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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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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浪琴侧对着太阳,直接对着他的眼光。她一直喜欢深色的眼睛,像矿石,有种吸引人的魔力;但卡文和杰瑞米蓝湛的眼及乔伊顿偏湖色的眼瞳另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吸力,遥远深邃的感觉,仿佛不是那么容易触探。
“嗯。”她说:“我要去购物中心买点东西。”
乔伊顿给人的感觉不像卡文那么亲切。卡文是加州阳光型的,但乔伊顿的气质冷沉一些,弥漫浓重迷雾的深远森林。
“来吧,我送你一程。”他倾个头,示意她跟着他。
也好。那段路走起来实在累死人。她跟着他,他替她开了车门。她愣一下,不禁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只是没想到,这种细节他那么周到。她又想起那个梦,那血的腥膻味。
他慢慢驶出停车场,一边说:“这些天不常看到你,你有没有好好上课?”
“当然有。学费很贵的,不上课的话对不起我自己的荷包。”她半开玩笑,但语气可是很认真。
乔侧头望她一眼。“那今天呢?下午。别跟我说你有乖乖去上课。”乔的态度、口气好像跟她相处认识了许久似,气氛那么自然,那么不令人怀疑。
“啊——下午啊,我是跷课了没错,回宿舍睡觉。”感觉好像变得很亲,距离忽然近了。陈浪琴看看他,顿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走回宿舍。”他说:“白日睡觉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做个好梦?”
她摇头。“乱七八糟。最近常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比如?”
“你真想听吗?”她下意识又摸摸脖子。
“当然。”过了前面的红绿灯就到了购物中心。
“你让我在转角下车就可以,我自己走过去。”
“没关系,我送你进去,反正只是多绕一圈。”乔边说边左转,车子慢慢滑进停车场。“说说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梦?”
话题原已岔开,她没想到他再提及。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她看他停妥了车子,笑一下,准备下车。
乔却关上引擎,没有离开的意思,转头说:“说吧,我在听。”
“好吧。”陈浪琴略微调整一下姿态。说:“我梦见你变成了一个吸血鬼,猎生人喝他们的血,还强迫我喝。我不喝,你反而强迫我喝你的血,结果我也变成了一个吸血鬼。”三言两语简单交代完。
“吸血鬼?这倒挺有趣的。”乔微微笑一下。
“一点都不有趣。”她可不那么觉得,下意识又伸手摸脖子。“我好像还可以感觉得到血的腥膻味,还有被你吸——”她突然停了下来,不仅因为他目光深深地盯着她,她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我怎么样?”他的声音原本就低,更有一种湖深的感觉。“是不是我的尖牙刺进了你洁白的脖颈,吸吮你的血?”那样魔魅的气氛,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吸血鬼的化身。
气氛太魔魅,陈浪琴微怔一下,点头说:“是啊,没错。很荒谬,对吧?不过,你看,现在气氛那么适合,停车场,幽寐深寂的午后,你要真是个吸血鬼我也不怀疑。”
“哦?那你可得小心我会变成吸血鬼攻击你。”乔一本正经,但声音和眼神里有了笑意。
陈浪琴一副没办法的表情。说:“真要是那样,那我也认了,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像我这么幸运,二十一世纪了还能遇到真正的吸血鬼!”
乔不禁笑起来,看着她,偏湖绿的眼瞳忽然有了种意味。看着她湿漉的头发半掩住她的脸,伸手撩开她的发,动作轻轻的,手指在她脸庞滑过。说:
“怎么不吹干?这样很容易着凉。”
“太麻烦了,太阳晒一晒就干了。”她没动,微漾起笑,解释她的懒惰。
“这样不行的。很多事本来就很麻烦,你总不能每件都嫌麻烦就放弃吧。”
“比如?”会让她嫌麻烦到放弃的,就表示成就的所得还抵不过应付那麻烦的代价。不过,也不完全一定是那样,因为她懒。
乔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突然叫她的名字。
“浪琴……”
她第一次听到他叫唤她的名字,跟杰瑞米一样,很标准漂亮的发音,让她觉得,她的名字取得是那么好,就是为了要让他叫唤似的。
她偏脸向他,等着。
乔仍看着她,目光交缠了一会,才说:“我有一个交往两年同居的女友。”
是吗?她没动,就保持那样的神态看着他。
“Sowhat?”
那又怎么样?,她这么回答。
他有一个交往两年同居的女友,那又怎么样?要她保持距离吗?还是表示他的不欺瞒?
不管怎样,Sowhat——这个回答太挑衅。像在说,我又没跟你谈恋爱,你有没有女朋友,那又怎么样?也在说,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那又怎么样!一个问题,一个惊叹号,态度同样地挑拨。
乔抿着嘴,没说话,只是那样望她一会。然后发动引擎说:“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跑跑晃晃吧。”
他等她回答,她没说话,然后他驶离停车场,爬上了马路,打开车顶盖子,风和阳光一下子侵袭过来。
“要去哪?”他问。
“Anywhere。”什么地方都好。她都无所谓。
Anywhere。他重复她说了一次。开上了高速公路。
沿着一号高速公路往北一直下去,可以到岛的最北端,那儿有个灯塔,站在岬上望向太平洋,可以感觉什么叫“海角天涯”。
“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好吗?”乔又问。
“好。”陈浪琴点头。
乔便当真一直开下去。风呼呼响着;太阳在左前方,仍然炙的烫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头发早就干透了。经过一个小镇,乔减低速度,滑进路旁的加油站。
“休息一下。”油箱没油了。
她走下车,伸了一下懒腰。手脚都坐麻了。
阳光早已经斜垂。她到洗手间冲个脸,出来时,乔已经加满油,把车子停妥在停车场。
“走吧。”他轻揽了她一下。
走到哪里似乎都有麦当劳。她不饿,只要了一杯饮料,看着乔吃着薯条汉堡。
“我们到哪里?”她问。
“不知道。”乔回答得很干脆。
“这样没关系吗?你要不要打个电话?”
乔瞅她一眼,不回答她的话。说:“如果我们一直再往北走下去的话,今晚得找个地方过夜。你想——”
“够了!”她打断他的话。“这样就够了,我们回去吧。”
乔把吃一半的汉堡放下,看了她一会,站起来说:“走吧。”大步往外头走去。
她追上他。没有说话。
回头的路沉默许多。天晚了,两旁都是暗,间或一点灯光。在前方的天空挂着一颗星,乔忽然说:
“你看到的第一颗星,对它许愿,愿望可以成真。”
“真的?”她半信半疑。
“你要不要试试?”乔不回答真假。
陈浪琴笑一下。看着前方那颗星,默默和它对起话。
“你许了什么愿?”乔问。
“秘密。”既然是愿望,就不该说太多。
乔微微一笑,没意思追问。
车子一路南下,回到奥克兰,圆月一轮已经挂在半空,她才发现,是满月。
午夜了。
“今天谢谢你。”夜荒弃一般的静,车子慢慢滑到宿舍的门口,悄无声息的。“我觉得很——”她停一下,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才妥当。想想说:“痛快——”
“不客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乔湖意的眼似乎闪烁着光。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时我说要回来的时候,你在生气吗?”
“没有。”乔说:“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只是好奇。”
“其实我倒希望能一直走下去,不要回来算了。”天色太晚,魑魅魍魉仿佛躲在暗里窥探。“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
“不好吗?”陈浪琴听着笑了。
乔微微一笑。“晚安。”
把话说得太尽没意思,留一点白,多一些想像。
“晚安。”她眼波一转,漾起笑。
“这个周末——”他唤住她,又停下来。
陈浪琴已经打开车门,踏出了半个身子。回头说:“这个周末,杰瑞米要带我出海。”
“杰瑞米,是吗?”听他的语气,她不必解释太多了。“晚安。祝你玩得愉快。”
“谢谢。你也一样。”
她会玩得很愉快。人活得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追求快乐的生活?而快乐是一种享受,不是吗?
“晚安了。”她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眼波如水在流,在跃动。
他看着,忽而将她拉向他,轻轻亲吻她。
“晚安。”他说。
是满月的夜晚,潮汐受牵动影响,拍浪着神秘的呼唤。
第五章
“哈啾!”果然,感冒了。
结果,那一天,出海回航后,陈浪琴赶到“玛格丽特”还是迟了。
不过,那好像也没人在意。田中浩介顶着一个鸡冠头,喝醉了,在发酒疯;海琳娜也在,好像也喝了不少;那些韩国学生也挺能喝的,一瓶一瓶地灌。总之,一伙人闹到很晚。后来卡文先走了,卡文一走,琉璃子和两三个日本女同学也跟着离开,韩国帮随后也自己结伙散掉。剩下他们四五个人,换了一家酒吧继续喝,又跑到赌场,晃了一整夜,还看了一场免费的街头脱衣秀,一直晃到凌晨六点多才各自作鸟兽散。
结果,当天早上洗完澡,她就喷嚏鼻水一起来,头重脚轻,即使躺在床上,还是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该死,学费很贵的。”她跟自己喃喃的。到底还是在床上躺了两天,旷了两天的课。
第三天,她还是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喷嚏打个不停,地球也旋转的厉害。
“嗨,浪琴,你还好吗?听说你感冒了!”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海琳娜闯了进来。
“嗨,海琳娜。”陈浪琴如游丝般招呼她一声,有气无力地,也懒得追问她是怎么跑进来的。
看她那副凄惨模样,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简直惨不忍睹,海琳娜夸张地惊叫起来,说:“天啊!浪琴,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
“谢谢喔。”陈浪琴翻个白眼,手背朝海琳娜摆了摆,要她转过去,她要换衣服。
“都是女的,有什么关系。”海琳娜有些不以为然。
算了,陈浪琴也不坚持,脱掉沾了一身湿汗的棉衫,换上黑长裤黑衬衫。
“你怎么老是喜欢穿得一身黑压压的!那样乌漆抹黑的有什么好看?”海琳娜忍不住数落,检视她的衣柜,拿出一件鲜绿色的无袖短洋装交给她。
“海琳娜,我在感冒耶!”她不禁摇头,打了个喷嚏。
“也对。”海琳娜晃晃脑袋,换了另一件浅黄底橘色印花的长洋装给她。“这个可以吧?”
她懒得争辩,乖乖照海琳娜的意思换上长洋装,一边听海琳娜在一旁检视她的衣柜说:“我真搞不懂,你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不穿,干嘛老是穿那些衬衫牛仔裤?”
“方便啊。”
海琳娜倏地转身,神态认真说:“‘方便’这句话,是丑女。 人和懒女人的借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不是很好吗?浪琴?”眼睛蓦然一亮,拉着陈浪琴东转西瞧。“很漂亮呢!你自己看看——”把她推到镜子前。
镜子中的她,极其的女人气;因为感冒,眼眶里盈着泪水,有种鲜艳欲滴的感觉。不过,那脸色实在太苍白了,没血气的白。
“你这张脸,出去会吓死人,起码也上个粉底什么的。”海琳娜说。
“算了,我没那个力气。”陈浪琴摇头,太费事了。她不常化妆,因为嫌麻烦,心情好的时候除外。
“不行,你这个女人真懒。”海琳娜不依。说:“你坐着,我帮你化妆。你的化妆品呢?你总该有个粉饼口红什么的吧?”
陈浪琴比比抽屉。该有的她其实都有,很齐全,她就只是嫌麻烦而已。
“你啊,如果肯用心一点,依你的条件,保证你艳光照人,不会输给那个琉璃子。”海琳娜边动手边说。
“我是很用心啊。不过,自然就是美,不是吗?”
“谁说的!”海琳娜大大不以为然。“那是丑女人用来安慰自己的。美丽的女人一定要经过精心雕琢。我跟你说,丑女人多半都是懒女人。女人只要肯对自己下功夫,仔细妆扮,再普通的女人都会让人惊艳三分。比如说那个琉璃子,你当真以为天生下来就那么漂亮吗?”
“你干嘛老是提那个琉璃子?”陈浪琴打岔说:“你好像挺注意她的。”
“没办法——啊,别动!”海琳娜替她上眼影,她眼睛眨了一下。“我就是特别会注意到琉璃子,她长得相当冷艳,有股特殊的魅力——口红用橙色的好吗?不,还是用正红色的好了。”
“随便啦,反正无所谓。”
“你不能这么马虎。用心一点,这可是你自己的脸。”
“我知道,平常我也是很注意的。可是,海琳娜,我现在在生病耶!”
“就是生病了,才更不能马虎或掉以轻心。我告诉你,女人的美要靠自己精心营造,一松懈,就什么都完了。”
“是是。”陈浪琴乖乖地点头。海琳娜说得也没错,拉丁女人就是抱持这种信念,难怪个个看起来都很顺眼。
“好了。”海琳娜稍微拉开距离打量妆扮后的她,满意地笑说:“我就说嘛,你好好打扮起来一定不输那个琉璃子。”
海琳娜的话有些夸张。她不觉得自己比得上琉璃子那款冷艳,虽然她一向认为自己是好看的。她觉得她的美不在具体的眼睛有多大、鼻子有多挺,而是一种抽象的风情。不过,海琳娜是对的,女人的美,也在精心的雕琢妆扮。
一路走到教室,好些人走过了又回头看她们。海琳娜好得意,陈浪琴也不禁有股虚荣,尽管脚步还是十分虚浮,她硬是撑着,对这个笑、对那个抛媚眼。
看到她,卡文眼神闪了一下,未语先笑,玩笑地替她拉开椅子,一副很绅士。说:
“听说你感冒了,好多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干嘛?今天打扮得那么恶心!”田中浩介就坐在她旁边,故意斜眼睨着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还化妆呢!”
“太漂亮了是不是,让你惊为天人,坐立不安!”她顺势开个玩笑,回睨他一眼。
“拜托!”田中浩介瞪个眼。
全班哄然笑起来。
因为海琳娜那番话的关系,陈浪琴特别注意琉璃子。即使不笑,琉璃子的神韵就是有股特殊韵味道。她不由得想起乔。他告诉她的那些,不知道琉璃子是否也知晓。
“浪琴,亏你长得那么多肉,这样就重伤风,未免太不中用。”韩国帮的大金调侃她。
“你这样说就不对,”她软软地顶回去。“我身上的肉全割下来烤了,也没有你身上的脂肪多,而且又没有你的肉厚。又不挡风,不感冒才奇怪。”
卡文忍俊不住,笑了出来。边发讲义边说:“好了,把发下去的文章看一遍,十分钟内看完。”
一张A4大小的纸印得密密麻麻的。陈浪琴眨眼又眨眼,只见千百只蚂蚁在上头钻来爬去;她定定神再看,还是千百只蚂蚁在上头钻动,但觉头昏脑沉,无法集中精神。
完了。感冒就应该好好休息的。她甩甩头,觉得地球又在转了。
“怎么了?”卡文走到她身旁问。
她用手比比脑袋,手指画着圆圈转了转,表示头晕。
“很严重吗?”
“还好。”
“那就好。”他拍拍她,往后头走去。
陈浪琴呼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看完第一段,却发现琉璃子在看她。那眼神带有意味的,但她正在感冒,头重脚轻又昏沉,不想去了解。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尽快收拾东西,赶着离开。
“等等,浪琴——”卡文叫住她。“麻烦你帮我拿这个!东西太多了我忙不过来。”他的桌子一片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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