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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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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宛秋虚握着筷子沉吟道:“现在的问题是,她到这里来多了,照样能给人一种错觉。”

知墨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别人会以为你跟她很要好?”

“不只如此,没见她每次都带儿子来吗?别人会以为,我很疼她儿子,她儿子也依恋我。她只要把这话散播出去,再结合她的病情,自会让人发生许多联想,这府里的人从来不缺乏想象力的。”

“天那,这女人真阴险。”茗香掩住嘴惊呼。

对于文佩柔这样的女人,俞宛秋都不知该骂还是该赞。别人说她阴险,可她根本不认为自己阴险,她都是为别人好,她为俞宛秋好,为她相公好,为她儿子好。她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唯独没考虑自己,她带病奔波,苦心孤诣;她忍辱负重,忍泪成全,她是最伟大的母亲,最贤良的妻子。即使将来某天死了,她临死前的种种安排也会成为经久不衰的话题。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四十二章 隔墙花影

说了不再散步的,可经文氏一番搅扰,未免心浮气躁起来。拿着书看不进,拿着笔没心写,在起坐间里待了一会,又跑到院子里转了几圈。院子那么小,人又那么多,主子不安,下人也都跟着不安,你望我,我望你,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俞宛秋越发烦躁,终于还是伸手拉开了院门。

兰姨追出来说:“姑娘,天都黑了,还是别出去吧。”

俞宛秋头也不回地答:“不妨事,我就在附近转转,很快就回来的。”

兰姨见拦不住,便试着提议:“要不我陪姑娘走走?”姑娘平日是不要人陪的,可园里又发现了蛇,她实在是不放心。

没想到俞宛秋立刻点头应允:“也行,你就陪我去一趟薛师傅那里吧。”

虽然府里说起来有好几百口人,可真要找个人说说烦心事,她还只想得起薛凝碧来。

兰姨看了看外面的天光说:“好,你等下,我去提个灯笼,再带上纹绣。你跟薛师傅说话的时候,我们就在绣房等着,兴许还可以跟绣娘们学点新花样。”

当兰姨和纹绣有说有笑地提着灯笼走出月亮门时,眼前却空空如也,两人不禁怔住:姑娘哪儿去了?

“姑娘,姑娘”,兰姨先喊了两声,没人应。

纹绣又接着喊了两声,还是没回音。

两人开始慌了,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着后,兰姨便猜测:“是不是姑娘等不及了,一个人先去了薛师傅那里?”

纹绣已经走到她前面:“那我们也快去吧。”

而此时,渐渐迷蒙的夜色里,一颗乌桕树的背后,俞宛秋正被一只强壮的手臂摁在树上,嘴巴也被捂着,直到寻找她的声音渐渐远去。

“你有毛病啊,劫我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我前辈子到底跟你结了什么仇!”嘴上和身上的钳制刚一松开,俞宛秋就朝打劫犯吼了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凡事都别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因为光线太暗,即使隔得很近,也只能勉强辨识到对面之人的面部轮廓,但俞宛秋还是看得见,那人在她的怒斥声中居然笑了!

是不是深居高位的人,都多多少少有点变态?被人吼着骂着不气,她昨儿明明以礼相待,反遭讥讽挑衅。

赵佑熙此刻心情出奇的好,因为她又恢复真性情了,不再冷着一张小脸跟他跩些文绉绉酸溜溜的话。

他压低嗓音道:“谁劫持你了,我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而已。”

好吧,这一点她可以理解,堂堂的世子,放着大门不走,偏要从后园翻墙进来,说出去是有点不大好听。

确定了他没什么恶意后,她也不慌了,扯了扯被他弄皱的衣衫问:“你不是劫持,那就是有什么事找我了?”

他迟疑了一会才说:“我叫人调查过了,沈府这段时间确实没丢东西。”

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不过跟对方一贯的恶霸行径比起来,这还算好的了,于是说了句:“谢谢”,又轻轻一叹道:“这下我总可以洗脱贼名了吧?”

“嗯,”如果光线不是那么暗的话,俞宛秋一定可以看见对方脸上的懊恼之色。他本是来道歉的,他想告诉她,他从没真把她当贼,会故意那样说,不过是为了捉弄她、恐吓她。

可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变味了呢?好像他是来高调宣布查案结果,给嫌疑犯恢复名誉的“世子没别的事了吧?”虽然不明白他到底为何而来,俞宛秋也不想去深究原因,只想快点脱身,兰姨她们在前面没找到人,很快就会再找回来的。

谁知这话又惹怒了尊贵的世子爷,他沉下脸气呼呼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说两句,又开始赶他走了,他有那么讨人厌吗?

俞宛秋已经在心底叹了无数声,很想开口问他:“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可又不想再听到类似的回答:“这又不是你家,本世子爱来就来,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压抑住所有的好奇与不平,她平淡地回答:“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世子您有何贵干,不然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呢?”

他冲口道:“我来很久了,看见你散学的。”说完又好像很难为情的样子,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后园守了这么久。

俞宛秋想起了佟夫子以前说的,他对教书先生的态度有多恶劣的话,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又翘课偷跑出来的?”

翘课是现代用语,但他还是听懂了,不以为然地说:“那些老古董的课有什么好听的,一句话都可以翻来覆去讲半天,听得烦死了。”

她低斥:“不学无术。”

他怒问:“你说什么?”

她随机应变:“我说世子您苦学武术。”

他半信半疑,而后命令道:“把那中间那三个字去掉。”

“哪三个字?”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恶狠狠地说:“少跟我打马虎眼,你以为我不明白,你表面上对我越是恭敬,心里就越是把我骂得凶,是不是,死丫头?”

她心里警铃大作,忙陪笑道:“您想得太多了,无缘无故的,我骂您干嘛。”

就这么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冰消瓦解,黑暗中,他笑出了一口白牙,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子欢快喜悦:“这么说,以前的事你都不怪我了?”

这跳跃性思维,她还真跟不上呢。不过,只要大爷高兴,她还计较什么,立刻从善如流:“不怪,不怪”。

“那我们讲和了,以后你不许再跟我翻旧账!”

“是是是”,大爷您不翻旧账我就谢天谢地了,小女子又没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敢跟您翻旧账啊。

就在这时,去绣房寻找俞宛秋的兰姨和纹绣又原路返回了,俞宛秋忙告诉他:“我必须回去了,不然她们会急死的,若弄得惊动了府里的人就不好了。”

世子爷总算通情达理了一回,很爽快地说:“这会儿你先回去吧,明天可要早点出来哦,还有,只准一个人来。”

俞宛秋有点没回过味:“明……明天?明天你还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世子爷不快,气氛又猝然紧张起来。

“不是,您当然能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跟他逞口舌之快。

“那你还啰嗦什么,明天见。”言未毕,人已经飞身跃上了高墙,转瞬消失不见。

俞宛秋疾步往回走,心里苦恼着:怎么跟兰姨她们解释自己的行为呢?

上次被他劫去城北,兰姨本来就对她的事后说明有点存疑了,今儿又闹“失踪”,再胡扯一通还有人信吗?

当然更让她烦恼的是:他明天真的会来吗?如果他真来,她要怎么办?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四十三章 玉人难至

第二天清晨,早醒的俞宛秋还在炕上思考过世子晚上越墙“到访”的问题,可刚在静斋的课室坐下,就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世子昨晚回去的路上居然遇刺了!

听沈涵净的口气,并没有多惊慌,似乎世子遇刺是家常便饭,跟刺客过招就当练手。只是昨夜的刺客不讲江湖道义,忒卑鄙,不敢露面,只敢躲在暗处放箭伤人。而且箭上啐毒,饶是世子从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提着一口真气撑着回府后,还是栽倒在地,昏迷了多半个时辰才醒。

箭伤不重,毒也解了,安南王府里长年养着几位名医,各种灵丹妙药应有尽有。就刺客那点儿本事,也好意思拿到安南世子面前现,真是不知量力!

听着沈涵净与有荣焉的得意话语,俞宛秋却心底直发沉,朝廷果然是容不得安南王府存在的!连暗杀都成了常规手段,难怪赵佑熙喜武厌文到这种地步,家里人也没多加管制。不然,真要把一个孩子禁锢在书斋内不让他出来,多的是办法。

而世子年纪轻轻就有一身这么好的轻功,显然也是从小就有意训练的。还记得韦小宝同学唯一想学的武功就是逃功,轻轻一点可以飘去几丈远的那种,逃功的另一个别名,无疑就是轻功了。

可见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做王府世子,享受无尚尊荣的同时,也要承受与此俱来的危险与压力。不过安南王府教养孩子的方法也与众不同,明知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却不限制他的行动,也没有派出大批侍卫贴身保护他的安全,而是让他自由地来去,从小就学着自己面对一切。

本来担心他晚上会来,现在知道他不会来了,俞宛秋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闷闷不乐,甚至有几分不安,因为她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昨晚他不来找她,又或者,她早点把他打发走,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刺客了?

听沈涵净的描述,行刺的方式是趁着夜色掩护放冷箭,而且不是一支,是万箭齐发,一次就能把人射成箭猪的那种狠绝。幸亏世子轻功极好,耳中听得飞箭的破空之声时,人已如纸鸢般凌空而起,避开了绝大部分,只中了两箭,一只中在小腿,一只中在手臂上。他上身穿着金丝软甲类的护体衣,即使被箭射中了也会弹回去,唯有腿部没防护,所以被射中了。

俞宛秋试着想象当时的情景:腿部中箭又中毒的世子,拖着伤腿忍着不断袭来的昏迷感把轻功发挥到极致,拼命往家里赶。他绝不能在回府之前倒下,不然若被刺客追上,性命休矣。

那天晚上,俞宛秋还是如约去了墙边散步,并且逗留了很久。从没有一次,她那么盼着他来,在异世生活了五年多后,他算是她结交到的第一次异性朋友吧。尽管他们交往的方式有些另类,尽管他给她制造了许多麻烦,甚至曾危及到了她的人身安全,但毕竟都是未遂,所以,真要说她有多恨他,其实谈不上。

她本就不是容易记恨的人。人世无常,连穿越这种乌龙事她都能遇上,从一千多年后的现代跑到古代,或许某天,再来个突发事件,她又穿越回去了呢?到那时,此间的一切,便不可再追寻,所以,何不学着看开点,宽容点。

在黑夜彻底来临之际,她对着高墙外闪烁着的几颗疏星许愿:“祝你早日康复,以后都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对以往的那些‘过节’,我是真的释怀了,但愿你也一样。”

安南王府,世子寝居朝晖院内,小福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主子。

“你烦不烦啊,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待一会儿”,要不是腿上还裹着伤药,他早就一脚把碍眼的人踢出门了。不能去找那个丫头已经够郁闷了,偏偏还要时刻面对一张太监脸。

小福子朝世子手臂上和腿上的裹伤布分别看了一眼,再次确定自己安全无恙后,才大胆地坚持原则:“世子,不行耶,太妃和王妃让奴才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世子好看的浓眉都皱成山陵了,正要发作,门外响起了一声敲击,然后是娇甜的女声道:“世子,敏儿给您送药来了。”

砰!咣当!稀里哗啦

第一声是世子操起床头的金玉五福如意砸向房门,第二声是门外的敏儿吓掉了手里的汤碗,镶铜边的木托盘先落地,然后是青花玲珑瓷碗摔成了碎片。

小福子无声轻叹,世子的这些表姐表妹们怎么就不怕死呢?明知世子桀骜难驯,还一个个硬着头皮送上来出丑露乖。

去年这个时候,一个姓曹的表姐故意服毒在朝晖院门前倒下,指望世子会抱她进屋,运功为她逼毒,结果世子只是交代下人把她送去就医了事。

那段时间府里闹得鸡飞狗跳,最后查出来,毒药是她自己的仆人出去买的,店家的账簿上记得清清楚楚。她还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仆人下毒害她,只可怜那个仆人,有冤无处伸,竟被处死了。

今年,这个姑表妹曾瑞敏又来了。她不会以为世子遇刺受伤,是老天爷给她的一次机会吧?一会儿送生肌活血丹,一会儿送汤药,从昨晚忙活到现在,连世子一面都没见着。白长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脑袋瓜子一点也不灵光,她也不想想,她一个姑娘家,死乞白赖缠着一个男人有用吗?她姑妈要能为她做主,早为她做主了,这王府里谁不知道,世子的婚事连王爷都插不上手,那是老太妃说了算的。

门外的人似乎呜咽了几声,到底对门内的恶霸主子有几分惧怕,不敢抗议,不敢高声,自己站了一会子,然后委委屈屈地走了。

“小福子,你叫长生进来,我有事交代他。”床上的人忽然开口。

戚长生是世子的护卫之一,也是朝晖院内除世子外轻功最好的一个。小福子得令后,马上把他找到床前,听见世子这样对他说:“你替我跑一趟威远侯沈府,不要惊动府里的任何人,从后面的院墙翻进去。那里有一个小院子,叫山水园,你替我送一封信给住在里面的小姐。”

“世子要送信给小姐?”戚长生像听到了什么奇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世子没再搭理他,让小福子速速准备笔墨,托着受伤的手臂在纸上匆匆写了几行字,叠好了放在一个小小的锦盒内,让戚长生“速去速回”。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四十四章 锦盒成双

同样的夏日清晨,俞宛秋再次早醒了。

夏至一过,天气日渐褥热,即使是北国的上京,也已经是地道夏天的感觉了,昼长夜短,不到卯时便已大亮。俞宛秋歪在枕上,望着临炕的窗子想,要不要拉上一道遮光的帘子呢。

其实心里也明白,会睡不安稳,与天光日色并无多大关系,就如风动幡动之争,最终不过是“心动”而已。

当然,这并非特定意义的心动,准确的说,是她的心有点乱。因为她昨晚同时收到了两份礼盒,一份装着轻薄的丝绸,一份则是书信。

她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小锦盒,里面只有一张白纸叠成的方胜,上面是力透纸背的几行字:事出有因,并非爽约。立刻回信,交托来人。

即使遇刺受伤,恶霸气势仍跃然纸上,哪有人强逼着别人回信,还要求“立等可取”的?

不过,他有一点倒让她深有好感。这人果然是习武之人,有着武者言出必诺的好品性,都卧床养伤了,还特意派人过府送信,说明自己不是故意爽约的。

信使站在院门外不走,她不能为难了手下人,只得回了一封短信。寥寥数语,无非是叫他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不需放在心上之类的客气话。有中间人传递的信,她还能说什么?

不管写得多平淡,这种男女间私自传信的行为都是应该尽量避免的,尤其对方又是个炽手可热的风头人物,要让沈府的人知道了,那还了得?她以后在沈府就别想混了。

有了这一段插曲,山水园的几个人是再也瞒不住了。在五双铜铃般的眼睛注视下,俞宛秋坦白交代了和世子自文澜阁相遇以来交往的始末,以为会挨兰姨一顿抱怨的,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她啊。可兰姨的反应不是数落,而是眼泪汪汪地哭给她看。

俞宛秋慌了手脚,拼命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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