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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棺诡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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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说来话长了,这小白楼以前是个工厂,做木板生意的,老板是个广东人,本来生意一直都是不错的,可谁知道,有一天工厂突然起了大火,全都烧了起来,一百多号人哟,全都活活烧死在里面了。

当时,好多警察都去了,什么都查不出来。本来想要封了厂子卖掉算了,可是,去打更的人,几天就失踪一个,一个月下去,连续失踪了七八个人,比火葬场都邪乎的紧。

那地方,白天都是阴风阵阵的,旁边那几栋老楼里的人,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都说那里面住的都是鬼呢!我们还真是一点也不愿意跟这个鬼地方扯上关系,几位爷,你们要没什么大事,最好也别往那里凑嘛,要是出了事,钟馗可都救不了。”

我跟马六指相视一笑,也没说话。到了地方给司机扔下了钱,我们就下车了。刚一下车,呼的一阵寒风就吹了过来,直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我一抬眼,入眼的便是一个惨败的工厂大门。周围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各种涂鸦,院子里面杂草丛生,一些废弃的材料随意的丢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里,厂房的玻璃都被一个个敲得稀碎,整个工厂到处都弥漫着被火焰侵略过的惨状。

大门没锁,我想都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马六指想拦住我来着,却没抓住我的胳膊,蚩尤三千就跟在我的身后,一步也没离开。

“这地方有点渗人啊。”我刚迈入那工厂大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渗人是正常的,这集阴地阴气重,八字轻的人回去就会得场大病。”马六指嘿嘿一笑,露出他那一口微黄的牙齿。

蚩尤三千则仍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低眉菩萨样,似乎很少有东西能搅动她的心境。

我缓步向前走去,一阵阵的凉风幽幽吹来,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突然,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相信马六指跟蚩尤三千也绝对听见了,这尖叫声不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是从我们的正前方传来的,就是前面的那个厂房……

那尖叫声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可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似乎是女人唱歌的声音。

我扭头看了一眼马六指跟蚩尤三千,他们两个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我不由得攥了攥拳头,现在,我的手心里也已经全都是汗水了。

虽然这地方并没有庄王墓那么恐怖,但是绝对要比庄王墓诡异的多。

“咱们别分开,这地方走散了就再也走不到一块去了。能出去就是出去了,出不去……”马六指呲了呲牙,一脸怪笑。

“出不去,就死了。”

一听这话,我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唾沫,心跳在不断的加速,我抹了抹手心里面的汗渍,回身拉着蚩尤三千的手,小声道:“我知道你功夫好,但是这玩意跟蛊毒可不一样,别离开我身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我能够肯定的是,我对蚩尤三千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情,想来也是下意识说出来的。

蚩尤三千轻柔一笑,也不搭话,就任由我牵着她的纤手。此刻,我没有心情欣赏她的柔荑,跟马六指对了个眼神,一齐向后吐了三口唾沫,然后走进了这厂房之中。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样的一个工厂,竟然没有一个打更的人,甚至连大门都没有锁。难不成真的像那司机说的,这里果真怪事连连?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相反,自从在我身边发生这么多事情后,我反而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

这间厂房有好几层,我们所处的这一层似乎以前是一个车间,里面极其空荡,一些传输纽带也已经早就失去了作用,卡在锁链上发出一声声“咔咔”的声音。

厂房里灰尘极大,刚一开门,一股灰就刮了过来。

我皱了皱鼻子,开始打量起了周围。因为太暗的缘故,我们很难看清楚厂房内的情形,幸好马六指早有准备,带了三支手电筒过来。

我看了看手机,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环境诡异的关系,我感觉自己现在脊柱发软,就连头皮都失去了知觉。

那诡异的歌声在我们进入这厂房之后就消失了,周围寂静无比,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小娃娃,没事就赶快回家去吧……”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向内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猛然回头,只见一个提着灯笼、身材佝偻的老头正站在门口,幽幽的望着我们。

第五十四章 吊死

那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蓝色短衫,佝偻着腰,手里提着一个老式的圆筒灯笼,抿着下唇。

他的出现确实把神经高度紧张的我吓了一跳,我抹了把脸,还没等回话,马六指就掐着腰走了过去。

“怎么着,大爷,来这打更的?”马六指现在的模样就像个痞子,身材矮小的他就算挺直了腰板,也跟这佝偻的老头差不多高。

“回家去吧,这里面的人,都回不去家咯。”老头也不等马六指回话,提着灯笼又走了出去,走路慢悠悠的,一边高一边低,像是个跛子。

马六指眯着眼睛看着那老头的背影,沉默片刻,猛地朝我说了一句:“快走!”

马六指说着就朝着大门走去,我也赶忙跟了上去,可就在我们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那厂房的铁门竟然自己锁上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跟马六指面面相觑,良久才沉声说了一句:“靠,遇鬼了。”

没错,我们遇鬼了。

因为,我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马六指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断了一只手,浑身上下都是被烧伤的样子,可那个男人还没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发出一道极其沉闷、犹如打嗝一样的声音,就瞬间消散了。

我抓着蚩尤三千的手不禁又紧了紧,牙齿都开始打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女子,她的手上,正抓着刚才那男子的头颅。

姬澄雪……我咽了口唾沫,忍着头皮发麻的那种难受的感觉,咬着牙向厂房的深处走去。

姬澄雪冷冷一笑,瞬间消失不见,显然,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蚩尤三千拉了拉我的手,似乎有话对我说,我转过头,只见她皱着眉头望着我道:“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没问题吗?”

我浑身一颤,差一点就把她的手甩了出去。我挤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这个妮子能看见姬澄雪?我心跳的速度有点变快,我突然感觉蚩尤三千是个很可怕的人,说不出来为什么,只觉得这个女人让我很是忌惮。

“现在恐怕是很难直接出去了,上二层吧,这样,我走前面,你和三千姑娘跟紧了,一旦走散就麻烦了。”马六指突然回头打断了我的思绪,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的语气很深沉。

我应了一声,和蚩尤三千一起打着手电,紧跟在他的后面向前走着。

整栋厂房内,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脚步声,单调而充满压迫感,让我毛骨悚然。

很快,我们走到了通往二层的楼梯前,就在上楼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四周的墙壁上全是斑驳的血迹,那是血液干透之后的颜色。我抿着唇,这个工厂绝对不像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是被一场大火烧毁的。

这时,马六指突然低声骂了一句:“日,谁栓根绳子在横梁上,得亏六爷我长得矮,不然就得被勒死。”说着,马六指还往地上吐了口痰,又继续向前慢慢的走着。

我心里有些狐疑,猛的把手电往那横梁上一照。

“啊!”

我大叫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个时候,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蚩尤三千的手掌也渗出了冷汗。

“鬼叫什么!”马六指转过身,压低着声音朝我吼了一句。

“六爷……那门梁上悬着的……是根吊绳!”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全身的力量几乎都被抽干了。我哆嗦着拿手电筒又照了照那横梁,确实是根麻绳,上面还沾着跟四周墙壁一样的血迹。

一根主绳拴在横梁上,下面露出一个圆,刚好是人头大小的圆。

“他娘的……”马六指望着那吊绳,喃喃的说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兀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确信马六指和蚩尤三千也都听到了,因为,我从手电筒的光芒里,看到了他们两人有些发白的面色。

我喘了口粗气,感觉有一股凉意从我的脖颈处一直传到了我的身体里,一股强烈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那咳嗽声还在我的耳朵里回荡,我突然想起了蹲在马六指家里瑟瑟发抖的谢思,心中的怒火勃然而起,竟是将我心底的恐惧驱散了许多。

我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拳头,抹了把脸,看向马六指。

“六爷,跟过去?”

“好。”马六指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我们现在已经偏离了厂房的二层,向着旁边的长廊走了过去。厂房里漆黑幽暗,就连阳光都投射不进来,隐约间,我看见马六指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随着我们慢慢行走,那咳嗽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马六指攥了攥手里的手电,然后照到了长廊的尽头。

那里……竟然蹲着一个人!

那个人佝偻在地上,穿着一件白衣服,看不清男女,咳嗽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被手电筒的光照到,他似乎也没有回头的意思,而是还在那里不停的咳嗽。

就在我还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蚩尤三千已是拉紧了我的手,然后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他是鬼……”

一句话,让我如遭雷击。

马六指咽了口唾沫,手电筒的光又一次照到了那人的身上。这一次,他回头了,就在那手电筒的照射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那是一张极其恐怖的脸,惨白无比,一双通红的眼球,不停的往外溢着鲜血,眉毛根根竖立,鼻子只能用孔洞来形容,还有着一条长得拖到了地上的血红色舌头,脖子上面有着清晰的青紫色淤痕。

“缢鬼。”我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当看到这个鬼的模样时,我就想起了《百鬼夜谈》里的一段叙述。

这种鬼是百鬼夜行里排行第十二的鬼怪,排名第十二并不是说它很厉害,而是说他不仅仅是最常见的几种鬼之一,也是害人最多的鬼之一。

《聊斋志异》曾提及:“妇从容跂双弯,引颈受缢。才一着带,目即合,眉即竖,舌出吻两寸许,颜色惨变如鬼。”

这跟我们面前这个缢鬼的模样几乎完全相同。

那缢鬼看见了我们,依旧剧烈的咳嗽着,朝着我们三人爬了过来。我有些慌了,拉着蚩尤三千往回退了几步,马六指也猛的咽了口唾沫,开始慢慢的后撤。

“这缢鬼又叫讨替,他杀人就是为了讨个替身,记着,别让他抓着,一旦抓着了,你也得变成他那个样子。”马六指侧过头跟我说了一句,然后举起了左手。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马六指刚才从怀里拿出来的是一把拂尘。

那拂尘很特别,因为它的尘丝,是用纸钱做的……拂尘柄也是用柳树枝做的,一看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缢鬼爬了一会,看见马六指手上的拂尘,歪着脑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不过那咳嗽中,却带着一声声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很尖锐,惊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被它碰到,一根头发都别被碰到。”蚩尤三千在我的耳边呢喃了一句,拉着我又向后退了几步。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惑,蚩尤三千又说道:“我曾经看过一本清朝的怪谈书,里面有一句话说,凡系有人缢死,其宅内及缢死之处,往往有相从而缢,及缢之非一人者,俗谓之讨替身,谓已死之鬼,求以自代。

就是说,但凡有人吊死,他住的宅子以及吊死的地方,往往还会有人吊死,不会只有他一个,即是已死之人,为求超生,诱使其他人上吊,以求代替自己……”

蚩尤三千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在黑暗之中,她的眸子异常的雪亮,让我心里有点发凉。

就在这时,那缢鬼突然猛的朝前伸出头颅,那猩红色的舌头宛如毒蛇一样的卷了过来,朝着马六指的脑门就扎了过去。

马六指也不愧是吃阴间饭的,迅速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一个侧身,拂尘啪的一声就打在了那舌头之上。

那缢鬼吃痛,怪叫了一声,流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六指手上的拂尘。

“六爷,往后退!”

我见那缢鬼双手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那猩红色的舌头因为拂尘的打击而一阵抽动,前段也略微有些焦黑。因为不知道它接下来又会施展怎样的手段,所以我才刻意提醒了马六指一句。

马六指听了我的话,蹲伏在地上往后拱了两步。窄小的长廊上,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手电筒还在亮着。那缢鬼就在角落里,一直不停的咳嗽,怪笑着,流血的眼睛让人光是看着就心底发毛。

突然,那缢鬼朝我们又猛扑过来,卷起一阵血腥味,血色斑驳的白色长衫夹带着一条一人多高的猩红舌头,就这么从半空中朝我们扑了过来。

我连忙抓着蚩尤三千的手向后方一闪,然后猛的朝那缢鬼吐了口气。那缢鬼怪笑一声,身形一闪,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就在我刚准备松口气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发愣的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前方,喃喃道:“六爷……怎么不见了。”

第五十五章 餐厅

就在我的前方,本来拿着手电筒、手持拂尘的马六指竟然凭空不见了。我攥了攥手里的手电筒,看着旁边的蚩尤三千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六爷刚才是怎么消失的?”

蚩尤三千摇了摇头,说:“我没看到,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那缢鬼也消失了……因为现在它也不在这里了。”

我听到蚩尤三千这话,心猛地一颤,赶忙向四周看了看,漆黑一片,如今马六指也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里想着天黑之前必须想办法出去,如果说集阴地的鬼魂在白天还能稍微收敛一点的话,那么在晚上,这里无疑就是它们的乐园。

“那缢鬼还没走远,得想办法把它收了。”蚩尤三千这个时候突然出声,然后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前面的一个角落,我顺着她的目光用手电筒那么一照……

果不其然,那缢鬼正蹲在那个角落里,歪着脑袋死死的盯着我们两个。

“有没有什么办法快点搞定它,这地方不能久留,我们得快点走,早些找到阴喻!”我看了蚩尤三千一眼,拉着她的手不由的又紧了紧,五指紧扣。

“我曾听说过一个办法。”

蚩尤三千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在《子不语》、《夷坚志》、《耳食录》等书中都有关于如何解决缢鬼的事典。其中有一个说的是,江西临川有一个叫刘秋崖的教书先生,为人旷达,好读书,经常废寝忘食。

有一天,这刘秋崖在夜里读书的时候,忽然看见月光下,有一名女子偷偷摸摸的将一样东西藏在草垛中。等到那女子走了之后,刘秋崖拿着蜡烛去查看,发现是一条麻绳,长二尺多,闻起来有一股腥臭味,刘秋崖读过很多书,很有学识,知道这是缢鬼害人的东西,就把这绳子藏了起来。

过了两个时辰,刘秋崖听到邻居家经常纺织到深夜的女子在叹息哭泣,这时缢鬼就出现了,对纺织女子百般引诱,劝其自缢,邻居纺织女子却犹豫不决,而缢鬼却像是在找东西,刘秋崖知道缢鬼找不到绳子,就没有办法害人,便默不出声。

缢鬼寻到刘秋崖家门口,叫门道:‘我丢失了一件东西,希望先生能够还给我’。刘秋崖道:‘你的东西就在我的书底下,你有本事就拿走吧。’

缢鬼变化成散发吐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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