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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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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腹中有一团邪火在燃烧,嘿嘿一笑,便一头钻入元磁沙暴,欲先寻那少女,复徐徐图之,料想以他手段,还不手到擒来。

“或可行那一龙三凤之事?”

思及三个姐妹宛若一个模子刻出,且各有风格,幽忧清冷幽寂、潇湘俏皮可爱、紫儿恬淡寡欲,尽为人间少见极品,小腹邪火顿无止境,直冲脑颅。

生灵之为愚昧,乃因不知自己愚昧。欲望总无限膨胀,当李凌云暗暗盘算如何将三姐妹尽皆收于手时,却不知自己已然向深渊迈了第一步。

……

苏伏两人行不多久便与循感应而来的黄紫韵碰面,一番问候,苏伏便将森罗幻境所遇之事缓缓道来,掩去亲手斩杀莫孤寒,只说捡了渔翁之利,而伤则因天地剧斗,受其波及而伤。

饶是如此,二女仍啧啧称奇。而龙吟瑶既已无事,他自不会将花妖之事曝露,阴阳绝梦花为炼魂幡所夺,且于水洛泽眼皮底下,料想此事难以隐瞒,二女若知,不难联想他便是炼魂幡之主,便隐去不言。

苏伏因伤,且收获颇丰,便带二女回转,因沿途皆有黄紫韵留下独门印记,是以归程只一日,至驻地下瀑布,巧遇水洛泽一行十来人。

好一番叙旧,虽见黄紫韵与苏伏一起,却只些微不愉,便揭过,遂带三人沿隐秘小道回转,始知尚有一条可穿瀑布之路。

水洛泽回转驻地,便发了剑令,有弟子感应到,便会回转,应是欲往下一处了。他作为此次归墟之行半个话事人,自要掌控行程。

又两日,剑斋弟子陆续回转,李凌云亦于其中,却因未寻着南离宫三姐妹,是以心绪不佳。另绝尘、尤子逾、贾士道、金不负亦都回转。

一番清点,发觉除留守弟子外,尚缺十三人未归,此时尚未归者,定已凶多吉少,而近日归者,甚有人重伤,仍下不得床,伤亡已算惨重。

金不负近日神神秘秘隐于帐篷,即便现身,脾气亦与往日大有不同,虽仍温和,然其瞪人时,被瞪之人总觉心寒。

……

第三日子夜,苏伏于帐篷静修,经几日静养,伤势已大有好转,加之《炼妖经》亦有法门加快修复伤势,是以看去气色不错。

正静修,微半心神于心内虚空,正观察一百零八颗星辰,其中十六颗星辰正闪着灼灼亮芒。其实即便法体受重伤,亦不会影响此中星辰,只需不动星辰之力,便不会有异变。

思及初入剑斋,魔灵失控,首次借星辰之力于识海中施展《补天》,随之引起浊气暴动,那时他便知,若非不得已,星辰之力不可擅用。现下有两大难题摆于眼前,其一便是九转回元丹,关乎他性命修为,其二便是如何处理浊气。

两大难题皆非易于,且因收取诸多浊气,竟引起焦狱界那位大能注意,以他如此修为而言,虽有所幸,可仍以他修为而言,此幸亦属灾劫,稍不慎便万劫不复。

思及前几日与那南离宫三姐妹会面,隐隐感应同源气息时,他便知此《炼妖经》恐非彼《炼妖经》,无怪典籍有载,人族因构造与妖族不同,是以不得修《炼妖经》,细思来,此中恐有叶璇玑改动,加以《太阴玄星锁星劫》辅之,才令他可简易操控叶璇玑所留青光。

或言《太阴玄星锁星劫》恐是脱胎于《炼妖经》,思之南离宫之主青华夫人,可不正是万妖之祖楚渡之女?而化解浊气之法,目下便落于此处了。

愈想愈有可能,正欲细细推演青光,以寻化解浊气之法,心头却忽然一动,便睁开双眸,望向帐篷外,淡淡道:“师兄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帐篷被掀开,却是尤子逾行进,行剑礼道:“不敢,师弟此来叨扰,乃因一些话想与师兄说道说道。”

“你修为……”

苏伏正欲言他修为更高,辈分不可乱,却被尤子逾打断,道:“师兄莫谦,当日虽未亲见无间雷狱道威能,可料想我若于其中,怕尸骨无剩诶。”

“且师兄于门中多有传闻,师弟自知难与比肩,是以师兄但请宽心,辈分不曾乱。”

苏伏亦不矫情,便伸手虚引,道:“既如此,师弟且坐下说话。”

尤子逾席地而坐,遂自储物袋取出瓜果,才缓缓道:“师兄定有疑虑,往日不曾与师兄有交集,却深夜来寻,实则师弟尚有苦衷,不知与谁言。”

苏伏自知自己,绝不似可诉苦对象,心知他话里有话,却有些猜不透,便试探:“师弟苦衷是否与我有关?”

“正是!师兄想必早已认出,我便是当日晋城玲珑客栈走堂伙计。”

第205章夜谈

“确已认出,贵阁似将我情报出卖,此事师弟知否?”

尤子逾怔然道:“竟有此事?此事子逾实不知……”

苏伏意味莫名道:“我没有想到,晋城如此小城,玲珑阁亦有驻点。真界之大,似大不过玲珑阁啊!”

“不敢!师兄言重……”

尤子逾不禁暗忖:我才是真不曾想到,当初区区一个散修,而今于剑斋却有如此名声。

“罢了!师弟寻我何事?”苏伏所言皆属猜测,未得证实之言多说无益。

尤子逾拈了一颗红彤彤果子,扔进嘴里,且言道:“师兄当日于晋城,应目睹了此过程,不知可否与我说说?”

他吐出果核,正色道:“不瞒师兄,晋城爆发魔劫,老掌柜本拟晋城在劫难逃,便撤出晋城,岂料决断失误,晋城仍完好,而老掌柜亦因错过此情报而受了贬斥。”

尤子逾微叹道:“如今受了闲职,愁得乌发发白。老掌柜于我有莫大恩惠,我岂能坐视。”

“此与师弟入剑斋又有何相干,莫言专程来寻我,此言无半丝信服力。”苏伏亦拈了果子入口,发觉味甘甜,肉多汁,很是爽口。

尤子逾讪讪而笑,他本来还真是如此打算,岂料为苏伏一语戳破,他斟酌了说辞,才缓缓道:“本来当日之事,应去寻玉清宗之人,料想玉清宗作为当事者最为清楚。可师兄应知,我若欲助老掌柜,便需以一己之力获得此情报。”

“凭我自己,玲珑阁驻点一个走堂伙计,算甚人物,玉清宗凭何将此情报与我。”

苏伏淡淡道:“那你何必入剑斋,凭你资质,入玉清宗并非难事,届时直问便可,既为同门,怎会吝言。入剑斋岂非舍近求远?”

“玉清宗招徒,尚须五载,五载于我修士不长,可子逾实难忍心,眼睁睁望着老掌柜消沉。”

尤子逾于底层近十载,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已融会贯通。他见苏伏微微沉吟,料想此事有门,心思一转,复叹道:“其实子逾入剑斋,并非皆为老掌柜之故。从小我就憧憬剑修风光,趁此时机,亦是为圆小时梦想。”

“可子逾真未料到,师兄会同入剑斋,且以如此惊艳姿态。伊始,师弟不敢来叨扰,乃因师弟曾对师兄起过恶念。”

苏伏亦懒得问是何恶念,不外身外之物,便问:“那你今夜来寻我,又有何说法?”

“不瞒师兄,师弟伊始入剑斋,因师兄之故一度消沉。忆其当初,师兄不过小小散修,而今取得成就,却是师弟拍马皆难追之。入归墟,眼界亦开阔,心结反而解开,这才寻了机会叨扰。”

此言似是深符尤子逾入剑斋前后状态,可苏伏总觉他另有未尽之言,想了想,便道:“师门可知你身份?”

“子逾岂敢隐瞒。”尤子逾微有沮丧,道:“且此次子逾乃擅自行动,若取不得相应成果,我尤姓一族于玲珑阁怕是要没落……”

“此言从何说起?”苏伏惊讶道:“剑斋内门弟子身份,岂是等闲,玲珑阁莫非嫌弃?”

随着苏伏对“剑斋内门弟子”身份愈来愈有深切体会,自然清楚其中分量。

“不敢!”尤子逾连连摆手,道:“我玲珑阁根本宗旨便是不参与真界纷争,此次我加入剑斋,若为外人知,固谓玲珑阁倾向剑斋诶。若真如此便罢,尚有剑斋护持,可事实并非如此,倘有心人利之,恐引玲珑阁覆灭之灾,是以子逾所言苦衷,便是为此……”

苏伏微恍然,遂摊了摊手道:“此事已超出我能力范畴,如何助你?”

“师兄只需将晋城之事告知一二,余者不敢劳烦师兄。此事憋于子逾心胸,不吐不快,且于剑斋未有交心之友,便只好寻师兄说道说道……”

“晋城魔劫!”苏伏沉吟半晌,蹙眉道:“魔劫并非玉清宗与剑斋所破,乃是一个神秘人物所为,此人传闻是浮尘尊者,我当时不敢靠近内城,便于外城观察,只见那三道冲天浊气忽而少了一道,魔劫便就此消散……”

尤子逾惊异道:“原凡俗传闻非虚,若非玉清宗与剑斋,那‘浮尘尊者’果如此大能耐?无怪此人能领教众与朝廷抗衡……”

“抗衡?”

此次轮到苏伏惊异,他将音声稍稍收敛,平淡问道:“此人莫非已现身?可我听闻,此人神秘,尚未有人见过他真面目。”

“凡俗之事师兄恐极少关注罢,好教师兄知道,晋城一役,城内爆发魔劫,凡俗之人不见两大圣地之仙师下凡救助,却有人现身说法,言阻了灾劫之人乃是‘浮尘尊者’。此后晋城一时奉行于家中摆个‘浮尘尊者’长生牌,逢人便言,那‘浮尘尊者’当真是救苦救难之天神下凡。”

“待此消息传至外界时,已然演化成‘浮尘尊者’以一己之力击破别州妖人阴谋,阻了灾劫,受晋城数万凡人歌颂等等,至此,与‘浮尘尊者’有所关联之事皆为各地凡俗之人一一翻出,青州掀起一阵信奉‘浮尘尊者’之风潮;更有以‘浮尘尊者’为名,民间自发组成天神教,以信奉‘浮尘尊者’为宗旨,弘扬行善不居功,大无私的奉献精神。”

不愧是玲珑阁走堂伙计,此中内情如数家珍,他拈了一颗果子,放入口中嚼碎,唔唔吞咽道:“此教创建伊始,便引起大律朝廷注意。遂遣供奉明查暗访,短短几日便查出有人借此谋财谋色,朝廷便派大军镇压。”

“然此举,反将信众转入暗中,天神教几位主脑皆逃脱,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尤子逾嘿嘿一笑,道:“大律坐拥青州万万里疆域,已有三百来载,此次怕是要让出位置喽。剑斋与玉清宗向来不管凡俗王朝更迭之事,只需胜者报与两大圣地,经由两大圣地同意,便可登基。”

苏伏不动声色道:“那浮尘尊者若真破了魔劫,修为岂非惊人,剑斋怎会坐视如此修为者扰乱凡俗?”

“师兄有所不知!”尤子逾又嘿然道:“那浮尘尊者尚不知真假,因其向来不于人前现身,凡有决策皆以天神教发布于众信者。自然,此人尚未亲自插手凡俗之事,是以两大圣地才不理会。”

闻言,苏伏心头一动,暗忖道:“果无论于何地,掌伟力者便掌话语权。若果两大圣地无倾覆实力,怕早为世俗王朝推翻,哪由得他们做主。然前世古时王朝更迭,无不因皇族自身根基溃烂,或君王荒淫无度不理朝政才引民怨,便有多个所谓新主子诞生,一番刀兵,新朝取代旧朝,如此反复。”

“却不曾闻大律有此弊病……”

有此疑虑,他便问道:“我早年为散修,不敢言踏遍青州各地,亦有大半。以我看来,大律执政清明,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官吏虽有贪,却因考绩,亦有朝廷供奉仙师不时寻访,乃不敢不为。是以各地或有灾患,皆能及时补救,受灾凡俗百姓皆可得妥善安置。”

“当今天子李潜听闻亦是勤政之人,于民间名声不差,有此根基,大律江山几固若金汤。而天神教诞生不过两载,如何能与大律抗衡?”

他心头尚有言,观金鳞城李凌云所带卫士,那群血杀兵士,便连赵云都称赞不已,料想大律早对此有所防备。

尤子逾莫名笑了笑,却竖起食指,指了指头顶,道:“师兄,若按你之言,大律欲坐稳江山,怕玄门、剑修、佛门、魔门、妖族尽皆要退避,不可于凡间显圣才行。”

“师兄可知何为天灾人祸?”

第206章三件事

苏伏一怔,点了天头,道:“天灾乃天地自发灾劫降下,人祸则暗指战争罢。”

“正是如此!凡俗之人受天灾人祸之事,苦楚已不堪言。是以虽心头尊奉王朝天子,可亦明白,真正大劫落下,还需两大圣地解救,如此言,师兄明否?”

尤子逾复啃了几个瓜果,此些言论非他所想,乃自老掌柜那里听来,此时难得有机会卖弄,自然殷勤得很。

“原来如此,凡俗人心所向者,乃两大圣地,而非大律。”苏伏岂是愚钝之人,稍稍提点便明白,为何修士不于凡间显圣,凡俗王朝才能坐稳。

此时他不禁忆起前世见过一篇文章,其中写道:百姓不论新主子是谁,只需能够当稳太平年代奴隶,便足诶!

大律执政与否,与他们有何关系?换个人当新主子,亦只是换个人奴役他们而已。仙道显世,便连凡俗之人对天命亦有领悟。而真正统治者,一直便是两大圣地,所谓世俗王朝不过是两大圣地底下仿似管家般存在而已。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苏伏由衷行剑礼道:“不期师弟看得如此清明,无怪年纪轻轻便有此修为。”

“不敢,子逾此来亦有收获,料想晋城之事与那‘浮尘尊者’定有关联,有此情报足矣!”

“咳咳!叨扰多时,亦该告辞了,师兄留步,子逾去也。”

尤子逾走得潇洒,苏伏翻了翻白眼,因果核瓜皮还需他收拾。收拾妥当,他复陷入沉思。

“竟有人冒充我,真不知该喜该忧。他目的为何?自己往日行事并未刻意隐瞒身份,根底曝露只是迟早而已,如今他冒充我于青州大出风头,是在自寻死路罢,未免他牵连我,回转剑斋还需寻个借口下山,将此事妥善解决才行。”

……

翌日,剑斋众人仍静修,苏伏准时睁开双眸,正欲运转《太上感应篇》汲取玄天之精,才忆起此地乃归墟,哪有玄天之精,不禁微微苦笑。

正此时,帐篷外却传来一个音声:“师弟可在?”

苏伏起身整了整衣襟,掀开帐篷,见是水洛泽,便道:“师兄何事寻我?”

此时元磁沙暴才退去,天光大明,水洛泽淡淡一笑,道:“随为兄走走。”语罢便径自行去。

苏伏微带疑虑,赶了两步跟上,且行且打量水洛泽,见其眉头深锁,便探道:“师兄何事难解?可否与我说道说道。”

剑斋驻地所处高地,并非最高位置,两人往前行不多久,便是斜坡,无有灵气滋润,一片荒芜。

待行至此地最高处,水洛泽于山壁顶上立定,遂眺望天际道:“手册有载,我等逗留洞灵源主要并非寻宝,而是等候极阳风暴退散。”

“你瞧那一片赤色!”

苏伏循着他所指位置,因天光大亮,果见洞灵源往后去,那一片灰沉地域左近有一抹赤色,相隔如此遥远,仍可感受其内所蕴气息,恐怖至极。

“那一处便是无息沙漠,乃当年归墟大战留下,一位大能于其上留下一道恒久神通,神通之名已随时光推移而逝,后世称之为‘极阳风暴’,但凡修士,长生以下触之则死,神魂俱灭,长生以上亦步履艰难。”

“然每隔六十载一个甲子,随归墟入口开启,便有近月功夫退散,我等修士才可踏足其上,于其上寻那永陵地窟所在位置。”

苏伏接上话头,道:“极阳风暴虽退散近月,每隔四个时辰仍会扫过无息沙漠,是以每隔四个时辰,寻避难之地才为首要,需我等齐心协力方可,且无息沙漠不禁空,是以凝窍师兄们便有一番辛苦。”

水洛泽赞赏地点头,道:“不错,师弟将手册熟记于胸,为兄甚慰。”

“事关生死,伏自当上心。师兄恐非考验我罢,有话不妨直言。”水洛泽突然绕着弯子说话让苏伏有些不习惯,是以直言道。

“倒是为兄矫情了!”水洛泽洒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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