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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仙魔-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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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随着罗川在上道之路上越行越远，道心境越来越坚固，这些想法念头早已不复存在。
就在他已快要无需依仗任何人时，老爹来了，带着幽游使者的头衔，怒而不语，刹那间，替他杀死诸天妖帅一名，次帝君妖王两名，震惊一众帝君强者。
生平第一次，罗川竟有种化身成为仙家纨绔子弟感觉，头上有人罩。打架喊老爹。
虽说幽游使者限制颇多，又超然于世外，似乎击杀的修士境界越高，付出的代价也越大，可至少从老爹所表现出的纯粹实力来看，已不输帝君。
这些想法只在罗川脑海中过了一遍，转眼化为乌有。
“老爹，你为何被追杀？还是被幽游使者？”罗川问道。
“这其中的过程十分复杂，牵扯甚多，不过说到起因。也就一句话罢了。”罗十七笑了笑。转头看向罗川，神色莫名：“追杀我的人中，次一点的已被我杀死，剩下的。都是那一派的佼佼者。川儿。若是那些幽游使者杀来……”
“我自然会想方设法帮你杀他们。”罗川打断道。
“我不是说这个。”罗十七摇了摇头。叹声道：“若是他们杀来，而我又不幸没能打过他们，救回我娘子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你娘子……不就是我娘吗！你能不肉麻吗？还有，敌人还没来你怎么就能丧气？”
罗川狠狠瞪了眼一旁作“深情”状的中年男子，直到真正接触到老爹，他才发现这个男人果然像罗敷和风灵道描述的那样，是个很“有趣”的人。可从亲生儿子的角度来看，却不那么有趣了。
“丧气？怎么会，不过和你开个玩笑。”
罗十七眼神波澜起伏，下一刻恢复了之前的玩世不恭，眺望远方：“川儿，我们快到了……一会儿，你可别吃惊。”
话音落下，轰隆一声，两人从天头瀑顶坠落下，在池中溅起高高的水柱。
“走！”
罗十七抓起罗川，嗖地一声，脚踩铜币状的道力轮盘，掠过瀑池，进入一片幽沉森然的河谷。
河谷之中，万物生长奇相。
树木高长，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顶天矗地，真的可以算是遮天蔽日。而山谷也格外开阔，谷中生满了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植被，在毁灭气机的环绕，并没有枯萎又或者凋零，反而茁壮成长，散发着金乌色的光晕。
阳光顺着密密枝桠和叶缝，洒落下来，却也是灰褐色。
流水、轻风、尘沙……在古战场核心区域，一切的一切，都散发着毁灭夺魄的气机，数千年的沉淀酝酿下，这一地域已经形成了独立于外、属于自己的世界，却是一个颜色暗淡、宛如水墨画般的灰暗世界。
“天道平衡而光明，天道下的万物，也都秉承这一规则。就如有阴必有阳，有黑必有白，有女必有男一样。既然有了普照滋养万物的日月明星，自然会也会有扭曲万物、吞噬蚕食光明的暗星。”罗十七一边向前疾掠，一边对罗川说道。
罗川点头：“我也听说过。当初天地寂灭时，众星陨落，堆积而成了天辰部洲。而天辰部洲的外域，则是暗星堆积。在暗星中央，却又藏有一丝生养之机，乃是毁灭道义和创生道义的唯一交界之地……并且，诞生了一株鸿蒙巨木。”
“不错。”罗十七沉声道：“当初天地星辰之所以会寂灭，天地崩塌，万域颠覆，全因毁灭道义太过蓬勃旺盛，方才铸成了那场大劫。相比较毁灭道义的蓬勃，创生道义则更加珍贵，而创生气机也异常难得。天地寂灭后，创生气机现世，不到十次，每一次都会引来天地强者争夺，掀起一场场斗法乱战，甚至连圣贤都亲自出手，争夺那一丝创生气机。”
罗川心跳加快，却是想起了无极石胎中的创生气机。
“既然创生气机如此难得，连圣贤也经不住诱惑，那为何这次古战场不见圣贤出手？”罗川问道。
罗十七眼中也闪过一抹困惑，转瞬逝去：“我也不清楚。或许那六位圣贤大人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创生气机，对于外域乱土中微不足道的这一丝不屑一顾。”
罗十七说完，自己也摇了摇头，显然这个猜想连他自己也没法说服。
“总之，先找到再说。你和老爹我都继承了远古天南域的道统，也正因如此，老爹我才能瞒天过海，避开天道来找你。而你也可以通过远古天南域的六星元气和创生气机所孕炼成的创生道力。修炼老爹我修改过的幽游道法。然后，你就可以救你娘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罗十七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以及迫不及待。
创生道力？
罗川心脏又是一跳，瞥了眼罗十七，心中偷乐。
老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早已通过无极石胎，掌握了创生道义，洗炼出创生道力也只是时间问题。
“老爹，不如先把你那幽游道法传我。就算一时半会无法修炼。至少能够提前熟悉一番。”
罗川开口道。暗暗打定主意，一边悄悄洗炼创生道力，一边修炼那个幽游道法，等到时给老爹一个惊喜。
“你就这么心急？”罗十七瞥了眼罗川。微微一笑：“不行。提前全部给你。很有可能泄露天机。”
“那就先传我半部好了。”罗川道。
“你果然很急。”罗十七深深望了眼罗川，停下脚步。
思索片刻，罗十七双指间不知何时多出一枚紫色铜币。看向罗川，笑着道：“罗川，我儿，这些年你爹我为了一己私心，离你而去，没有一日在你身边陪过你，心中倍感愧疚。好在你混得还不错，短短十多年，已经拥有了顶尖天才的天赋水准，你爹也特意为你量身定制了一套幽游道法，也为你专门炼制了一枚夺命铜币，名曰混天，混天铜币。”
叮！
紫色铜币在罗十七手中开裂成两面，一面在他手中，另一面飞入罗川眉心。
铛！
罗川脑中一声剧响，却是半面混天铜币被吸入念海后，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卷起念海波浪震荡！
一道道玄妙、深奥、晦涩的道文，从铜币中涌出，流散入罗川念海各个角落。
念海上空，小圣盘膝而坐，双眼微阖，眉头紧锁。
成百上千的道文经过念海之水洗涤后，再度飞出海面，化作长虹，钻入小圣脑门。
小圣起初一脸痛苦，气息凌乱，似乎很难消化铜币中的道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它的气息开始稳定，脸色也不再痛苦。
时间流逝，如同念海中波澜起伏的潮水般，流淌无尽，不知所度。
半面紫色铜币中的道文不断涌出，流泻入念海，再经过天门念海洗炼，传入小圣脑门，一遍又一遍，一次接一次。
终于，小圣睁开眼！张口而念！
“天地有道，上道无情。乾坤铜币，利博天道！”
念完这八个字，小圣脑袋上竟然流淌出黑色的汗珠。
花了这么长时间，天门念海也只是将半面铜币上的幽游道法给解读了出来，距离罗川掌握领会，还有一定距离。
下一刻，罗川突然明白过来，幽游使者，之所以依仗铜币为施法道具，只因他们所图所谋所修的，乃是天道中的那一个利字。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而天道，不正是天地之间，最大的那个“利”！
明白了这一点，罗川宛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对于快速领悟幽游道法开始多出一丝信心。
远古六星生命元气，创生道义，幽游道法的本质……罗川已经具备一切条件，万事俱备，只差天门念海进一步领悟，直到开始修行。
罗川并不着急，任由天门念海和小圣解读领悟着幽游道法，自己则睁开眼睛。
眼前的场景陡然一变，就在罗川感悟幽游道法之时，罗十七已经带着他翻越河谷，掠过大小山脉川原，来到了一个广阔无垠的深渊前。
罗川刚一睁开眼睛，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墨绿色的叶子。
叶子大如云盖，位于万丈高空，罗川心跳加快。
很快，罗川看到了叶子旁宛如万丈巨人手臂，穿梭云霄的枝桠，不由干咽了口口水。（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五章 鸿蒙之变
再然后，罗川顺着枝桠，望见了那株笔直朝天的巨大树干！
树干矗立于深渊中央，顶端却已经插入云霄。树干不仅高，其宽度同样令人惊奇，虽是圆柱形，可矗立罗川面前，却宛如一座城墙，遮挡住罗川望向大树背后世界的视线。
“鸿蒙道果，天地阴阳一气之中诞生，五百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九千年果熟……落土即没，遇火即化，逢木则隐，见水则融……”
一旁传来罗十七复杂的声音，他抬起头，正望着树顶垂挂着的那只果子。
“川儿，这就是传说中的鸿蒙巨木。”罗十七道。
“我看出来了。” 罗川低声道，却有些好奇老爹的语气，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喜悦。
“那颗果子，便是最后一颗鸿蒙道果。”罗十七低声道，语气和声音一样，略显低沉。
“没错，五百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九千年果熟……现在都还没开花，再想收获鸿蒙道果，怕是得要等到九千年后了。”罗川同样感慨道，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老爹，昔日我找到帝君妖果，却发现真正的好东西，并非帝君妖果，而是滋生帝君妖果的土壤。鸿蒙道果虽然弥足珍贵，可能得这鸿蒙巨木，也是一场大机缘……应当说是更大的机缘。”
罗川说完，看向罗十七，令他意外的是，罗十七依旧紧皱眉头。
没等罗川开口发问。罗十七叹了口气，幽幽道：“川儿，你就没发现，这株鸿蒙巨木，太过普通了吗？”
“普通？”罗川望向宛如一根天柱将天与地连通在一起的鸿蒙巨木，微微摇头：“如此巨树，除了鸿蒙巨木，即便在传说中也没听说过类似的存在。”
“我指的不是它的体型，而是它的气息。罗川，你细细感觉。”
闻言。罗川一怔。随即眉头微微皱起。
被老爹这么一说，他方才有所察觉，眼前的鸿蒙巨木固然体型庞大，通天矗立。令人惊叹。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值得称道的特殊地方。
而在之前，罗川两次通过不同的方式，回溯重现数千年前。出现在那场大战中的鸿蒙巨木，每一次都是仙云蒸腾，七彩神华缭绕，令人过目，心中震撼。
相比较而言，眼前的鸿蒙巨木，则显得无比普通。
“怎么回事？”罗川眉头深皱，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兆，陡然一个念头闪过：“老爹，难不成它……”
罗十七没有说话，他掌心多出一串铜币，面对鸿蒙巨木，手持铜币一摇！
哗啦啦！
一股惊人的道力从铜币中涌出，在半空化作一口长剑，斩向巨木的一枝。
道力长剑尚未靠近，仅仅是一阵剑风刮过。
咔擦一声！
巨木的树枝从中折成两段，一半坠落，而另一半则洒落下密密粉末，在墨色天光下飘荡。
啪！
陡然间，断裂树枝整个化散成齑粉，一直延伸到和主干相接之处仍然没有停止！
在罗川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通天矗地，高若扛天之柱的鸿蒙巨木主干，从那个断枝处开始破裂、粉碎、崩塌，纷纷扬扬，向下洒落。
轰隆！
大半截鸿蒙巨木，超过万丈的主干，从中分裂破碎开来！
天头下起了木雨，残破的鸿蒙巨木粉末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般降了下来，将罗川和罗十七望向天头的视线遮蔽。
一瞬间，宛如水墨画卷般的古战场中央核心，被另一种枯黄、腐朽、苍凉的颜色覆盖，不仅是颜色，连气息也是那么的苍茫，仿若万物凋零。
罗川心湖波荡，心中升起一股无限苍凉的情愫，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谢幕。
下一刻，罗川默运心湖秘境，强行压下了这种感觉，他心知，他的心境是受到鸿蒙巨木影响，准确来说，是已经死去的鸿蒙巨木。
以他如今的第四重大圆满心境，仍然无法避免受其影响，可想而知，若是换做另外一名真道三阶的修士站在此处目睹这一切，又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影响。
罗川深吸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波动，转过头，就见老爹面色如常，眼神寂静得仿佛不波古井，像是丝毫不受影响。
不愧是幽游一脉，光是心境就远非寻常修士所能比拟。
罗川暗暗佩服，这时，却听老爹开口道。
“鸿蒙者，阴阳归一之气，内蕴创立与毁灭两股本真道义，这两股道义磅礴浑厚，举世无匹，乃是九天千域启蒙之源。天辰部洲的外域是周天星辰陨落时，最后的寂暗星辰碎片堆积而成，充满了毁灭的力量偏偏在外域乱土中，又出现了一片净土。也因此，创世和毁灭两股道义，同时酝酿生成于外域，方才诞生了鸿蒙巨木。”
罗十七的语气压抑、消沉，仿佛站在万钧巨山下说话。
罗川静静听着，他隐约猜到，老爹下面要说什么。
“也是我太侥幸了，自以为能够夺得那一丝创生气机，却没想到，早在数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最后一丝创生气机已经毁于一旦，没了那创生气机，鸿蒙巨木自然也就枯死了……难怪那六名圣贤丝毫没有染指古战场的意图，连手下都没派出，原来他们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罗十七说着，脸上浮起浓浓苦涩，低下头，握紧拳头，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得不到那一丝创生气机，你又如何修炼幽游道法，如何救活你娘。”
呼……
风越吹越猛，木屑飞雨越下越大，整个鸿蒙巨木都开始崩塌。可它毕竟有天那么高，有城池那么宽大，真要全部崩坏，绝非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
一身发旧泛白青袍，体型削瘦的中年男子，站在风和木的漩涡中，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听着罗十七的呢喃低语，罗川心猛地一揪。
这么多年来，老爹历尽挫折磨难，千辛万苦，苦修幽游道法，所求的只是将娘救活。时至今日，距离救活娘只差最后那几步，可这最后几步，却再也走不下去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鸿蒙巨木枯死，代表了创生气机的消湮？
不对！
罗川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很快变得清晰起来。
鸿蒙巨木枯死，普世圣贤对于古战场无动于衷，这一切似乎都昭示着创生气机已经不复存在。
可是，在九灭九生一脉留下的那块无极石胎中，分明拥有创生道义！
只要有创生道义，便会有创生气机！
也就是说，原本属于鸿蒙巨木的创生道义气机，是被无极石胎给偷走了？
罗川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九灭九生一脉的首领，显然早已通过神乎其神的道法，预判到了未来可能存在的变数，以及将要发生什么。他将无极石胎，藏在今日的外域古战场，为的就是让无极石胎在关键时候，吸收孕育出鸿蒙巨木的毁灭气机和创生气机，以便构成一部最道法自然的《九灭九生太上无极功》。
创生气机并不像老爹想的那样不复存在，而是被无极石胎“顺手牵羊”，偷偷吸走了！
如今无极石胎又落入罗川手中，已经被罗川炼化收服，最后那一丝创生气机绕了个弯，最后还是回到了罗川父子手里。
只需罗川将无极石胎中的创生道义，重新洗炼，便能得到创生气机。而事实上，罗川压根无需这么走，修炼幽游道法所需要的，是创生道力，无论创生气机还是创生道义，它们的终极目的，都是被炼成创生道力。
看着愁眉不展的老爹，罗川放弃了继续隐瞒他的打算。
“老爹，其实……”
罗川走上前，拍了拍罗十七的肩膀，正准备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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