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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仙-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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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厌倦了！无论我等做出何等努力，魅族就是魅族，始终不会被人族所接受！哪怕我等付出再大的诚意，也不能改变人族修士对我等的成见！再这样躲藏下去，也毫无意义。哪怕我等表现的再卑微、再无尊严，也无法换回人族的认可和接受！”
另一名青年也点了点头：“袁影说的不错，我也不打算离开，宁可战死，也不要再用这种委屈的方式存活！”
掌柜依此向众人望去，众人都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吧！”掌柜悠悠说道：“看来这一次，大家都不想再逃避了！就让我等放开束缚，与卫道门大战一场，捍卫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
“哈哈，老夫的魅影，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动用，不知是否还能与那些人族的卫道士一战！”一名老者大笑着说道。
“李道友，”掌柜向李慕然说道：“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严格来说，你并非真正的魅族。这一次我等要留下来，必然会有一场大战；你若是选择离开，我等都能理解，也绝不会怪你！”
李慕然微微一笑：“在下虽然只是半个魅族，但同样已经不容于人族之中！况且，掌柜和凤鸣道友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这一次，在下也要留下来。”
“好！”掌柜哈哈大笑：“这一次我等就痛快的大战一场！是生是死，各由天命！”
……
梦蝶轩某座静室中，掌柜与李慕然单独交谈。
“这块玉佩，是老夫的一件信物。如果与卫道门一战中，老夫不能冲出重围，请李道友代为将此物交给一名叫做柳辰风的人族修士。他是一名剑修，应该在数万里外的天剑谷中修行。”掌柜向李慕然叮嘱道。
李慕然听出掌柜竟有托付之意，苦笑一声道：“梦蝶轩诸位同道中，在下的资历最浅，修为也最低，掌柜为何要将此事托付于在下？在下恐怕不能胜任。”
掌柜摇了摇头，说道：“不然！魅族修士的神通，都在魅影之上。而你的魅影，乃是众人中潜力最大的，只是你不知该如何动用、只能施展出一些皮毛神通而已。”
“掌柜言下之意，是要指点在下修炼魅影神通？只是可惜不知是否来得及！”李慕然说道：“卫道门随时都可能攻上门来！”
“临时修炼，当然来不及！”掌柜正色说道：“不过，你的魅影继承于文墨仙子，那是已经修炼好的神通，你需要的只是将其威力激发、操纵。”
“那该如何做？”李慕然心中一动。
“很简单！”掌柜说道：“先前老夫已经发觉，李道友非常特殊，既有魅族的魅影，也有人族的神念。而且李道友的神念格外的精纯，这对于魅影而言，正是大补之物！所以李道友只需要将自己的神念，注入魅影之中，让魅影吸收，自然而然的就能激发出魅影的强大威能。”
“李道友向魅影中注入的神念越多，魅影能发挥出的实力就越强，甚至还会远远超过文墨仙子本人——毕竟她可没有如此精纯的神念作为大补。”
李慕然好奇的问道：“既然掌柜早就知道让在下真正驱使魅影的方法，为何直到现在才告诉在下？”
掌柜叹道：“因为此法有很大的弊端！魅影吞食的神念越多，就会越强大，同时也会渐渐脱离李道友的掌控。如果李道友将自己的全部神念，都注入魅影之中，虽然能发挥出最强大的实力，但是很有可能会因此彻底丧失理智、成为一名贪魅！”
“贪魅？”李慕然一愣：“传闻中只知杀戮和吞食神念、毫无情感理智的怪物？”
“不错！贪魅即便在魅族中，也被视为怪物。因为他们几乎毫无节制，只要看到可以吞食的神念，就会立刻展开杀戮，彻底迷失了自我。”掌柜说道：“如果李道友不想成为贪魅，万万不可将全部神念注入魅影之中。”
“原来如此！多谢掌柜提醒！”李慕然点了点头。
掌柜郑重的交代道：“李道友表面看起来修为最低，但拥有的魅影很强，又是求生能力最强的空间神通类魅影，所以大战之中，李道友很可能不会受到卫道门的重点攻击，有很大的机会且战且逃。”
“若是我等占据上风，那便最好。若是我等不敌，李道友请趁机离去，不必留下来与我等陪葬。若是李道友真的念及老夫之恩，就请继续钻研出解决魅族修士残缺神念、从而成为正常人族的方法，老夫即便泉下有知，也感欣慰。”
“是！”李慕然正色答应道。
掌柜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话题一转：“我们去一层看看，凤鸣打算在今日向她的妹妹坦白身份，也不知结果如何。”
“是么！”李慕然心中一动，便随着掌柜去了梦蝶轩一层。
凤鸣正坐在一张茶座上，神色间十分紧张。
李慕然看出她心中忐忑，看来凤鸣也不知道妹妹在知道自己的魅族身份后，会是什么结果。即将到来的大战中，凤鸣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命留下，她决定在此时将最大的秘密告诉妹妹，大概是不想欺瞒对方一辈子吧。
不多久后，一个紫衣少女走入店中，凤鸣立刻迎上前来，将她拉到了一旁的茶座中。
凤鸣鼓足勇气，开门见山的就将心中隐瞒多年的话说出：“妹妹，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人族，而是魅族人。”
令人惊讶的是，紫衣少女并没有因此恐惧不安，或是震惊大骇，她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姐姐早就告诉过我了。”
“什么？”凤鸣一愣。
紫衣少女轻叹一声：“母亲遇害的那个晚上，姐姐太过伤心，昏迷了好几天。这期间，姐姐迷迷糊糊的说了不少话，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原来，我的亲生父母都是被魅族修士杀死了，是姐姐的父母，将还是婴儿的我救下，并抚养我长大。而你们，也都是魅族人。”
“你早就知道了？”凤鸣大惊：“那，那你为什么不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紫衣少女笑道：“我只知道，父亲母亲都是最疼爱我的人；姐姐也是一直在默默的照顾我。父母相继逝去后，姐姐故意让自己变成一个外表冷酷而凶狠的人，其实只是为了在一众魅族修士中保护我。我只知道，无论姐姐是人，是妖，还是怪物，都是我唯一的亲人。”
“其实，这些年看着姐姐陪我饮茶，极力的伪装成人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我早就想将这些话说出来，可是我又没有勇气……”
因为有隔音罩，远处的李慕然等人并不知道这对姐妹说了什么，但见到二人交谈一番后便相拥而泣、而不是有人惊慌而逃，不禁也为凤鸣感到高兴。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景。”掌柜笑道：“凤鸣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落泪呢。”
“是啊，这个断了胳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看不出来她也有柔弱的一面！”袁影也笑了笑：“说起来，她不凶的时候，倒是挺楚楚动人的。”
众人说笑之间，掌柜忽然间脸色一变。
“他们，来了！”
“凤鸣，快送走你的妹妹。其他人，随老夫一起迎接那些人族的卫道士吧！”掌柜朗声说道。
七八道人影，纷纷从梦蝶轩中闪出，飞到坊市外的一座青山上。
他们的身上，都泛出各种各样的虚影，有的如绚丽的翅膀，有的如锋利的宝剑，都是一种种强大的魅影神通。
第767章徒劳
不远处，正有一群白衣修士向此处飞来，人影重重犹如一团白云，估计不下二百人。
这些人中，有十余人气息十分强大，乃是元神期的修士，不过其他的修士都只有真身期、法相期修为。
反观梦蝶轩一方，虽然只有七八人，但每一个祭出的魅影都非同寻常，个个都是元神期的实力！
众卫道门修士见这些魅族人主动飞出迎战，不禁也是吃惊不小。
一名英俊不凡的白衣青年摆了摆手，众卫道门修士便停在了青山附近的半空中，与众梦蝶轩的魅族修士相隔十余里。
“想不到这里居然聚集了不少高阶的魅族修士，他们行事也真是低调，本门此前居然没有发现！”一名白衣修士略显惊讶的说道。
一名看起来地位不低的卫道门秃顶老者，向白衣青年悄声说道：“灵羽师兄，门主正在闭关，而这些魅族修士修为不低，我等虽然在人数上占据上风，但恐怕很难将其一网打尽。如果他们拼死反扑，本门的真身期和法相期修士也会折损不少！”
灵羽微微一笑：“不必担心，我已经向义父求援，他很快就会派出人手前来支援。”
秃顶老者闻言大喜：“啊，如果是天剑谷插手此事，那这些魅族修士便不足为惧！”
秃顶老者心中大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他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这些魅族修士似乎已经料到我等会攻打梦蝶轩，为何没有及时逃走？不知他们有何用意？”
灵羽点了点头，说道：“我对此也有些困惑。难道是他们自认为实力高强，不惧与本门修士一战？我等也不必急于强攻，只须拖住他们，不让他们逃走便是。尤其是其中那个有噬空魅影的青年男修，更不能放过此人！”
“是！”老者点了点头。
灵羽密语传音的传令下去，立刻有不少高阶的卫道门修士，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众魅族修士中的李慕然。
梦蝶轩众人也是微微一愣，凤鸣忍不住打量了李慕然一眼，说道：“你这个呆瓜很有名气么？这些人似乎是冲着你而来！”
李慕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困惑。
掌柜朗声说道：“我等虽然是魅族修士，但一向安分守己，并未对人族不利，你等又何必苦苦相逼！”
“哼！”那名白衣老者指着凤鸣大声回道：“就在数日前，这名魅族女修闯入我游云城中，灭杀一名法相期人族修士，这也叫安分守己？”
“那是他咎由自取！他竟然出卖云丫头，害的她……”凤鸣正欲斥骂，却被掌柜摆手止住。
掌柜叹道：“那人被杀的原因，想必你等也十分清楚。这本是一场悲剧，一命抵一命，虽然谈不上什么公平，但也没有必要继续追究下去。为此而大动干戈，赔上更多的性命，就有些愚蠢了！”
灵羽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等可以不追究，但是，魅族修士靠吞食我等人族修士的神念为生，残害不少人族修士。据在下所知，仅仅是湖州郡内，一年内死在魅族修士手下的人，就不下万余！在雾州郡内，每年也至少有数千人因此遇难！”
掌柜反问道：“然则在云岚山脉和这片坊市附近，不知有多少人族修士是确定死于魅族之手？”
“附近？”灵羽闻言一愣，他沉吟片刻后答道：“因为附近有我卫道门坐镇，魅族修士不敢恣意妄为，所以此类事情倒是很少出现，这数年来，似乎也没有几例。”
“哈哈哈！”掌柜的笑声有如洪钟，震荡在周围青山之间：“道友真以为一个卫道门就足以震慑我等？湖州郡也有傲云宗坐镇，为何仍然频繁发生魅族与人族修士的冲突？若不是我梦蝶轩的诸位同道自我约束、并暗中保护，这附近的情况，不会比湖州郡好到哪去！”
“一派胡言！”灵羽冷笑说道：“你等魅族修士也有约束之力？在下可听说，你等魅族若是长时间不进食，就会陷入六亲不认的疯狂境地，更不用提你等暗中保护附近的人族修士！”
“这个……”卫道门众修士中的一名真身期中年修士，忽然插口说道：“启禀灵羽师叔，倒是确有此事！晚辈曾经遇到一名魅族修士偷袭，正是那名青年救了晚辈！”
说着，中年人向李慕然一指，他正是当初被李慕然从魅族修士尾龙手下救出的那人。
“真有此事？”灵羽一愣，随即释然：“他要救你，多半也是另有深意，想借助你打探本门消息罢了。让师叔看看你身上是否下了什么禁制或追踪标记。”
说罢，灵羽伸指一弹，一道剑光一闪，直接没入了此人体内。
片刻后，灵羽眉头一皱，面露疑惑之色：“居然连我都看不出玄机，莫非是极为高明的禁制手段？”
李慕然轻叹一声，他根本没有在那人体内种下什么标记，对方自然什么都查不出来。不过，人族与魅族的隔阂仇恨由来已久、根深蒂固，就算能解释的清清楚楚，也很难让对方信服。
掌柜言辞恳切的说道：“我等已经研究出了亡魂丹，可以借助刚刚死去的人体内残留的神念，来满足魅族最基本的进食需求，虽然此法对魅族修士的修行不利，难以推广，但我等多年以来一直这么做，就是希望能与人族和平相处，甚至融入人族之中。这些年来，梦蝶轩在附近的修士中也算是颇有口碑，不敢说有功，至少无过。卫道门又何苦将我等斩尽杀绝！”
“少废话！”灵羽冷冷喝道：“师父建立卫道门，唯一的宗旨就是要灭尽附近的魅族修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魅族与人族根本无法共存，只有魅族彻底灭亡，人族才能平安！我等就是要将你等斩尽杀绝，一个不留！你等纵然花言巧语，也难逃一死！”
掌柜仰天大笑，笑声中颇有几分苦涩之意。笑声刚落，他忽然豪气冲天的说道：“老夫早就知道，再多解释也是徒劳。也罢，今日就大战一场！只不过，输的未必是我等！”
说话之中，掌柜忽然间冲天而起，他身上的魅影，化为一片片金色龙鳞，将他周身覆盖。
刹那间，他居然仿佛化身为一条金龙，穿梭在云霄之间，散发出的灵压极为可怕。
“难道掌柜是元神后期修士？”李慕然心中一凛，他知道今日才见识到掌柜的真正实力。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名修为如此之高的魅族修士，甘愿放弃修行、低调的伪装成一名普通人族修士？
凤鸣也立刻双臂一展，化为了一只黑色天凤，冲向了卫道门修士之中！
一名魅族老者，则将魅影幻化出一柄透明的宝剑，握在手中，气势惊人。
七八名魅族修士，各自施展魅影神通，冲向卫道门众人。
“糟糕，他们竟然主动攻来！”卫道门中的秃顶老者大急，脸色也是一沉。
“不必惊慌，众元神期修士随我迎敌，其他修士立刻布阵！”灵羽沉稳的大声吩咐，同时率先化为一道剑光，迎向魅族众人。
有灵羽的统领，卫道门众人显然没有过于慌乱，众人各司其职，十余名元神期的白衣修士，也悉数向魅族人飞来。
这些卫道门元神期修士中，也有两三名元神后期的存在，而且显然以灵羽的修为实力最强。所以掌柜所化的金龙，直接冲向了灵羽所化的剑光。
但是，剑光微微一偏，居然绕过了掌柜，反而向李慕然击来。
李慕然一惊，急忙轻轻扇动魅影双翅，然后就突然灵光一闪的消失在原处。
下一刻，李慕然已经出现在了数十丈外，避开了剑光一斩。
剑光一敛，露出了灵羽的身形。但是，他竟然不顾其他的魅族修士，又继续向李慕然攻来！
一声破空巨响中，凤鸣黑凤羽翅一扫，顿时激射出万道黑色的利刃，每一道都是精纯的魅影所化。这些利刃齐刷刷的向灵羽击来，气势磅礴。
灵羽冷哼一声，随手弹出了数道剑光。这些剑光竟然一分三、三分九的极快的分裂开来，刹那间形成了数以万计的密集剑光，分别迎向每一道黑色利刃！
每一柄利刃，都被剑光斩碎，无一漏网！
这些利刃都是魅影所化，乃是神念之体，普通的剑光根本不能对其造成任何伤害。但是，灵羽不但挡下了这万道利刃，而且看起来颇为轻松、游刃有余，甚至连本命法宝都没有祭出！
而反观凤鸣，在祭出这一轮强攻后，已经大损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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