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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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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璜扆接下小兵的话,继续说下去,“她是琰之的徒弟。”

“湛先生的徒弟?”众人重复猜疑复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疑窦丛生:湛琰之几时有过么一位面白唇红

小姐你有心上人不

的徒弟了?

“嗯。”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掰下去,“琰之回都城这段日子,由她照顾代替琰之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恍然大悟,敌意收拾得干干净净,不顾晋璜扆的白眼,把人自他身后捉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套近乎。

“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司空。”挣扎了下,无法抽回被擒住的手臂,司空屠苏在回答的同时,朝一旁的魁梧男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晋璜扆收到了,即刻替她拍掉纤纤细臂上的铁掌,却没能阻止一伙人连串的好奇问题。

“司空?这倒是个少见的姓啊,小兄弟哪里人?”

“小兄弟,你和隋城的司空老爷是亲眷关系吗?”

“小兄弟,你几时到军营的,怎么不让弟兄们去接你?”

“小兄弟,你和将军刚才在做什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刻也不曾停歇下来,司空屠苏错愕地看着面前几十双张张合合的嘴,脑袋都快要爆炸了,钉在那里不懂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答起。

这些人到底想要问到什么时候?

被逼近的人迫得踉跄着退了几小步,跌进身后宽阔的胸膛中,触电般地僵直身体,欲退开,身后的人却先她一步,伸手按住她的肩,还没回过神来,宏亮的嗓音就在她头顶响起,“去去去!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司空小……兄弟刚到,先让他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待会儿再问!”

闻言,众人表示理解,一一上来重重拍她的肩膀,然后相继离去。

第四章

到帘外晃了一圈,确定众人是真的离开,站在营帐外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晋璜扆才重新进来,搬了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我们谈谈。”

“要谈……什么?”看着一脸严肃的他,司空屠苏不由咽咽唾液,后退两步,跌坐在床榻上。撑在床榻上的双手紧紧地握被褥,紧张地扭成一团。

见她一副不自在、如临大敌的模样,花了不短时间做好的心理建设一下子崩塌,晋璜扆尴尬极了,说话

莫名其妙丢了清白

也变得支支吾吾,差点咬掉舌头,“就……就……就……昨天晚上的事……”

该死,明明已经想好、也决定要说了,为什么实践起来这么难?好像有人掐着自个儿的喉咙一般?晋璜扆烦躁地抓头发。

“你、你、你还想做什么?”莫名其妙丢了清白,又刚得知夺去她清白的人竟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人,她心底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男子,没有办法直视他的眼,一双杏眼飘来飘去,没个定处。

“那个……”搁在膝盖上的拳握了又松、松了再握,如此反复几次,晋璜扆终于鼓足勇气,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你……可曾有过婚配?”

若是没有,他会挑个时间,到她家下聘,风风光光地将人迎娶进门。

若是有——

他也会挑个时间,上门去解释清楚,再请她的父母帮忙退了婚约。

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闪过她已有婚配的念头,胸口仿佛压了重石一般,令他极为不舒服,有股想要去把与她有婚约的男子抓起来埋掉的冲动。

晋璜扆甩甩头,将脑子中可怕的想法抛掉,乌黑有神的眸子转动着,不留痕迹地打量床榻上的她——

童年居无定所的缘故,他没什么机会读书,也不懂古人描述女子貌美的优美辞藻,却独独记住了在军营那几年,湛琰之教过自己的、《诗经》卫风中的《硕人》。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说的,就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吧。

美、而不艳。

似空谷中的幽兰,绝世而独立。

也仔细想过,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嫁给自己这个莽夫,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可他都把人家清白给占了——

娶她,是对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想到眼前这女子将会身着凤冠霞帔,坐着大红花娇嫁给自己,晋璜扆咧嘴,傻呼呼地笑了。

他……怎么了?

司空屠苏被他笑得莫名一阵寒毛倒竖,不由搓了搓手臂,出声喊他,“喂!你没事吧?

将军傻大个



傻笑的人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回应。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有话要和她说吗?怎么才说了不到两句,就——

司空屠苏壮着胆子起身,迈了两步走过去,伸面右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

还是没反应,继续傻笑。

“喂!”喊了半天,还是不见有反应,司空屠苏伸手,用力地推了他一下,在对方回神的瞬间,即刻缩回,口气不是太好,“你笑什么笑!”

感觉像在策划什么奸计一样,让人忍不住寒毛倒竖。

“啊?”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晋璜扆怔了几秒,才抬头看她,脱口道,“什么事?”

“……”是你有什么事吧!司空屠苏一阵无语。这人前后差异也太大了吧,刚才还雷厉风行的,叫一干手下马首是瞻,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变成傻大个儿了。

他真的是晋璜扆没错吗?

“司空姑娘?”他想起小兵说的把人抓来的有罪,随口问了句,“你是沂槊国人?”

“屠苏,我叫屠苏。”静默了一会,她启口,简单地说明了下自己会身着沂槊国服装的原因是帮人洗碗被发现后故意换上的,“我是甘露王朝人氏。”

她在甘露王朝出生,在甘露王朝长大,以后更会老死在甘露王朝。

原来她是甘露王朝的百姓,不是敌国派来的间谍。

她的叫屠苏……司空屠苏……

松下一口气,晋璜扆在口中喃喃复念了好几遍她的名,想起自己方才的问题还未得到解答,出口的话又变得结巴起来,“屠、屠苏姑娘……你、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她愣住,凝神回想,继而小脸一红,不自在地扭头,“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是否婚配,与他有何干系?

“昨天夜里……”本欲说下去,被她一瞪,涌到嘴边的话突然滑掉,出口变成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去你家提……”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慌慌张张冲进来的小兵给打断。

两人同时一愣,看向气喘吁吁的小兵。

“将、将军!大、大事不好了!”

能不打扰我的好事不

“怎么又是你?!”晋璜扆从椅子上弹跳不起,极为不爽地看着扑跌在地的小兵,实在很想把他调去伙夫营算了,省得他每回总是挑紧要关头出现,打乱他的事!

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鼓起勇气的吗?

先前替自己解围就不计较了,这回居然打断他酝酿许久,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情绪,简直就是……

揉揉发疼的额角,他叹气,“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大概遇到的事太过骇人,小兵直接略过了晋璜扆的不耐的神情,一口气将话吐完,“营、营外来了一大群人,是、是、是来找她的!”

语毕,手一扬,颤巍巍的食指指向晋璜扆身边的人。

两人又是一愣。

找她?

难道是爹他们?居然来得这么快……

惊诧的司空屠苏不由退了两步。

注意到她的畏缩,晋璜扆眉峰一蹙,问,“来人有报上名来,说是谁吗?”

“咦?”小兵瞬间滞住。

这倒没有耶!光是听那群人中,那名为首的、长相极为迎来的人把要找的人的样貌衣着形容完,他就已经知道麻烦大了,吓得屁滚尿流,一刻也不敢耽搁地跑来报告了,哪还有心思管对方是何方神圣?

一掌拍向小兵的脑袋,晋璜扆实在是无言得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连对方是谁都没弄清楚,你到底跑来做什么……”

专程来破坏?他是上辈子跟这小兵有仇吗?

“可是将军,从那个人口中的形容来看,他明明就是要找司空姑……小兄弟的啊!而且,那些人,看起来,好凶的样子。”一点也不忌讳他们的官兵身份,在校尉说了没有见过他所形容的女子后还不肯离去,守在营寨外头,坚持要见将军一面。

静默了下,晋璜扆扭头看身边的发愣她,“屠苏姑娘,你认识他们吗?”

当然……认识。

小兵口中那些好凶的人,都是她家的下人,而那名为首的,则是她爹。

司空屠苏没想到,都过去好几天了,爹他们竟然还穷追不舍,还以为他们早放弃回隋城去了。

怎么办?

要承认自

能不打扰我的好事不

己认识那些人吗?

可如果说了,晋璜扆会把她交出去的吧。虽然已有夫妻之实,但实质上他们依旧非亲非故,他没有必要帮自己……

在心中暗暗斟酌一番,她定了定神,断断续续地说明,“他……他们……我在岐州城里遇见男子当街调戏一名姑娘,一时气愤,拿椅子把他给砸了……那些人,是那名男子的管家的家仆……”

爹,对不起,只能暂时委屈您当一下恶管家了,女儿实在不想嫁给那个颜……颜……那个人叫颜什么来着?

在脑子里搜了半天,也没能忆起与自己有婚约的男子的名字,司空屠苏赫然愕住:天哪,她竟然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她一副神游太虚、魂不守舍的模样,一旁的晋璜扆看了,直接理解为她是在害怕外头那些人,心头顿时烧起一阵熊熊怒火。

一脚将刚刚扶起、惨遭几经蹂躏的凭几踹翻,轻拍她的肩两下,气冲冲地就要往外冲,“你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可以无法无天到什么境地?!”

“等、等一下!”司空屠苏急忙伸手,拉住已经气到怒发冲冠的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她知道,若不说点什么,待他出去后,爹一定会被修理得很惨——

爹带的那帮残兵弱将,连她这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都追不上、抓不到,面对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恐怕只需一根手指头、不出半个时辰,就被全部收拾掉了。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怎么?”晋璜扆扭过头来,沉如浓墨的刚毅面容上,怒目横眉,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他们还对你做了其他事?”

如果有,他们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身上的筋骨够硬,以确保待会儿不会被他揍得断手断脚。

“不不不……不是!”完了,事情好像往非常糟糕的方向发展了!司空屠苏急得团团转,额际渗出些许薄薄冷汗,“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

“是吗?”摆明了不信,晋璜扆剑眉挑得高高的。

“是是是

能不打扰我的好事不

!他们什么也没有做,真的!真的!只要把他们打发走就可以了。”她点头如捣蒜,生怕一个否认,下一刻,外头的亲爹就会被人抓起来,关进牢中毒打。

“等等!”脑子一向不怎么转弯的晋璜扆却在此时突然灵光起来,也想起小兵所说的,初遇到她时的情形,“既然他们什么也没做,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虽不算偏僻,但也不容易找得到,严格说起来,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且还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她一个瘦弱的姑娘家,要爬上来,并不是件太容易的事。

本不想说的,可不知怎么的,一触到他蹙眉,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就什么也没想,反射性地开口了,收都收不住,“他们一直紧追不舍,到玉溪城外的时候,我一不小心从路边滚落……”

她尽可能在维护外头那一大帮人的前提下,用简短的语句,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希望他不要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把人打发走就好了。

不过可惜的是,司空屠苏所做的努力全数白费了——

一向一根筋到底的晋璜扆,此次居然自动过滤掉了她话语中的维护成分,专挑那些不好的事记。像在客栈当跑堂小二,被追赶落荒而逃打破碗割到手;帮东大街饭馆的老板娘洗衣服,被追到一头栽进河水,险些淹死……

“还有吗?”晋璜扆冷着脸,一双一眼瞳如冰球,透着冷冷的光。

不知道胸口那股怒气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他只知晓,在听闻她遭遇的那些事后,胸口就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炙烈的他想要立刻冲出营外把那些人捉来毒打一顿!

“没、没有了!”司空屠苏被她骇人的模样吓坏了。脸色黑成这个样子,她真的好担心他一走出营外,爹的性命就会立刻不保。

咽了咽口水,拉着他的袖子,她解释道,“晋……晋将军……他们真的没有对我怎么样,直接打发走就可以了!”

晋将军?他们、有这么生疏吗?他们都……而且,他

小姐请接受我提亲

也已经决定要去她家提亲了呀!

不悦地拧眉,晋璜扆低头,凝她一眼,轻道,“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

他一副凶神恶煞、要出去把人捏死的表情,她怎么可能不担忧?

她非常担忧!担忧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没个准处。

“还是……算了!”她咬了咬下唇,安静好一会,才道,“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负责把我抓回去罢了。”

将她替他们开脱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晋璜扆抿着唇,双目似箭地瞪着营帐的帏帘——

嗯……待会儿将人绑来,打完之后,再把他们五花大绑挂在树枝上,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地放在烈日下暴晒三天三夜好了。

“晋、晋将军?”他又露出那种凶狠的可怕表情了,可怕到,为了亲爹的生命安全着想,她不得不用炭灰将整张脸涂黑,跟着晋璜扆来到营外见客。

衣服换成了男装,也在脸上抹了炭灰,直面面对生她养她的父亲和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家仆,怕被认出来的司空屠苏还是忍不住畏缩了下。

晋璜扆见了,本欲牵她,才刚伸手出去,刚刚碰触到她,立刻接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奇怪目光。

抬起的手在半空僵了半秒,避嫌地改成了极为豪迈的揽肩,将人带到身边,维护的意味极为明显。

对于眼前这位名震大江南北的骠骑大将军的古怪行为,司空绎仅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实在不好意思,冒昧地打扰将军。”

“嗯哼?”事先听过他们的“种种劣迹”,晋璜扆并没有给好脸色看,“找我有何贵干?”

他曾经得罪过这位将军吗?司空绎愣住,疑惑地看他,“晋将军?”

“到底什么事?”极不耐烦地挥挥手,态度十分明确,摆明讨厌他们,“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虽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将军,为了寻找女儿,司空绎还是极具修养作揖行礼,毕竟这一带都在晋璜扆的势力范围内,有他帮忙会事半功倍,“昨日,老朽正在追逃婚的十九岁女儿,三天前

将军凶巴巴

她自玉溪城外的小坡滑下后就不见踪影……”

说着,往他身后的军营探了探。

逃婚?女儿?

他还真能掰!

晋璜扆冷笑,“然后呢?”

“不知道将军这几日有没有看见女子经过?”司空绎纳闷。据说晋璜扆从不会对百姓加以严词的呀,怎么今日一见,完全与传闻中的不同?

撇着头,他连看对方一眼都不曾,“没有!”

“那……老朽可否麻烦将军一件事?”

“没空!”回绝得干脆利落。

“晋……”

司空绎不信邪,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被晋璜扆火大地打断。

“都说了没空了,还啰哩叭嗦的做什么?找揍啊……”握紧的拳头刚扬起,就被身边的人扯住,低头撇了她一眼,晋璜扆不甘不愿地将手收回,“没事的快滚!惹火了我,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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