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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门十三针-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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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管!”薛姐永远都是那么的有脾气。
欧阳懿冷笑了一声,在笑完之后,他又没声音了。
“咕噜咕噜……”
有好多的水泡冒了出来,一看到这玩意儿,我便感觉到了不妙。因为,有水泡,那便代表着,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即将从水底下冒出来。
脑袋,我看到了一个头皮都已经被泡开了的脑袋。从水底下冒出来的那玩意儿,是浮尸,而且还不止是一具,是好几十具。
刚才仅仅只是一具浮尸,就把我们那小船给撞翻了,现在一口气冒出这么多,我和薛姐,哪里对付得过来啊?
漂过来了,四面八方的浮尸,全都朝着我们这边漂过来了。
薛姐身上带着的符,全都打湿了,自然是没法用了。现在,她只能靠手决和咒语。但是。我们面对的浮尸这么多,她那手决跟咒语,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浮尸也是尸体啊!既然是尸体,那便是人身。人虽然死了,但穴位还在。
中枢死,全身定。
这口诀的意思是,若用我夏家的那祖传的针法,对中枢穴施针,是可以让人的身体,一下子定死。不能动弹的。
这些浮尸,在水上漂着的时候是没有动,但在靠近我和薛姐之后,他们那手就开始乱抓,那嘴就开始乱咬了。
我要是能用银针。把他们的身子定死,其对我们造成的威胁,会大大降低。
有一具浮尸横着漂了过来,中枢穴那玩意儿,就在人的背上。他这么横着漂来。正好方便我取穴啊!
我赶紧拿出了银针,一针扎了过去。虽然浮尸的皮肤是被泡肿了的,但中枢穴在人体的穴位中,是比较好取的一个。所以,我这一针扎得很准。一点儿都没有歪,直接就把那浮尸的中枢穴给取了。
定住了,那浮尸被我定住了。
被我定住了的浮尸,已然变成了一个木头人,我轻轻一推,他便漂远了。
见这招有用,凡是有浮尸漂来,我都用这招。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便搞定了好几具浮尸。
“臭小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姐姐我拿着都没办法的浮尸,你居然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把它们给搞定了。”薛姐那娘们,不仅夸了我一句,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算是对我的奖赏。
我正准备得意。刚才那几具被我扎了中枢穴,让我定死,并被我推开的浮尸,居然全都回来了。
中枢穴能用银针控,自然也能又鬼气开。衣带河里。鬼气自然是不缺的。所以,我这方法,虽然有点儿用,但起的那效果,确实是太短暂了些。
“师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上我这船,你可以活命。若你还是坚持不上来,那么你和那夏五味,都得死在这些浮尸手里。”
第231章:河心点灯处
听欧阳懿这话的意思,他今天似乎已经是铁了心,非要把我给害死啊!
“我宁愿死,也不会上你的船。”薛姐说。
“好大的胆子,竟敢趁着我老太婆不在,欺负我孙子跟孙媳妇。”这是婆婆的声音。
我循着这声音望去,发现有一艘乌篷船,正慢慢地向着这边划来。船头站着的那位划桨的人,是我爷爷。我妈和婆婆,都在上面。
婆婆提了一个木桶,那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她一把一把的,将那玩意儿撒进了河里。原本还围着我和薛姐的浮尸,在闻到那玩意儿的气味之后,立马就扑了过去。如此。我和薛姐这边的围,便算是解了。
乌篷船划了过来,我妈伸手把薛姐和我拉了上去。
“佘神魔,你也跑来瞧热闹了啊?”是老烟鬼的声音,前边漂来了一个小竹筏。那家伙就在上面。
这老烟鬼,他明明就没有划啊!只是站在那竹筏上,在那里抽烟,没想到那竹筏,居然自己在动。
“十年才能瞧一次。要错过了,岂不可惜。”婆婆回了一声。
“那你们慢慢瞧。”老烟鬼抽了一口烟,说:“今晚这月亮特别圆,月儿越圆,风浪越大。你们那么多人,小心些,别把船给弄翻了。”
说完这话之后,那竹筏便慢慢地飘远了。
“老烟鬼是人还是鬼啊?”我问婆婆。
“你可以说他是人,也可以说他是鬼。”婆婆笑呵呵地回了我一句。
“那他会不会害我们啊?”我问。
“人心难测。鬼心亦难测。不人不鬼之心,最为难测。”婆婆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
安静了,水戏台那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在晃来晃去的人影,全都没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今晚这水戏台唱的大戏,是不是结束得太快了一些啊?”薛姐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婆婆,问。
“水戏台这大戏,每月十五都要唱一次,没什么稀罕的。再说,今晚来衣带河的诸位,可不是来听鬼唱戏的,全都是为那大彩头来的。”婆婆回了一句。
“梅姨,五味说你通过卜卦卜出来了,这一次斗戏的那大彩头是百蛊盅?”薛姐这娘们,她问我妈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啊?
“百蛊盅?你怎么卜出来的?”婆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我妈,问。
“是江梦那女鬼,昨晚跑到花楼去,跟我们说的。”我妈不假思索地答道。
一听到江梦这个名字,薛姐立马就用那种冷冷的眼神看向了我。因为,我之前在跟她讲百蛊盅的时候,提都没提江梦。
“欲知魁首在何处?往上溯,往上溯,河心点灯处。”
水戏台那里,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戏不都该是一段一段的唱吗?怎么在唱完了这句之后。便没音了啊?
“往上溯?这是要大家逆水行舟啊!在十五夜的衣带河,逆水行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爷爷在那里感慨了一句。
“不容易也得上,来都来了,总不能热闹都没瞧着。就打道回府吧?”婆婆白了爷爷一眼,然后跟我说:“里面还有一支浆,你去拿出来,跟你爷爷一人划一边。”
在平日,衣带河这河水的流速。并不快啊!怎么在这河里逆水划船,这么累啊?
往上划了那么一小段之后,河面上突然又起雾了。这雾不是之前那水雾,是灰蒙蒙的,夹杂着一股子。阴冷阴冷的气息。
是鬼气,还有尸气,此外还带着一些这衣带河特有的邪气。
那灰蒙蒙的雾气一起,我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有些分不怎么清方向了。
“开始了。”婆婆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了薛姐,问:“能搞定吗?”
“小婵试试。”薛姐没有给肯定答案,而是拿出了四张纸钱,把它们剪成了四个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儿简陋的小纸人。
薛姐把那四个纸人,放在了船头的甲板上。然后盘腿坐在了地上,掐了个手决,并念起了经。
在薛姐开始念经之前,那四个纸人,分别在四个方向。且全都是躺着的。但是,在薛姐念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右边的那个纸人,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往右。”
我和爷爷赶紧按照薛姐说的,往右面划了起来。
右边那个纸人躺下去了,在它躺下的同时,前面的那个纸人立了起来。
“往前!”薛姐说。
婆婆在那里微微点着头,从她那反应来看,薛姐指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有光亮,在我手膀子都已经酸得没有半点儿力气之后,前面出现了一小点光亮。也不知道是因为隔得还很远,还是那光真的很弱,只有豆大的那么一小点?
“河心点灯处,是不是说的那里啊?”我指了指那小光点,问婆婆。
其实,除了那一点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光亮之外,那附近,真是什么都没有。
“你用点儿力啊!”爷爷说了我一句。
“我已经很用力了,但这衣带河的水流实在是太急了,而且我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把我们这小船往后推。”我说。
“再不滚开,老太婆我对你们可就不客气了!”婆婆站在了船舷上,对着水里吼了一句。
有一只手,是有好几十只,它们在把这乌篷船,往下游拖。我就说,怎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划船,这乌篷船非但不前进。还在往后退呢!原来,搞了半天是河里的那些玩意儿,在捣乱啊!
河里往后拖船的那些手,并没有被泡得浮肿,而且还有些若隐若现的。鬼手,那玩意儿绝对是水鬼的手。
每条河都有自己的特产,不过一般的河,特产都是鱼虾之类的玩意儿。衣带河也有两大特产,一是浮尸,二是水鬼。浮尸之前我们已经遇到过了。也确实是该水鬼出场了。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当真是没有把老太婆我放在眼里啊!”婆婆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拿过了一个药瓶,把里面的药粉撒进了水里。
鬼是阴物,水鬼这玩意儿。更是阴上加阴。婆婆撒的这瓶药粉,是爷爷亲自配的,全都是鹿茸等至阳之药。
阴鬼怕阳药,这时很自然的事。因此,在婆婆把那药粉撒进水里之后。原本还围在船边,想要把船往后推的那些鬼手,便一下子全都散开了。
水鬼撒手了,这原本沉重得不行,划都划不动的乌篷船。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的好划了。我跟爷爷一起合力往前划,没一会儿,便离那光亮之处,只有不到百米远了。
这里的河面好宽,据我目测,少说也有四五百米。那句戏词没有骗人,点灯处确实是在河心,而且还是在河的正中间。
那艘大船好熟悉,我仿佛在哪里见到过?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不就是欧阳懿的船吗?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比我们先到。
离那大船大概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排竹筏,在那里一摇一晃的。竹筏上站着的那家伙,正在一脸陶醉地抽着烟。此人。自然是那老烟鬼。
除了他们两位,还有几艘别的船,不过那些船上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甄道长呢?那家伙不也来了吗?怎么我看了半天,没看到他的人影啊?
“我还以为我们就算不是第一个到。那也应该是排在前面的。没想到,我们几乎成了最后一个。”婆婆顿了顿,说:“本来我还想着,若大彩头真是那百蛊盅,可以试着争一下。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
第232章:衣带河神
“为什么没必要了啊?”薛姐一脸不解地问。
“到得越早,便说明本事越大。刚才我们几个人合力,才勉强应付过了衣带河里的那些水鬼。我之前还以为,我们五人合力,好不容易才到了这儿,别的那些家伙,能到这河心点灯处的,最多只有三五人。可是你看,那里停着的船,现在有多少?”
“不过只有七八艘。并不多啊!”薛姐说。
“有七八艘,便证明至少有七八个高手,是比我们本事大的。而且,他们都是来争那百蛊盅的,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婆婆这话说得很泄气,但却是事实。
“灯灭之时,斗戏开始。”有一个很奇怪的,像是男人发出的,但又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水里传了出来。
这时候我才看清,河中间点的那灯,居然是一盏小油灯。就是一个小土碗,里面装了点油,放了一根灯芯,在河面上那么漂着。
衣带河的水浪那么大。居然没把那油灯掀翻?
油灯那灯芯上燃着的,本就只是一个小豆点。现在,立马就变得更小一些了,小成了萤火虫的屁股。
“说话的那家伙是谁啊?”我问婆婆。
“衣带河神。”婆婆面无表情地回了我一句。
“河神?不就是那需要活人祭祀,还得要漂亮的黄花闺女那货吗?”我笑呵呵地说道。
“是谁在对本河神不敬?”有一个浪头,突然翻了起来,直接打向了我们这艘乌篷船。
那该死的的河神,他肯定是故意的。因为,整个河面上,在这个时间。就只翻起了这么一个浪头,而且就只打向了我们这艘乌篷船。
船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弄得我一个没站稳,摔进了水里。
“不许伤我孙子!”婆婆吼了一声,然后抓起了一大把药粉,对着水里说道:“我孙子是第一次来看斗戏,有些规矩不懂,我在这里跟你赔礼了。”
说完,婆婆便把手中的药粉,撒进了水里。
“既然佘神魔都开口了,那我便饶你一次。”这声音还是从水底下传出来的。
被浪头那么一大,我离那乌篷船的距离变得有些远了,他们没法直接用手来拉我。因此,爷爷把手中的船桨伸了过来。
在我被拉上船的同时,那像萤火虫屁股那么大的火苗,一下子就灭掉了。就在那火苗灭掉的同时,有个全身湿透了,像个落汤鸡一样的,穿着道袍的家伙,划着一块破木板赶来了。
这不是甄道长吗?我就说他怎么没来,原来他给水鬼折腾成这样了,现在才赶过来。
“灯灭之时赶到,虽然狼狈了一点儿,但算你幸运。”衣带河神在讲了这么一句之后,说:“斗戏开始。这一次的规则很简单,船破且落水者,出局。谁要是坚持到了最后,赢了魁首,便可获得此次斗戏的大彩头……百蛊盅。”
百蛊盅?居然真的是百蛊盅?
船破且落水者出局?一想到这话。我便不自觉地看向了甄道长。他那玩意儿之前很可能是一条小船,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一块破木板了。
甄道长看到了我的眼神,他自嘲的笑了笑,说:“在山上待久了。成了井底之蛙。之前还以为自己多厉害,没曾想斗戏都还没开始,自己就给搞成这副模样了。所以,今天这魁首,我就不夺了。一会儿你们斗完法之后,我自己跳水里去。现在,你们就别动我了好歹让我把身上这道袍,晾干一点儿,湿乎乎的不舒服。”
这老道士,还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他说的这番话,给我的感觉,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真诚啊!
“以为说这么一番话,就能坐山观虎斗?这甄道长。也太低估那些高手的智商了吧?”薛姐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呢?”我问。
“别的不说,在对付鬼这玩意儿的时候,甄道长可是远比你我都要擅长的。就几只水鬼,能把他欺负成这样?船都散架了,就剩一块破木板?”
薛姐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这是在示弱,无端示弱者,必有大图。”
“管他示弱不示弱,这事儿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婆婆接过了话,笑了笑,说:“衣带河斗戏,尔虞我诈的场景多了去了,不过能不能最终夺得魁首,还得看自身的实力。那甄道长若是没有过硬的本事,就算耍再多的花招,那也是枉然。”
能成为高手的人,经历的事儿肯定不少。甄道长这点儿小伎俩,薛姐都能一眼看穿,更别提那些高手了。
“去吧!”这声音是从那艘黑乎乎的小船上发出来的。
那船虽然很小,但吃水吃得很深,而且很稳。此时衣带河上的风浪是有些大的,就连欧阳懿那大船都在摇晃,而那小黑船却像河中间的礁石一样,一动不动。
有一丝一丝的黑烟,从小黑船的船身上冒出来。那是鬼气。吃水深,这么稳,往外溢鬼气,而且还是黑色的,那是鬼船。是用鬼气炼成的。
在小船里说话的那家伙,声音很熟悉。
“六佛爷?”薛姐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对!这声音就是在六幺店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就是六佛爷那家伙的。我就说怎么听上去。会这么熟悉呢?
斗戏不仅是热闹,还能夺宝贝。这样的事儿,六佛爷那样的高人,自然是不可能错过的。
在他说了那么一声之后,有一丝鬼气,幻化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向着甄道长那破木板游了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甄道长的脸上,露出来的全都是惊恐。他拿着一把已经被水湿透了,还裂了缝的桃木剑,在那里乱舞乱刺。
上次有数百只厉鬼围攻我家那药店,甄道长都没像此时这么惊慌。今天他这样子,当真是越看,越像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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