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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云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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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难以发现。
秦谦淡然道:“兔子倒是打过,不过这么大的兔子还没见过。”
他话音未落,海无言手里的冰球儿已然利箭一般飞出去,速度之快,胜过眨眼。
砰地一声,不偏不倚,正好打中隐匿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立刻跳了起来,身上披着的白色狐裘被扔得老远,一时间漫天雪珠儿飞扬,那个人扑棱棱地张开翅膀,借着巨石的高势,斜下里飞下来,一边儿飞一边欢叫:“啊拉,你们两个找死啦,你家兔子会长犄角哇?”
这声音,娇媚入骨,这个人,神采飞扬,看她的样子,欢乐得忘乎所以,方才那一下子,仿佛打到了别人头上。
海无言也没有料到藏匿起来的人,居然会是空桐潋滟,她来这儿,自然是为了章岳路。可惜,章岳路现在是靖边王列龙川身边的得力亲卫,列龙川很多重要的命令都由章岳路来执行或者传达,
有时候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空桐潋滟大约是无法接近靖边王的大帐,所以才摸到这里来。
也许,是故意跟着他们两个过来。
一股子栀子花的幽冷香气,连着寒风和雪沫,被空桐潋滟闪动着的翅膀夹裹过来,海无言咳嗽了两声,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只是一看空桐潋滟的脸,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依旧是那张瑰丽如花又俊美之极的脸,只是方才自己那个冰球的力道着实不小,竟然在空桐潋滟的额头上击打起一个鸡蛋大的青包来,她额头上本来纹有蛇形圣痕,现在蛇形圣痕的地方正好隆起,那青中泛红的包让圣痕之蛇变得凸出灵动,宛如活了一般,另有一番诡秘阴冷之美。
可惜空桐潋滟本身就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生来就是个没有痛觉的人,固而虽也知道自己被打中了,却不知道额头上会鼓出一个青包来。
嘛?
空桐潋滟收拢了肋下的翅膀,双手拄膝,弯腰歪头看着海无言:“我又不是个鬼,怎么吓得你连肺都要咳出来叻?”
海无言愈发有些尴尬,也不好意思告诉空桐潋滟自己打肿了她的头。
旁边秦谦道:“空桐姑娘来找岳路?”
白了秦谦一眼,空桐潋滟皱着眉:“嘛,人家就不许闲着无事来这儿找东西?小章哥哥又不是东西,我干嘛回回都找他?”
明知道空桐潋滟是口是心非,秦谦也不说破,淡然道:“说得也是,不过此处是军营重地,擅入者严惩不贷,空桐姑娘真是闲极无聊,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空桐潋滟哪里会买秦谦的帐,嘟着粉润润的双唇:“嗄,龙生九种,你也不同得有些伤天害理啦,你和枫儿差得不止鸡鸭那么多哦。”
听她说到弟弟列云枫,秦谦不觉恍惚了一下,自己现在应该是做了爹爹,枫儿和梦儿也成亲了一段时日,不知道来年有没有添丁之喜。每次寄家书回去,他也问及此事,妻子汨罗回信的时候,始终没有提到过。
海无言终于直起腰,对于这个行事乖张的小姑娘,他多少有些无奈,无论如何,看在兄弟兼同袍章岳路的份上,也不能让空桐潋滟遇到麻烦,方才秦谦没有说错,军营重地,无职人等不许擅
入,就算空桐潋滟现在是章岳路的妻子,在没有得到军令的情况下,也不许擅入。
可是跟空桐潋滟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真要惹得空桐潋滟兴起,惹下什么麻烦来,他倒是不怕,只怕章岳路会受到池鱼之殃。
略略地思索了一下,海无言笑道:“空桐姑娘可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眉尖一挑,空桐潋滟又兴致勃□来:“哎呀,潋滟真是黄鱼脑子,那里啦,就是那里,我找到一个洞。”
海无言不免苦笑,这姑娘果然无聊之极,找到一个洞有什么可大惊小怪。
旁边的秦谦只是哂笑而已。
一看两个人的神色,空桐潋滟焉能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笑嘻嘻地一拍手:“别说潋潋姐姐没有告诉你们哦,那洞里有鬼哦,会冒烟儿哒!”
她说着话,也不顾秦谦和海无言了,一顿纤足,飞身又跃上巨石,脚尖还未在巨石上站稳,回身
就向他们两个人招手,整个人摇摇欲坠,令人看着担忧。
现在是严冬腊月,洞里怎么会冒烟儿?
秦谦和海无言立时警觉起来,对望一下,双双飞身上去。
果然在荆棘丛中,有两块巨大的岩石互相压挤着,两块岩石之间的缝隙不算太大,有些像枣核,两边儿狭长,中间开阔些,但是最开阔的地方,也只能容纳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钻进去,成年的人应该无法进出。这个狭长的洞里,真的飘出丝丝缕缕的烟雾。
烟雾很淡,很薄,时而飘出,时而弥散。
秦谦避开烟雾的下方位置,欺身而近,从侧面看去,洞里飘出来的烟雾是浅浅的雪青色,若不是下了这几天的大雪,这些烟雾和山岚雾气没有太大不同。
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闻不到什么特殊的气味儿,只是这飘出来的雾气,端的怪异。
将身子伏在巨石上边,秦谦又将耳朵贴到石头上,隐隐地能听到一些很奇特的声音,那声音极其杂乱,虽然此时听不出所以然,可是秦谦可以断定,这声音绝对不是发于自然。
思索一下,海无言从怀中拿出个扁形的银质酒壶,因为军中不能酗酒,他这个酒壶已经空了,几下拧开了塞子,海无言用空酒壶盛了一些雾气。
仰着头,头上那个春笋般的犄角晃啊晃地,因为太过兴奋,空桐潋滟笑靥生花:“嘛,是不是有的玩啦?潋潋姐姐闷得要长尾巴咧,你们是不是要去回报我表哥知道?”她口中的表哥,指的就是靖边王列龙川,这个自然是从她娘卢妃仙子那里论起来,卢妃仙子是列龙川的亲姨母,可惜空桐潋滟并不是卢妃仙子的亲生女儿,不过空桐潋滟叫顺了口,哪里肯改过来。
海无言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来还不是想去见章岳路,于是一笑:“既然这里的异状是空桐姑娘发现的,无言自然要带空桐姑娘去拜见王爷,空桐姑娘请吧。”
啊拉。
空桐潋滟双臂一张,扑棱着翅膀就往下飞冲,秦谦顺手将她方才扔得老远的那件狐裘捡起来:
“无言,你不觉得这件狐裘眼熟吗?”
转头去看那件狐裘,海无言略一沉吟,终是摇头:“大哥,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人生自是有情痴,就是为了章岳路,空桐潋滟也不会……”
缄默不语,海无言的言下之意,颇为回护章岳路和空桐潋滟,秦谦也不再深说,只是世间之事,称心如意者少,变生肘腋者多。
海无言是为情所困,为情所苦,所以对天下有情之人,心中颇多感念,一个人感念太多,未免少了理智。
将那件狐裘一抖,秦谦和海无言纵身下去,两个人追上了空桐潋滟,秦谦不露声色地将狐裘递过去:“空桐姑娘,千腋成裘,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忘了?”
14
14、潋滟江湖未成行 。。。
长夜漫漫,越是寂寞的人,越是觉得夜的漫长,已经到了无边无垠的浸漫,仿佛怎么挨也挨不到天明。
熏着香,抱着引枕,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盯着桌子上那盏烛灯,林折繁时而捶床,时而叹气,害得屋子里边服侍他的人,一个个屏息静气,生怕少爷的火儿会烧到自己头上。
兆梦山庄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家的少爷林折繁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而且,林折繁从来都不是一个寂寞的人,只是现在身上痛得难以自禁而已。
稍微动弹一下,臀腿之上的皮肉,就犹如被小刀细细地剜着,被细剉慢慢地剉着,虽然不是那种排山倒海的吞噬般的疼痛,却也揪着心肝,一层层细小的冷汗,随着闷在喉咙里边的呻吟流淌出来,不过是挪了半寸地方,林折繁的衣衫已然被冷汗湿透,脸也青白胜雪。
因为在一个地方趴得久了,床褥上都委出一个坑来,想稍稍挪动一下,又疼出满身的冷汗,林折繁气得咬牙切齿,怒声叫道:“阿幺,阿幺!你滚到哪儿去了?”
连呼了几声,并未阿幺的应答,林折繁这才想起来,那日他从惜香阁的暖阁中出来时,并未带着童儿阿幺下来,可是这个小混蛋难道没有长脚,不会追着他下来?
想到这儿,算算日期,也有了两三日了,林折繁还真的替阿幺担心起来,这个小童儿不是他们兆梦山庄的家生子,而是他几个月前,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当时看着他蓬头垢面,眼睛也是直愣愣的,面黄肌瘦,年纪也不大,看上去挺可怜。
兆梦山庄的规矩,是从来不许从外边随便雇佣人手,可是胡天海地惯了的三少爷林折繁,哪里愿意受这个规矩,到底还是把这个小童儿带回来,不过为了显示规矩不能逾越,照常是由沐天涯为他背负这口黑锅,挨了庄主林照二十藤条了事。
不会是兆梦山庄那个阴阳怪气的蔡管家趁此机会,把阿幺给清理了吧?
据说,那个阴死阳不活的蔡管家,是那位继室夫人凤氏的陪房,长得倒是唇红齿白,三十来岁,说话的声音也算是清朗,就是他的表情,连说话时都满脸跑眉毛,挤眉弄眼地令人生厌。因为是夫人陪房,凤夫人又极得庄主林照的宠信,蔡管家的身份地位,自然与众不同。
喘了一口痛气,丝丝凉意,从口齿间蔓延开来,林折繁吩咐身边一个小厮:“去找阿幺过来。”
那个小厮听了,立时脸若苦瓜,还不得不应承着,转身出去。
有很多话,林折繁还是乐意和阿幺说,这个小厮不会像在他们家家规底下长大的小童儿,只知道唯唯诺诺,而且阿幺的嘴够严,他曾经试探过他,更重要的是,阿幺有时候会帮着他出出主意。
咳咳。
装腔作势的咳嗽声,听到林折繁的耳朵里边,犹如晴空霹雳,差一点儿从床上蹦起来。
蔡管家,这是蔡管家的招牌出场,人没到,先咳嗽两声,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肺子不好,有痨病的隐患,还是诚心地膈应人。
弯着腰,堆着笑,蔡管家满脸光腻腻地走进来:“三少爷,别动,别动,知道您身体欠安,也不喜欢人来打扰,所以今日才来看望,请三少爷恕罪,恕罪。”
从鼻子里边哼了一声,林折繁没好气儿地:“夜猫子进宅,有话说,有屁放!”
蔡管家不温不火,笑嘻嘻地躬身身子:“不敢,不敢,小人来自然是说话,哪里敢在三少爷的地儿出虚恭?不敢,不敢。”
暗自忍了一口气,林折繁可没有心思和他斗口,懒洋洋地:“哼,那管家有话就说吧。”
蔡管家还是一副火上房也不着急的模样:“听孩子们说,三少爷在找阿幺?”
哼,林折繁斜睨了他一眼:“我说的怎么见不到他,原来真的落在管家手里了?只是不知道管家来是要价的,还是威吓的?”
嘿嘿一笑,又咳嗽两声,蔡管家道:“不敢,不敢,小人哪来的胆子,敢扣着三少爷的人?”
啪。林折繁还是被蔡管家惹上火来,狠狠地一捶床:“手里没人你来个屁?”
咳咳,蔡管家还是笑嘻嘻地:“息怒,息怒。三少爷,小人想确定一下,您知不知道那个阿幺的真名叫做卓小妖?”
横了管家一眼,林折繁冲冲地:“知不知道又怎样?这个庄子里边除了你蔡大管家,还不许别人有名有姓?”
蔡管家轻轻叹口气,语重心长地:“三少爷,莫急莫急,那卓小妖可不是别人,澹台玄,嘿嘿,澹台玄这个人,三少爷想来知道?”
澹台玄的名字,听着有点儿耳熟,林折繁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林照成天像防贼一样看着他,不许他参与江湖争斗,不许他与江湖中人来往,开始沐天涯看在兄弟之情上,带他出去过一两回,结果回来后被林照发现,沐天涯自然惨遭痛责,自此后,也不敢照应林折繁了。
当初之所以看中阿幺,除了那家伙看上去有些可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折繁看得出来阿幺,也就是蔡管家口中的卓小妖是个江湖人,虽然这个江湖人不知为何摔坏了脑子,连自己姓氏名谁都不记得,但江湖习气犹在,林折繁和人贩子讨价还价的时候,那个阿幺就顺手摸走他的钱袋,立时让林折繁深感兴趣,才执意把他买下,并且带在身边。
看林折繁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蔡管家凑上去一步,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三少爷,您应该知道,澹台玄是玄天宗的掌门人,他的武功号称天下第一,隔空十里,飞花杀人,了得了得。”
恍惚有了点儿印象,林折繁呲牙咧嘴地吸了口冷气:“哦,这样,那卓小妖是澹台玄的弟子?”
蔡管家还是笑着:“非也,回三少爷的话,卓小妖不是澹台玄的弟子,但是印无忧是。”
眉头皱起来,林折繁开始不耐烦了,一个卓小妖没有弄清楚,怎么又绕进来一个印无忧,这个姓印的又是哪路神仙?
笑得谄媚了,蔡管家白生生的脸上,堆起皱纹:“印无忧是澹台玄的弟子,卓小妖嘛,和印无忧,这两个人嘛,哈哈,有点儿不清不楚,早晚卓小妖也会叫澹台玄做师父,我这么说,三少爷可了解了?嗯,如果以师父相称呢呢,卓小妖也算澹台玄的女弟子?”
说到澹台玄的女弟子之时,蔡管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眉毛都要飞到头顶去,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不过看在别人眼中,却是令人欲呕。
这句话还是有些分量,林折繁立时瞪起了眼睛:“阿幺,是母的?”瞠了一下之后,林折繁哈哈大笑:“我说管家,你把小爷我当鬼骗?他要是母的,这里会平得能跑马?”说着话,他比划了一下胸膛,还用力敲了敲,却不慎牵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蔡管家依旧笑眯眯地:“三少爷,您真的不知道?江湖之中,澹台玄已经很有名儿了,他的徒弟和女儿,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岂是一个名字儿了得?人家可是手眼通天,炙手可热,显显赫赫的逍遥王列云枫,和八面威风的逍遥王妃澹台梦……”
谁?列云枫和澹台梦?不就是那对打伤了夜无常周一笑的少年男女?
林折繁心中一动,这次倒是平静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蔡管家:“扯那么远干嘛?阿幺呢?”
自己的话,居然没有达到预期的震撼,蔡管家多少有些失落,嘿嘿笑了一声:“三少爷,当时小人随着老爷去的惜香阁,等小人到了上边,什么赵公易,周一笑,卓小妖,别说是人,连个鬼毛儿都没有,少爷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老爷。”
林折繁一瞪眼:“人丢了不会去找?你在林家吃白饭的?赵公易和周一笑,我不管,我的人可不许丢!找不到就不要来烦我,滚啊!”
整个兆梦山庄,也就是三少爷林折繁可以直斥蔡管家,还毫不吝啬地喝了一声滚,蔡管家果真好脾性,笑呵呵地躬身施力,退了下去。
卓小妖,澹台玄,列云枫,澹台梦。
心里开始反复叨念这几个名字,要不是现在有伤在身,林折繁哪里还能在家躺得住。可是现在,他固然动一动都痛得呲牙咧嘴,还是不能安安稳稳地趴在床上了。
如果不能走着出去,就是爬也要爬出去,林折繁方才在心中闪动了这个念头,可是转念一想,要是爬的话,那也太慢了,又只好作罢。
忽然间,林折繁有了主意,冲着一个小厮点点手:“你,把沐天涯给我找来。”
那小厮愣了一下:“少爷,您是要人把沐少爷抬来?”
抬来?
林折繁怒道:“干嘛,挨揍也一起,他诚心的是不是?老爷子哪里那么大精力,居然打完我又去打他?”
虽然生气,可也无可奈何。
这个空当,有小厮端上了几样宵夜,精致之极,一看就是凤夫人亲自下了厨房,林折繁更是堵得满心的气,哪里能够吃得下去。
哗啦一声,有人破窗而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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