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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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郁闷得直皱眉，好不容易把自己衣服从她们魔爪下抢救出来，一边整理袖子一边皱眉道：“师傅收不收弟子得由他说了算，我做不了主啊！”

“哼，不就是要束脩吗？他要多少我让我爷爷给多少就是！”水云莲双手环胸一脸骄傲道。云舒耸耸肩，有本事你去试试看。

“莲姐姐，你束脩为什么要让你爷爷交？不是该你爹爹交吗？”路红梅一脸天真道。

水云莲脸上一红，“哼！我喜欢我爷爷交不行啊？哎！云舒，说说看，你那师傅叫什么名字？我明天就让爷爷去找他！”

“莲姐姐，你找了师傅，可不可以也让我跟着学啊？”水云香红着脸虽不好意思，却又不甘落后道。

“好啊，没问题！你们束脩让我爷爷全出好了！”水云莲大气拍拍胸口。

“哦哦！谢谢莲姐姐！”水云香和陆红梅高兴一边蹦跳一边拍手。

云舒一头黑线，看这海口夸！感觉她自己比村长本人说话还顶用似！她无奈耸耸肩，算了，由着她们闹去吧。

云舒尖起耳朵听了听，汤氏院子那边依然人生喧哗，鞭炮还没放，酒席就没开始。现过去也只能人群堆里钻来钻去，还得不停跟陌生人打招呼，忍受咸猪手揉拧，管这几个小娃娃也不是省油灯，还是呆这边继续等好了。

几人坐回凳子上，围成一圈，陆红梅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像凳子上有钉子似扭来扭曲，她总算忍不住了，跳起来：“哎，云香妹妹，咱们来玩吧？”

“玩什么？”

“恩……”陆红梅眼睛咕噜咕噜直转，“玩斗角好不好？”

“斗角？你说男娃们玩斗角？”水云莲不可思议抬高声音，陆红梅点点头。

水云莲一脸不屑将路红梅扫视几圈，然后掏出张小手帕，擦擦嘴角道：“红梅，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当然是女孩啰！”

“我怎么不觉得？”

“为什么？我爹娘爷爷、叔叔婶婶都说我是女孩！”陆红梅一脸认真解释。

水云香噗嗤一声笑出来，水云莲也笑道：“斗角是男孩们玩游戏，女孩子从来不玩那个，你啊，肯定是投错胎，本来是男孩子，一不小心掉你娘肚子里就变成女孩子了！”

“哦？真吗？我原来是男孩子吗？我爹爹好希望我是男孩子来着，这下好了，我一会儿就告诉我爹娘去！”路红梅一脸兴奋道。

水云香是笑弯了腰，水云莲也拿手帕捂住嘴咯咯咯直笑，路红梅却不明所以不停追问笑什么？云舒无奈耸耸肩，莫非小孩子们一起都这样？

被否决一次陆红梅并不气馁，马上又提出踢毽子，可云舒家没毽子；她又提议跳绳、捉迷藏等等一大堆游戏，却都被两个坐椅子上一脸享受模样大小姐否决了！

水云香扯扯袖子，拍拍衣服，然后翘起兰花指去摸自己头花儿，嘴里嘀咕道：“要是有镜子就好了，我三姨家镜子好大一面，能把整个人都照进去了！”

“啊？有那么大镜子吗？”

“当然有，我三姨那里不仅有镜子，还有好多漂亮首饰衣服了，看，我头上这两朵头花就是我三姨送，好看吧？”水云香故意低下头，将她那两朵头花展示给大家看。

云舒也看了看，那样式挺颖，全是碎绸布做成，一般首饰店都有卖，好像是五十文一朵吧，比起地摊上几文钱一朵头花是要好看多了！

路红梅一脸羡慕望着那头花，手指伸到嘴里咬着，嘴角不一会儿便流出一串口水。水云莲不满撇撇嘴，她转转眼珠，瞟云舒一眼，然后道：“云香，你那头花虽然好看，却没珠子啊，还是云舒头上那两朵好看！”

水云香闻言立刻抬头，云舒站着比她高，她看不清楚，她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专门跑到云舒后面，伸手摸摸那头花：“哇，果然是珠子，还有金线了，真漂亮！云舒，你头花哪儿来？”

“这个…别人送！”

“谁送？”

“表哥！”

“你表哥很有钱吗？”

“应该是吧？”

“他哪儿？”

“他省城！”

“哦！唉，他怎么不认识我了？”水云香一脸失望道。

“啊？他认识你了又怎样？”

“他认识我了就会送我不会送你了！”

“啊！为什么？”

“因为我比你漂亮，你是我丫鬟啊！”

云舒一头黑线，真想骂她两句，她瞪她一眼，走到一旁凳子坐下。

“哎，哎！云舒，把你头花借我戴戴好不好？”水云香楚楚可怜望着云舒。

云舒无奈推开她，坚决拒绝：“不行！摘下来就戴不上去了！”

“怎么会了？我保证给你戴上去，借我戴戴嘛！”

“就是啊，云舒，不就是朵头花，又不是不还你，摘下来给我们看看吧！”水云莲道。

这次云舒坚决不松口，不管她们说什么就是不给，后水云莲一咬牙一跺脚，“哼，小气！我让我奶奶明天给我买朵好看，走，咱们不跟这种小气鬼玩！”

水云莲昂首挺胸出了院子，走到院门前还故意往一旁堆放青菜上踩上几脚；水云香一脸不甘盯着云舒头花瞧半晌，然后也哼一声跑了出去，陆红梅见多数走了，她左右张望一下，似乎觉得该随大流，也嘻嘻哈哈跟着跑了。

刚才还热闹院子顿时就剩云舒一人！

☆、第一七二章　红媒婆

水云莲昂首挺胸出了院子，走到院门前还故意往一旁堆放青菜上踩上几脚；水云香一脸不甘盯着云舒头花瞧半晌，然后也哼一声跑了出去，陆红梅见多数走了，她左右张望一下，似乎觉得该随大流，也嘻嘻哈哈跟着跑了。

刚才还热闹院子顿时就剩云舒一人！她好笑摇摇头，自己从来不是个会来事儿人，怕一群女人玩勾心斗角游戏，没想到连几个小娃娃都这么难应付！

她头痛扶额叹息，然后一屁股坐到娘躺椅上，整个身子缩里面，伸手挡眼前，半眯起眼睛觑着头顶懒洋洋太阳。真舒服啊，真想睡一觉！

还没躺多久，外面便响起了噼里啪啦鞭炮声，啊！酒席开始了，自己是不是也该过去了呢？她从躺椅里爬起来，环顾四周，还好，不算太乱。

她将每间屋子门都检查一遍，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能收起来东西都量收起来，免得待会儿又有人来，问东问西麻烦。待一切收拾完毕，她才关了院门向汤氏院子那边跑去。

过去时大伯和汤氏院门口都围了好大一圈人，个个满脸喜色围着看放鞭炮。那鞭炮是用竹竿挑院墙上，挨着挂了一长溜，一眼看去，就像一长串大红灯笼似。

老爹和叔叔两人各拿着根冒着青烟香侧身站正燃放鞭炮旁，每当前面那串燃放大半，他们就开始点后面那串，而且有两个人操作。如此鞭炮那喜气噼里啪啦声就能连绵不断，且能持续很长！

这里有个说法，说是鞭炮声越响、持续时间越长且不中断就越吉利，所以谁家过大寿若鞭炮声突然中断就得立刻给祖宗上香祭拜烧纸钱，请求祖宗庇佑！

因此燃放鞭炮这个项目是来客们喜围观节目，若是断了就有八卦谈资了，若是一切顺利，大家也都沾沾喜气儿。

云舒自然没那些八卦心思，觑着眼睛捂着耳朵紧张盯着场中不停闪亮鞭炮。老天爷保佑，千万别遇上个害人奸商啊！

可惜她祈求无效，她刚心里念完，叔叔点那串鞭炮才燃两个就突然停了下来，众人张大嘴、眼睛一眨不眨望着。

叔叔也皱起眉来，上前又点了一次，这次点上了，可才放到一半又熄了，围观众人表情不一，方才还热闹喧哗声现却变成了一串串惊讶抽气声，然后是嗡嗡嗡像蚊子般议论声！

大伯见状立刻冲上前去，点燃下一串，正好老爹那串刚燃放完，大伯那串便接上了，老爹又赶紧点燃下一串。后面倒还顺利，没再出岔子，众人这才长长松口气，幸好…幸好接上了！

鞭炮一放完，早就等一旁虎视眈眈男孩们蜂拥而上，直往鞭炮渣子堆里扑去，他们个个蹲下身子，急切翻着废纸屑，希望能有所收获。他们要找自然是方才没有燃响哑炮，用途嘛，自然就是放着玩儿啰！

大伯站场地中间，拱手跟大家说了一段客套话，然后请熟悉男人们帮忙摆桌凳，女人们上碗筷。

这次一共开了三十八桌酒席，分成两轮，第一轮二十桌，第二轮十八桌。这次酒席也是用两个厨房，汤氏家和大伯家厨房同时开火，桌子也是两个院子一起摆，汤氏院子稍大些，能摆下十桌，大伯家院子只能摆下八桌，剩下两桌只能摆汤氏堂屋里。

菜色一上桌，大伯老爹叔叔便忙着招呼客人们上席，大姑二姑小姑则忙着跑进跑出，指挥上菜，这酒席办，自家人就没一个闲着！

云舒也算是主人之一，大家都忙着，自己自然没有爬上桌子道理，她院子里钻来钻去，四处寻找自家爹娘身影。老爹找起来还容易，他正忙着陪客人了；李氏今天一大早出门就没见过，上哪儿去了呢？

她挨着人群一路寻来，找了两圈都没看到，后还是遇上端菜小姑，说娘厨房里。她从人缝中钻进去，后总算灶前找到李氏，云舒欢扑上去，李氏接住她，将她揽坐膝盖上，亲亲她额头：“舒舒，上午干什么了？有没有调皮？”

“没有，跟云莲、云香、红梅一起玩了！”

“哦？好玩吗？”

云舒撇撇嘴，本想说不好玩，不过还是不甘不愿点点头，李氏捏捏她鼻子：“傻丫头，她们都是你同年姐妹，要好好相处哦！”

“恩，知道了，娘！”

“二侄媳妇，这就是你家丫头啊？哎哟，长得真水灵？瞧这小脸嫩！”旁边一妇人伸手揪揪云舒脸蛋儿。

云舒愕然回头，方才怎么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女人？她回头看去：那女人四十来岁、身材中等，一身灰色袍子，再配一件暗红褂子；长相一般却很喜气，脸上始终挂着看似和蔼笑容。

她见云舒直勾勾盯着她看，丝毫没有不适，反而笑嘻嘻又伸手来摸云舒脸！云舒往她手上一瞟，皮肤白嫩，右手中指上一枚玉戒指，其他再无装饰。

这女人是干什么了？怎么跑厨房来了？还挨着娘亲坐着？以前从没见过这女人啊！

云舒正疑惑间，大姑匆匆进来，看到正坐灶前与李氏说话那女人，笑道：“哎呀，红姨，您怎么这儿啊？大家都上席了，您也去吧，，堂屋里还有座儿了！”大姑过来拉那妇人手。

那妇人推脱道：“不急不急，我不饿，厨房吃了不少东西，肚子饱着了，现上桌也吃不了什么，还不如留着肚子等下一轮；再说我还想跟你娘和舅母一桌，把那事儿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样啊，那就委屈红姨等上半个时辰了，要是饿了，锅里有另外盛出来饭菜，您让谁帮您盛一下就是，可别客气啊！”

“知道了知道了，大侄女真是客气，比我还客气了，呵呵，你去忙吧！”

二人又客套一番，大姑又匆匆出去招呼客人！

云舒好奇打量这位红姨一番，红姨？什么红姨？是汤氏姐妹吗？没听说过啊！那红姨一回头，正好对上云舒探究目光。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摸摸云舒脸蛋道：“丫头，看什么了？认识我不？”

李氏拍拍云舒道：“丫头，这是来帮你叔叔找婶婶红奶奶，叫红奶奶！”

啊！帮忙找婶婶？那就是媒婆啰！云舒惊讶望着这妇人，打扮很朴素啊，行为谈吐大方得体，完全不同于自己印象中媒婆形象，真是媒婆吗？

红姨大气挥挥手：“不用、不用，丫头，你也叫我红姨得了，红姨就是个名字而已，不是辈分称呼，干我们这行，人前都是姐啊姨叫，背地不都是叫哪个哪个媒婆？”

李氏尴尬笑笑，也没接话，云舒上道叫了她一声，这媒婆真有些特别了！

那位红姨坐灶门前时不时与李氏攀谈几句，云舒多听了一会儿，发觉她怎么问全是自己家事儿？于是下次她再问时，云舒不等李氏回答，便抢先扯开话题，多几次那红姨似乎有所察觉，目光一闪，又伸手捏捏云舒脸蛋道：

“二侄媳妇，你家丫头定亲了么？要不要我帮你留意着？不是我夸口，整个云雾县，没哪个大户人家是我不知道。

这丫头，长得水灵又聪慧懂事，将来定要嫁个有权有势、衣食无忧大户人家做个当家少奶奶才行，否则真真是辱没了她啊！”

李氏尴尬笑笑：“我们家云舒还小，心性未定，不着急！”

“哎！不小了，一般大户人家十岁前定亲，十二三岁就要开始准备嫁妆了，待十五岁一及笄就该定日子过门了。

别看你家丫头才三四岁，那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好人家哪能坐那儿等你去选了？定亲就得越早越好，定了你们也好安心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红媒婆慢条斯理将说辞一条一条列出来，每条都极有说服力，其间李氏低头看了云舒几遍，云舒心中警铃大作，娘可别被这媒婆说动了！

幸好不管红媒婆列出什么理由，李氏都是微笑以对，并没有答话，一旦她追问，只以一句云舒太小暂时不考虑推诿过去。云舒长长松口气，这家伙，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果然是媒婆！

这说是闲聊实为说媒谈话一直持续到酒席第一轮结束，帮忙媳妇将碗筷和剩饭剩擦一一收回来，原本安静厨房顿时热闹起来，大家说笑着忙进忙出。

李氏帮不了忙，依然灶门前看火；红媒婆也坐一旁，但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红媒婆只好微笑着住了嘴，时不时跟进出媳妇攀谈几句。

云舒发现这红媒婆果然不简单，这些媳妇们都是本村各院子，云舒这儿待了三四年都认不全，红媒婆却见着人就要招呼一声。认识是热情得几十年老友似，不认识先是微笑着点头示意，转身就问李氏那是谁？家哪儿？家里人口之类。

当然她问话很有技巧，即便李氏不说，她一转身就从下一个进出媳妇那里探听出来了，待下次那人再进来时，她又能像多年好友般跟人家打招呼。

这样不让人讨厌热情往往没几个人能拒绝，两刻钟下来，红媒婆便开始站起来指挥媳妇们如何放东西，如何上菜，比李氏这半个主人像主人。

☆、第一七三章　换庚帖

加近一个月，累得要吐血，本想休息一下，突然收到“秋实68”童鞋和氏璧，非常高兴，决定继续加，至少一周。

第二轮酒席摆好后，剩下没有上桌都开始上桌了，红媒婆也被请了去。本来大姑也让李氏去，李氏借口有身子，很多东西不能吃，还不如留下看火好，将上席一事推诿了过去。

云舒本想跟着李氏，却被红媒婆硬拉了去，云舒无法，反正自己肚子也饿了，就去凑凑热闹吧！

堂屋里摆了三桌，坐都是自家亲近人。正中大那张圆桌上坐是汤氏、汤陈氏、蒋汤氏等长辈；左边那桌是大姑二姑、周氏一辈；右边那桌是张秀、水云秋、蒋霜这一辈。屋里除了顾家麟几个孙辈男孩外，全是女眷，老爹和叔伯姑爷们都外面陪客人喝酒。

云舒跟着大姑和红媒婆后进堂屋，红媒婆一进去就笑眯眯向汤氏那桌走去，嘴里那些吉利话不停往外蹦，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一个词儿也不见重复。屋内众人都好奇盯着这位舌灿莲花妇人，脸上满是疑问：这人干什么？

红媒婆边走边说，走到汤氏桌子面前一边行礼一边说，然后就笑盈盈站那里不走了。汤氏微笑着道谢，然后请她坐下，她毫不客气就坐到了紧邻汤氏位置，然后转头对云舒招手示意她过去。

待云舒站到她面前，她笑盈盈对汤氏道：“汤大姐，你这孙女太乖巧，我跟她一见如故，可否卖我个面子，让她跟我坐一起？”

汤氏狐疑看看红媒婆又看看云舒，云舒立刻给汤氏行礼，说几句祝寿词，然后对红媒婆道：“谢谢红姨，舒舒辈份低，不该跟奶奶同桌，舒舒喜欢跟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