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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阵图系列5本 作者:绿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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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魔?”战尧修的笑意顿时漾满眼眉之间,“你把我当成魔来看?”他是知道云掠空和其它几个人都满恨他的,可是他没料到居然会恨他到这种程度。
云掠空冷声讥讽,“难道你还不清楚你是什么东西吗?”说他是魔还太抬举他了。
“这把剑造得不错,真不枉我特地送你那样宝物。”以物易物果然是最好的商业原则。先送他一样宝物,果然比强制的命令他造剑的效果好。
“送我宝物?”云掠空才不相信,“别笑死人了,你会有那个心送我东西?”
战尧修却冷不防地问:“你还常作噩梦吗?”
“什么?”云掠空脸上嘲讽的笑顿时僵住。
“最近是不是不再一夜噩梦到天明了?”战尧修缓缓地踱至他面前,洞悉的眼神似要看穿他。
云掠空紧敛着两眉,“你怎么知道?”
“你的这里……”战尧修唇边泛着谜样的笑意,以钓竿指向他的心房,“以前常因少了个东西而空虚得不知如何是好,而现在,你还会因觉得里头少了什么东西而觉得不踏实吗?”
“战尧修,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送了我什么?”被偷窥感和透知感令云掠空的火气全都涌了上来,摊开了两掌就想拉出火云剑来对付他。
方纔战尧修手中轻拍的柳叶瞬间划破云掠空的两掌,让他那双烈火不摧金钢不败的手掌,头一次道人划出一道笔直的血口。
“你……”从来不曾有人伤得了他这双手的云掠空,直瞪着那个随手就能伤他的主子。
“害你作噩梦那么多年,我总不好再让你失眠下去。”战尧修若无其事地搔搔发,没头没尾地又对他说着,“我已经把被我拿走的那样东西还给你了,所以往后你别再一看到我就没好脸色。”
“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掠空不敢再轻易漏掉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我被你拿走了什么东西?”
战尧修的眸间闪过一抹诡谲的笑意,“不要告诉我……你作了快二十年的噩梦,却还是没看清楚你的梦境?”
“到底是什么东西?”云掠空没心情和他猜谜,更讨厌他这样耍着他。
“别问我。”战尧修却是吝于提供解答,转身收抬钓竿就要走人,“你自个儿再回去看看你老是不愿看的梦境。记住,下次在你逃出梦境之前,最好是先有点耐性把它看完。”
“在梦里头有什么?”云掠空正要上前去拦下他,但战尧修方纔摸过的柳条却像把利剑般自树上落下,直插在他面前阻止了他的前进。
战尧修没回答他,衣袖随风飘飞地跃过溪面,身影渐渐消失在微薄的晨雾里。
云掠空站在原地大喊,“战尧修,回来告诉我!”
★ ★ ★
熟悉的黑暗又自四面八方涌来,一种古老恒久的气味,旋绕在空气中。
云掠空一脚踏进梦境的边缘,举目四望,周围摸不着边际的漆黑,像一潭沉沦不敬的黑雾包围着他。
眼前的黑暗缓缓被一抹明亮趋散,他忍不住举步上前,去寻找那份令人心安的光明,好缓和他胸口这份窒息的空虚感,但当他才想靠近,一阵阵熟悉的耳语又自远处传来。
“今日我们要将身上的责任移交给你们。自你们接下这些八卦玉起,无论发生任何事,你们永世都不能违背你们的主人,要永远像我们一般尽心尽力、听命行事。永远服侍他,是我们四大家族这四百多年来一直遵守的誓言,你们这些四大家族的传人必须将这点牢记在心。”
云掠空握着胸前所佩戴的云玉,转身寻找那熟识的嗓音,寻找那些夜夜推他入这个梦境的人,但他的脚步却被阻绝在梦境外无法前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境里的人事再一次地发生。
映入他眼瞳的依旧是相同的情景,在幽幽的光亮中,四名身形佝偻的老人正为四个少年佩戴上他们口中所说的八卦玉,在那四个少年中,他除了看见年少时的自己外,也看见了那三个和他一样往后二十年都因此而被束缚着的朋友。
“为什么要给我这块玉?”接下玉石的封贞观,不明所以地拉着老者的衣袖。
“这块玉是你今生的责任。”老者拍抚着封贞观的手殷殷叮咛,“接下了这块玉,你就得像我们一般尽心尽力为他效命。”
“我们要向谁效命?”一旁的宫上邪拉扯着系在颈间的玉石,对这无原无由的命令满心不情愿。
“别这么做。”另一名老者阻止着宫上邪的举动,“不要反抗,更不许有一丝不愿的念头。”
“为什么不行?”也是一脸不愿的段凌波瞪着胸口的玉石问。
“因为你会生不如死。”一道人影自黑暗处走出来,淡淡地回答段凌波的问题。
站在梦境外的云掠空,握紧了拳紧盯着战尧修年少时的脸庞,很难忘怀当年的这个小孩,将他们四个人往后的人生都改变了。
封贞观顽抗地址下颈间的形玉,“我不会效忠于你!”谁要效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战尧修扬眉冷笑,“你们这些心都缺了一半的人没有选择权。”
“什么心缺了一半?”宫上邪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它不就好好的在这里吗?”
战尧修弯身笑问:“在哪里?”
“在……”宫上邪低下头,一阵疼痛感自胸口里爆烈地传来,像是撕扯心房的疼痛让他瞬时流下了豆大的冷汗,“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说,你们的心现在还完整无缺吗?”战尧修合握着双掌问,每当他一放松手掌时他们就觉得胸口不那么扯心掏肺地疼,但当他紧握手掌时,他们又觉得自己那颗心仿佛就要被他捏碎了。
封贞观两手按在地上喘着气,“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每个人的心都是由两块八卦玉做成的。”战尧修自袖中取出了四块晶美澄澈的八卦玉,“现在你们的身上虽各有一块玉,但你们缺少了的另一块都在我这里。”
“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段凌波摇着头否认,不肯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战尧修无所谓她笑笑,“那你们就来试试可不可能。”
梦境外头的云掠空抚着空荡荡的胸口,看见战尧修将手中的四块玉扔进一旁的火堆里,黑暗中,莹莹闪耀的刺眼光芒吸引了他的目光。
四块八卦玉在烈焰中剧烈地燃烧,那样子像极了四颗被燃烧的心,朵朵飞焰缓缓地吞噬、缓缓地啃蚀,那些被焚烧的心在烈焰中透漾着谲幻的色彩,美丽得让人心碎、让人疼痛……让站在梦境外的他好痛好想逃。
“住手!”梦境外的云掠空猛烈地拍打隔绝着不让他进入梦境的墙,不忍心看战尧修又再一次折磨他和他的朋友们。
“战尧修……”梦里年少的云掠空嘴没呕着血水,忿忿地抬首仰视那个焚心之人。
“鸣……”受不了疼痛的宫上邪跪倒在地,直咬着牙忍耐一波波不断涌来的痛楚。
“好疼……”封贞观勉强地抬起手阻止,“不要烧它……”
“还给我,把我的心还给我……”段凌波紧揪着心口,疼痛难当地向战尧修伸手索讨。
“这些东西,就由我先替你们保管。”战尧修笑意可掬地在他们四人面前蹲下,用力握着手中的四块玉,音调轻快地向他们叮咛,“所以千万则惹我,不然我可是会把它们捏碎的喔。”
四个受不了扯心之病的少年一一在战尧修的面前倒下,让梦境外的云掠空大声嘶吼,“贞观、凌波、上邪!”
梦境里的战尧修似是发觉了站在梦境外的他,刻意走至他的面前扬高了手中的玉猛力一握,面无表情地看着梦境外头的云掠空疼痛难当地弯下了身,在他黑亮的眼瞳中,反射着云掠空痛苦的脸庞。
云掠空喘息不止地看着战尧修将那令他们四人都痛苦难当的玉收放在衣袖里,对梦境外头的他冷冷笑道:“我把你们另一半的心暂时放在四个人的身上,二十年之后,我再还给你们。”
云掠空汗流浃背地挣扎站起,“你把我另一半的心放在谁的身上?”这一次不管他的心将会有多痛,他也不要在这时又梦醒,他一定要撑着把这个梦境看下去。
“你想知道?”战尧修意外地看着他那副硬撑到底的倔强模样。
“在谁的身上?”云掠空强忍着痛苦,执意要得到这困住了他快二十年的答案。
“风指柔。”战尧修在他瞪大双眼时把他一直想知道的话说完,“我把风玉放在她的身上,而拥有风玉的人,今生就拥有你的心。”
“是她?”喜悦和庆幸齐上他的心头,他简直不敢相信战尧修所说的那样宝物就是指柔,而他更不敢相信战尧修会这么大方地把指柔送到他的面前。
战尧修将手伸出梦境外推着他,“你该出去了,往后别老跑进梦里头来烦我。”
“慢着……”被推离的云掠空无法控制地倾身往后退,想要再问得更仔细时,他却已退到了梦境的最远处。
被人自梦里推出来的云掠空,浑身汗意地一骨碌自床上跃起。
“原来……”他喜不自胜地低喃,“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她?”
他那颗破人分割了的心,原来就一直存在指柔的身上!难怪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无法控制自己地想接近她,难怪他一靠近她就觉得心安,难怪在得到她的心之前,他总是觉得心头不能踏实。
战尧修说拥有风玉的人,今生就拥有他的心,那么,拥有云玉的他,是否今生就拥有她的心?
“指柔……”他振奋地转身想摇醒一向睡在他身畔的指柔,但摸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床面。
“指柔?”他抬起头在屋内四处寻找,以为这个小梦游着又在夜半跑出去梦游了。
一道幽微的香气忽地窜进他的口鼻间,令他深皱着眉回想这道不属于指柔气息的香气是从何而来。
道人开启的窗口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云掠空看着那个被人从外头开启的窗扇,想起了这阵香气到底是属于谁。
“傲霜!”
第八章
在傲霜将指柔带离云掠空的居处之前,夜半守更的轻烟和闻讯而来的濯雨将再度回来的傲霜拦下,及时阻止了她将指柔带离大宅。
轻烟摇首长叹,“傲霜,为什么你还要回来?”那天都已经告诉过她别再回来了,为什么她就是不死心?
有了轻烟和濯雨的联手阻拦,傲霜知道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将指柔带离大宅了,她索性将扛在肩上的指柔放在一旁,一脸镇定的笑望着他们。
她伸手指向地上的指柔,“我说过我会再回来找她。”即使她再也回不到云掠空的身边,她也非要拔除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不可。
“少爷不会再饶你的。”轻烟收去了脸上的同情,沉肃着脸要她先有心理准备。
“我也没有要饶他。”那个把她的心踩碎、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她根本就不打算要放过他。
“你把风姑娘怎么了?”濯雨紧张地看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指柔。
“我没做什么。”傲霜却出乎意外地摇首,“我不过是要将她交给一个人。”
濯雨张目四望,“谁?”
“我。”
一个身着鲜明官服的男子,缓缓自傲霜的身后走出来,月色照亮了他的容貌,同时也照清了他脸上那抹自得的笑。
“你是谁?”濯雨马上对这个和四大侍郎穿同一种官服的男人心存戒心,并对他能够轻易破了设在宅子外的阵法,成功进入宅子里的原因感到怀疑。
“疾电。”他伸手揽着傲霜的肩头,嘉奖地朝她一笑。
濯雨气急败坏地质问傲霜,“傲霜,你居然引四大侍郎进阵来?”难怪疾电能够进得来,原来就是有人带路。
“我已经不再是云家的人了,只要能达成我的目的,我要带谁进来又怎么样?就算他是四大侍郎又如何?”傲霜冷冷轻笑,伸手将疾电推向躺在地上的指柔。
碍于指柔的安危,濯雨和轻烟都不敢擅自妄动,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疾电弯身将指柔抱起,再与傲霜一块儿往外头走。
濯雨急得在他们的身后大叫,“疾电,你想做什么?你要带风姑娘去哪里?”
疾电放声畅笑,“带她回去领赏!”其它两个侍郎都做不到的事,只要他做到了,司马相国一定重重有赏!
“我去找少爷,你去把他们拦着。”轻烟见情况不对,喃喃地交代了濯雨几句便转身往后跑。
“放下她。”
云掠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院里响起,在众人找到声音的来源之前,疾电的笑声便陡地中断。在眨眼间,疾电快速地出掌迎击向他飞扑而来的黑影,但手中所抱的指柔却还是被人截走,胸口也重重地吃了一掌,止不住势地往后大退,直撞至花园里的栏柱才止住了退势。
“少……少爷?”才想去叫人的轻烟呆呆地看着云掠空抱着指柔走至他的面前。
云掠空将手中的指柔交给他,“把她带进我的房里。”
“是。”
靠在栏柱上运气定下元神的疾电抚着受创的胸口,定眼冷视那个也中了他一掌的云掠空。
他撇着嘴角讥笑,“云掠空,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亏得前头的两个侍郎都死在他的手下,可是今晚看来,这个让他们四大侍郎声誉尽数的云掠空也不过尔尔。
“少爷,你不要紧吧?是我疏于防范,你……”从没有看过云掠空受伤的濯雨慌了手脚,忙要云掠空先到一旁去检查伤势。
云掠空盯着站在疾电身旁的傲霜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向濯雨吩咐,“傲霜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是……”濯雨在听到他的命令后霎时忘了所有的慌乱,只能紧咬着牙关点头。
“办完事后你也别再回来。”可是云掠空也把他算在驱逐的名单上,同样也把他赶得远远的。
濯雨猛然抬头,“少爷?”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事?
云掠空眼眸锐利地扫向他,“我不许你那般看她,更不准你对她心存爱慕。”
他老早就叫指柔离濯雨和轻烟远一点,可是他可以限制得了指柔,却限制不了对指柔同样怀有爱意的濯雨。俗话说一碗粥难两分,更何况是心上人?他容不下濯雨,他容不下任何一个有心与他抢夺的男人!
“我哪有对风姑娘……”濯雨像做错事的孩子,但又不愿承认那藏在心底深处的偷偷爱恋。
“我想我不用说得太明白。”云掠空只用一双眼,便让濯雨眼底深藏的秘密一览无遗,让心事被看透的濯雨再也无地自容。
“是我不对,我不该……”濯雨跪地朝他深深叩首,起身后两眼正视等着他的傲霜,不回首地告诉云掠空,“少爷,我走后,你自己要保重。”
“别再回来。”云掠空也没送他,只是朝一直等在一旁看戏的疾电走去。
疾电讽刺地朝他鼓掌致意,“云掠空,你对服侍了你十多年的人就这么不留情面?莫非你的心真像外传是铁石造的?”
“你用哪只手碰了她?”云掠空懒得和他啰唆,甩着两手靠近他,两眼直在他的手上徘徊。
“这两只。”疾电毫不客气地伸出双掌向他示威,打算看云掠空能奈他何。
云掠空的回答是两记火云掌,但早有准备的疾电却不慌不忙地接下飞来的火云,并且将火云在掌中拍熄。
疾电倨傲地抬高下巴,“告诉你,我可没有雷霆和暴雨那么好打发,别以为你的这些小火能烧着我一根毫发。”要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他哪会来这个专杀侍郎的地方?要是没有胜算,他又哪会亲自来招惹这头火爆狮子?
“傲霜教你用石绵御火?”云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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