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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试婚-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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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晦涩的警告,警告她不可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林兰莞尔,恭谨的行了一礼,跟着阮公公一道退下。
出了太后的宫殿,阮公公虚抹了把汗,好心提醒道:“林大夫,皇上召见,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林兰感激道:“多谢公公提醒,”
没想到进宫一趟,不仅见到了太后,还能见到皇上,此行收获不小啊!林兰自嘲的笑了笑,刚才阮公公在太后面前说她立了大功,那么皇上应该对她有所奖励吧!皇上会不会问你想要什么奖励之类的话呢?若当真问了,她可不可以说,把她的明允还给她?林兰异想天开。
林兰一离开,太后的面色便沉了下来:“陕西疫情之事怎又跟林大夫扯上了关系?”
曹嬷嬷也道:“是有些奇怪,这林大夫又不曾去陕西?关她何事?”
太后沉吟道:“倘若是真的,这事恐怕会有变故。”
“是啊!林大夫要真立了头功,这就不好办了。”曹嬷嬷也是担心,这事都快成了,可别横生枝节才好。
太后默了默,说:“你去打听一下,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面圣
皇上对这位闻名已久的林大夫颇感好奇,因为她是李明允的子,一个出身乡野农家的平凡女子,是她才华横溢还是她貌美如花,才征服了李明允的心?她来京城不过短短一年,便在京中命妇圈子里有着良好的口碑,连宫中的嫔妃不时会提及她的食补养颜之法;还因为在李家出事后,她能处事不惊,一连半月的义诊,令她名动京城;更因为种痘之法竟出自她之手······凡此种种,都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现在这个女人就站在他面前,皇上细细端详,论容貌,倒是眉清目秀,算的上中上之姿,不过胜在肌肤莹白如雪,细腻如瓷,唇边自然一道微微向上的弧度,显得温和可亲,让人不由心生好感。再看她,沉静如水,自在安然,这份从容的气度倒和李明允如出一辙。
林兰一进此间,便禁不住有些紧张,强作镇定而已,毕竟,她要面对的是一国之君,这方天地的主宰。幸好华文柏也在,林兰的心又稍稍安定些。
“听华爱卿说,这种痘之法是你想出来的?”皇上语气缓和,虽是问话,却无质疑之意。
林兰不露痕迹的深吸了口气,回道:“民妇只是根据医书上的记载,细细推敲,从理论上推断而已,倒是华大夫,不惜以身试险,苦心钻研,经过多次试验方才得到安全可靠的痘苗。”
华文柏忙道:“古往今来,多少医者苦心钻研,着力寻求根治痘疹之法都不得其门而入,林大夫能凭借自己精湛的医术,做出大胆的推断,就好比一把金钥匙,打开了此门,叫人茅塞顿开,如在暗夜中见到指路明灯·所以,林大夫功不可没也!”
听华文柏不遗余力的夸奖她,林兰很不好意思,尴尬道:“华大夫谬赞了·林兰不敢居功。”
皇上见此二人都如此谦逊,都想推让这贪天之功,心中颇感欣慰,朝廷上下,似这般心胸开阔,不计名利之人真是太少了。
“你们无需推诿,林大夫的推论加上华爱卿的用心钻研·方有了这种痘之法,让万千黎民苍生不再受痘疹疾病之苦,此功甚伟,足以载入史册,名垂千古,朕自当论功行赏,以示嘉奖。”皇上微然说道。
林兰和华文柏皆肃然。
皇上忖了忖,道:“华爱卿·你们华家乃医学世家,祖孙几代皆为御医,朕封你为正四品太医院院使·总理太医院事务。”
华文柏一怔,跪地回道:“皇上,微臣资历尚浅,太医院卧虎藏龙,微臣恐怕不能胜任。”
虽说华家几代皆在太医院任职,但他爷爷最高也只做到过正五品右院判,父亲到现在不过是正六品御医,而皇上直接封了他为正四品太医院院使,华文柏有些心虚。
“嗳!华爱卿不必推辞,你的医术·你的品德,授院使一职,当之无愧,朕看好你。”皇上和言道。
华文柏不敢再三推辞,只好叩头谢恩。
皇上笑微微的颔首,目光转向林兰·慢悠悠道:“我朝尚无女子为御医的先例,但林大夫医术过人,更有仁济之心,当为医者之楷模,朕特封你为正六品御医,当然,你无需每日去太医院点卯,你的回春堂乃朕赐名,希望你能好好经营回春堂,让更多的百姓受益。”
林兰初时想着,封她做御医,岂不是要天天上班了?当公务员哪有自己当老板来的轻松自在,心里不太情愿,再一听皇上说可以不去点卯,这不等于挂名御医吗?宫里有需要的时候去一下,平时还是经营自己的回春堂,自由自在,林兰心喜,连忙谢恩。
皇上默了默,沉吟道:“林大夫,你若还有别的请求,只管提出来,朕会酌情考虑。”
林兰心头一振,皇上此言何意?是想借此机会对明允法外施恩?
华文柏则是大喜,这可当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面对这样的好机会,林兰却是犹豫了,越是唾手可及,她越得小心谨慎,万一皇上不是这意思,岂不是弄巧成拙?罢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适才那位公公就提醒过她,林兰心一横,决定直言不讳,正欲开口,却见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只一瞬,林兰不由心中一警,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肚子里,再次理了理思绪,静静说道:“回皇上,民妇没有别的请求了。”
皇上似有些讶异:“当真没有?”
华文柏急了,差点出声提醒,可碍于天威,不敢造次。
连一旁的阮公公也急的暗暗攥紧了拳头,林大夫啊林大夫,咱家不是提醒过你的吗?怎的事到临头又不说了呢?
“回皇上,民妇真的别无所求了。”林兰低低道,神情黯了下去。
殿内一阵沉寂,气氛更显肃穆。
良久,皇上道:“难道林夫人不想为李学士说几句吗?”
林兰抿了抿嘴,坦白道:“民妇想,可是民妇不能,是非曲直,皇上心中自有论断,民妇不敢以卑微之功求皇上赦免民妇的夫君,民妇不敢让皇上为难。”
皇上暗暗称赞,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刚才他只是试探一番,看看她会不会忘乎所以,以为凭借自己的一些功劳就能让他放了李明允。若真如此,那么她便入了俗流。
“哦?你说是非曲直,朕心里自有论断,那你以为朕会怎么论断?”皇上故意要刁难一下她,很好奇她会如何作答。
林兰深吸了口气,不卑不亢道:“民妇不敢妄度圣意,民妇的夫君曾说过,皇上乃千古明君,皇上胸怀天下,所思所想皆以天下为重,所以,不管皇上做何论断,民妇和民妇的夫君都会敬重皇上。民妇的夫君还说过,大丈夫光明磊落,不求名垂千古,但求无愧于心。民妇相信民妇的夫君是位顶天立地的丈夫,定不喜民妇像一个无知愚妇,在皇上面前哭诉哀求,让皇上为难。”
皇上忍不住暗暗叫好,好一位锦心绣口的女子,嘴上没有一个字是为夫君求情,却比哀求更有效,不愧是李明允的妻子,聪慧,隐忍,大义,还有那么一点狡猾,这样的女子怎能不叫人喜爱?看来太后这次的心机是要白费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见面(上)
“林大夫深明大义,朕心甚悦,朕既然许了你一个心愿,自不会食言。”皇上又想了想,解下腰间一块玉牌,身子往前倾了倾,道:“朕赐你这块玉牌,待你何时有求与朕,便可拿此玉牌来见朕!”皇上缓缓说道。
林兰面色沉静依然,心中却是大喜,皇上金口玉言,许她一个承诺,她手中就等于多了一张王牌,利用得当大有好处,当即叩首谢恩:“林兰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等林兰和华文柏退下,阮公公小心翼翼的试探:“皇上,若这林大夫开口求皇上赦免李学士,皇上可会恩准?”
皇上淡淡的扫了阮公公一眼,悠悠然道:“阮福祥啊阮福祥,你在朕身边伺候多年,却还不及林大夫明白朕的心思……”
阮公公大汗,天威难测,谁知道皇上您是什么心思?
出了大殿,华文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林兰:“适才这样好的机会,你为何不趁机替李学士求情?”
林兰莞尔:“你不觉得我不求比求更好吗?”
华文柏茫然摇头。
“刚开始,我是想求来着,可往细里这么一琢磨,皇上有此一问,便是透了一个信息给我,皇上有心赦了明允,但皇上绝对不可能因为我这么一点点功劳说就赦就赦,这其中还牵涉一些人,一些皇上不得不顾忌的人,皇上既要保住钟爱的臣子,又要顾及到某些人的颜面……”林兰摸了摸手中的玉牌,叹了口气:“不是那么容易啊!”
华文柏有点明白了:“是不是因为太后?
正说着,听见一人急乎:“嫂子……”
林兰定睛望去,见陈子谕神色紧张的疾步迎上前来。
林兰神情一凝,对华文柏说:“文柏兄,这件事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林兰不知该如何感谢,等事情有了结果,林兰再登门道谢。”
华文柏明白林兰的意思,她是不想他牵涉其中,便道:“文柏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林大夫不必言谢。倒叫文柏心中惭愧,林大夫若是有什么需要文柏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文柏还是那句话。能帮上你的忙,文柏很荣幸。”
林兰感激道:“如果有需要,林兰不会客气的。”
华文柏看看陈子谕,对两人一拱手:“那我就先告辞了。”
林兰欠身还礼,目送华文柏离去,方凝重了神色对陈子谕道:“陈兄,我们去叶家。”
出了宫,陈子谕就吩咐文山:“你速去靖伯侯府和怀远将军府报个平安。”
文山见二少奶奶安全出宫,大松了口气:“小的马上就去。”
陈子谕对林兰解释道:“我收到消息就让银柳去知会了靖伯侯夫人和怀远将军夫人。这会儿她们可能正在想法子如何把嫂子从太后那儿弄出来,既然嫂子已经出来了,她们也无需麻烦了。”
林兰微微颔首,歉意道:“真是麻烦大家了。”
两人回到叶家,叶德怀正坐立不安的等消息,见林兰安然回来,明显的神情一松。询问道:“太后召你进宫都说了些什么?”
林兰示意屏退左右,方才把在太后的意思跟两人说了,叶德怀气的青筋暴起,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太卑劣了,亏她说的出口,恶人别人做,好人她来当。真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陈子谕吓一跳,忙劝道:“大舅爷还需慎言。”
“慎言个屁,她敢做还怕人说?”叶德怀愤愤道。
林兰已经愤怒过了,这会儿冷静道:“子谕说的对,她做的再过分,怎奈她是太后。连圣上都要对她顾忌三分,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叶德怀勉强压下火气,问道:“那你可答应她了?”
林兰轻嗤一声:“哪能真应她,虚与委蛇罢了,要不然,把她逼急了,我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难说,一个字‘拖’,我提出让我见明允一面,太后已经答应了。”
陈子谕沉吟道:“如今咱们已经确定了太后的意思,拖也只能拖一时,咱们还得想办法如何化解才好。”
“我看事情没那么糟糕,对了,今天我见到了皇上,如今我已经是太医院的挂名御医了。”林兰笑道。
陈子谕和叶德怀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兰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陈子谕大喜:“嫂子,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太好了,嫂子成了我朝的大功臣,太后想轻易的打发嫂子也不可能了,而且从皇上的态度看得出来,皇上确实是有心赦了大哥的。”
叶德怀却是感叹:“那位华大夫倒是位正人君子。”
“皇上是有这份心,但是事情要怎么解决还有待斟酌,皇上需要一个水到渠成的时机,咱们就专心应付太后的刁难。”林兰明确思路。
叶德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既然太后答应你见明允一面,你趁这个时机问问明允有什么主意。”
陈子谕沉吟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想办法给太后制造点麻烦,让太后自顾不暇。”
“可你不是说最近秦家谨慎的很,机会不太好把握啊!”叶德怀道。
陈子谕定定的说:“事在人为,没机会咱们就制造机会,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我势必要给他弄出点大动静来。”
林兰担心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千万别露了马脚,叫太后知道是你的在背地里搞鬼。”
“是啊!能行最好,不行就不要勉强。”叶德怀附和着说。
陈子谕郑重道:“事关重大,我一定会小心的。”
林兰忽的想起贡品之事,问道:“大舅爷,咱们叶家进贡的绸缎是否存在褪色的问题。”
叶德怀正色道:“这不可能,进贡的绸缎,无论是从胚布,染色原料都是最上乘的,染色配方更是叶家的不传之密,期间要经过二十七道要求严格的上色工艺,方才出成品,就算放在沸水里煮也不可能出现褪色的情况……”叶德怀说着,心中突然一紧:“你怎会问起这个?”
林兰道:“今日太后向我施压之时,提到叶家进贡的绸缎有褪色的问题,我想,这应该是太后的伎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舅爷,为了慎重起见,您还是再去确定一下,若贡品确实没有问题,那……咱们得想办法在太后没有发难之前给自己正名,先下手为强。”
叶德怀面色一凛,知道事态严重,若太后拿贡品做文章,不仅叶家的声誉毁于一旦,太后还会趁机给叶家扣上欺君之罪,那叶家可就完了。
“好,这事我马上去织染坊证实一下,同一批织染的丝绸,库房里还有保存,也拿出来验一验。“
“最好是能想办法弄出太后所说的那批问题绸缎,看看是不是叶氏所出?”陈子谕建议道。
“对,还要弄清楚,绸缎在什么特殊的情况下会褪色的问题。”林兰也道。
叶德怀深以为然:“我会想办法的,绝不能让太后的阴谋得逞。”
外面丫鬟传报,说文山回来了。
大家分头行事,林兰出去见文山,文山说,靖伯侯府和怀远将军府都已经知会过了,靖伯侯夫人说她收到信息,靖伯侯不日就回京,请二少奶奶再耐心等待几日。怀远将军夫人让二少奶奶随时与她保持联系,如有突发状况第一时间告知她。
林兰苦笑,她是有足够的耐心,只是宫里的太后比较心急。
太后果然很心急,第二天就安排林兰和李明允见面,派了人来回春堂。
虽然已经料到,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明允,林兰还是忍不住激动,这一别都快两个月了,也不知他在牢中过的好不好,是不是瘦了?
带上事先准备好的点心和一些药丸,林兰跟随来人去了大内监牢。明允从刑部监牢转走以后,陈子谕就推断明允可能被转到大内监牢去了,果然是在这里。
古代的监狱,阴森、晦暗,沉闷压抑的让人窒息,一路上,林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能让自己保持镇定。
七拐八弯的,一直走到最里面,看守的狱卒才在一间牢门前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门。林兰发现这间囚室与别的囚室不同,别的囚室的牢门都是栅栏状,唯独这里是铁门,铁门上方开了一扇小窗,打开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
林兰不禁攥紧了手中的食盒,隐隐发颤,她的明允就在里面了。
自从父亲来过一回后,这几日再没人来打搅他,除了一日三餐狱卒定时送来饭食,留给李明允的便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而他不能再似先前那般淡定,变得躁动不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林兰,几乎夜夜都被噩梦惊醒,梦到林兰满身是血,梦到许多他不敢回想的情形,这种折磨让他几欲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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