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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阵图系列5本 作者:绿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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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
宫上邪满心恼火地在屋内走来走去,但怎么也无法消化腹内那股被点燃的火气,他 忍不住踢翻了桌椅,怒目横眉地对在一旁品茗的段凌波大吼。 「不管你怎么说,我说不去找虎翼玉就是不去!」不去,不去!为什么他要去接这 种差事? 自从端午那回云掠空与风指柔,分别放上了风云两块玉,接下来知道自己得去找到 下一块八卦玉后,宫上邪的心头就有着满坑满谷的不悦,同时也对身旁这个表面上是来 劝服他乖乖听命办事,但实际上却是来监督他的段凌波有着更多的不满。
「倘若你不在中秋之前找到虎翼那块玉,我们的主子可是会捏碎你的心。你若是不 想活的话,你可以不去找。」段凌波泰然地搁下茶碗,无视于他的躁怒。 宫上邪重重地拍着胸口,「与其像个人偶似的供战尧修差使,我还不如让他把我的 心捏碎!」 「你从没想过你会连累我们?」段凌波淡淡地抬首看他,打算对这头吃软不吃硬的 火爆狮子动之以情。 宫上邪有些错愕,「连累你们?」
「为达目的,战尧修从不择手段。」段凌波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要是没把事情办 成,不要说你的性命难保,就连我、贞观还有掠空也都难逃他的毒手。」 「我是我,这与你们何干?为什么战尧修要把帐也算到你们的头上?」对战尧修的 了解不及段凌波的官上邪,完全不了解他做不做这件事与他那些死党们有何关联。 段凌波指着宫上邪胸前,「因为我们都是拥有八卦玉的人,我们别无选择。」
宫上邪的情绪顿时沉定下来,心思错杂地拿出搁放在胸口,那块自小就佩戴在身上 的蛇蟠玉。 「八卦玉若是少了一块,八阵图便无法拼凑而成,你想,战尧修会要一个不能用的 八阵图吗?而他又会要我们这几个拥有八卦玉的人吗?不要忘了,他是个什么事都做得 出来的男人。」段凌波边说边叹息,不敢想象要是他们没照战尧修的话把事办成的话, 他们四个将落得什么下场。 宫上邪咬着牙沉沉地问:「他想以你们来威胁我?」
「他不只是想,他是绝对会。」段凌波朝他摇摇头,目光突地变得尖锐又可怕,「 因此为了战尧修,你即使不想去也得去找。」 在段凌波那种翻脸不认人的警告眼神下,宫上邪不甘不愿地拉来一张凳子在他的身 旁坐下。 「怎么找?天大地大,我根本不知道虎翼玉在哪。」如果那块玉真那么简单能找到 就好了。人海茫茫,也没半点提示,他要怎么把那块人人抢翻天的玉给找出来?」 「它在苏州。」段凌波的脸色突地一变,又恢复了和气的脸色,唇边还挂着一抹诡 异的笑意。 宫上邪讶异地扬眉,「苏州?」
「我这次会离京来此,就是因为战尧修要我来转告你虎翼玉藏在苏州。」段凌波笑 呵呵地拍着他的脸颊,笑看他的一张股愈变愈难看。 宫上邪阴沉地揪紧他的衣领,「既然你知道,你何不顺道去把虎翼玉找出来?」
「那又不是我的差事。」段凌波赖皮地耸耸肩,「何况我听说贞观已经奉命离京准 备出巡到苏州,我躲贞观都来不及了,我可不想去那边给他逮个正着,然后被他大卸八 块。」
「你和贞观的私人恩怨我管不着,我只问你贞观不在京里当他的刑部首辅大臣,跑 到苏州去做什么?」他才懒得理这两个家伙这阵子是在搞什么鬼,他只想知道那个在朝 中忙得不可开交的贞观,除了会为了战尧修的命令出征,以及追杀段凌波之外,还有什 么天大地大的事能够请动他。 「战尧修好象是叫贞观去办某件正经事……」段凌波轻刮着下颔,「对了,战尧修 说你到苏州后得帮他收拾两个人。」 「谁?」
「司马相国的相府太保,铁骑和藏弓。」段凌波刻意看着他的眼眉,等着看他会有 什么表情。 宫上邪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凭他们两个也想抢虎翼玉?」
段凌波也知道他绝对有办法料理铁骑和藏弓,「上回司马相国派四大待郎去抢云玉 和凤玉,不但没得逞反而还被云掠空给废了。据我收到的消息,司马相国这回似乎是想 再接再厉,准备派出相府太保来抢你的蛇蟠玉和那块虎翼玉,所以你若要完成战尧修的 差事,最好是先摆平铁骑和藏弓。」 宫上邪低首看着佩挂在胸口的蛇蟠玉,这块玉,跟了他快二十年了,也因为这块玉 ,他效命战尧修也快二十年了。这些年来,只要战尧修的一声令下,他就得水里来火里 去的为战尧修冲锋陷阵,只期能够完成战尧修交代的任务,而这些年来,因为战尧修与 司马相国的敌对,他也不停的和司马相国的手下交锋。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两人的思怨 要将他卷入?这二十年来,他所扮演的,就只是战尧修手中的一颗棋?
段凌波看他一径地陷入沉思,忍不住推推他,「上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告诉我。」宫上邪满腔愤怒的音调显得很幽远,「要到什么时候,我们四个才能 够脱离战尧修的控制?要到何时,我才能够自自在在的当一个自由人?」 段凌波的气息猛地一窒,忍不住偏过头去。「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连 我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不再被战尧修握在掌心里。」 「但我看你这些年来似乎都很乐意听从他的差遣,被他握在掌心里,你不也还是过 得很惬意?」宫上邪冷冷地跟着这个跟封贞观一样对战尧修忠贞不移的段凌波。 段凌波摊着两掌,「那是因为我太明白反抗战尧修会有什么下场。为了我自己,我 情愿让他掌握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情愿对自己好一点,乖乖听令总比折磨自己来 得好。
宫上邪忿忿地握紧了拳,「但我并不愿。」
他不愿、不愿。不愿!他的心底有千百个不愿,他不愿原本像条蟠蛇可以自由来去 四处倘佯的自己,被人捉至牢笼里不能再自由地来去,他更不愿他那仅存的半颗心,被 战尧修握在手里,时而掐紧时而放松,让他一阵又一阵地熬受着痛楚,而他胸口所缺少 的另外半颗心,至今他仍是不知道它在何处。 他和其它三个死党的心,都是由两块八卦玉组成的,早在二十年前遇上战尧修时, 战尧修只分别留给了他们四人各一块八卦玉,却将其它四块八卦玉拿走。 拿走了那四块玉,就等于夺走了他们的另外半颗心,让他这些年来不停地找寻着那 半颗被夺走的心。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倾尽了全力,来达成那个剥夺了他们人生的战尧修 的指令。
段凌波拍着宫上邪的肩头再一次向他开导,「你就认了吧,何必老跟战尧修过不去 ?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你何不就照着他的话去办?」 宫上邪将拳头握得更紧,紧咬着牙接受他得再一次听命于人的事实。
「即使你再不愿,只要你身上有着八卦玉,也由不得你。」段凌波无奈地叹口气, 对这个总怀有反抗念头的死党几乎没辙。 宫上邪不甘地扯着颈间的蛇蟠玉,「为什么这块玉要在我的身上?为什么我生来就 注定要为战尧修效命?」天底下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何这世上总有那些早 已注定的事情?
「我只能说……这是命。」段凌波别开脸,抬首望着远方。
宫上邪忽然转过头来,「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战尧修对我们说的话吗?」他记得他第 一次接下胸前的这块蛇蟠玉时,那个八卦玉的主人战尧修,彷佛在他的身上下了一道他 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咒语。
「记得。」段凌波微微苦笑,「他说过我们这些心都缺了一半的人,没有选择权。 」 「为什么是我们?」
「我也不知道。」段凌波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又很快地掩去。
「别再想了,早点看开些,这样你也会比较好过。」
宫上邪放松了紧握的拳,双手捞起了段凌波为他准备好的行囊,深吸了口气,决心 先将这些纠绕着他的心事摆在一边。他还有他不愿做的事得做。 「上邪。」段凌波在他往外走时突然叫住他。
宫上邪止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向他。
段凌彼偏着头问:「你还常在梦里听见歌声吗?」
宫上邪征了怔,再次记起那个夜夜在他的梦里咏唱的女子,那个缥缈在梦境里无法 碰触也无法接近的女子,是如何地夜夜在他的心头徘徊不去,是如何地让他满怀思慕。 「看清楚是谁唱的了吗?」段凌波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很想知道那个躲在他梦 里头的女人到底是谁。 宫上邪忍不住蹙拢一双剑眉,忍抑地低喃,「快二十年了,我还是不知道那个女人 是谁。」 「你还是要继续寻找那个在你梦里唱歌的女子?」原来,他还是不知道。而经过了 这么长久的岁月,难道他还是不肯放弃? 「我要找她。」旦誓不移的承诺自他的口中吐出,掷地有声。
段凌波挑高了眉峰,一抹无法察觉的笑意自他的唇畔悄悄逸出。
宫上邪握紧了双拳,「就算得再花二十年、三十年或是一辈子,我也要找到她。」
第二章
为了找寻虎翼玉,宫上邪来到了苏州。
这一路行来,能够打探到关于虎翼玉的消息寥寥无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八卦玉 的名号太过响亮,树大招风,许多人对此事大多采取回避的态度,不是置之不理就是急 急忙忙地回绝了他的探问。
从一路上所得来的情报,宫上邪渐渐明白了苏州人对虎翼玉如此敏感的缘故。
在这由两江总督统辖的苏州,人人皆知两江总督乃是朝中司马相国的心腹重臣,也 更知司马相国急欲夺得八卦玉,虽然从很久以前人们便知道在他们苏州藏有一块虎翼玉 ,但从来也没有谁敢说出虎翼玉在哪里,就唯恐由京城进驻两江总府础的相府太保会因 此而来强夺掠取。 不过虽然人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说起那块虎翼玉,可是在苏州城的街邻巷里间,却流 传着一则小道消息。 苏州这处水乡泽国,除了地美丰饶外,还盛产美人;而苏州城首屈一指、赫赫有名 的红坊,就属九萼斋。听说在九萼斋里头,除了有着天仙似的美人外,还有一块大名鼎 鼎的虎翼玉。
传闻在一年前,一名官宦子弟为了见九萼斋的当家头牌花冠姑娘,不惜散掷千金, 但即使耗尽了家财,却仍是无法一睹芳容。后来,一无所有的官宦子弟必须远贬他乡, 离别之际,在九导斋典当了一只通体澄艳、上头刻有巧夺天工虎形飞翼的美玉,才总算 是见到了花冠姑娘一面,一偿宿愿。 由于出资开设九导斋的老板乃是当朝大公,所以即使明知虎翼玉可能就在这九导斋 里,不但两江总督不敢动九萼斋分毫,就连司马相国也不得不卖个人情,不好强行来夺 取虎翼玉,当然,地方知府县官们更不敢来拆窑子。
宫上邪照着路人的指点,在银月隐藏在云里的时分,来到九萼斋的楼门之前。
望着这幅灯影辉煌、处处欢声笑语的楼院,宫上邪实在是不怎么想过去看那些脂粉 满面、莺声燕语的女人,因为在那些春风秋月等闲度的女人身上,他看到的是沉沦,他 看到的是不由自己,他看到的是许许多多颗不能自由来去的心。
从九萼斋出出入入、酒意浓重的寻欢男子的身上,宫上邪也套到了许多关于花冠姑 娘的情报。听说,那名拥有虎翼五的花冠名叫凝若笑,不但生得艳如天仙,通晓六艺, 还怀有一身好功夫,想要见她一面就得花上万金,而想要看到那块鼎鼎大名的虎翼五, 还得再另付万金并得看她心情好或不好。 银两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目前的头号问题是……那位姑娘今天的心情好不好?动 手强抢不是他的作风,和女人纠缠更是他所不愿的,偏偏战尧修却指定他不但得拿到那 块虎翼玉,他还得带着拥有虎翼玉的人,一块儿把蛇蟠和虎翼放在它们该放置的地方。
可是……这块该死的虎翼玉和它的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风尘烟花之地?
宫上邪忍不住低声咕哝。「给我找麻烦……」要是让他那些朋友们知道他在这种地 方出入的话,他八成就没名声了。 突地,一名男子狠狠地撞上了犹在踌躇的宫上邪,也将身上大大小小的包袱遍散了 一地。 「对不赶……」许又仙边向宫上邪赔不是,边挣扎地要站起来。
「你没事吧?」宫上邪一把拉起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张慌张的脸庞。
「没事……」许又仙急急忙忙地弯下身收抬着散落一地的家当,将几锭亮澄澄的元 宝忙塞回布包里。 宫上邪的好奇心被他勾起了,「老兄;你有必要捧着这么多家当来这里吗?」他还 是头一回看到有人逛窑子带这么多银两的,难道这间窑子里的每个姑娘开的都是天价不 成?
「我……」许又仙支支吾吾地开口,「我要来带走若笑……」
「若笑?」
许又仙的脸上浮现幸福的神色,「就是这里的花冠姑娘,凝若笑。」
什么?这个家伙要带走花冠姑娘?那个拥有那块该死的虎翼玉的姑娘?宫上邪的脑 中瞬间拉起阵阵警报,低首看着这个很可能会跟他抢同一个女人的男人。 「她……」宫上邪沉吟地打量了他许久,「愿意跟你走吗?」如果那位花冠姑娘真 有外传的那么美,她会愿意跟这个相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走? 许又仙棒着脸颊好不快乐地说;「她当然愿意,我今日就是特地来为她赎身的。我 要拯救她脱离苦海不再倚门卖笑,往后与我一同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噢……」宫上邪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心中大约有了谱。
就在许又仙将地上所有的家当拾掇齐全后,宫上邪拦住他欲进楼的脚步,「敢问兄 台贵姓?」「敝姓许。」 宫上邪带着一脸无害的笑意,「许兄,我看你这些家当挺重的,要不要小弟帮你拿 也好让你省些力气?既然你是要来赎身的公子,总不好让别人看着你一路扛着这些东西 进去吧?你要知道,这会失了你的气势的。」
「说的也是……」心思不会拐弯的许又仙听了后直点头,「那就劳烦你了。」
宫上邪咧大了嘴,「哪里。」
就在他们甫踏进九萼斋的前门时,掌管九萼斋的四姨娘便呼天抢地的冲往凝若笑的 闺阁。 「若笑,事情不好了!」四姨娘一掌拍开阁门,气喘吁吁地前房里正和小小一块儿 研读诗卷的凝若笑大叫。 凝若笑轻轻放下诗卷,笑看着她那张老脸;「姨娘,什么事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你瞧,你脸上的胭脂都被汗糊花了。」 「那个……」四姨娘没空搭理脸上糊花的脂粉,紧张地对她叫着,「那个赎你了! 」怎么办?她的当家台柱就要被人赎走了,这教她往后要怎么做生意? 「赎我?」凝若笑不屑地挑高了细眉,嘲讽地场后细笑,「他吃错药了?」他以为 他值得了几斤几两?就凭他也想赎我?」 静立在一旁的小小轻蹙着眉,抄起诗卷轻敲这个没口德的女人,「若笑,嘴上留点 口德。」 「你也别光是笑啊,你倒是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许公子人已经在楼下了,他说你 要是不见他,他会拆了我这栋楼,砸了我所有的生意……」 四姨娘急得快跳脚,忙不迭地向小小求援,「小小,她最听你的话了,你快跟她说 说啊!」 「你打算怎么办?让许公子在这儿闹吗?」小小板着娇美的脸蛋朝她训斥,「你捅 的搂子就要自己收,不要又让别人难做。」 凝若笑露出一抹坏环的笑,偏首睨着她,「小小,你想看看我怎么踢人的吗?」
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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