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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语者2-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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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说:“下午四点多发生的事情,这里视野很开阔,确实不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大宝点点头,咽了口还在往上冒着的酸水,说:“驾驶员能很清楚的看见路面的情况,行人也很容易看到两边的来车。”

我说:“关键是死者位于路面的正中间,除非横穿马路,不然不会在路中间被撞。在这么好视野、这么笔直的路面的情况下,确实很难发生这种意外。”

洪法医说:“你们的意思,是要说这是杀人抛尸,伪装交通事故?”

我点点头:“前两年,在洋宫县就发生了一起案件,当初所有人都认为是交通事故,但是我们去通过损伤,分析认为那是一起凶杀案件。”

“真的有伪装交通事故的案件啊。”洪法医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我觉得可能这起案件和那一起很相似。”大宝说,“说不准就真的有隐情。”

“也不能先入为主。”我说,“现场看起来非常简单,什么都没有?”

“死者处俯卧位,穿着的蓝色T恤后背有一排扣子,后背被刮了一个洞,死者附近发现了T恤后背的其中一枚扣子,仅此而已。”

洪法医一边说,一边从物证盒中拿出一个透明塑料物证袋,里面装着一枚金色的纽扣,纽扣的中间小洞里还残留着几丝蓝色的缝线残段。

我戴上手套,拿过物证袋,仔细观察着纽扣。随着物证袋位置的变化,纽扣从物证袋的一端滚动到了另一端,蓝色缝线残段也从纽扣中央的小孔中掉落了一根。

我拿起放大镜,看了看纽扣中央,皱着眉头挠了挠头,脑子里有些混乱。

“奇怪了。”我说,“这样看又像是一起交通事故了。”

“是啊。”大宝也凑过头来说,“哪里有伪装交通事故,还会在抛尸的时候记得把纽扣带到现场的。那犯罪分子也太心思缜密了。”

“不仅如此。”我补充道,“纽扣中间的丝线还保留着,说明这个纽扣从掉落就没有再被移动过,不然丝线自然会脱落。”

“如果是在这里行凶的呢?”黄支队说。

我点点头:“现场没有什么线索,检验完尸体可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国家级贫困县自然没有像样的法医学尸体解剖室,就连殡仪馆也是破烂不堪。从走进尸体存储间就能闻到的一股味道,可以判断这间殡仪馆的尸体冷冻柜是很劣质的。

阴森的环境是不会影响法医工作的心境,但是那种夹杂着腐败和骨灰味道的气味不断地刺激着嗅觉神经,仿佛多呆一分钟都是煎熬。

小女孩的尸体停放在一台水晶棺内冷藏保存,说是水晶棺,不过是上面盖着一个透明塑料罩的敞开式冰柜而已。

小女孩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身材纤弱。乍一眼望去,最显眼的就是她左侧面颊皮肤已经基本残缺,暴露出来的是鲜红的血肉。左眼睑已经倒翻,阴森森的露着苍白的结膜。

即便这样,还是难掩她右半边脸庞的俊秀。我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脸庞,让人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么严重的擦伤,不是交通事故难以形成啊。”洪法医急于证明她判断的准确性。

我摆了摆手示意洪法医不要过早下结论,张罗着和大宝穿上解剖服,把小女孩的尸体抬上了一辆停尸车。

“那个。。。出去看吧,这里的味儿太浓了。”大宝的酒还没代谢完,所以一边作干呕状,一边说。

我抬肘揉了揉鼻子,转眼看了看窗外的烈日,衡量了一下,还是认为炎热比尸臭更容易忍耐,于是点头应允。

虽然烈日会把套着密不透风的解剖服的我们晒得汗流浃背,但是有个最大的好处就光线充足,所有细微损伤都能清晰地观察到。

“死者左侧面部擦挫伤,左下颌骨皮肤挫裂伤伴下颌骨完全性骨折。”大宝一边检验尸表,一边述说,洪法医在一旁奋笔疾书。

“这是典型的磕碰伤,而且是和地面形成的磕碰伤。”我用止血钳从尸体下颌部挫裂伤口伸进去,探查着下颌骨骨折的损伤情况,说,“应该是下颌骨先着地,然后左侧面部和地面擦挫。”

“两侧前肋多发性肋骨骨折。”大宝摁压了一下尸体的胸前,说。

“不知道骨折形态怎么样,又不能随便解剖。”我说。

大宝沿着从上到下的顺序,又开始检查小女孩的双手:“先看完尸表再说。双手掌擦挫伤,上臂内侧擦挫伤。”

“这都符合有一定的速度和地面接触、擦挫形成的损伤。”大宝顿了一顿补充道。

我点点头:“嗯,而且看这么严重的擦挫伤,说明落地速度不慢啊。”

“鞋子的足尖也有擦伤。”大宝脱下小女孩的凉鞋,看了看足背,说:“足背也有,左侧大拇趾趾甲也有擦伤痕迹。”

“上重下轻,符合一个头胸先着地的过程。”我翻开小女孩的右侧眼睑说,“看起来这个小孩的熊猫眼很严重啊。”

熊猫眼就是指眼睑周围有明显的淤血、淤青迹象,排除了眼部受伤,最大的可能就是颅底骨折了。

我拿起止血钳,轻轻敲了敲小女孩的天灵盖,头颅发出“噗、噗”的像是破罐子的声音。叩听“破罐音”是通过尸表检验确定颅底骨折的方法之一。

“看来头部也受伤了,可是这么长头发,看不到伤口啊。”我拨弄着尸体的长发,想透过长发窥见头皮上的损伤,可是这个孩子的头发太茂密了。

“那个。。。也不能刮头发。”大宝说,“目前看,这样的损伤完全符合交通事故损伤的特点。”

我点点头说:“是啊,擦伤严重,躯体损伤外轻内重,损伤集中在身体一侧。而且这么重的擦伤,也只有非常快的速度和地面擦挫才能形成,这是不可能通过人为形成的。”

“如果是交通事故,没有发现可能是刑事案件的证据。”大宝说,“那么不经过家属允许,是不能解剖尸体的,刮头发也不行。”

我蹲在来在盆里洗了洗手套表面附着的泥,说:“脱了衣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

从小女孩的牙齿磨损程度看,她不会超过十四岁,但是从身体看发育的却非常成熟了。小心除去了小女孩的衣物,我和大宝分工检验,我检验衣服,他检验尸表。

小女孩上身穿的是一件蓝色的T恤,后背有一个口子,应该是被突起的硬物刮擦所致,尸体对应的部位也有个轻微的擦伤。这说明外力的方向是平行于尸体长轴的,而不是垂直,所以衣服损伤重,尸体损伤轻。

女孩下身穿的是一件破破的牛仔,可能是艰苦、也可能是时髦。除却T恤、牛仔上的方向明显的擦蹭痕迹以外,胸罩和内裤都是完好无损的。

“生殖道干燥无损伤,处女膜陈旧性破裂。”我在检验衣物的时候听见大宝报述,摇了摇头,感叹现在孩子们的性早熟。

检验了约一个半小时,我和大宝早已全身汗透,仿佛能闻见自己被灼焦的味道。

“差不多了。”大宝说,“从损伤看,的确是交通事故损伤特点,没有什么好争议的,看来我们师姐的结论是对的。”

洪法医露出释然的笑容。

“说不准驾驶员和你一样喝多了,偷了人家的麦克风开车就跑,所以刹车都不会了。”我一边调侃着大宝,一边拿起小女孩的左手,前前后后观察。

大宝白了我一眼,笑着和参与尸检的同行们解释我此话的含义。

“不对,这是什么伤!”我惊讶道。

被我这么一句,轻松的气氛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大家纷纷凑过头来,看我止血钳指向的地方。

我在死者右手虎口背侧,发现了十几处密集的小损伤。之前和上臂、手掌的擦伤交错覆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形态独特的损伤。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实它们和其余地方的擦伤并不相同。

损伤是有十几个方向一致、半月形的小挫伤组成,即便不是专业人员,也能够一眼认出,那是指甲印。

“那个。。。指甲印。”大宝说,“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至于一惊一乍吗?”

“不。”我摇了摇头,一脸神秘,“这恐怕能说明大问题。”

我沉思了一会,看着大家迷惑的眼神,笑着说:“你们看,这些指甲印都破坏了皮肤结构,方向是朝内侧的,这样的伤口自己是不可能形成的。而且,你们仔细看,伤口没有任何结痂的痕迹。”

“那个。。。明白了。”大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说明形成这样的损伤,到她死亡,时间非常短暂。不然在这个干燥的夏季,伤口很快会结痂。”

“可惜没有此方面的研究。”我说,“不能准确通过这个判断时间。根据经验,我觉得肯定是在半个小时之内。”

“半个小时。”洪法医说,“那就很可疑了,受伤半小时就死亡,虽然这样的损伤和她的死亡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至少致伤她的人很有可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是的。”我说,“虽然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一起案件,但是至少可以证明死者死亡之前和别人发生过争执,剪下死者的指甲,说不准能发现那个人的DNA。”

“现在,还是不能解剖吗?”大宝可能是感觉自己手中的解剖刀嗡嗡作响。

我虽然能体会到一名法医在发现疑点后又不能彻查清楚时候的情绪,但还是瞪了大宝一眼,说:“先找尸源,再说别的话,尸体又不会跑掉。”

我和大宝收拾好解剖器械,脱掉解剖服坐上勘查车,准备去简单吃完中午饭后到派出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十三、四岁的女孩,在偏僻公路上,范围自然不会很大,而且穿的那么有特征的服装,我觉得尸源不会很难找吧。”大宝说。

我点了点头:“嗯,都过一晚上了,我估计我们去了派出所就能知道好消息。”

好消息比我想象中来得快。刚扒拉了一口面条,电话就响起,是黄支队的。

“小女孩家里人找到了。”黄支队说,“小女孩是当地村办中学初二学生,十四周岁,叫唐玉。父亲早亡,母亲在附近找临时手工活干,平时很少管教。昨天中午一起吃的饭,下午就没见小女孩了。因为小女孩经常以住校为由夜不归宿,所以也没在意。今天侦查员去核对了衣服特征,才确定死者就是唐玉。”

“那是好事情啊。”我咀嚼着嘴里的面条,说,“一是要赶紧搞清楚小女孩生前有什么矛盾关系、情爱关系,二是要争取她母亲的同意,我们要解剖尸体。”

“好吧,我们现在就做工作。”黄支队说。

感觉尸源查清了,就可以进一步检验尸体了,就可以还原事实真相了,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所以这一顿简餐吃的非常香。

吃晚饭,我们迫不及待的赶到了派出所。我随手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就听见里面蹦出来一阵刺耳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解剖我女儿?”女人喊道,“我女儿是我生的,我没有发言权吗?我要求火化!必须火化!”

大宝探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中年妇女,伸肘戳了我一下,说:“那个。。。尸体要跑掉了。”

我皱起眉头,走进了会议室。

“你有发言权。”黄支队红着脸说,“我们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希望你的配合吗?”

“我不配合。”女人说,“我知道女儿死于交通事故,我不忍心看见女儿死后还要遭罪。我要求火化尸体。”

“如果你女儿是带着冤屈死的。”我说,“那她才是在遭罪。”

中年妇女完全没有在意我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说:“怎么会是冤屈,去那条路上看过的人都说我女儿是被车撞死的。”

“我也没有否认你女儿是被车撞死的。”我说,“但是我们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我们觉得这个事情里可能存在一些隐情,所以我们想查清真相。”

中年妇女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仿佛是在掩盖一丝紧张,她说:“没隐情,唐玉很乖的,没做过坏事,没隐情,真的没隐情。”

“我们也不想大热天的多干活,对吧。”我说,“但是发现了疑点,我们就必须解开,不然我们不能释怀,你女儿也不能瞑目。”

“你就不怕你的女儿托梦来找你算账吗?”主办侦查员这时走进了会议室,重重地将一本卷宗摔在桌子上,怒目瞪着女人。

女人显然是被这阵势吓着了,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嘟嘟囔囔地说:“你们这是干吗?”

“你不想我们彻查事情的原委,究竟有什么隐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多说。”侦查员说,“但是我相信你女儿的死,你也是搞不清原因的。你只是一味的想息事宁人,但是有没有站在你女儿的角度考虑?”

女人突然泪如雨下,哭得抽搐起来。我好奇地望着侦查员,不知他意指何事。

侦查员仿佛不情愿在女人当面拆穿些什么事情,就这样冷冷地瞪着女人。

哭了一会,女人停了下来,拿起笔在尸体解剖通知书上签了字,默默的转身离开会议室。黄支队和侦查员都没有再去劝说她的意思,我倒是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见女人以下楼离开派出所,于是问道,“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后面的日子都要一个人过了。你们还这么凶,这样做不对。”

“是她自己造的孽。”侦查员翻开卷宗,说,“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女人强迫自己的女儿和大队书记发生性交易。”

“性交易?”我大吃一惊。

“有几个证人证实,去年的时候,唐玉和大队书记发生性交易,据说唐玉是不愿意的,但是她的母亲强迫她必须去,从而获取大队书记的青睐。每次性行为,大队书记会给钱,在其他政策方面,大队书记也会对她家倾斜。”侦查员说。

我听的一身冷汗,居然世界上真有这种只认钱不认亲的狠毒角色。

“这你们是怎么调查出来的?”我说,“可靠吗?”

“可靠。”侦查员点点头,“有人是偷窥偷听到的,有人是和大队书记喝酒后,大队书记自己说的。村子里就唐玉长的不错,很多人对这件事情都很不齿,也可能这种不齿是建立在嫉妒的基础上。”

“不管怎么说,现在要搞清楚唐玉的死亡事实。”我说,“马上我就去进行尸体解剖检验。你们去提取大队书记的血液,我们刑事技术部门要看看唐玉的指甲里有没有他的DNA,说不准唐玉生前打斗,就是和大队书记进行的。”

重新回到那座破烂不堪的殡仪馆,重新回到那种腐败气息的包围中。我长吁一口气,暗自鼓了鼓劲,穿上了解剖服。

刮去唐玉的长发,头部损伤就清晰暴露在眼前。

唐玉苍白的头皮枕部,可以看到一块直径在十厘米左右的青紫区。

“这里有头皮下出血。”大宝抬肘推了推眼镜,说。

我没有吭声,手起刀落,划开头皮,把头皮前后翻了过来。

“头皮下出血局限,位于颅骨圆弧突起部位,符合与一个比较大的平面接触所致。”我说。

“头撞了地面啊?”大宝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不可能是地面。我们记得,现场地面是非常粗糙的石子路面,摩擦力很大,即便是垂直和地面撞击,也会在头皮上留下挫裂伤。可是我们可以看到,她的头皮皮肤很完整,没有任何擦挫伤痕迹。”

“会不会是头发的原因呢?”洪法医在一旁插话。

“不会。”我说,“头发再多,路面上突起的石子也会在头皮形成痕迹。所以我觉得她的头部应该是和一个光滑的地面撞击形成的。”

黄支队想了想,在一旁说:“到底是摔跌,还是撞击?如果是光滑的平面撞击上去呢?”

“嗯。”我点了点头,心想黄支队说到了点子上,“摔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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