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山永固-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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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婷坐在副驾驶，贺楚开车。

我与叶子暄坐在后排，中间坐着校医。

贺楚没有走县道，直接上了高速。

这一次叶子暄没再发表意见，毕竟大白天的，不信真武还敢出现。

事实上，这一路也确实很平稳。

我找了个话题：“画皮娘加真武，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对付得了……：

“我预感中真武与画皮娘没有关系。”叶子暄看着窗外说：“真武只是随机出现而已，他的目标就是我们。”

“真武这个傻货，我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我有些无奈：“他说他是张大强派来的杀手，结果他反倒把张大强弄死了，我真的不懂他的逻辑。”

叶子暄说：“对于真武来说，他就像一个练武的人，不断想找人切磋一样，根本不需要什么仇恨，只需要对他说，前面有一个道术很好的人，他就会去找那人的麻烦。至于其他的事，他并不关心。不过有句老话：共同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与画皮娘都有我们这个敌人，成为朋友也有可能。”

“这个王八蛋，这次落荒而逃，下次肯定不会出现。”

叶子暄摇摇头说：“真武这个人，失败一次，肯定还会重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我叹了口气：“哎，怎么就惹上这种没头没脑超级弱智人？不过，我倒想起一个好主意，下次如果他在出现，就告诉他，画皮娘的本事，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让他去找画皮娘比试，如果两个同归于尽，就太好了。”

叶子暄没有说话。

校医这时问：“真武很厉害吗？”

我笑了笑：“那就是个怂货，我还没有真正祭出大杀器，他就跑了。”

校医急忙说：“赵大爷，那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你别大爷大爷的叫，把我叫的都老了许多，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配合警方赎罪，你好自为止，最好能说清画皮娘杀人动机。”

校医面露难色：“这个我真不知道……”

这时贺楚说：“杀人无非有几种原因，情杀，仇杀，还有为钱。不管仇杀还是情杀，还是为了钱，动机都很明确，但是现在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画皮娘为什么把学生的脸剥掉放进电铃里，还画了镇魂符呢？”

叶子暄说：“其实这个可以算是酷刑的一种，可以当成对仇人的惩罚。”

“但是，学生们与他们有什么仇？”

叶子暄说：“她用生辰八字可以做很多事情。”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我说。

“还能怎么做，面对面整呗。”贺楚说。

我不禁乐了，对贺楚说：“姐姐，你那天不是不相信我与叶子暄的话吗？”

贺楚笑了笑，没再说话。

回到主城后，我与叶子暄先回到租屋中休息，至于我的工作，贺楚说：”我帮你请假。”

万婷则协助贺楚去侦查去了，叶子暄说：“你最好回去休息。”

我对万婷打趣道：“要不要给查老板打个电话，给你买几只王八补补？”

万婷乐了：“你赶紧休息去吧，说太多废话，小心脖子再长虫！”

随后，我们各自散去。

回到房间后，我把小黑与小马哥放了出来，让他们去玩耍。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挠我的鼻子，我马上睁开了眼睛，发现小黑正用爪子抓我的鼻子，我看了看它，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就问它怎么了，它伸出爪子指了指小马哥。

小马哥坐在角落中。

我走了过去，发现小马哥正在暗自伤神。

不过小马哥看到我后，马上又高兴了起来。

“伤心真的没必要假装。”我坐在他对面：“小马哥，你怎么了？”

但小马哥依然很高兴的样子，

我说：“你不必掩饰，直说怎么了，小黑，你，我都是好兄弟，我与你们两个不同的就是，我会说话而已。”

就在这时，小黑突然跳到小马哥背后，接着用嘴吧咬着一根鸟的尾羽跳了出来，小马哥本想夺过来，但是没有小黑动作灵敏。

小黑把尾羽放在我面前，我拿起看了看。

这只羽毛，长长的，上面有圆形的花纹，不由说：“原来是孔雀羽毛啊，小马哥，你喜欢这个？没关系，我明天就去动物园，以帮那些饲养员照顾孔雀为名，偷偷地去拔光一只公孔雀，怎么样？”

小马哥却摇摇头，把手伸了过来。

我把孔雀羽毛递给了他。

这时叶子暄在我背后说：“纵然你把全世界的公孔雀的尾羽拔光，小马哥依然不会开心，因为那一根不是孔雀羽，而是凤凰羽。”

凤凰羽？听叶子暄说到这里，我顿时想起了这赤尻马猴的来历，想他原本是南海龙子，只是因为看了凤凰洗澡而一直相思，那凤凰不忍他如此相思，就给他一根凤凰羽，但他还是相思过度死了，化成一棵树，随后从树中蹦出了赤尻马猴，也就是小马哥。

解铃还须系铃人，能治小马哥哀伤的，恐怕只有凤凰。

但是，我一个区区凡人，上哪去给他找凤凰？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万法皆缘

但这凤凰羽，确实很像孔雀羽。

反正在我眼中就是这样认为，难不成我去找一只成精的孔雀，让她陪伴小马哥？

不过，找孔雀精也有个问题，会开屏的孔雀都是公孔雀，母孔雀的尾巴光秃秃不会开屏。

所以就算找一只母孔雀精，也不会特别漂亮，毕竟母孔雀长的就像母鸡一样，小马哥未必会喜欢。

公孔雀很漂亮，但是总不能找一只公孔雀精来给小马哥搞基啊。

纠结。

叶子暄这时说：“世上有一种病最难治，就是相思病，天上人间莫过于如此。”

我问：“叶兄，你有办法吗？”

叶子暄摇摇头，表示自己毫无办法：“凤凰本身极为尊贵，我们平凡之人根本无缘得见，木尚智前身做为南海龙子，也才仅仅只肯留一根羽毛给他。所以我们要找她，根本不可能。”

我不由叹了口气说：“其实就算找到凤凰又能怎么样？可怜的马猴兄，他为龙子时，应该相貌英俊，气宇轩昂，应该能吸引一些花痴，凤凰也正值年少，情窦初开，但仅仅给他留一根羽毛而已；如今他现在这个样子，纵然找到凤凰又怎么样？这就与天蓬元帅一样，在天庭时，天蓬元帅也是一表人材，嫦娥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可是到了地上，却是一幅猪头猪脑，与高秀兰结婚都被嫌弃，嫦娥更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所以，凤凰连龙子都不说不上喜欢，怎么会倾心一只猴子？”

叶子暄说：“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这病终究要治的，晚治不如早治，否则以赤尻马猴的心性，说不定哪天就相思过度死了，你想渡化他成佛，岂不是白忙一场？不过，以他痴情的心性，我们自叹不如，都没有他痴情。”

“那，你有什么快速治疗相思良药吗？”

叶子暄说：“这种病哪有药？”

虽然叶子暄没有，但是说起药，我瞬间想起了空同大师。

他不是有罗汉果吗？这个应该包治百病，就算不能包治百病，这也是他给我的猴子，他应该知道，该怎么治这只猴子。

想到这里，我收回小马哥，把他装在了口袋中说：“哎，小马哥，你喜欢的还是高档货，我是无法帮你找到她，所以我只能带你去治病。”

说完后，我又带着小黑，让叶子暄看家，出了小区，直奔空同大师所在的小村子。

来过几次，所以轻车熟路。

现在天色黄昏，万家灯火，空同大师的院子也挺亮，他与孩子们正在吃饭。

看到我出现，空同便放下碗筷走了过来，说：“赵兄，一起吃饭。”

我左右看了看，没发现那个假小子，便问假小子去了哪里。

空同非常高兴，这个孩子前世结有善缘，所以已经被一夫妇带走收养，虽然她不舍于我，但是我告诉她，有父母者，比没父母要强出百倍，人非草木，皆非撒地而生，亲生父母不养，如今有养父母出现，这种善缘，极难修的，所以在新家一定要乖巧懂事，把养父母当成亲生父母看待。

我说：“恭喜假小子。空兄，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空兄，是关于木尚智的问题。

“猴子怎么了？”

“猴子得了相思病。”

我本以为空同也会为难，毕竟他自己都没有搞定自己的俗世情缘，却不想他不由拍手称妙。

我不由说：“空兄，我现在说正经的。”

空同笑道：“赵兄，你怎么知道我不正经？我将此猴托付于你，果然没有白白托付，以前此猴在我这里，因为从佛祖座下逃走，去了淮海做了水猿大圣，已后又被大禹压在山下万年，早是一只毫无感情的猴子，如今他竟然起了相思之意，这说明在你化佛手眼感召之下，佛光普照，明白自己前世今生，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回到佛祖身边，目前只要闯过情关，便可立地成佛。”

“空兄，他不是要成佛吗？成佛不是要四大皆空吗？”

“赵兄，你虽然有佛心，一心行善，却无佛意，并不懂四大皆空什么意思，四大皆空，并非是忘却所有，而是真心真意，融于自然。”

“好吧，空兄，我现在该怎么做？”

“顺其自然，猴子如今情窦已开。”空同越说越高兴：“这说明他已开始向佛有心，这是好事。”

“万一他死了呢？”

“万法皆缘，赵兄不要过天担心。”

“既然空同兄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了，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了。”

“赵兄走好，你一定记住，这只赤尻马猴如果能被你渡成佛，对于你，更是一件大功德，对于你记起以前的事情，非常有利。”

我随后离开了这里，只能默默地想：“希望小马哥的明天更好吧。”

当然，我也非常好奇以前发生的事，就像小黑，我总觉得，我与它很熟，似乎在哪见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如果能让我想起以前的事，那么我相信，我的人生会大不同，不过正如空同所说，万法皆缘，那就顺其自然吧。

第185章　尸地操场

就这样我一边想一边向家中走去。

万法皆缘，我与秦伯是缘分，与小黑是缘，与小马哥是缘分，与叶子暄是缘，与毛毛是缘，甚至与真武也是缘……

不管这是善缘，还是恶缘，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我能做的，就是在这座城市中，秉持本心，寻找过去的回忆与生命的真谛。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吃了人参果一样，周身无比舒畅，思想茅塞顿开，就连平日感觉喧闹的都市，现在觉得很平静。

心静，一切方安。

每一个人在世间都是一个游客，唯一陪伴的只有自己。

如果有一天，小马哥立地成佛，离我远去，或许我不会再悲伤。反而为他感到高兴，毕竟从恶至善，小马哥能够得到升华，怎么说都是好事，好事怎么有悲伤？

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很快回到九零三。

叶子暄站在阳台前，问：“找到空同大师没有，他怎么说？”

“空同说，万法皆缘，顺其自然，小马哥的事，只有他自己能够搞定，所以你我不用担心，倘若他真的因为相思过度死了，也是命该如此，再次轮回，从头再来，不过……”

叶子暄问：“不过什么？”

我把小黑放到地板上说：“不过我今日要发下宏愿。”

叶子暄微微一笑：“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这是地藏王发的宏愿，你要发什么宏愿呢？”

“带猴子证道成佛，至于我，就在这大千俗世中，能找一处安放的心就行！”我说：“空同对我说，我帮了小马哥，就能回忆起以前的事，我现在有些担心，如果回想起以前的事，我是不是还这么冲动？不，是热血正义。”

叶子暄淡淡地说：“当然，一样正义。”

“那就好，我真怕我回到以前就变成校医的那样人，如果是这样，记不起以前也好，现在至少我有胆子可以路见不平一声吼，不管帮不上忙与否，至少要让人们知道，天道永存！”

叶子暄说：“嗯，你能这样想，就算将来想起自己，也不会变成校医。对了，今晚你还睡吗？”

“睡了一天，睡不着了，我想出去走走，很久没去上塘河了，也没有遇到文丞相了，我想找他去喝酒。”

“既然这样，别去喝酒了，去找尸体吧，也是功德一件。”

“什么尸体？”

“你记不记得？校医说，还有两具学生的尸体没有找到？”

“记得，怎么了？不过那两具尸体找不到的时间是上一个秋天，现在是又一年春天，恐怕尸体已经腐烂的只剩下骨头了。”

“不管骨头与否，终究是死不瞑目，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就把这两具尸体找出来，让他们的父母把他们安葬也好。”叶子暄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说：“这两个学生，生前非常痛苦，死后希望安息，你说呢。”

我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有尸体线索吗？”

“画皮娘杀的第一个学生是小露，将她的尸体埋在操场，后面这两具尸体，我怀疑也在操场。”

“如果在操场，为什么他们当时没有找到？”我问。

叶子暄说：“人都有犯迷的时候，所以他们当时没找到，也不奇怪，我们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画皮娘的踪迹，只要她有做，毕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点了点头，带上小黑与赤尻马猴，拿起天罡剑，叶子暄依然是风衣装扮，提着黑色皮箱，然后直奔主城，来到学校。

门口保安看到我，向我问好：“赵老师好。”

我回道：“你好。”

叶子暄这次还想像上次一样，悄悄进去，却被保安拦住了，问他是谁？

现在自从学生死了男生后，已加强戒备，除了老师与在职人员，学生的家长都不能进去，有事的话，打手机，或者隔着大铁门，犹如探监一样。

叶子暄没有与他争辩，看了看我，说：“一会见。”

然后便走开了，迅速消失在学校周围。

我走进学校，很快就来到通往操场的大道，这时叶子暄已经出现在我的背后。

“没想到你还挺快。”

“翻个墙有什么难的？”叶子暄微微一笑。

现在学校很静，很静的原因是现在学生们正在上课，等到九点半至十点半会有一段喧闹，接着又会进入寂静中。

所以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我与叶子暄穿过几所教学楼，直奔后面操场。

操场分为几部分。

除了已经硬化的篮球场之外，还有一条二百米的跑道。

跑道内部就是一个足球场，或许春天真的来了，在夜色中，也能看出足球场上的一点点绿意。

叶子暄从皮箱中拿出一个铜质风水罗盘，盯着风水罗盘一分钟后看了看说：“这个学校以前应该是一个优质的乱葬岗。”

“乱葬岗还有优质的？”

“既然是乱葬岗，所以各种暴死，无主的人都埋在这里，因此阴气与怨气越重，说明这个乱葬岗越好当然，这是指拿这种地方修炼的邪门道人来说的。”

“学校一般都是占这种地吧，一方面是用这种地不用花钱，其次就是学生们正值青春年少，阳气较足，此长彼消，最终阴气与怨气被阳气中和，然后学校就祥和了。”

叶子暄说：“话虽如此，但事实却并非这样，学生们侵占了乱葬岗的地，只会使这里恶鬼闹的更凶。”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罗盘在足球场内来回走动，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然后又拿出一把小铲子，挖开地表的土。

“叶兄，你要做什么？”

叶子暄没有回答，继续挖。

挖了不到一尺，很快挖出了一些熟石灰，石灰中还有草木灰。

叶子暄这时有些奇怪：“我有些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石灰与草木灰，均可以吸收乱葬岗中的阴气与怨气。”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不禁乐了：“这样的话，这里的恶鬼什么的也闹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