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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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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振先伸出手掌,握住了安德烈的。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他的手掌依然温暖,传来阵阵余热。 
  “我就把妈妈托付给你啦!还有幼莉……本来,我也想把银荷托付给你的,可是现在……现在不能,也不想了。也许,我是做不成神父了,谁知道呢。我喜欢银荷,并爱上了她!所以,我会再回来的!只要银荷喜欢,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希望让银荷来选择,选择我到底该怎么做……” 
  “你,已经对她说了?” 
  “还没有……我写了信。哦,我该进去了。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那就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再见!” 
  说完这句话,安德烈头也没回地走进检票口,直到消失在宇振的视线里。 
  “再见!……” 
  银荷一个人坐在教堂里,在心里轻轻地对安德烈说道。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灿烂得有些刺眼。零零碎碎的阳光发射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来。第一次,当她在教堂里的告解室里、偷偷地看见安德烈拎着清扫工具走进来时,她就发现了,在他的身后,一直都有一束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不得不让她记住了安德烈的模样。也许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喜欢上了他?安德烈离开了,可是这里还是老样子。一样好看的天棚,一样耀眼的阳光,可是,可是分明有什么不一样了……银荷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棚,想着安德烈此刻身在何处。忽然,教堂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银荷循声看去,哦,是敬银阿姨和幼莉来了! 
  “银荷呀,你,是不是也恨我?” 
  “没有!我知道,那不能怪您!” 
  “……谢谢。” 
  “安德烈一定也明白的!” 
  “好孩子,谢谢你这么说……其实,我也只是希望,想看见他的时候,就能看上一眼,哪怕只是偶尔几回,可是我没想到,连这也这么难……” 
  “安德烈也没有奢求那么多,阿姨,他也只是希望能和您一起吃碗炸酱面,再给您吹吹口琴……还有,他还给您买了发卡,就是想亲手给您戴上……他只是希望,能陪在您身边,多叫几声‘妈妈’,哪怕这样的机会不多……阿姨,他要求的,也很少,是不是?” 
  敬银和银荷的眼里,同时浸满了泪水,映在灿烂的阳光中,亮晶晶的,发出夺目的光辉。 
   
  银荷下了公共汽车,往天空望去。天空这么大呢,安德烈乘坐的飞机到底在哪儿呢?他要去哪里呢?真的是意大利么?还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安德烈已经飞走几个小时了,然而,直到此刻,银荷还是觉得他并没有离开,好像就在身边,可是却看不见他的影子。银荷只觉得浑身无力,大脑好像空白了一样,翻来覆去想着安德烈,除此之外,什么都放不下了。 
  银荷走进安德烈的房间,依然还是那么整洁干净,和任何时候一样。银荷静静环视着房间里的一切:书架、台灯、镜子、杯子……哦,谁说安德烈离开自己了呢?他不是正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冲自己笑么?银荷揉了揉双眼,发现那不过是幻觉。银荷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咯吱”,门真的被推开了。 
  “宇振?你怎么来了?……” 
  门口正是宇振。他满脸紧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直往下淌。 
  “哦,我刚送他回来,顺便过来看看,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还是他的朋友,是不是?” 
  冷静,再冷静……宇振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 
  “哦,当然……谢谢你这么想。” 
  “银荷呀,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好。” 
  银荷轻声应允,没有注意到桌上的信,转身走进厨房,给宇振倒水。宇振看她转过身,马上走到书桌旁,急忙把信攥到手里。正在这时,银荷走了出来,对宇振说,厨房已经没水了,让他再等等。宇振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忙把手放到了身后,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们……你、我,还有安德烈……三个人……真好……是不是?” 
  银荷听到这句话,眼角忽然间红了,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宇振趁她低头擦眼泪的当儿,悄悄把信揣到了衣兜里。一瞬间,他有一种犯罪感。他的眼前闪电般掠过了几个片断:三个人刚认识不久的某天早晨,他们一起去洗澡;在自己的家里,三个人一起放烟花;自己过生日的时候,银荷买来生日蛋糕,三个人一起吹蜡烛……然而,这些温暖的瞬间,也只停留了一刻,毕竟,银荷只有一个!宇振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安德烈离开了,银荷却还在身边!不管银荷爱不爱自己,自己都不在乎!只要她在身边!一辈子都在身边!宇振看着落泪的银荷,心里感到阵阵心疼。不是还有时间么?还有留下的、没有离开的人……宇振在心里默念说:   
  第四章 破碎的小小希望(8)   
  “我爱你,银荷,我爱你!就算你现在不爱我,也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只能越变越坏……只能那样,所以,我不能没有你,也绝不能失去你。不论发生什么,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放手,不会放弃爱你!银荷!” 
  宇振从安德烈的小屋出来后,来到了学校的楼顶,这里就是和安德烈初次相遇的地方。他默默地从衣兜里掏出安德烈写给银荷的那封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宇振从这封信里,当然能读出安德烈对银荷的那片心意。他感到了阵阵刺痛,绝对不能让银荷看到这封信!绝对不能!就此把它扔了吧!如果让银荷看到,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宇振真的没有勇气去承担那样的结局。他知道,正像安德烈在信中表白的那样,银荷,已经是安德烈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同样,对银荷来说,安德烈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诚然,自己的行为是错的,是不道德的。可是,爱难道不是自私的吗?为了这个理由,哪怕是牵强附会的理由,宇振什么都不愿去想了!他只想好好地拥有银荷,好好照顾她。别的,都让它见鬼去吧! 
  宇振把信揉成一团,下定了决心。现在,我,郑宇振,已经迈出了错误的第一步,已经不能回头!如果没有银荷,没有她在旁边,你就会越来越坏,直到不可救药。你需要银荷,比任何人都来得迫切。需要她给你指路,需要她时刻鼓励你走正路。宇振给自己找了千万个理由,告诉自己,自己这么做,着实是迫不得已。最后,他终于甩了甩头,对安德烈默默地忏悔道: 
  “安德烈,我……真的很在意你!可是,我更爱的,是赵银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再见!” 
  安德烈,我收到你的信了。从信中,我已经得知,经过一年的准备,你终于正式加入了教会。这里的一切,和你离开时没什么不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前不久,银荷刚刚搬完了家。她还是无法忘记你,所以决定离开那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有告诉她你的消息。 
  还有,银荷和我……我们两个人,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幸福。 
  电话那边,丈夫郑明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结结巴巴。怎么能不这样呢?自从那次吵架之后,丈夫从医院请了长假,整天都无所事事,哪儿都不去,只待在别墅附近的一个湖边钓鱼。他几乎断绝了人际关系,整天一个人坐在湖边,对着鱼钩发呆。这样下去,敬银甚至担心他会渐渐丧失语言功能。敬银这次打电话给他,主要是想借宇振过生日这个机会,全家人聚在一起,缓和一下几近破裂的夫妻关系。然而,电话那边,郑明宇却一口回绝了自己。 
  从安德烈离开这里,去意大利开始,究竟过去了几年了呢?敬银几乎糊涂了。也许是刻意在遗忘什么吧。当一个人太在意某个人却又无法得到时,总是刻意地遗忘。他们也许是希望,希望在时光的流逝中得到解脱吧?敬银也是如此。每天,从一大清早开始,她就来到医院,开始工作。她安排了大量的手术,希望借助大量的工作来占据自己的时间,好让自己没有片刻的闲暇来思念自己的儿子,那个不得已远走他乡的儿子——安德烈。然而,安德烈仿佛是无孔不入的精灵,只要她一空下来,哪怕只是片刻的时间,他都要冒出来,提醒自己的存在。为什么想忘的却永远那么难忘呢?敬银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日子。忙碌、紧张,还有刻骨的思念……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连敬银自己都不记得了。她是越来越害怕这种日子,无尽的悔恨和心灵的煎熬,越是年老,越是变得困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已经想不清楚,更不能去想了。 
  在这样的日子中,宇振的又一个生日就快到了。 
  这天,宇振刚刚做完一个手术。他记得早晨的时候,妈妈打过电话说,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已经约好了大家一起聚餐。宇振做完手术,把术后处理嘱托给其他医生,然后摘下手术手套,准备走出病房。就在摘手套的那一刻,他忽然看到了血,血红血红的鲜血。那是手术患者的血,粘到了手套上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看起来有些恐怖的血,却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毕竟,手术这个过程,是自己惟一能集中精神的时候。红色的血,更能刺激自己仿佛已经麻木的神经。 
  宇振不再胡思乱想,匆忙脱下手术大褂,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打开了病房的门。患者家属就等在门口,一见他出来,马上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幕戏要演了。宇振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一边从容地面对着照过来的摄像机和灯光。数位记者看到他出现,立刻团团围了过来。 
  “郑宇振医生,请问,今后,您还会和今天一样,继续帮助这些困难家庭的患者吗?” 
  宇振嘴边挂着一抹微笑,从容地面对着摄像头,不急不徐地答道: 
  “我认为,我院虽然已经组成具有最高水平的医疗小组,专门从事心脏手术的治疗,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院具备最高水准的医术。所以,在这个领域,我们将一直努力下去。至于您提出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只考虑收益,而将患者的安危置之不顾,那绝不是一名合格医生的行为!”   
  第四章 破碎的小小希望(9)   
  灯光暗淡了下去,人群散开。终于,宇振收起嘴角的那抹笑容,回到了真实的自我。这一刻,他是如此疲惫。所有的伪装脱去,他只感到无尽的倦意。宇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社会,我们生存的环境,并非只在乎势力,还存在着别的什么东西。不管在现实社会中,人分几等,但是在天父面前,他们是平等的,生命的尊严也是一样的。宇振其实很明白这点,然而,面对个体的生生死死,他还是时常感到困惑。不管道理上如何,但是社会就是现实的。有钱的人患了绝症,住最贵的病房,吃最昂贵的药,直到病死。而本可以治愈的穷人,却因困顿,无法及时得到救治,最终导致病情加深——这就是现实和理想的矛盾之处。作为医生,他有义务将所有的病人治愈。然而,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有时却只能看着穷人无法治病而束手无策。 
  自从父亲郑明宇请长假后,妈妈暂时接替了院长的职位。自己作为院长的儿子,理所当然要为全体医生树立典范。在这点上,自己算是尽力而为了。工作上,尚无让人挑剔的地方,可是,生活中,只有自己知道,每天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多少年过去了?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对这些问题,自己都懒得去想了。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今天早晨,妈妈就来过电话,说明天晚上要给自己过生日。过生日?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宇振只记得个人的“生日大餐”——只有海鲜汤和白米饭的大餐。可是,那时候,为什么自己总感觉是最富有、最幸福的人呢? 
  此刻,阵阵孤独感袭来,令宇振几乎无所适从。他拨通了美莲的电话,一个女人的电话。这样多好!不需要承诺,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负担。需要她的时候,就给她打个电话,满足之后就可以分开。 
  这样的感情,是不会给自己带来伤痕的。宇振开着车,载着美莲,来到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进到房间里面,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她的衣服,然后熟练地抱住她,把她推到床上,拉上窗帘……此刻,是不需要阳光的。阳光,会刺痛双眼,更会刺痛心脏…… 
  瑞英一边含笑看着宇振吃方便面,一边听他发牢骚,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泡菜递给他。 
  “哦?瑞英啊,看来这几年,你的确变了好多哦。什么时候记得在冰箱里放一包这个啦?” 
  “还说我?谁知道谁变化得更多!对了,听说明天你要开个生日Party?我是一定会去的嘛,干吗还要来找我?” 
  “我饿了嘛。” 
  “饿了?……不是肚子饿,是灵魂饿了吧?对了,我听圣旭说,最近你常常在电视上露脸呢!” 
  宇振没有答话,“哧溜溜”地把方便面汤一饮而尽,混着自己的眼泪。瑞英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瑞英有意要调节一下气氛,于是故意转移了话题。 
  “唉,圣旭那家伙,整天都清闲死了。在大学医院里晃来晃去,还说没人给他脸子看,幸福得不得了呢。” 
  “哦?你那会儿整天缠着人家,怎么这会儿反倒说起人家闲话了?嘿嘿,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呀?” 
  “就他?算了吧!给女病人做手术,最后居然和人家谈起恋爱来了!就这样的人,我能信吗?还是算了吧。” 
  “也是!他不能信,我能信!那么嫁给我算了!呵呵。” 
  宇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故作轻松地对瑞英说道。瑞英忽然间沉默了。宇振为掩饰自己的创伤,而随口对她说的话……宇振知道自己对他的那颗心吗?无论何时,只能作为他的朋友存在…… 
  瑞英默默地打开了宇振的手机盖,拨通了第一位号码,却听见“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两年前就关机了,到现在也没开。都过去两年了,你还存着她的号码,还把她排在第一位?就这样的你,还说给我信心?呵呵,算了吧。我看,你比圣旭那家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宇振笑了笑,表面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不知道被什么深深地刺痛了一下。无论何时,他的第一位,都是银荷,赵银荷!二年前,他和银荷已经谈婚论嫁。然而,就在订婚式即将举行的前一晚,银荷丢下了他,不辞而别。后来,宇振知道她去了南美,成了一名志愿医生。从那之后,宇振变了很多很多,几乎令人感到吃惊。除了工作之外,除了身边少数几个人之外,他对几乎所有的人,都怀着一种憎恨的心情,冷酷无情到了极点。然而,瑞英知道,宇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受的伤太重太深。为了不再受到伤害,他只能伪装自己,让自己成为人人眼中的坏人。然而,只有身边的朋友能够了解,他的心,是比以前更加脆弱无助了。 
  上午,宇振有一个手术要做。这会儿,他正准备去诊室看一下患者材料,为手术做准备。他的脚步跨在台阶上,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柔和而沉静的语气,好熟悉的嗓音!那正是他日里梦里听到的声音。“腾”地一下,他的血液一下子从脚底涌向脑部,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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