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地流连-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只喝了一口就放到了桌上,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品茶。

从包里翻出已经打印好的东西,她放在桌上,摆到他面前,淡定的表情既是决绝,又是解脱。

“辞职申请”,白底黑字的四个字,再清楚不过。

梁洛展的脸上只有素来的平静,那几张薄薄的纸就放在面前,他只是冷眼瞧着,并不去翻。

“Elaine,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的工作能力没有人有质疑。公司里最近事情也多,我不想再失去这么好的助手。所以如果你拿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我是不会允许这样好的职员离开东梁的。”

她捧着莲子茶,又暖又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洛展,我和习枫之间,你也是一路看到现在。更细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只是有一样,我已经没有办法和他继续下去了。所以我想离开,去美国和我妈妈一起生活。”

他立刻发现了问题:“第一、你和习枫好好谈谈,应该还没到走不下去的地步;第二、就算你们没有缘分,也不需要离开东梁、甚至出国。”

蓝羽妮却是静静地笑,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对话。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多说。但是洛展,你也是至情至性的人,应该也能明白忘掉一个人有多难、多痛苦。所以,我想彻底离开他,抛开一切再去过我的生活。”

忘掉一个人有多难、多痛苦?

他知道,他怎么不知道?

他有多难、多痛苦却又有多少人知道?

而那个人又知不知道?

他只是不动声色,说话的节奏却慢了下来:“我知道,我没有干涉你们的事情。但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上司,我都希望你能谨慎考虑这个决定,这份报告你先收回去,三思以后再告诉我考虑的结果。”

在医院里廖习枫恸哭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他真的不希望两个人就这样彼此误会、甚至最终只能是错过的结局。

他把那几张纸推到另一边,蓝羽妮却伸手按在上面,坚定地推了回去。

“洛展,我不是冲动的人,这个决定真的已经是我三思后的结果,我不可能再如此冷静地思考什么问题了。”

她的话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了出来,语气透着轻松,像是卸下了最重的包袱。

梁洛展却是怔怔的,依然盯着那四个醒目无比的大字。

他忽然幽幽开口:“Elaine,我们四个几个月前还是那么甜蜜,为什么到了今天,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已经有了最爱的未婚妻,而好朋友也和女朋友守着幸福的小窝,一载不到,竟成过往。

曾经的你侬我侬,已经是不会再出现的美梦。不过几个月,竟然是沧海桑田。

她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轻如叹息:“有了爱却不能在一起,在一起却没有爱,所谓缘分,拆开来看,不就是缘和分吗?我们这个样子,只是因为没有缘分而已。”

他轻笑出声:“怎么觉得你和看破红尘的尼姑似的?”

她一口饮尽还是温热的莲子茶,起身回家。梁洛展也是绅士,总不能大晚上的让她一个人回去,就起身送了一程。

回程的时候他等了很久的电话终于到了,明武很肯定地转达内山也丰的回答,语气里透着惋惜与担忧。

“她没有找过内山先生,甚至可能不在日本。”

决心

她没有找过内山先生,甚至可能不在日本。

他这时才恨起自己,只记得她说去进修。那时他只顾着绝望,只顾着怎么样把这个人从心里挖走,根本没留意她到底去的什么地方。

若她去的不是日本,那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那次和兴颜并不愉快的见面忽然浮现在脑中,他找来殷兴颜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问。她正在图书馆看书,捂着话筒飞快地跑了出来。

她有些莫名其妙:“姐姐就是去的日本,我亲眼看着她进了闸门。”

事情越来越奇怪,她的行踪竟然已然成迷。

若真如兴颜所说,她已经去了东京,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离开;如果离开了,她又会去哪里?

那头兴颜小心地试探:“洛展哥?”

他回过神来,淡淡地说:“没什么我随便问问,以后再说吧。”

不等她再发问,他随手合上了电话。环顾偌大而空旷的办公室,正如胸口的那个地方,忽然觉得疲惫不已。

他倚在沙发,眼睛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头顶上的玻璃印出一张脸,苍白且眼神呆滞,再不是当年和她在一起时满足而自信的自己。

他把最重要的那部分弄丢了,去哪儿找回来都无从下手,如何再去满足而自信?!

忽然想起她坚持的那个形容词——唇红齿白。

每当她又提起这句话,就会捏着他的鼻子一脸戏谑,好像捏的不是男朋友而是一只宠物。他气愤不已,怎么能用这样娘娘腔的形容词去形容他这样的伟岸男子!

他很生气,下定决心要好好治治她的措辞。若是现在就任由她胡闹,以后结了婚还得了?!

啊,他从来就没怀疑过,他们会结婚,然后守着最甜蜜的爱过一辈子。直到两人白发苍苍,还会一起牵着对方布满皱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最后。

于是他决定要反攻,抓着她的手心细细地吻,她手心极为敏感。果然,她痒得不行,但还是嘴硬:“别碰我!你这只兔子!”

夸张地在他身上擦来擦去,她假装嫌弃:“真恶心,全是口水。”

他笑骂着,脸却慢慢凑上去,声音几近低喃:“敢嫌弃我,那就来点更恶心的——”

他尽情享受她的甜蜜,这份爱有多让人沉醉、无法自拔,怕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

耳边忽然传来敲门声,他慢慢回过神来,却是明武进了门。

明武面露难色,虽然他人际很广,但不代表无所不能。若是存心想躲,跑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国家,低着头过日子、不惹是非,那他就真的无能为力。

*奇*梁洛展也并非不完全失去理智,连他自己都束手无策,怎么能要求别人解决他的问题?!

*书*找人的事情绝非一时,但有件事却是迫在眉睫。明武就在面前,正好可以听取他的意见。

*网*“董事们都在询问‘真曼尔’确切的开业时间,等了这么久,确实没有理由再拖了。”

这是多少重要的事,甚至决定着东梁的生死。明武垂着眼,仔细权衡利弊。

虽然梁洛展一再强调不用殷兴颜这样的孩子去承担后果,但她还是向媒体声明是因为自己年纪尚轻、不想过早结婚,多少为梁洛展挽回了些面子。再加上东梁这么些年也没少捐助慈善机构,游艇的生意越来越火,口碑一直很好。

已经造好的游乐场里各种设备都需要保养,还有闲置人员的薪水,都不是小的开支。

连明武的父亲都从国外打长途回来,质问梁洛展为何闹出这样的绯闻、既然“真曼尔”已经万事俱备为何还不开业?

无论是财政还是董事们,压力实在很大。

确实,没有理由再拖下去。

明武赞成:“现在的负面新闻确实少了很多,我看没什么问题。”

“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商量各种细节。”

他打了电话,接到内线Lucia那里。

“梁先生。”

“通知所有部门经理,20分钟后到16楼开会,商讨‘真曼尔’开业的事项。”

明武皱着眉,这未免太雷厉风行了些。

“洛展,反正明早有例会,用不着现在就把人叫齐。”

梁洛展却全然不顾,翻找桌上凌乱的文件,念念有词:“我想早一天是一天,既然有了这个打算,就不能拖下去。”

明武更加不能理解,“真曼尔”并非朝夕之间平地而起,商讨开业也不是早一两天就有多大进展。

“洛展——”

“走吧!我要从一开始就让所有人明白,这是一场非赢不可的战争。”

他自顾自地站起来就出去了,留下明武在原地好久都想不通。

经历如此多的事情,洛展似乎已经失去了多年磨练出来的冷静,做事反而显得急于求成。虽说积极并非不是好事,但以洛展最近的状态,只是让人更担心。

更何况搞这样的突袭,所有人毫无准备,能商讨出什么结果?

果然,明武一向不爱说话,廖习枫出差在外,殷复颜已经辞职,蓝羽妮请假,整场会议竟然是在梁洛展一个人的自说自话、众人的面面相觑中结束。

昔日能力非凡、几乎无人可挡的五人今日竟然只有明武和他还在这片战场上!

仅用时三十分钟就散会,明武什么都没说,重重拍了下梁洛展的肩膀,遣走所有人,为他关上门。

偌大的会议室里终于只剩他一个,他独自坐在长桌尽头。灯全都熄灭,唯独墙壁上的巨大电视还在亮着光,画面正好定格在“真曼尔”的俯视图。

如画般的乐园,想象中的仙境。

他思绪万千,从未有过的沮丧,不是因为这场无人参与的会议,不是因为“真曼尔”的开业延时,不是因为结婚的绯闻。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两年前她初来乍到就提出了这样的方案,为竞标江口那块黄金地皮立下了汗马功劳。那时候他就坐在这里,坐在长桌那一头看着这一头自信的新人侃侃而谈。

谁都不知道,连他都是在交往后才知道她为这样一份企划案付出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和她比起“敬业”来,连明武都自愧不如。

当初那个只能是ArchiCAD的巨型3D动画,如今通过无数人的努力和心血,终于成了最真实的存在。

它的设计师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有十足的把握,无论她在哪里,若是“真曼尔”开业,她再怎么样无视他、再怎么样不留恋国内的人或事,她一定会回来亲眼见证它的诞生。

他一直都知道。

她一定会回来。

后悔

从会议室出来,他心情总算平复了很多。

还有一个难题等着他,正躺着抽屉中,因为这场会议他险些忘掉。

虽说在人事部存着的是蓝羽妮请假的记录,但如果本人一点要回来的意愿都没有,他何必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他再次打了电话询问,过了近一个星期后蓝羽妮的答案依然没有变,只是礼貌而客气地说自己已经想得非常清楚,甚至连机票都订好了。

看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他挂了电话,只是惆怅,原来以为天长地久唾手可得,却怎么抓都抓不住。

辞职申请就在他桌上,几个星期前见到那个人交上来的同一份申请时的震惊与心痛还记忆犹新。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几张薄薄的纸竟见证和成全了两场生离。

廖习枫做什么样的决定他管不着,但他不该失去做这个决定的机会。

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却被另一个打进来的捷足先登。屏幕上一长串数字闪个不停,正是梁洛儿在美国的号码。

他只想早点敷衍完这个丫头然后联系廖习枫是正经,没想到她竟问起了正事。

“哥,那个‘真曼尔’到底什么时候开业?我等不及想看了。”

他一愣:“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工作了?不是说‘真曼尔’与你无关?”

她呵呵地笑,梁洛展却听出些许苦涩:“怎么会和我无关?!‘真曼尔’毕竟是你名下的,我当然希望它早点开业。你都不知道,我同学都在问,还说一定会去捧场。”

“喔?”他好奇了,“美国人都知道‘真曼尔’?”

她立刻解释:“不是,是我国内的同学。总之,我真的很想早点看到它诞生啊。”

“那你不用担心,刚才我还开过会,就是讨论细节。”

梁洛儿欣喜万分,大叫:“真的吗?!具体什么时候?下个月可以见到吗?”

梁洛展皱着眉,妹妹过分的殷勤与试探实在是反常。东梁是他们父亲留给他们两个人的,可是梁洛儿对除了历史以外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就连去年游艇开业都是她的朋友拉着她去玩的。

“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应该没那么快。”

“啊——”那头梁洛儿拖着长调,充满了遗憾与失望。

梁洛展更加疑惑,正想问个清楚,电话那头却嘈杂了起来——大声的呼喊,金属剧烈的碰撞声,梁洛展甚至怀疑,是不是还掺杂着婴儿的哭声。

一片噪音中梁洛儿好像用英语和周围的人交谈了几句。梁洛展耐着性子等,声音终于小了下来,还没来得及问她到底在什么地方,梁洛儿却说下次联系之类就匆忙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简直是莫名其妙,虽然梁洛儿行事还是有些鲁莽、不够成熟,但却是第一次这样地挂他的电话。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打过去问清楚,但是廖习枫的事情似乎比妹妹的这个诡异电话更紧急。

毕竟她不是爱吃亏,更不是爱吃闷亏的人。

所以很多年后当他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时他偶尔会想,若是那日他打过去了那个电话,结局会不会有点不同。

或者,真的只是有点不同。

他唯一能做的是,不要再假设,不让自己后悔。

廖习枫还在上海谈合作的各项事宜,梁洛展却忽然打来了这样的电话。他起初不信,还笑骂洛展也学得和明武那混小子一样虚伪了。直到梁洛展低沉着嗓子把辞职报告的开头念出来的时候,廖习枫才意识到,梁洛展毕竟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

他左顾右盼,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竟不知从何下手。

“可、可我还在上海啊!”

“你如果想留住她就赶紧回来,我会找人顶替你,跟对方说明一下,再把最关键的文件带回来就行。”

他不再犹豫,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都要先回去见到她的面。

她要辞职?!她要离开?!

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彻底离开,想都不要想!

他当天就回了南京,打她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去了酒店找她也不在。情急之下他只有找她的闺中密友,殷复颜是没法联系了,他打了电话问Ja**ine。

没想到真找对了人,Ja**ine大声嚷道:“她正在公司里,你赶紧过来跟她好好说说,千万不能让她走!”

Ja**ine虽八卦了些,却着实帮了他大忙:“你先拖着她,无论如何得等到我来才行。”

她连连答应:“我一定撑住,你赶紧的!”

挂了电话他就调转车头,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交通非常拥挤,他烦躁地不停地按喇叭,明知道车全都堵住根本动不了,还是忍不住暗骂前面的人。

终于那人忍无可忍伸出头来骂道:“你要赶去投胎还是怎么!没看到全都堵住了还按什么按?!”

是个打扮艳丽俗气的中年妇女,他一肚子火,想都不想地骂回去:“老子就是高兴按!你个老娘们有意见还是怎么!”

两人有来有往,直到交通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廖习枫立刻火速开往东梁大厦。痛快地骂了出来,他只觉得心情顺畅了很多。

赶到公司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他什么都顾不得直奔17楼,Ja**ine眼尖,赶过来掐着他的手臂朝里拉,另一只手指着经理办公室里,小声说:“你赶紧进去吧,她正收拾着东西,我问什么都不讲话,只重复着要走什么的。看样子是要一次性全都收拾干净、再也不回来了。”

廖习枫又是一惊,深处的恐惧慢慢加大。从接到梁洛展的电话开始就存在的担心,好像正慢慢地成为现实……

她住进酒店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以为这不过是他们无数吵架中的一次,时间久了等她不生气了就会和自己说话,

她一直是愿意主动的。

而他愿意等着。

可是这次,她却在屋里收拾,正如不久前带走了他家里所有她的东西一样,要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他不懂,这次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如果她不能消气,大不了他去哄她好了。

此情此景,他或她,到底谁出了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