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5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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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抬头不说话也不动筷。

云舒盯着她打量，她脸色似乎不错，比一年多前见到时似乎还胖了一些，头发挽成贵妇人样式，上面珠珠翠翠，装饰也颇上档次，看样子她过得还不错，只是她肚子……云舒当真有很多问题想问，可这么多人场，她也不知从何开口。

小顺子看似只是吃饭，眼角也将李淑梅打量了一番，特别是看到她肚子时，眉头微皱，眼中一道厉光闪过；而这边云舒和王老爷表情也没落过他眼睛，看样子云舒还颇为关心这女人，王老爷一副事不关己样子，似乎想撇清关系一般？

小顺子垂思量片刻，心里有了打算。他转头正对李淑梅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是何来历？为何此？”

李淑梅身子一僵，然后丫鬟搀扶下站起来行礼：“贱妾姓李名淑梅，云州云雾县人士，一年多前被人卖到京城醉香楼，蒙王老爷看中，偶尔带贱妾出来吃顿饭而已。”

小顺子微微眯起眼，扫一眼她肚子，又转头看向王老爷：“只是吃饭而已？”

淑梅低头不说话，双手却不着痕迹护住自己肚子，王老爷老脸微红，干咳两声道：“嗯，正是如此，晟宇，你……你怎么带二媳妇出来了？”

小顺子没有回答，瞟一眼淑梅肚子：“父亲可曾想好如此处置？”

王老爷老脸尴尬得加红了：“晟宇，这……这不是……不是我……”

淑梅突然跪下，抬头泪眼朦胧望着他：“老爷，求您留下这孩子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这孩子！”

王老爷皱眉，低声训斥：“胡说什么？你那孩子关我什么事？”

淑梅加惊慌：“老爷，您答应过我留下孩子，还说要送我们去城郊别院，以后就住那里，直到孩子加冠……”

“放肆！你一个青楼歌妓而已，怎有资格生下我王家子嗣？来人，把这妇人拿下！”他话音一落，门外突然推门进来两个黑衣人，场丫鬟歌女都吓得缩到墙角。

小顺子举起手，黑衣人停下，询问看向王老爷，王老爷目光闪了闪道：“晟宇，你别信这贱人胡说八道，我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小顺子冷笑一声，眼睛一眨不眨正视他。兴许王老爷是心虚，他轻咳两声转开头去，见歌女和丫鬟们都还，个个都一脸探究偷看他，王老爷恼羞成怒大吼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出去！”

丫鬟们吓得全身发抖，然后个个抱头跑了出去。王老爷挥挥手，两个黑衣人也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云舒、小顺子、淑梅和王老爷四人。

回过神来云舒赶紧过去扶起淑梅：“淑梅，没事了，起来吧！”

王老爷皱眉望着云舒道：“二媳妇，不要管她，这种贱人满口胡言……”

云舒抬头瞪着王老爷：“公公，男子汉大丈夫，有胆子做怎么没胆子承认？淑梅肚子里是你亲生骨头，活生生一条命，难道还比不得你那张面子吗？你对你子嗣都是如此绝情吗？”

王老爷怔愣一下，诧异看着云舒，云舒抿抿嘴，把淑梅扶到一边，低声道：“淑梅，别哭了，起来，我会帮你！”

王老爷没想到会被媳妇羞辱，他恼怒瞪着云舒，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转头对小顺子道：“晟宇，还不管管你媳妇。”

☆、第九零六章　演戏

小顺子瞟了眼云舒和淑梅，淡淡道：“父亲，云舒并未做错什么，不过我倒是记得您时常把责任挂嘴边，这就是您负责做法？”

王老爷噎得满脸通红，瞪着小顺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淑梅云舒安慰下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云舒帮她擦擦眼泪，安慰道：“红梅，别哭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你家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淑梅看看王老爷，低下头去声如蚊讷：“不用，我……我自个儿回去。”

云舒想了想，看王老爷方才态度，要是放任淑梅不管，她孩子肯定保不住，多半连她自己性命都难保全吧？云舒犹豫再三，询问看向小顺子。

小顺子看她眼中恳求之意，本有些犹豫，这时王老爷道：“晟宇，你们……先回去吧，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我会处理好一切。”

小顺子微微皱眉：“怎么处理？”

王老爷手抚下巴看一眼淑梅：“我跟这女人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当然不可能让他生下王家子嗣，我会把这女人送得远远，不再他们踏入京城半步。”

云舒气得呼啦一下站起来：“你有什么权力决定淑梅去留？你凭什么……”

淑梅赶紧拉住云舒，一边流泪一边哽咽道：“云舒，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不行，小顺子，我不能放下淑梅不管，我要把她带回去。淑梅，你跟我走。”云舒拉着淑梅走向门口，王老爷见之有些着急，大声呵斥：“站住，你给我站住！来人！”

小顺子一闪身护住云舒，瞪着王老爷道：“谁敢动娘子半根毫毛。别怪我不客气。”

王老爷愣了一下，继而皱眉道：“晟宇，你看看你媳妇如此跟我说话，成何体统？你还护着她？”

“我娘子我当然要护着，难道像你那样，东一个西一个，只顾自己逍遥，不顾妻儿死活？”

“你……”王老爷脸色变了几变，后放柔语气：“晟宇，现不是说气话时候。你不能让你媳妇带走这女人。”

云舒护着淑梅：“为何不能？她是我姐妹，我不会眼睁睁看你杀人灭口。”

“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要杀人灭口？”

“难道不是吗？莫非你还能把她带进府去送到夫人面前，说这是你纳姨娘？她腹中还怀了你骨肉？”

王老爷脸色难看。瞪着云舒双眼喷火，云舒毫不示弱瞪回去。双方正僵持，淑梅低声道：“云舒，你让我留下吧，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相信他不会那么狠心。”

“你还相信他？你没见方才他认都不认你吗？他不狠心世上就没人狠心了！淑梅，我来之前你娘托我找你，他们很想念你，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他们吗？”

淑梅沉默，小顺子若有所思看看淑梅，“云舒。这是他们之间事，我们还是走吧？”

“小顺子，我不能丢下淑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我答应她娘和明珠要找到她，把她送回去。”

几人僵持半晌，后淑梅坚持、小顺子劝导下，云舒只得松手。不过却要王老爷保证淑梅安全，否则她立刻找王夫人报告此事。王老爷闻言脸色铁青。却还是咬牙应下了，云舒走之前拉着淑梅手跟她小声说了几句，又暗暗塞了件东西给她。

云舒跟着小顺子出了宴宾楼，依然频频回头望向楼上，她心里惴惴不安，小顺子拍拍她：“别看了，云舒，走吧！”

“小顺子，你爹当真不会对淑梅怎样吧？”

小顺子轻叹一声：“要不是我们今天撞破了他们，父亲应该会藏着她，让她生下孩子。”

云舒皱眉：“那都是我错了？早知道我们就直接出城，不来这里吃饭了！”

“也不是这么说，你不是正好想找她吗？如今有了下落，你也少了件心事不是？”

“可我却给她带来了危险，真没想到她会跟了公公！要是夫人知道了，即便你爹不把她怎样，夫人也不会放过她，也不知她能不能逃过此劫。”

小顺子目光闪了闪，捻捻她眉心儿：“傻丫头，你昨晚不还信誓旦旦说再也不管闲事了？怎么才几个时辰就忘了？”

“可淑梅跟别人不同啊，她是我小时候玩伴，又是……”

“好了，放心吧！我看你那姐妹也算有几分姿色，父亲对她态度应该是相当喜爱，只要我们守口如瓶，你那姐妹事情没有曝光，她应该不会有事。”

云舒抬头望着他：“你确定？”

小顺子微微笑笑，拉起她手：“时辰不早了，走吧，咱们出城去。”

二人上了马车，云舒一直透过窗帘望着后面宴宾楼，心里依然有些惴惴。而楼上窗户背后，王老爷透过窗子缝隙亲眼看着那辆马车出了城门，他轻轻松口气，回头见李淑梅依然跪地上，他赶紧上前去扶起她：“梅儿，还跪着做什么？起来、起来！”

李淑梅诧异抬头看着王老爷，“老爷，您……您被让我打胎好不好？您不是答应过我要留下孩子吗？您不是连名字都想了好多个了吗？老爷，求您让我留下孩子吧！我不要名分，也不要进相府，只要孩子健健康康长大，跟我相依为命就好，老爷，求您了！”

淑梅跪地上把脑袋磕到了地上，王老爷赶紧扶起她：“哎呀，梅儿，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

“老爷，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哎呀，梅儿，我何曾说过不要孩子了？起来、起来吧！”

淑梅诧异抬头，见此时王老爷满脸温柔，她眨眨眼想让自己看得清楚些，王老爷确实如以前般一脸温柔，她不确定道：“老爷，我……我真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吗？”

王老爷笑眯眯扶起她：“当然，我好不容易老来得子，怎可能不要？”

“可……可方才您说……”

“唉，那不是因为晟宇吗？我跟你提过，我那几个儿子里面就这次子难训教，他一直对他娘当年之死耿耿于怀，总认为我没留住他们兄弟，没能护住他娘，可他如何知道，即便是我家老爷子，号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迫于族里压力，也是无可奈何啊！

正因为他娘关系，晟宇不但对我不满，对他后娘、还有家里那几个妾室以及他那些个妹妹从来都是不理不睬，今儿突然被他撞见你跟我一起，他心里肯定不舒服，我怕如果我维护你话反倒让他厌恶反感，到时候不但孩子保不住，你也没有活路啊！”

淑梅呆呆望着王老爷，眼角又沁出了泪水，她声音哽咽道：“老爷，您……您说都是真？”

王老爷搂着淑梅：“当然，梅儿，你想想你跟我这么久，我何时骗过你啊？”

淑梅默然，静静靠王老爷肩头，而王老爷望着窗外眼睛却微微眯眼，门口一到影子闪过，王老爷挥挥手，那影子闪身出去，竟然向云舒二人啊马车方向追去。

王老爷抱着淑梅安慰一会儿，然后掌着她肩膀推开一些道：“梅儿了，今儿晟宇和二媳妇都看见你了，你知道我家夫人那性子，为防万一，我跟你另外安排个院子住怎样？”

淑梅脸色暗了暗，低头轻轻抚着肚子，低声道：“只要能让我生下这孩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王老爷笑呵呵点头：“果然是我好梅儿，是善解人意，老爷我喜欢就是你这点！放心吧，我给你找个安静地方好好养胎，以后你少出门，免得再遇上这种事情，知道吗？”

淑梅点点头：“是，老爷，妾身记下了！”

这边，云舒和小顺子坐着马车慢悠悠往东郊院子去，路上云舒一边回忆一边跟小顺子讲小时候那些姐妹事情，包括淑梅、明珠、水云香、水云莲、路红梅、张秀、水云秋还有小静，每每想到她们不幸，云舒就黯然伤神。

小顺子默默听着，看她难过就把她搂着怀里轻拍，也不说话安慰，二人如此默默到了城东宅子，小蝶和刘安站门口迎接，见二人脸色不好，虽然疑惑也没问什么，默默把他们迎进院子便各自去忙自己事。

云舒坐自己小院儿秋千上发呆良久，突然抬头道：“对了，小顺子，你知道云香近如何吗？她还京城吧？”

小顺子想了想，眉头微蹙：“她当初那么设计你，你现又想找她了？”

“没有啊！我只是想问问她近况。”

“放心吧，她过得很好，她相公前不久才升了职，她成日忙于参加各种茶会游园会，忙得不亦乐乎。对了，云舒，我不家时候，你也可以出去走走，偶尔参加一下茶会游园会，结识几个谈得来姐妹就不那么无聊了，怎样？要不要我替你安排一下？”

云舒本想回绝，小顺子道：“傻丫头，你不能成日缩那小竹林里，还是出来走走吧，否则你来京城几个月，等岳父大人和二弟来了，让你带路逛逛你都找不到地方，岂不失了地主之谊？”

云舒想想，似乎也有点儿道理，“那好吧，就去走走吧！”

☆、第九零八章　让道

第九零八章让道

忙活了半天，没能找到淑梅，再出城麻烦，逛街心思也没了，云舒决定还是慢慢回相府去好。她一路恹恹靠车厢上，定定望着窗外想心思。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听闻外面车夫大声道：“喂，你是哪家？可知道这车里坐是谁？还不让开！”

对面立刻便有人回应，那声音比这车夫嗓门要高得多：“我管你是谁？明明是我们先上道儿，你给我让开。”

“你那边分明要好让些，我这边往哪儿退？你给我让开。”

“哼，凭你一辆无官无爵烂马车，有什么资格要我让？要让也该你们先让。”

“谁说我们主子无官无爵，我们主子是……”

“车夫！”云舒出声制止他，示意柳烟儿出去看看。柳烟儿推开车门出去，见迎面而来是辆跟云舒这边差不多大马车，车上有个明显大大王字标记，跟相府标识有些相似，但也有些区别。

柳烟儿小声问车夫：“这是相府王家马车吗？”

车夫嗤笑一声：“怎么可能？相府王家一向只用紫色标记，这厮依葫芦画瓢，以为弄个相似标记就能唬到人，愚蠢！”

“喂！你胡说什么？这标记我们家用了上百年，何曾抄袭过别人家？你这厮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对面车夫立刻指着这边大骂，云舒这边车夫也想回过去，柳烟儿制止他，低声道：“二奶奶吩咐，不许你招惹是非，找个地方靠靠，让他们过去就是了！”

那车夫愣了一下：“我们二奶奶何等身份？凭什么要让他？”

柳烟儿柳眉一竖：“这是二奶奶吩咐，你照办就是。”

车夫顿了顿，虽然不乐意，还是嘀咕着提起缰绳准备掉头。可这道路两旁全是摆摊小贩，要掉过头去不容易，要是能调，两辆马车也不会撞上了。

车夫摊手道：“姑娘，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让，我们这边是没法儿让，你看他那边。明明退几步就有个小巷，让一下很轻松，你非要我们让，怎么让？”

柳烟儿前后左右观察一圈，果然如车夫所说，这边要退让基本不太可能。可对面那车夫架势，完全没有退让意思。她稍稍犹豫，退回车厢请示云舒，云舒也透过车帘观察了状况，确实不好办，她犹豫片刻道：

“烟儿，你过去问问对方是哪家主子，好言好语请他们退让一下，要不给那车夫点儿钱。相信问题不大，去吧！”

柳烟儿应了，跳下马车走向对面，透过薄薄纱帘，可以看见柳烟儿走到对面马车前，仰着头跟对方车夫攀谈，因为声音比较小，听不太清楚。

那车夫先是一脸高傲不理不睬模样，直到柳烟儿悄悄递上一个银锭子。那车夫脸色立刻就变了。回头跟车厢里说了几句。

然后车厢里出来个十四五岁丫头，站马车上居高临下跟柳烟儿说了什么。柳烟儿低头连连行礼，那丫头依然喋喋不休，隐隐能听见她似乎训斥柳烟儿不该挡了他们道儿，耽误了他们主子时间赔不起云云。

雁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面，见柳烟儿被训斥，着急道：“小姐小姐，你看，那刁奴竟然训斥烟儿妹妹！”、“哎呀，连那丫头都教训她，烟儿妹妹居然忍得住！”、“小姐，你看还说了，奴婢过去帮忙吧？”

云舒叫住她：“雁儿，你好生看着，学着点儿，咱们出门外，不能招惹是非，凡事应多加忍耐，不是迫不得已不要起冲突，这点烟儿就比你做得好许多。”

雁儿怔愣片刻，不满嘟起嘴。柳烟儿被那小丫头训斥几句，也送上个大银锭子，丫鬟收了声改了口进了车厢，片刻后，对面马车开始缓缓后退，然后转进旁边小巷给这边让路。车夫见之赶了马车过去，到柳烟儿面前停下道：“姑娘，委屈你了，上来吧！”

柳烟儿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