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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_道门老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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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此时石棺里的那个怪物也在蠢蠢欲动,不停地向外鼓噪着,想把棺盖给顶开。

刘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暗暗诵念了声‘太上老君’,整个人腾空跃了起来,啪地抓住了田国强的双手。与此同时,石棺的棺盖也被‘哗’地推了开,那只脑袋裂成四半,吐着血色花朵的怪物摇晃着从石棺里站了起来,脑袋中央的花蕾就像蛇信一样不断地吞吐,发出滋滋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乩女看见那怪物就像是看见了首领似的,发出一阵奇异的鼓噪。

那怪物缓缓仰起脑袋,那鲜艳的花蕾就像雷达一样兀自转了几转,然后停下来,正对着刘大少。

刘大少暗叫不妙,喊了声:“起!”,整个腰身使劲一扭,凌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挂在了铁链上面。

电光火石的瞬间,那怪物脑袋里的花蕾‘噗’地弹射出来,花蕾倏然裂开,就像是一张丑陋的大嘴巴,呜地咬向刘大少的屁股。

幸好刘大少身手还算敏捷,刚好躲过了这一击,不然指定得中‘千年杀’了。但见一击不中,那朵花蕾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又缩回了怪物的脑袋里面,不停地颤抖着。

那个怪物的喉咙里忽然发出古怪的声响,那些乩女仿佛得到命令似的,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股人迅速地退回血池里,飞快地向对岸游弋过去。而另一拨乩女则在下面搭起了人梯,一个挨一个,跟叠罗汉似的越叠越高。

张恩溥等人心下大惊,没想到这些乩女还有这等配合作战的能力,刘大少反身一脚,将最上面的乩女踹了下去,但是另外的乩女又爬了上来,迅速补充空缺的位置。这幕场景,让他想起了古代打仗的攻城,无数的兵勇踩着云梯往上冲,前仆后继,城墙下面全是累累尸骨。

第一百零六章 水漫帝王陵

大家脱离了那个法阵,此时又能听见白二癞子说话的声音了。

白二癞子在那边举着猎枪射击着爬上岸的乩女,边打边骂:“他大爷的,你们把什么鬼东西给招惹出来了?怎么这么多呀?”

刘大少想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大伙儿迟早要被这些乩女给生吞活剥了。那只怪物已经踩着那些乩女,慢慢地攀爬上来,刘大少心急如焚地想:“糟糕,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回身一瞥,忽然看见了悬挂在半空中的牛皮巨鼓,一个大胆的设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刚才,正是牛皮巨鼓发出声响之后,死尸才发生的异变,而那些乩女也是在鼓声之后才浮出水面的,难道说,那牛皮巨鼓便是控制这些乩女和怪物的关键所在?

眼看冲上岸边的乩女越来越多,田国强和白二癞子也快招架不住,连张恩溥都抽出天师剑上去拼杀开来。

刘大少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冒险试一试,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是天意了。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子,向着牛皮巨鼓的方向爬了回去。

田国强在前面大叫:“大少,你做什么?快回来,危险!”

刘大少飞快地爬到牛皮巨鼓上面,用枪托扫掉了最上面的乩女,这个时候,那只怪物腐烂的手骨已经抓住铁链了。没有时间再让自己考虑了,刘大少举起枪托,狠狠地向着牛皮巨鼓中间捅了下去。就听‘撕啦’一声清响,厚重的枪托深深地插进了牛皮巨鼓里面。空气中忽然涌起一阵无形的波动气流,然后所有的事物都在这一刻突然凝固了。

那些疯狂的乩女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就像被冻结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了。而那只怪物也保持着正要爬上铁链的姿势,仿佛中了定身咒,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站在牛皮巨鼓上的刘大少,而刘大少则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老天还算待自己不薄,自个的猜想果然没有错。

他扬起鸟枪,呼地掷进了那只怪物的脑袋中央,一股腥黄的汁液飞溅起老高,然后那朵艳丽的花蕾迅速枯萎,就见那只怪物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跌落在平台上面,摔成了一堆糨糊。然后只听滋滋声响,所有的乩女都迅速枯萎,那滚圆的肚皮立刻缩了下去,最后就跟泄气的气球一样软了下去。

田国强向刘大少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兄弟,你真棒!”

哗啦啦!一阵激烈地水花声从下面的血池里传来。

“你们快看!”张恩溥低头叫道。

只见血池里的水忽然剧烈地旋转起来,水花四溅,发出哗啦声响。血池中央的那个八角平台上忽然布满了裂痕,然后那八角平台瞬间崩裂,渐渐沉进了血池里面。血池的中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眼在急速旋转。

扑簌!扑簌!

不断有石钟乳从大家的头上掉落下来,整个洞穴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刘大少打了个趑趄,批屁股坐在了牛皮巨鼓上面。

怎么回事?发生了地震不成?

张恩溥高声叫道:“大家快到岸上躲起来,这座古墓的穴眼被摧毁了,这里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大家不敢怠慢,一边躲闪着掉落下来的石块,一边向着岸边飞快爬去。一块尖锐的石钟乳呼地落下来,砰地砸断了铁链,紧绷的铁链突然一松,强大的惯性让铁链荡起老高。

刘大少紧紧拽着铁链也跟着飞了起来,眼看就要和那铁链一块儿撞在石壁上变成人酱,慌乱中,他急忙一撒手,整个人从半空中落下,以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方才停下。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跌得金星乱舞,半晌也爬不起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呀?”白二癞子哭丧着脸问。

砰!砰!砰!就听几声炸响,几条水龙从石壁外面冲了进来,汹涌的水流哗啦啦地倒灌进洞穴里面,众人站在岸边,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奇观,那几条水龙倒悬在洞穴顶上,哗啦啦地涌泄下来,飞溅的水珠子把大伙儿淋得浑身透湿。

洞穴里的水位急速上涨,这里很快就会被水流给吞没。

田国强焦急道:“大少,我们快跑吧,呆在这里迟到要被淹死的!”

刘大少端详了片刻,指着洞穴顶上道:“大家不要惊慌,你们看,山壁已经被水流冲开了好几个窟窿,我们只要呆在水里,等到水流填满这个洞穴,我们就能从那洞穴顶上的窟窿里面游出去了!”

张恩溥道:“大少说得没错,这是我们唯一逃生的机会!”

四个人里面,除了张恩溥水性差一点以外,其他的都还马马虎虎,于是仍旧由白二癞子驮着张恩溥。众人把能丢的东西全部丢了,尽量减少身上的负荷。然后便静静地呆在水里,随着那水流缓缓地飘浮起来。

洞穴里的水越来越多,四人不停地划动着四肢,竭力不让自己沉下去。洞穴顶上的窟窿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水里泡得久了,刘大少已经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张恩溥呛了好几口水,幸亏刘大少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托了起来。

耳畔听得哗啦啦的水声,刘大少扯着嗓子大声叫喊:“大家撑住呀,就快看见革命的曙光了!”

又支撑了片刻,众人已经来到了窟窿口子上,一股无形的吸力顿时吸附住了他们,然后迅速地将他们向着那窟窿拖拽过去。

刘大少猛地发声喊,双腿在水里使劲一蹬,当先冲出了洞穴顶上的窟窿。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脑袋昏沉沉的,除了咕噜咕噜的水声以外,他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憋得难受。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刘大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随波逐流。

短短的时间里,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生死轮回。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跨入鬼门关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在洞穴里习惯了暗淡的光线,这突如其来的刺目光线竟让刘大少一时半会睁不开眼睛。

他双腿使命向后猛踹,有一脚像是踹在了什么石头上,凭借这一踹之力,刘大少哗啦一声浮出了水面,然后一边抹着脸上的水花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外面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晨曦穿过迷雾落下来,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脑袋从水里探了出来,然后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沉重地喘息声。

白二癞子捂着脑袋骂道:“他娘的,我背着老道士,本来身手就不利索,好不容易眼看要浮出水面了,居然被人在脑袋上踹了一脚,害得老子差点就被淹死了!他奶奶的,刚才那脚是谁踹的?”

刘大少心中突然一动,莫非自己刚刚以为踹到的石头其实是白二癞子的脑袋?

当然,他可不会傻到去告诉白二癞子其实刚才那脚是自己踹的,要不然他非把自己给灭了不可。

等眼睛适应了外面的亮光之后,刘大少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只见我们现在正漂浮在从山涧流泻而下的一条溪流里面,两边是山包,大家就呆在这山洼里面。小溪没有多宽,眨眼的工夫大家就游到了岸边,岸边的低洼地里生长着不少水草,随便拨开一片水草,就可以看见湿地里面有不少洞穴,看来这就是麝鼠的巢穴了。

四人一个接一个地爬上岸边的土包子,清晨的山林有些凉,大家刚从水里出来,身上都还是湿漉漉的,山风一吹,个个冷得直哆嗦。刘大少等人身子骨还算硬朗,年纪偏大的张恩溥就不行了,别说甚仙风道骨了,嘴唇都被冻乌了,牙关碰撞的咯咯直响,像在嗑豆子似的。

田国强颤抖着说道:“大少呀,这次可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大胆设想,我们只怕就困在鸟皇帝的陵墓里面出不来了!”

“没事儿!大不了五百年以后我们几个还可以被后人当作古尸挖掘出来,卖个好价钱呢!”刘大少说。

“大……大少……有……没有……什么……什么好点的……能让人暖和……暖和的办……办法”张恩溥此时结结巴巴地说着,他的脸都开始变成紫色了。

刘大少一看张恩溥这副模样,知道他大概是被冻坏了,不过大家身上都湿漉漉的,连个火柴也没有,看来是不能靠生火取暖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做运动了,剧烈地运动之后,人体内的血液就会加速循环,这样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虽然刘大少知道自己的提议并不是十分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了。为了预防着凉生病,四人都把衣服裤子脱下来系在腰上,然后喊着口令在迷雾弥漫的树林里开始了“裸奔”。

裸奔的感觉挺舒服的,风吹在屁股上凉嗖嗖的,而且大家的肌肤还能更好地吸收空气中的营养成分,四人就像一群野人,在树林里飞快地奔跑着。当然,这种运动的方式只能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你要是在闹事裸奔,那就是流氓了,而他们现在则叫做回归自然。

刘大少这招果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大家在裸奔了数里之后,肌肤上都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再也不像刚才一样苍白铁青了。只不过这一番奔跑将众人残存的体力消耗殚尽,一个个都跟脚上灌了铅似的,走都走不动了。

田国强喘息着道:“大少,要不以后我们每天早上就来裸奔一次吧?”

刘大少瞥了一眼田国强的下身,不屑道:“就你那样的型号,还好意思裸奔呢!”

旁边的张恩溥老脸一红,赶紧用衣服挡住了自己的下身,田国强的型号都要被耻笑,他的型号恐怕众人会误以为是五号电池。

第一百零七章 阴阳先生

太阳出来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大家一人拾了一根树枝,将衣服挂在上面举着走,走了几里地,衣服也干了。于是赶紧将衣服重新穿在身上,毕竟打着光屁股是不文明的行为,被联勤的抓到了可不得了。

此刻,四人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来了,都有些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不过幸好白二癞子是个地理通,没事儿经常到这山里转悠,他肯定能带着大家走出山凹的。

刘大少没有猜错,白二癞子辨路能力果然很强,没费多大工夫就确定了方向,然后一行人互相搀扶着向外走去。

路上,张恩溥甩了甩袖子:“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陵墓崩塌,秦王照骨镜化为废墟,戾气的烦恼也就告一段落了。大少,你怎么看这次的事情?”

刘大少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件事并不像现在这么简单,历史上说不清的东西太多了,就拿这狗皇帝来说吧!为什么山高水远的跑到这里埋葬,难道是因为想依靠这件上古珍宝复活?再说他当初真的只是病死那么简单吗?恐怕他弟弟,也就是后来即位的那个皇帝,脱不开嫌疑吧!那些壁画又到底想表示什么关键线索。”

“唉!他奶奶的,想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只是知道一些边边角角罢了。”

张恩溥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越是复杂的事情才越具有挑战性,哈哈,我们走吧!”

对于秦王照骨镜这个意外的发现,张恩溥感到十分高兴,虽然最终没能拿出来,但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如此珍宝,也算是没白活了。而刘大少却在心里暗骂:“挑战你个大头鬼,什么戾气不戾气的,关我屁事咧!”

东北信鬼神,张恩溥的存在,多少让乡亲们有了很强了安全感,因此,对他的照料自然是有的。刘老实在征求了家人同意之后,干脆让张恩溥搬到了自己家来住,张恩溥也乐得没说什么,一来二去,也就收了刘大少做了个记名弟子。

且说这秀山村有个声名显赫的富家户,姓赵,单名一个善字。

赵善生得虎背熊腰,圆盘大脸,看似有点蛮横,却生性比较温和。赵家虽然做大米生意率先在村子里发了洋财,可作为继承人的赵善从来没有得意忘形,富贵而骄。他没有忘记身边的父老乡亲们。亦不像他爹与爷爷那样小气刻薄。

为此,每年他都会拿出自己小部分的积蓄为村里头做些实事。比如修修桥啊铺铺路啊什么的。北方人生性淳朴厚道,也正因为这样,周围的乡亲们特喜欢他,那些担任红色弄潮儿的村干部们,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古人常说,好心必有好报。而赵善这样的好心人似乎正应该在老天爷的犒劳之列。但遗憾的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生了三个宝贝儿子。一个傻不拉叽,一个疯疯颠颠,一个游手好闲。这三个家伙每天不是闯祸就是捣乱,什么不拉风的事情都干,却偏偏不做正经事,好像十足的就是为败他的家业而来。为此,万贯家财的他忧心不已,常常面对夜空感叹:“想我赵善堂堂七尺男儿,知恩图报,为何还偏偏发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难道是我前世造的孽?”

明天就是清明节,赵善想趁此机会去赵家祖宗的坟前好好诉诉苦,希望托先人的保佑让他再生一个聪明的儿子来继承家业。

他才刚五十出头,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先人捧场,想必生育能力还是在可保证的范围之内。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妻子早在生完第三个“败家子”后就病死了(事实上也奇怪,他们赵家从爷爷辈起三代人的老婆都死得早)。如果他想生第四个孩子就必须先解诀自己的单身状况,否则别说先人保佑,就是玉皇大帝亲点,月下老人转世,恐怕也完成不了他的心愿。但这在外人眼里看来最大的问题,其实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为什么?因为他有个与平常人不一样的优点。那就是他有钱。他相信自己凭着这个优势,在不抢不偷,不违背自己的良心的情况下,会有年轻的姑娘主动嫁给他的。

第二天,赵善与张管家两人便来到了赵家祖宗的坟地。上香,磕头,烧完了纸钱,赵善开始向这位长埋地下五十多年的祖宗发起牢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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