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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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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有丫环,孟雨只好自己给汪真真肿了的手腕敷上药,看她手腕肿得很高,青紫的淤肿下还渗着血。孟雨惊道:“这一脚如果使老了,姐姐的的手腕就废了,是孟雨连累姐姐了。”汪真真叹了口气:“怎么会呢,你也不是为了自己。”孟雨想着汪真真那神秘的武功,也不知跟此事有没有关系。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西玉州去追问舅舅这件事。

汪真真又帮着孟雨把气调回来。

听了他们的讲述,萧梦时也是又惊又怒:“这个杀手,难道不会是今晚参加会刀的人里的吗?他武功这么高,一直跟踪我们,可是今晚这群人里,武功比别人高出很多的,也只有丁风。”

孟雨摇摇头:“隐瞒武功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能断定他是唯一的那一个。”

汪真真低头不语,她今天实是累坏了,而且以她一个女子,直接跟那么可怕的易容人对招,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十分后怕,孟雨都不由替她心惊。他对汪真真说:“姐姐也先去休息吧,姐姐放心,今天晚上我们会警醒些,已经后半夜,我就再守一个时辰,萧大哥守一个时辰,明天再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萧梦时道:“你去取水的时候,真真姐也去找你,若是有人当时去袭击汪老伯……想起来真后怕!”

孟雨思忖着:“我们从北燕回来这些日子,武功奇高的也只有易容人一个,他当时还来不及分身去攻击汪伯父;其他人,即使汪伯父身体患病,他们也不会是对手。此外,即使易容人也不能在几招之内制住汪伯父,况且我和真真姐会马上赶过去。而且他的目标只是我。”

萧梦时道:“你的意思是,从此我还要天天贴身保护你了?”

孟雨有点生气了:“我是在不要命的为了你。可你呢?你干的那些事停手了吗?你最好提早把你的事全都告诉我,不要弄到最后不可收拾。”

萧梦时淡淡地说:“我还不一定成功还是失败呢,现在就缴了械让你帮我收拾后路了吗?你少废话,先去睡觉,我值第一个时辰。”

孟雨道:“我气得睡不着,我来值。”

萧梦时瞪大眼睛:“还有争这个的?我更生气,还是我来值。再争天亮了啊!”

孟雨只好道:“懒得跟你再说,我去睡了,你不要忘了叫我。”

孟雨再一睁眼,天真的已经大亮了。

他叫了一声糟了,猛地坐起来,披上长衫推开门到院里。

阳光明媚,花草繁茂。然而院里静静的。

也怪,屋门一开,福祥马上飘然而至,手里端着铜盆手巾。

不一时又端来早饭。今天竟然是水饭,自腌的小菜。几块喧腾的蒸糕,照例又切了两碟肉脯。又上了一盘园里新摘的青菜,青翠欲滴。

孟雨问福祥:“萧大哥呢?”

福祥道:“他一直在旁边屋子守到天亮,后来汪大侠和汪姑娘也起来了,他就出门去了。”

孟雨道:“他竟然一直都没有睡吗?”

福祥一边将饭菜从篮里往外拿,一边答道:“是啊,公子一夜没有睡,特别关照阿肥给您煮些水饭败败火。”

孟雨知道萧梦时必是不忍心叫醒他,想想昨天两人的争执,孟雨不由愁上心头。他对福祥道:“饭菜别拿出来了,我在园子里吃吧,也透透气。”

福祥答应着,将饭菜在石桌上摆好。孟雨端起水饭吃了一口,这种天气这个饭真是太爽利了。他一开心一口气将饭吃光,又将其他也吃了大半,他看着蓝天白云下开得生机勃勃的鲜花,深深吐了一口气。



第一零八章 城外送别

在这纷乱的头绪当中,有这样片刻的宁静,不也是很好?突然,他的目光被那些花草吸引了,他走到花丛旁边,慢慢看着,不由越看心跳越厉害。这些花,这些花……

这些花和孟雪在西玉州家中种的花一模一样,那里有的品种,这里全都有。甚至有些西玉州才得长好的花,竟然也在这里开得生机勃勃。

“萧梦时!你竟然这样忘不了孟雪!”孟雨猛起站起:“我一定要保得你的性命。”

他又叫了一声福祥。福祥急忙跑过来:“孟公子,叫福祥有事吗?”

孟雨急问:“萧大哥去哪里了?”

福祥道:“今天江姑娘要离京回江南,萧公子去送她了,说是郭公子也会去。”

孟雨呆了一下,觉得两颊发凉。

他急忙冲回屋,拎上剑就往外跑。

福祥叫了两声孟公子,但知道他的脾性,便也不再叫,摇摇头去收拾那些碗盘。

孟雨到了马槽,解开缰绳跳上马,加了鞭,马儿飞奔起来,眨眼到了福瑞客栈。他跑进客栈看到伙计,急忙问道:“二楼拐角住的那位姑娘和她带的人,走了没有?”

伙计吓了一跳:“一早就走了,现在恐怕已经出城了。”

孟雨嗨了一声,跑出客栈,跳上马,打马飞奔向城外。

刚一出城,就遇到萧梦时和郭世超。看他急得一脸通红的样子,萧梦时倒没有再说他什么。他掏出一封信:“江姑娘说原本还有事要问你,但江战的婚期在即,她不能再耽搁了,所有事情都在这封信里了。”

孟雨接过信:“她走了多远?”

萧梦时用平淡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说:“应该有几十里地了吧。”

郭世超眼巴巴地看着孟雨。

孟雨死命攥着那封信,手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他望向那条通往江南的官道,那里空空如也,除了两旁的柳村摇曳着深绿的枝条,便是一片空旷与孤寂。

孟雨一咬牙一催马,马沿着城外的大路飞奔而去,他甚至没有顾上再跟萧梦时和郭世超说一句话。

郭世超松了口气,孩子似地笑了。

萧梦时看着郭世超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有时候孟雨这样的人,真的是欠揍。”

郭世超也松了一口气,带着顽皮的笑容对萧梦时说:“大哥,今天不如去卧虎帮吧,跟我叔叔和彭庄主一起喝一杯,昨天的会刀,真的太精彩了,想必他们也有很多话说。”

萧梦时大笑起来:“好啊,听你的!”

大路上,日头渐高,骄阳似火。孟雨策马追赶了不久,就看到断断续续的马队和马车,他甚至看到江绿萍骑在那匹枣红马上的娇小身影。他的心跳加速,猛地加了一鞭,转瞬间到了江绿萍的马前:“姐姐!”

江绿萍听到马蹄声,已经在回头看了,看到是孟雨满头大汗地飞奔而来,她有些欣慰,也有些激动。

孟雨跳下马,江绿萍也下了马。

“姐姐,我们到路旁说话。”孟雨很想拉拉她的手,却没有这个勇气。

两人走到一棵柳树下,浓绿的垂柳遮挡住了晒人的阳光。孟雨看着斑驳树影下江绿萍清秀的脸,急急问道:“姐姐,袭击你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出来,你这就走吗?”

江绿萍看到孟雨满头是汗,心疼地掏出帕子替他擦拭:“孟雨,我知道这个案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结案的。七年前袭击我的人,一定和这起案子有关系。但我不能等啊,江站马上要成亲,这是江家现在头等大事。”

孟雨抓住她拿着帕子的手,他只是觉得,拉着她的手,心里就好像温暖了一样。虽然这样真的很自私。

可听到成亲两个字,孟雨不知为何心里顿时又焦躁,又黯然。

江绿萍看着孟雨心急火燎的样子,心里又有些钝痛。对这个大男孩,她总是无法记住他的任何不好。明明他已经辜负了她,她却仍然只是巴巴地想为他做任何事,甚至牺牲掉生命也不在乎。

孟雨心里突然万分的舍不得,他此时半刻也不想离开她。他曾经逃避的,如今他又从心底里去向往。然而之前到手的幸福与爱情,不是被自己无情推走的吗。

孟雨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看着江绿萍。两个人一时间谁也不肯动。半晌,还是江绿萍柔声说:“孟雨,回去吧,好多事在等着你呢。”

孟雨还是不说话,也不动,江绿萍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十分舍不得地松开手,机械地跟着她回到停在路边的马队旁边。江绿萍将马缰绳递给孟雨,孟雨上了马,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策马回到京城。

留给江绿萍的,只是他的背影和去往江南大道上的骄阳。

回到萧梦时的住处,孟雨收到了应少言的信,告诉他皇上即将回銮京城,西玉州关于萧梦时的事情已经办好,让孟雨放心,只要将京城相关的羁绊解决,尽快劝说萧梦时回到西玉州就可。最后又附了一笔:“江大哥和江战已到西玉州,姑夫和姑姑正在与他们商量回江南的日期。”

孟雨点点头,将信烧掉。应少言这边处理得很完整,但京城的情况有点复杂。尤其是,萧梦时做事并不严密,相信握有他把柄的人也有,只是萧梦时对他们并无害,他们只是需要时将他作为一个陷害对象。

孟雨低头想了想,应少言对江战的事情说得很不清楚。商量婚期又是何意?之前江战一定要亲赴西玉州,是为了知道小雪的态度。但只有孟雨明白,小雪并不是个好摆弄的孩子,如果江战定要问清楚,那小雪不知道会说出什么。

他在想为什么爹娘也不给自己来封信呢?可又一想,自己又管过家里什么,家里已经习惯没有他的存在了。他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若是有一天,自己把绿萍姐姐带回家,爹爹和娘会不会吃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然后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吧。

世俗的快乐,真是像爹和娘这样看似洒脱和不拘的人也少不了的。更不要说舅妈了,简直天天盼着少言表哥成亲抱个孙子。好歹舅妈当年也是西玉州有名的才女。

第一零九章 交底

孟雨突然发现自己想远了。他又将江绿萍的信取出来。

这封信他回来后早已看过多遍,然而此刻又拿出来,似乎只是想感觉她的气息。上面写的很简短:袭击目的不仅涉及与北燕暗通军防,还要打击附于朝廷的武装势力,我家如此,双凤山庄亦是,还有和义庄。会刀之际未见伤我的刀法,但感觉到了那个熟悉的气场。最后一句是:孟雨,再见。

孟雨将这封信也烧掉了,他知道,这院儿里易容人不知进出多少次,他什么都不能留。

他心里默念着:孟雨,再见。

什么时候能再见呢?

关过沈婉华的那个宅院,离京城不远,从外表看一点也不特别。宅院坐落在一条不太繁华的街上,旁边也有酒楼、茶楼和商铺。康明王应该在里边是深居简出,孟雨暗查之后,发现周围的住家或者商家,只知道这是王老爷家宅子,这个王老爷还是个真人,从外省迁来,家里是做买卖的,王老爷到京和京中商家做些接洽,还真的每天出出入入,跟京城一些商号也颇有来往。邻居们并不知道里面有个去掉“老字”的真正主人-王爷。

然而,康明王自己却是从来不出门的。来和去也只是坐在蒙得紧实的车轿中,一般人总以为是王老爷的家眷。

孟雨心中有数,这一天送走了江绿萍,他就直接来到了王老爷家。事实上他并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在中午行人稀少的时候,一个纵身,就从后墙的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上跃到院中。

看着熟悉的场景,孟雨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王爷和沈婉华都很让人无语,两个令人无语的人凑在一起,于是旁观的人也很无语。

“我等你很多天了,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知道失落的感觉是什么吗?本王一直就体会着失落。”

环境很容易熟悉,而人就相对难于一下了解。对于还属陌生的王爷,孟雨并不太习惯开玩笑。

不一时,一个蓝衣布裙的五十多岁妇人上来送茶。她微微有点胖,但头发、衣服整洁而利索,胖胖的脸蛋没有皱纹,看着亲切又喜兴。康明王含笑站起:“张婶,您怎么又自己上茶来了。小菊和莲心呢?”张婶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笑:“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嘛,正是爱困的时候,我让她们睡去啦。”

康明王哭笑不得:“难道她们当丫环就是专门为了大白天睡觉的?张婶你就是宠坏这帮丫头啦。”

张婶还是笑眯眯的:“听王统领说,今天来访的是京城神探,我来看一看新鲜。”

康明王更是哭笑不得了:“孟神探,这是我的奶娘张婶,本王从小父母早亡,张婶待我比亲生爹娘还好。我流落塞外十年,她的眼睛都哭坏了,回来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四处寻找,终于把张婶找到。当然,还要感谢孟大人,我有了诸侯王封号之后,才能将张婶接回来安心养老。”

孟雨急忙站起来,给张婶拱手行礼。张婶将茶盘放在几案上,仍然笑眯眯地对孟雨说:“王爷是个直性子人,平时也不与其他皇亲和大臣多交往。孟大人和孟神探既然帮了王爷,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尤其在皇上面前,多说我家王爷的好话。”

康明王脸都要红了,急忙打断张婶的话:“张婶您就是瞎担心,快回屋去休息一下吧,”他亲自去搀张婶,又对王贲喝斥了一句:“把小菊叫来,扶张婶回屋去,太没规矩了!”

王贲急忙答应着去了,一会儿小菊忙忙地跑来,急忙跪下胆怯地说:“王爷息怒,小菊迷糊了一下就睡过去了!”

康明王道:“送张婶回屋去,好好服侍,以后不许再贪睡!”小菊如梦大赦,赶紧站起,扶着张婶走了。张婶走前,还专门回头对孟雨说:“孟神探,王爷的事,托付给你了啊!”

孟雨赶紧又站起来,心里想:“这个罗嗦的老婆婆,倒是真的应该和沈婉华很对脾气。”

康明王又使个眼色,王贲知道康明王要与孟雨单独谈,于是便无声地退了出去。

康明王看到没有人了,这才笑着对孟雨说:“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就要饶舌一点。张婶可是这宅子里最大的人物。本王从来视她为母亲一样,当初因为本王一下失踪十年,她精神受了刺激,总是很紧张,怕我随时再消失。所以,老人家的言行,本王也能理解。”

孟雨笑笑:“孟雨也能理解。”

孟雨笑笑:“孟雨也能理解。”

康明王似乎对孟雨也有些好奇:“本王是非常敬仰令尊的,令堂在当年也是令人敬佩的女中豪杰。本王当年还小,记得令堂孤身一人进京,到仍是敌人军队占领的京城营救大哥应正云。不知道他们也像张婶一样唠叨你吗?”

孟雨心说,难道我是来陪你闲聊家常的吗?不过康明王的问题也很有意思,他还是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其实小时候,娘也挺唠叨的,大约都是书有没有按时念完,字写了没有,武功有没有勤奋地练,对宗族亲人和客人有没有礼貌等等。至于爹爹,我一两年也见不到一次,所以无从想起。后来我家出了变故,从前那种时光就没有了,娘也不再唠叨我。”

康明王点点头:“天下母亲,其实都是一样的…………孟神探专程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孟雨心说,您终于说到正事啦!

孟雨道:“孟雨是专门探查疑难案件的,王爷应该也有所了解。只是最近,孟雨在查案过程中,发现萧梦时的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孟雨停了一下。

康明王的眉毛跳了跳,眼中闪出一丝警觉和狐疑。

他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孟雨:“孟神探,本王不与你客气,你对萧梦时的事情,知道多少?”

孟雨道:“我不能确定他的目的,我相信他也不会说,当然对王爷您除外。从春天到夏天将要过去,皇上也要从西玉州回京城,时间已经不短了。这期间,孟雨与萧梦时打交道很多,他要做的事情,是十分危险的,他不可能成功,而且必定殃及自身甚至全家。王爷看起来对他不错,是不是可以帮助他远离危险呢?”

康明王咪了一下眼睛,沉吟了一下:“孟神探,你若要本王能帮助你,是不是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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