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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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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是被她遣去散布“太渊令”消息的下属,少年唤作楚小川,铁塔汉子唤作石不二。

楚小川大喇喇取了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来,说道:“哭个啥,不就被揍了一顿,你不被揍一顿,以那些个蠢货的智商或许还真就觉着有问题了。”

石不二抹了一把脸,怒道:“凭甚让我一个人挨揍,为何不是你挨揍?”

楚小川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指着他的脸道:“谁让你一副欠揍的模样,谁让小爷脑子机灵,让你来说,怕是没说两句就被轰出茶楼。”

云素素打断了两人吵嚷,道:“休了休了,事既办妥,便都去外头避避,没有我的传唤,绝不可回太渊城,记着了?”

见转入正题,两人不再嬉皮笑闹,皆恭敬地说道:“小姐安心,定不会坏事。”

楚小川心头有些忧虑,太渊城大乱一起,云氏商行如何在大乱中存身?小姐一个人如何撑得起这份重担,加之商行近来将有大转变,这个消息小姐做得不够隐秘,不知可否会引起窥觑。

“小姐……”

他略略犹疑,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小姐,不若让我留下罢,这件事我不过是散播了一些传闻,即便那些势力反应过来令牌是假,也不能指责我的不是……”

云素素轻轻摇螓,轻轻地说:“我不是没有考虑,可是你留下,只会给一些惦记云氏商行的人对付我们的借口。”

楚小川神情微黯,云素素名义上是他主子,其实待他如自家弟弟,这份恩德极重,他总想偿还,可心里却清楚留下只会给云素素添麻烦。

“小的这便去了。”

他起身,带着石不二出门去,石不二哭着说道:“小姐,您要多保重啊!”

“砰!”

便在此时,一楼忽而传来一道莫名的巨响,而后便是许多女修的惊呼。

“出事了?”

石不二哭容瞬息敛去,眸子内的杀机暗涌,楚小川拧起眉头,不禁猜疑:消息才散布,怎么如此快便查到我们头上来?

云素素疾步出来,眼眉带着些许冷沉,许是应了不详预兆,她没有多意外,肃言道:“你二人即刻离开,不得停留!”

楚小川咬了咬牙:“走!”

云素素见二人跃窗而逃,这才整了整仪容,步履从容地往一楼去,正此时,有个负责贩售的女修奔上楼来,见到云素素仿似有了主心骨,惶急道:“小姐,您快下去看看吧,活杀堂的人与花音姑娘打起来了。”

“花音?”

云素素先是一怔,旋即蹙眉道:“她怎会在此,莫急,将事情与我说个清楚。”

“嘭!”

底下复传来巨响,仿似是柜台被击得粉碎,间传来一个小姑娘的怒喝:“李魁,你欺人太甚……”

云素素玉面上浮现怒意,身形便是一闪,便下了一楼,只见一个三十来年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子“嘿嘿”古怪笑着与一个小姑娘周旋。

男子一直躲来闪去,以极妙的身法耍弄着小姑娘,令其一身巨力无处可发,还误将柜台击得粉碎。

云素素见客人全都吓跑,整个店肆都乱七八糟,不由无名火起:“统统给我住手!”

蕴含真力的含怒喝声,将所有人注意力牵去,那男子冷冷笑着后退了几步,不再与花音纠缠。

花音顺势停下,这时望着店肆这一副模样,不禁懊恼自责,她颇是怨愤地望着那男子。

男子唤作李魁,乃是活杀堂一个出了名的痞子,非但城内人人厌弃,便是门内都有不少人对他颇有微词。

花音受青衣之命来寻云素素,不料进店便见李魁调戏女修,早前她在城中有个好友,乃是个凡俗人家的女子,却被李魁暗中捉了去,做了修炼的炉鼎,那户凡俗人家不敢声张,此事却被花音查知,苦于没有证据,无法上门清算,加之她平日最是厌弃调戏良家妇女,横行霸道的修士。

身为修士,有着超脱于凡俗的根骨,便该好好珍惜,她根骨极差,才转的体修,不能同其他修士一般追求大道,乃是她心底憾事。

今见李魁又行故恶,哪里能够忍受,两人言辞争执不过,便动起了手来,才导致了如今这一副局面。

云素素闻知了经过,颜容渐缓,不轻不重地说着:“李道友,我云氏商行可曾恶了你?”

“不曾!”

李魁狭长眸子微微眯起,贪婪地扫视云素素窈窕身段,云氏商行还算有几个好手,且皆要听云素素这个家主调令,是以他亦不敢将欲念表露地赤裸裸。

云素素脸上陡现杀机,话锋陡转,冰冷冷道:“既然不曾,今日你敢闹事到云记,明日我云氏商行驻地还不给你掀飞了去?”

第459章闹剧(上)

李魁古怪笑了笑,装模作样地拱手施礼,嘴里说着:“岂敢岂敢,要说闹事,可是这小姑娘先动的手,云氏商行非是小店肆,你云素素身为家主,不论对内对外,更要一碗水端平,怎么能颠倒是非黑白呢?”

花音这时冷静下来,确实是她先动的手,不提这一切的起因,此事她确然冲动了些,不过,像李魁这样的恶人,她向来是不留余力打击,便冷笑道:“云素素这么精明的人物,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不用你李魁来教她怎么做罢?而况,这个对内对外,还是要看对象,倘对着一个人面兽心,尚不自知所行为恶的狗东西……”

“也没有端平的必要罢?”

李魁忍不住发出长笑,他用着他独有的尖长而锐利的手指指着花音,大笑着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愈来愈喜欢你了,姑娘今夜漫漫长宵,不若同道爷一起乐呵乐呵,提前让你知道人伦之乐,岂不皆大欢喜。”

云素素淡眉一挑,不温不火道:“李魁,此事究竟由谁而起,你我都清楚,不用装模作样,你今日来,除开闹事,便没有他事?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魁嘴角微微上扬,忽而高声道:“把他给道爷押进来!”

“快走……走快点……”

云记门外便有两个修士推搡着一个小厮装扮的少年,那少年面相敦厚,只是眸子里却透着些许机灵,他一见云素素,不禁打了个寒颤,旋即眸子通红,跪倒在地。

“云顺?你这是做甚?”

云素素不解地说着,忽而瞥见他身上有伤,继而想到一个可能,细眉上挑,薄怒着说:“你又去赌了?”

云顺似对她极为惧怕,他体似筛糠,叩首哽咽道:“大小姐,您……您再帮小的一回罢……求……求求您……”

“你忘了我说的话?”云素素见他这模样,便知他又犯了禁令,这个云顺乃是她从凡俗界里挑出来,资质算是上等,被她安排在城北云氏商行旗下一家酒楼磨练心性,沾了赌后,屡教不改,甚至还牵连到其父母。

他父亲便是受他牵连而死,如今仍然不愿悔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云素素帮了他数次,可一次次的犯禁,已令她彻底失望。

她冷冷望着李魁,道:“今日我正式将云顺赶出云氏商行,他一切所行与云氏没有任何关系。”

云顺登时如遭雷击,脸孔霎时惨白,他眼泪奔涌而出,磕头如捣蒜,哭声哀求着:“大小姐,我求求您,求求您帮我这一次罢,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魁怪笑一声,道:“莫求了,看来你的女主人铁了心肠不管你了,跟道爷走罢……”

他一手便抄起云顺,宛如拎小猫小狗一般,便带着人向门外而去,再留在这里,怕是会激起云素素杀意,届时赔了这条命就得不偿失了。

云顺脸孔上尽是恐惧,他挣扎着,哭喊着:“大小姐……娘亲在他们手里,您救救她啊……救救她……”

云素素理也不理,面无表情地向着四周已然看呆的下属,冷漠地说:“还不快收拾收拾,杵着做甚?”

哭喊声愈去愈远,花音不解内情,于心不忍,便不禁说道:“云……家主,此人既为云家所属,他娘亲落在活杀堂手里,下场怕是难看,你怎么见死不救呢?”

云素素心情烦躁,返身回二楼,闻着此言,头也不回,冰冷冷地说道:“花音姑娘,你今日在本店砸坏的东西,全都要照价赔偿,承惠五十二枚蓝玉,看在青衣小姐的面子上,可以欠债,不过十日之内必须归还,否则便莫要怪我云氏要债要到天宫山去……”

花音勃然大怒,可望着这一地的狼藉,却又不好发作,她小脸儿涨得通红,气呼呼地说:“赔偿便赔偿!”

昨夜收了十数个储物袋与齐岳的十数枚蓝玉,已然清点出来,统共有四十来枚蓝玉,百多枚白玉,恰恰将这赔偿之数补上。

一枚蓝玉等于十枚白玉,一枚白玉在普通茶楼,都可喝上一大壶好茶了,抑或酒肆的一大瓮好酒,即便是普通的灵茶灵酒,最高也不会超过十枚白玉。可以见得,这云氏的胭脂与香料有多么精贵了。

花音出到云记外,不禁有些气馁,昨夜小姐出手,好不容易挣了些玉石,却被她如此挥霍出去,小姐性子淡泊,不在乎这些外物,或许会一笑置之,可苏浮尘那个家伙一定会大肆嘲笑于她。

这样想着,便愈发觉着云素素可恶。

“啊,糟了,小姐交代的事情……”

她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云记初衷,不禁有些苦恼,她回身望了一眼云记大门,又气恼地自语:“本姑娘才不要去见她,不管了……”

便又走几步,心里头忽然涌上来一个绝妙计策,她的怒火为这计策消得无影无踪,她回身笑眯眯地望着云记二楼雅间,自语道:“你不去救,本姑娘偏要去,便让我给那个李魁一些颜色看看,正好给媛媛报仇。”

人流如织,花音的小身形穿梭如箭,眨眼便消失了踪影。

……

午时,太渊令显身,仅仅用了数个时辰便传遍整个太渊城。

听闻太渊令是从一个唤作石不二的手中抢来,抢了令牌的修士倒也聪明,知道此事难以瞒过四大势力,便发出了号召,但凡身属或已于城中定居的散修,皆可称之为太渊居民,皆可得一份分润,这个消息使得整个太渊城沸腾起来。东南西北四大坊市人走楼空,尽皆聚在一处,声势浩大,将闻讯气势汹汹赶来欲争抢的四大势力给震住,状况处于僵滞。城内散修迎来一场翻身仗,以执令牌的几个为首,热情空前高涨,他们仿似望到了自己纵情享乐的未来,直到……

直到令牌失踪,由散修连结起来的阵势瞬息间崩塌,没有令牌,为何还要卖命?而后仅仅一个时辰,那几个抢了令牌的散修被各大势力争抢一空,因他们之中谁都有藏匿令牌的可能,这场僵持来得快,去得也快,以至于各大势力尚未闹明白,自然也未能挑起杀机,这场闹剧便在众散修的一片沉默中落幕。

再次接受自己身份平凡,无法与大势力抗争这一事实,对于许多散修而言并不难,觉得难的,大都已经死了。

……

黑虎宫,虎王殿。

虎王殿向来是黑虎宫的核心,殿内,闹剧结束了半个时辰,柳三坐在上首,肆无忌惮地掂着手中令牌,首先开口道:“这玩意是假的。”

殿门倘敞开,门外值守弟子便会望见,黑虎宫最为尊贵的宫主熊无,坐在柳三的下首处,另外便是各堂堂主,每个人闻得此言,表情都有些不一致的微妙。

熊二眸子微微一转,恭敬地说:“柳爷,你说放出它的人,究竟是何居心,与归墟不同,谁也不曾见过太渊秘境,只流于典籍之事,恐怕是有心人杜撰,真是居心叵测啊。”

语至末尾,已带了一些慨叹。这个长得大老粗模样的汉子,心思却细腻如针,就此言而言,便是居心叵测之言。

柳三似洞彻他心思,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道:“杜撰?你想象力这么好,不如也杜撰一个秘境出来?我告诉你们,太渊秘境确实存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一些小心思。”

熊无这冷汗霎时如雨下,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我等怎敢有瞒柳爷,老二说话不经脑子,尚请柳爷不要同他一般计较。”

熊二脸上横肉微微抽动,勉强跟着站起,“柳爷,我一个大老粗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请原谅。”

柳三何等修为,怎会看不出他的这点小心思,他脾气本就不佳,见这熊二还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忽而便伸出手去,遥遥便将熊二粗壮颈脖掐起。

熊二只觉一股沛然巨力将他提起,莫说反击,便是反抗的气力的消散得无踪,殿内仿似有一道苍古生物的气息生发,令黑虎宫众位皆有跪倒膜拜的本能恐惧。

“柳爷饶命!柳爷饶命!”面临生死,熊二这真面目便不能掩藏了,他的声音透着惶急,急促,丝毫也不像他平日表现出来的那样悍勇与鲁莽。

“柳爷,您……快请息怒……”熊无著急地说着,心头却暗骂:蠢货!

其余几个堂主纷纷来求情,不过却不敢聒噪,显见这熊二并不得人心,只是碍于同门而已。

柳三面无表情地松开他,淡淡道:“尔等须知,本公子对太渊秘境丝毫也不感兴趣,来此亦是敷衍了事,不过秘境既然显出了端倪,尔等一些小动作也该收歇了,就此点,诸位可有异议?”

熊二这时是真的吓到了,他今日有如此表现,亦是以为柳三仅仅是身份尊贵而已,现下他明白,柳三身份尊贵是因为他的实力,便再不敢质疑,连忙跪倒在地,惊悸万分地说:“柳爷您……您说了算……”

其余人等尽都附和,柳三这才和颜笑道:“嗯,如此便好,省的我将你们杀尽了,那些老家伙又要找我的麻烦。”

第460章闹剧(中)

闻得此言,熊二打了个激灵,急忙恭声道:“柳爷,小的有一事禀告……”

见得了许可,他的眸子微微转着,说道:“前些日,黑虎宫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妖兽山脉的一处矿脉有太渊令。”

熊无心头一突,冷冷瞪了他一眼,其余堂主皆是大惊,这熊二是想要将所有人都扯进来啊,本来太渊令一事都是一起商议了,并决定瞒过上面的魔宫,而熊二正是此主见的有力支持者,如今反口,亦是他先起头,众人不禁对他怒目而视。

熊二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此时若是为了活命而恶了大哥与众位堂主,那他在黑虎宫的地位将节节下降,是以在心内斟酌了一番言辞,才继言:“我等哪知真假,倘将此事擅自报给柳爷您,说不定那只是假情报,害得柳爷空欢喜一场,岂不是我等罪过。”

“是以我等先行将那矿脉抢来,经过数日挖掘探查,未能寻到令牌,定是黑虎宫的对头放出的假消息,其目的必然是让黑虎宫与无量殿火拼,最可疑的便是寒风寨……”

熊无等人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熊二这一番话倒也得体,既表了忠心,又未将众人出卖。不过众人深心内还是对他颇有微词,此事既无结果,便就此揭过便是,为了活命,却将此可大可小之事拿来说道,万一柳三心绪不佳,岂不给他借口杀人?

柳三笑眯眯地说道:“哦?为何最可疑的是寒风寨?”

熊二跪在地上不敢起来,闻得此问,胆气大涨,绘声绘色地说道:“您想啊,东西魔宫自古以来便不合,那寒风寨背后可是西都魔宫,必然是西都魔宫之人授意,而后再将黑虎宫得了太渊令的消息传出,以此引来其他大势力窥觑,黑虎宫虽强,又如何招架如此多敌手。”

柳三将令牌搁于茶案,手指轻轻敲着台面,他心里对此事早已有数,只是懒得处理,待黑虎宫真得了令牌,便将他们全数杀了,取了令牌交给门中人便是,他便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嘴角微微泛起一个邪异的笑容:“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否自己藏了令牌,却说没有找到?你们既然可以背着我去找令牌,自然可以背着我藏令牌,是也不是?”

以熊无为首,整个黑虎宫的掌权者尽皆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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