侦处,曾经破获过很多震惊全国的大案,因此能被服务员误以为我们是八处的,我瞬间也感觉自己脸上有光。

在广场上荡来荡去,倒是有不少的老头老太太,其中有些穿着花枝招展的统一服装正在排练,有的还在忙着用粉笔给自己的团队划地盘,还有不少无所事事的群众站在周围观看,不得不说,这些老头老太太还真是有股子劲儿,有那么几个老头秧歌扭得格外地道,后来一问,才知道人家那是霹雳舞。

广场太大,我们三个只好分开行动,看看能不能在人群中找到张玉兰或者王木胜,我正找的认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这号码还挺熟悉,好像是徐若芳的,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于是我就接起来“喂”了一声,只听电话那头的徐若芳说:“您好,是祁正吗?我是徐若芳。”

我赶紧答道:“是我是我,芳姐有什么事?您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徐若芳说:“哦,刚才你们那个老吕给我打过电话,然后把你和他的电话都发给了我,让我有事联系你们,我刚才给他打,没人接,我猜他是不是在街上,没听见,所以才打给你。”

我扭头一看,瞎驴走的那边正在敲锣打鼓,别说手机铃声了,就是枪声保不齐都听不见,于是我就说:“没事,跟谁说都一样,您有什么事?”

徐若芳说:“是这样,昨晚本来打算和你们详细聊聊,但是这不半路上我婆婆来了吗?我今天恰好有点时间,如果你这会儿有空,可以过来,我跟你们详细说说,我婆婆今天下午去排练广场舞,肯定不会过来。”

我一听,这最好不过了,能多点线索我们也好尽快的平了这事,于是我就说:“行啊,我正巧就在你店附近,有个20分钟我就过来了,你等我。”我挂了电话,赶紧跑过去把瞎驴和东方峻招呼在一起,告诉他们,今天兵分两路,我去找徐若芳了解情况,让他们俩盯着那王木胜和张玉兰,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及时通气,还有,把手机都调到震动上,别回头听不见。

说罢,我就直奔徐若芳的发廊,大下午的,正是闷热的时候,整个巷子里都是汽车尾气突突的声音,还伴着让人烦躁的蝉鸣,这个点也没什么人来理发,果然我一进屋,就发现这屋里闷热难当,徐若芳倒是挺省钱的,一个电风扇摇头晃脑的吹来吹去,她坐在铺了竹垫的沙发上,不断地摇着扇子,看见我来了,这才把门关上,打开空调,笑着说:“祁师(si)来了啊,昨晚上好多事没说清楚,今天我想再跟您说说,我这婆婆啊,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老陕喜欢把别人称为x师(si),平时在街上就能听见各种王师,刘师,赵师……乍一听,还真有点不习惯。

第二百五十一章三姑六婆

¢¥|||||我笑了笑说:“这个我们都看出来了,不过这个婆媳关系啊,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克服,最好找你婆家的亲戚。老舅什么的跟她好好说说,慢慢缓和下来就好了。”

徐若芳笑了下说:“我指的可不是这个,您昨天不是也看见了吗?您瞅瞅她那打扮,有正常的老太太捯饬成那样的吗?”

我一听,敢情是说这个啊,就又笑着说:“这也没啥,现在这个老年人都爱往年轻点打扮,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婆婆确实打扮的有点过,不过也不影响生活嘛。”

徐若芳摇了摇头说:“那是您不了解情况,我婆婆啊,可不光在城里,在农村也是这样,不过只不过农村没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衣服。无非就是鲜艳点的布。”

这个我就有点不怎么理解了,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农民都是最最朴实的人,偶尔有那么三五个冒尖的村姑想捯饬捯饬也无伤大雅,但从张玉兰那脸上那些抹不平的褶子数量来说,今年怎么着也6ギ70岁了,不是说老年人没有爱美的权利,但是也要和自己的年龄段相匹配才行啊,这好家伙。一张脸抹得跟试验田似的,而且还是个农村老太太,还确实挺让人意外的。

于是我就说:“怎么着?她在村里也是这种花里胡哨的造型,那不被老乡们骂死?”巨贞吗血。

徐若芳笑着说:“祁师,自从那天晚上我看到她穿着道袍睡觉,我老公又跟个鬼似的立在她旁边,我心里就一直打鼓,后来突然想起来我以前听我老公说过,说我婆婆以前在村里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我虽说没什么文化,但是也知道这个三姑六婆向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到这。徐若芳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概是因为自己把尼姑也说进去了。她接着说“所以我就琢磨着,我这婆婆穿道袍是不是和媒婆有关系,我也是瞎猜。您是行家,可千万别见笑。”

我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就笑着对徐若芳说:“芳姐,这个线索太重要了,既然你婆婆年轻的时候当过媒婆,十有**也懂一些三姑六婆行当里的事,这样你容我好好想想……”

随后我和徐若芳又谈了很多,从她打小在潜伏庵的经历,讲到她和宽仁师太亲如母子的关系,又说道庵里这么多年的来往变化,最后聊到自己的丈夫和婆婆。

我这才知道,徐若芳的丈夫姓刘,叫刘光岩,他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早些年死了,刘光岩多年来一直在西安打工,先是在一家驾校里当老师,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徐若芳,两个人就结了婚,此后徐若芳就开了这家发廊,攒了些钱,又贷了些款,和丈夫在郊外租了块地,跑前跑后办了一个小驾校。

驾校办起来才两三年光景,两口子一心奔好光景,因此这驾校一天比一天名气大,虽说比不上市里那些大驾校挣钱多,倒也算不错,总之当年开驾校借的银行贷款,现如今已经还的七七八八了,只要再好好奋斗两年,挣的钱就全进自己腰包了。

这徐若芳虽说没什么文化,但是也知道驾校这种事她一个女人家不好搀和,就踏踏实实经营自己的小发廊,刘光岩整天在驾校里忙,两个人的生活算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可是烦就烦在这个张玉兰身上,自打她来以后,这个刘光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才有了徐若芳晚上起床看到的那一幕。

徐若芳讲到这里,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淌了出来,虽说她一直没提这些年和刘光岩一起受的罪,但是从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在过往的岁月里,为了奔一个好光景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所以她自然是无比珍惜现在的生活,我暗下决心,这事一定要尽快解决。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张玉兰是媒婆的事,这个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农村里这种媒婆数不胜数,但是从古至今无数的民间故事里,这个媒婆都是最会坏事的人,十个媒婆里九个都不是好东西,还有一个是因为钱才办了好事,因此你看那些电视剧里一演媒婆,都是穿得大红大绿,脸上还有个大痦子,无一不是丑角。

尤其是这个三姑六婆,更是一个大的范围,我记得以前我看过一本古书,上面就说,三姑六婆是我们中国特色,只要你把她们招惹进门,家中的妇女无知,往往就被其所害,要么骗些钱财,要么拐带些衣物,更有甚者,还昧着良心害人性命。

而三姑六婆究竟是怎么个三姑?怎么个六婆?很多人并不知道,其实这三姑指的就是“尼姑ギ道姑ギ卦姑”,这三个职业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而六婆则指的则是“牙婆ギ师婆ギ虔婆ギ药婆ギ稳婆ギ媒婆”。

其中牙婆和我在山丹遇到的那俩人贩子是同行,就是以介绍人口买卖为业,从中牟利的妇女,旧时农村这种卖孩子的事海了去了,也不能算是违法,都是些愿打愿挨的事,不过有些坏了良心的牙婆,和万恶的人贩子也没什么两样。

师婆也叫巫婆,干些装神弄鬼,画符念咒的勾当,听起来有点像是我们行里人,和赵成功他奶奶差不多,其实不然,这些人没有什么真本事,都是些坑蒙拐骗。

虔婆比较色情,是那种做淫媒勾当的妇女,有些人以为她们就是开妓院的老鸨子,其实并不对,这些虔婆和老鸨子的最大区别就是,她们没有老鸨子那么有钱,能自己开青楼。古时有很多妓女不愿意进妓院,但是又要顾于生计,有些就出远门在他乡租个房子,有的索性就在自己家里开始做皮肉买卖,她们脸皮又薄,不肯站在街上招揽,于是就有虔婆替她们穿针引线,招来主顾。

药婆这个职业算是比较神秘的,一般来说,其中有两种分支,一种是赤脚医生,也就是在偏远地区专门卖草药的妇女,不懂什么药理,只知道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隔三差五就能闹出点人命?还有一种就是利用药物加害别人,传说中的蛊啊什么的,就是这些人害人的工具。

稳婆算是这六婆里还比较好的人物了,说白了就是接生婆,这个职业每天面对的都是新生命,因此很多人很敬重稳婆,甚至在我国某些地区,还有稳婆演变成神,被当地人立碑树撰的呢,不过这稳婆里也有不少败类,孩子生下来,可能有点小病小灾,就告诉主人家,这孩子被小鬼缠住了,活不长什么的,主人家因此就把小孩刨个坑埋了,而她也因为“护主”,还能多拿些答谢银两,挣得大多都是昧心钱。

最后这媒婆几乎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在古代,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的合法性就不被认可,因此,滋生了大批的媒婆诞生,其中的从业者多为中老年的长舌女性,所以占了一个“婆”字,媒婆也分好几种,有些是有执照的,算是官媒,有些就不那么专业了,平时可能卖瓜卖枣,顺便了解各家情况,哪家有嫁女娶媳的需要,就赶紧上门推销自己手里掌握的大妹子和小伙,不过看这张玉兰的造型和做过的事,明显不属于这两种之内,应该是第三种。

这个第三种媒婆指的是拆姻的,这种媒婆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此前徐若芳告诉我张玉兰三番五次地制造她和刘光岩的夫妻矛盾,可笑到自己往菜里加盐,诬陷徐若芳,所以我才怀疑这张玉兰是拆姻的媒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拆姻这种事从古至今一直为社会所不容。

但是有一部分媒婆却信奉拆姻,她们认为拆姻是一种攒阴德的办法,如果说拆散一门婚姻,再给这拆散的两人分别介绍一个新的伴侣,是一件功德圆满的事情,也就是说,她们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介绍婚姻,把一个侏儒武大郎介绍给大美女潘金莲当丈夫不算本事,把一对恩爱的夫妻拆散,再给二人重新介绍对象这才叫功力深厚,我一直怀疑给西门庆和潘金莲牵线搭桥的王婆就是这种拆姻的媒婆。

以前我听到这种事也不相信,据说,越是骨肉拆姻越是功德圆满,换句话说,把儿子儿媳拆散,把父亲母亲拆散,甚至把自己的婚姻拆散,对她们来说才是真正的攒阴德。虽说多年以来这种事很少听到,但是却始终客观存在,我一想到张玉兰的所作所为,就不由自主地往这方面想,早些年,这刘光岩的父亲死了,这张玉兰算是成功了一次,后来勾搭上王木胜算是拆姻成功,现如今又向自己的儿子儿媳开刀,这要不是拆姻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和穿道袍睡觉似乎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突然手机“嗡嗡”的叫着,在我口袋里震动得厉害,我拿出来一看,是瞎驴,难不成有什么情况,于是我赶紧接起电话。

就听瞎驴在电话里兴奋地喊道:“小正,你和徐若芳聊完没有,要是聊完了就赶紧到体育场这边来,卧槽,太他妈精彩了!”

“啥太精彩了,你别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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