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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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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夙银也跟着咳嗽一声。想容疏的意思应该是做一出戏,让别人以为蝉衣和另一个男人有亲,然后“被迫”下嫁,这到赐婚的旨意自然不能再作数。

“可是……这个人该找谁好呢?”明了容疏的安排,方夙银开始操心这个一起演戏的人找谁比较好。

闻言,容疏含笑的视线飘啊飘的,缓缓落在他身上,接着,嘴角一勾,理所当然说到,“肥水不流外人田。夙银,为师瞧着你就很好。”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八章 亲错师傅,扑错人

自那日容疏提议肥水不流外人田后,方夙银和蝉衣私下商议再三,实在觉得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做来着实是丢师门的脸。又斟酌许久,终是鼓起勇气去寻容疏,让他再想办法。

池塘边缘的大石块边,容疏懒洋洋靠在上面,一身和方夙银一般月白的衣裳下摆浸透在水里,他倒也没察觉般,只一手摆弄着鱼竿,一手搁在脑后,双眸微微眯起,轻笑道,“怎么?都这么大的人,还害羞么?”

方夙银抽了抽嘴角,认真道,“师傅,这不是害羞不含羞的问题。这实在是有辱师门——”

“那你就眼睁睁看见我们的小蝉衣成为别人家的人么?”容疏歪了头,视线落在方夙银身上。

方夙银愣了下,神色狠厉,“当然不能!”

“就是。自产自销,总不能便宜别人吧。”容疏笑眯了眼。

自产……自销?!

这是什么比喻!

蝉衣在一旁瞪了眼,却见方夙银神色愈发纠结,“师傅,这实在不好。”

“哪里不好?是你不好,还是蝉衣不好?”

不要玩这个文字游戏啊,方夙银头大了。但总不能说蝉衣不好吧,他便只能自己认栽了,“是……是夙银配不上师妹。”

闻言,蝉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还没维持几秒,又听到容疏状似为难的声音,“如此啊……难不成要为师亲自来?”

“别!”

“不要!”

方夙银和蝉衣惊慌的声音同时响起,又见容疏一副忧心的模样,方夙银狠狠一咬牙,道,“徒……徒儿来就是!”反正都是假装,又不会真的怎样。

蝉衣额边冷汗差点下来,听见方夙银这般勉强的回答,虽然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好歹不至于容疏“亲自出马”,着实大出了一口气。

然而,这气还没缓过来,又听见家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待行至三人面前,先一一见了礼,方说到,“门口有位陆公子要来见蝉衣姑娘。”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蝉衣和方夙银相视一眼,正在考虑见不见,忽然看见容疏隔了鱼竿慢悠悠站起来,缓缓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准备准备,让人家捉奸成双。”

嘴角抽搐,蝉衣唤道,“师傅——”

“哦哦,错了,是眼见为实。要谅解为师,为师自小在东岚长大,连半个中原人都快比不上了。”

说完,见两个徒儿还在犹豫,容疏抬手拍了方夙银的肩一下,兀自笑着去接待陆萧乾了,留下自己的两个徒儿面面相觑。

——————————

“在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待容疏飘飘然地离开后,方夙银看着蝉衣,皱眉问到。

身边的池塘波光粼粼,被阳光映出清透的光芒,落在蝉衣面上,晕染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愈发清晰。

“他是来寻我的,你说呢。”

不用细说,方夙银也知道那个“他”指的是陆萧乾,不由得咳嗽一声,低头思索了会儿,而后拉着蝉衣就往她的房间走,脚下步子急可生风。

蝉衣跟在后面瞧着好笑,不由得在后面打趣他,“师兄这样子,真真是急不可待啊。”

两旁树木刷刷而过,裙带当风。而方夙银懒得理她,只是加快了步伐,直到看见蝉衣的房门近在咫尺时,才放开手,转头道,“一会儿师傅就会带着陆萧乾过来,你想想看怎么做吧。”

“怎么做?”站在不算空寂的院子里,蝉衣眉梢微动,暗有疑惑。

方夙银调笑的看着她,微微低头道,“我家小师妹不是在烟淼楼呆了几年吗?亲身经历的,这些该比谁都清楚吧。”

拜托,她只是去跳跳舞,做做戏而已,那些什么的,她哪里亲身经历了?

不过,要算完全不知道,那也着实说不过去。

见蝉衣表情微变,方夙银直起身子,转头看了外面一眼,似乎隐隐听到了脚步声,一边暗想容疏怎么不多拖一刻,一边急转回来,探手按住蝉衣的肩膀,低声道,“快点想,他来了。”

蝉衣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做任何事都感觉怪怪的,又见周围还有来往家丁,不由得轻咳一声,道,“在这里不太好吧……我们还是进屋吧。”

似乎也感觉到周遭的视线,方夙银点点头,松开手。蝉衣二话不说转过身去,伸手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看着蝉衣这般爽快,方夙银倒是更纠结了。兀自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挣扎什么挣扎了半天,待他终于下定决心牺牲一回色相后,却在刚一抬脚的时候听见陆萧乾的声音好死不死从不远处传来,“闲王殿下。”

方夙银愤愤然转过头,当和陆萧乾视线相撞时却又是一派云淡风轻,“陆大公子。”

话音刚落,方夙银愣了一下。

因为和陆萧乾相伴而来的并不是容疏,而是平王。

那么,容疏呢?

“闲王殿下站在门口做什么?蝉衣可在里面?”陆萧乾瞧着方夙银似乎有些呆愣,不由得出声问到。

方夙银回过神来,想着蝉衣一个人在里面也没用啊。但是此番再进去也于事无补,便秉着还有下次的心理,侧身让开了路。

“师妹在屋中。”

————————————

蝉衣一个人进了屋,却半天不见方夙银进来,正奇怪间,忽然听见侧门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便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

说来蝉衣这屋也奇怪,除了正门还有个侧门,侧门外是一片小院落,葡萄藤爬满架子,下面放着一张藤木摇椅,端的是享受异常。

这侧门除了王府的人,就只有他们师徒三人知道。但蝉衣住在这里,自然不会有家仆莽撞进来,想来是他们来的太快,方夙银不方便从正门进来,便只好绕到侧门。一来是掩人耳目,二来……这侧门离她的床榻位置还真是比较近。

虽然也不知道这般构造是有何作用。

此时看见那道白影进来,蝉衣一咬牙便扑了过去,踮脚仰头便吻在了来人的嘴上。

唇边触感温中带凉,还有隐隐熟悉的气息。蝉衣敏锐的感觉到方夙银身体的僵涩,暗想着这人方才还调笑自己来着,现在不过做做样子倒也紧张成这样。

这般想着,蝉衣探手抱住了他的腰,耳听得门口隐隐传来说话声,一心急,便扯着方夙银到了床边,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

这一下,蝉衣才发觉这床榻近有什么作用。

只是这一倒直接撞上了床榻,震的蝉衣眼睛都花了,回神间,忽然感觉身上的人似乎抬起了身,接着传来了惊疑一声,“蝉衣。”

这一声,可谓是直直撞入蝉衣心里,惊得她整个人都坐了起来,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师……师傅?!”

容疏侧坐在床边,垂眸将她看着。双眸深邃,隐隐有波澜在其间。

不是方夙银的么,怎么忽然变成了容疏?!

蝉衣整个脑袋都在打转,猛的忆起之前自己直接扑上去亲了他……天啊,她居然亲了容疏!

这厢,蝉衣还在莫名其妙加惊悚的状态,那厢,脚步声渐渐近来,似乎进了屋。

容疏微微蹙了眉,而后叹了口气,很是无奈道,“小蝉衣你犯了傻,为师只能帮你了。”

说完,他忽的抬手扯落自己的衣裳,极快地动作。蝉衣不傻,看见这情形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也咬牙“撕拉”一声扯了自己外裳,却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的缘故,直接扯到露出肚兜的地步。

脚步声已然到了屏风之外,容疏看着蝉衣的模样,眼中一黯,闭了眼揽上她腰,将她压了下去,却正好挡住她裸露的肌肤。

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温度透过对方单薄的衣服传到身上,蝉衣浑身一个战栗,心跳急速,却又在这极度紧张的时刻想到自己不能让师傅背了违背伦理的骂名,当下把容疏往旁一推,自己翻身压了上去。

“蝉衣。”

陆萧乾的声音清晰传来,蝉衣一狠心,当着几人的面,再一次,清楚的吻上了容疏的唇。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九章 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别人

只听得耳边一阵倒吸气的声音,接着,是方夙银很是惊讶的声音,“师……师傅!”

方夙银话音刚落,蝉衣便觉得身上一热,原是容疏翻身而起,一边扯了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肌肤。

漆黑长发散落下来,愈发显出那无双面容的惊艳,凤眸微敛,眸中潭水深深,几分幽深,几分慵散。白色单衣敞开一隙,露出里面一块玉色肌肤。

而蝉衣在身后裹着被子,红色肚兜若隐若现。美艳的面上隐隐泛红,眼眸中盛着水色,流转出媚意无限。再看这半挂半散的床帐,凌乱的被褥,真真是暧昧的紧。

“蝉衣?”一片可怕的安静中,陆萧乾的声音显得很是淡定,就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

瞧着陆萧乾再沉静不过的脸色,蝉衣抬起脸来,视线转过众人落在他面上,淡淡开口,“陆公子来的可真不巧。”

按理说,一般男人看见这场景再听见这话,定然是要气到七窍生烟的。可这陆萧乾也不知道是属什么的,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能微微笑着和蝉衣对答,“为何这样说?”

蝉衣目光扫过周围,再一挑眉,一副你难道没长眼睛的表情,“你也看见了,我已经和师傅有了肌肤之亲,断不能再嫁你。”

“哦?”陆萧乾微一挑唇角,接着道,“那又如何?我不介意。”

闻言,蝉衣哽住。一旁的方夙银凉飕飕开口,“陆大公子还真是大方。”

陆萧乾笑,“过奖过奖。”

方夙银也笑,“俗话说,君子有成人之美。师妹和师傅彼此钟情,公子何苦要做这夺人所爱的事?”

“彼此钟情么?”轻飘飘一句话,正戳在蝉衣心上,“容先生和蝉衣可是师徒。这违背伦理的事也做得?”

容疏微微眨眼,风轻云淡,“这也是我们师徒的事,和你无关。”

“确实和我无关。可是蝉衣是陆某的未婚妻,陆某就有权护她名声。师徒乱伦这种事,蝉衣不知,容先生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背负天下骂名么”

这话一出,容疏的面色微微有些变化。

而蝉衣的手也跟着一抖,猝然出了声,“和师傅无关!是我自幼恋慕师傅,并非师傅违背伦理!”

“如此说来,便不是彼此钟情了?”陆萧乾倒是能抓住重点。

蝉衣狠狠蹙眉,拥着被子站起身来,双脚赤裸踏上地毯。方夙银从小和蝉衣一块儿长大,自然没有避嫌,而陆萧乾不知道什么原因,竟也没有挪开眼光。

“陆萧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但实际上你我都清楚,我对你没有感情,你对我也没有感情。为何一定要绑在一块儿?”

“谁说我对你没有感情了?”

蝉衣细了眼,隐有寒光敛在期间,“是么。蝉衣在风月场呆了几年,见惯了逢场作戏,早便清楚什么是有情无情。而你这表现真真连逢场作戏都算不上。”

陆萧乾含笑将她看着,出声反问,“你怎知我是真还是假?难道要我发火发怒才是真么?”

“好。”蝉衣笑着应道,眼中愈发冷了,“你若真说自己是真情,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心中唯有师傅一人,这都不介意?”

陆萧乾看着她,含笑道,“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不介意你心中有别人。”

蝉衣嘴角抽搐,这顶绿帽子敢情他戴的很愉快啊。

话已至此,蝉衣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容疏缓缓从床上起来,单衣松垮,神情闲散,说出的话却重可掷地,“我容疏在一日,蝉衣绝不可能嫁给她不爱的人。”

闻言,蝉衣愣住,方夙银也愣住。

容疏站在原地,勾唇笑着,虽是衣衫不整,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人丝毫不会觉得他这话说的多么轻挑。

蝉衣心中动容,自此将这话深深刻在心里。

却不曾想,之后会有那般变故,这看似诺言的一句话,终究无法作数到底。

————————————————

送走陆萧乾后,容疏和蝉衣各自穿好衣服,才走到外间。

这一三方会面,蝉衣最先要弄清楚的就是,为什么是容疏出现在房中。

方夙银咳嗽一声,等着容疏先说。容疏耸肩,深表无奈。

原来本是容疏去门口见陆萧乾的,谁知去的时候见平王和他一道进来,便没有出现,想着过来看看方夙银和蝉衣二人。

显然,从正门进来是不可能的,一定会和陆萧乾撞上。他便想起了蝉衣房间的那个侧门,抄近路进了侧门。

结果这一抄近路却抄成这样。

听完,方夙银忍不住哈哈大笑,直笑的蝉衣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他砸去,结果不仅没砸到,反而让方夙银好好品尝了一番雨前龙井。

“徒不教师之过啊。下有顽徒,为师真是难过。”容疏悠悠然的声音传来,却在无形中偷换了概念。

那二人闻言连连坐好,敛了神色。蝉衣虽坐在容疏身边,却不敢去看他,只是偏头看着方夙银袖口的花纹。

方夙银和容疏讨论了片刻,转头去看蝉衣,见她似乎在发呆,便探手推了她一把,问到,“怎么?之前不是比谁都厉害,现在怎么还害羞了?”

蝉衣拍回他的手,回道,“我是在想,今天的事传出去,会不会真的坏了师傅的清誉。”

闻言,容疏扭头瞅着她笑,声音懒懒,“为师有清誉么?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蝉衣咳嗽一声,不说话。

方夙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师傅,您就别逗师妹了。今天虽然只有我和陆萧乾两人看见,蝉衣已然觉得丢脸的紧了。还好皇叔守礼未曾入内,不然怕是她连这平王府都不肯住。咱们师徒三人就得露宿街头了。”

听了方夙银的话,容疏这才没接着逗蝉衣。只是接着方才的话继续和方夙银商议,一边问着蝉衣一些漓城的事。

之前蝉衣走神未曾去听,此时参与进来,知二人说的何事。

他们怀疑陆萧乾的动机。

说来,蝉衣也是极为怀疑的。若是说陆萧彦一定要娶她,她还可以想通。那陆萧彦和他哥哥性子不一样,是个极单纯的人,要娶她怕也是真的喜欢自己。

可陆萧乾呢。他们认识不过几个月,还是因为陆萧彦的事。常理来说,哥哥看见弟弟欢喜的女子若是个风尘中人的话,怕是极厌恶这女子的,可放在陆萧乾身上却完全不同。

他不仅不厌恶,还非得娶定了蝉衣。若说真的没有问题,打死蝉衣都不会相信。

“所以我们现在该如何?”方夙银眉头微皱,有些烦恼,“蝉衣都如此了,那陆萧乾还是不肯放弃。”

“不如我假死?”蝉衣接过话。

方夙银看她一眼,道,“以他如今这情况,怕是你假死他也非得把棺材抬过去,办一场冥婚。”

这话不是不在理,蝉衣默然。

“对了,还有一事我一直忘了和你们说。”脑中灵光一闪,蝉衣双眸抬起,灿亮灿亮的,“陆萧乾如今还有一门婚事在身上,对方是漓城年家的女儿,年菲菲。”

“年家?”容疏接过话去,“可是那日接你去她家的那位姑娘?”

“正是。”

方夙银眼中一转,蓦然拍了桌子,“他若是真有这婚约在身就好办了!我派人去调查清楚,取消他和蝉衣这场莫须有的婚事。”

对于要知道的时候,方夙银向来就是说办就办。所以,他先派人去调查了陆萧乾,确定他和年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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