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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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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的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虫豸是那种的尸体上所会生出的黑色小虫,如黑云一样时聚时散,进而渐渐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甚至往眼耳口鼻之中钻去。

有的人的眼前是一片空荡荡的草原,不管他怎么呼喊奔跑,都找不到第二个人,无边的寂寞如影随形。

有的人的眼前是曾经的长官,狰狞的面孔发布出必死的命令,而自己只能依着命令不断前冲,身旁的战友们亦如秋风拂过的茅草一般接连倒下,再不复起。

有的人的眼前幻化出了一张无比熟悉的凄艳的女子面容,眼角挂着血泪,唇边亦不断有鲜血涌出,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却已足以让人心碎欲死。

同样,也有的人的眼前出现的正是自己近在咫尺的兄弟,然而不知为何,双方居然刀剑相向,必须得争出一个不死不休。

这种种场面让他们又熟悉又恐惧,并且不知所措,似乎选择认命和选择反抗都不怎么对头,或许最好的选择就是让自己完全地陷入无知无觉的境地之中,换句话说,就是“死”。

但是他们却根本无法选择死亡,因为有另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们:“你们没有权力去死,因为你们的性命还属于另外一个人。”

这句话仿佛是一条底线,成为了他们狂躁反抗抑或消沉逃避之后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牵着他们这条命,晃晃悠悠地在那恐惧的大海之上飘荡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根救命稻草竟变得越发地可靠起来,以至于这些人居然开始觉得,或许什么都不想,就将自己交托给这么一根救命稻草,才是让自己从这深沉的恐惧之中挣脱的唯一办法。

这个念头一起,顿时便蓬勃生长了起来,而仿佛是为了呼应这些人的求助一般,那些逼迫得他们无路可逃的恐惧,竟就变得有些无关紧要了。

不需要害怕这些虫豸,因为这些攻击在之上的东西根本无法伤害到你;不需要害怕孤身一人,因为你和很多人的生命一样,都属于另外一个人;不要沉湎于那些逝去的故人失去的感情,因为这些东西在你们与主人的关系面前,本就脆弱得仿佛蛛丝,无关紧要

或许自欺欺人,或许是仿佛绝望之中看到了天神降临,也或许是另一种不负责任的逃避总而言之,恐惧的感觉淡去之后,在这些人的心中,单乌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一颗种子,正在缓缓地生根发芽。

一旦这颗种子真正成长成参天大树,单乌对这些人来说,便是真正的人间神灵。

单乌跨进这处幻阵的时候,恍惚间想到了黎凰黎凰一向很喜欢把自己的住处弄得真真假假,并且很喜欢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塞在自己构建的幻阵之中。

“不知道她现在在那头怎么样了。”单乌默默想着,却没敢再继续试探。

在被那位太真道人发现之后,单乌方才意识到,那个遗迹之中的隐秘之处显然有些超出他的想象,自己的贸然试探或许并不是完全的神不知鬼不觉,并且他也注意到了黎凰在看到自己的虚影之后小小的心虚他不知道黎凰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打算逼她太狠。

“无中生有,万象天魔。”单乌默默地念叨着这么一句话,“这是在告诉我,别指望走那强行抹杀之道么”

“或许人的每一个念头其实都可以称之为心魔”单乌忍不住想着,“人活着便有所思有所想,哪怕毫无根由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万象天魔”

“罢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完全无法应对这心魔拷问。”单乌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投机取巧的念头给摇了出去,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在眼前这一批正在渐渐成型的“死士”身上。

“大不了到时候让这些人替我一试。”单乌看着齐云贵这些人面容之上渐渐平缓下来的表情,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单乌其实就是在以一种类似于心魔拷问的秘术催发齐云贵这些人心中的恐惧之意,并适时掺入自己的存在这些恐惧之意便仿佛千钧巨锤,一下一下地将单乌的存在给钉进这些人的意识之中,成为一种类似于信仰,亦可称之为心魔的存在。

单乌想到这一点,其实是参考了黑礁坊市中柳轲的作为那些魔修正是于绝望之中发现了黑礁坊市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净土,于是才会在柳轲的适时煽动之下,为此狂热,甚至对其生出忠诚之心。

毕竟,与当年阴曹地府中培养死士的条件不同,齐云贵这些修士都已经在这人世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岁数搞不好比单乌都还要大上百多岁,人生经历足够丰富,意识观念也早已成型,想要让这种人重新对一个陌生人生出甘愿为奴誓死效忠的忠心耿耿,几乎是一种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单乌也不可能花时间花精力与这些人玩什么以心换心的把戏单乌要的根本不是兄弟抑或下属,他想要就是随时能够替他送命代他送死的棋子。

或者说,单乌想要的,就是类似于黎凰在梦华的楼船之上收服的那些男修一样的奴仆,最好也能够在主人的一声令下就将自己送上天放了烟花当然,比较而言,单乌想要收拢的这批人的修为相对还是要高上一些的。

单乌不可能像黎凰那样利用天魔魅术来达到这一点,他走的路数早已与黎凰不同,所以他决定实验一下这些有些极端的手段。

如果效果好的话,单乌并不介意让那训练场中的八千多人也同样经历一番这种要死要活的状态。

“看起来很有希望成功啊。”单乌走到了一个人的面前,这人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肌肉亦纠结得几乎就要撕裂,连牙齿都在咯咯直响,但是他那空茫的双眼之中,已然渐渐有了一丝坦然之意。

“是了,当初文先生在阴曹地府中的时候,甚至还编造出了一系列的经文”单乌沉吟了片刻之后,抬手搭上了那个修士的眉心,同时口中轻声地念叨了几句,“信我真主,无妄无畏,无忧无怖。”

这句话被嵌入了那个修士的意识之中,继而化为了他唇齿之间喃喃念叨着的仿佛咒语一样的咕哝,这咕哝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到了最后,每个字都念得斩钉截铁,声若雷鸣,而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某些天降的神迹,充满了欣喜和不可置信,甚至为此而热泪盈眶。

这人口中雷鸣一般的声响同样影响到了其他人这些人本就被单乌塞进了同一个法阵之中,每个人之间的气机都互有感应。

于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这一群人居然全部开始喊着这十二个字的口号,传出的声浪甚至让单乌都不得不在双方之间切下了一道屏障,将两侧的动静分割开来。

“呵,这又是什么”单乌抬起了手,他的指尖之上正凝聚着一团仿佛露水一样的奇怪力量,这团露水晃晃悠悠,其姿态颇为动荡,终于在翻了个跟头之后,融入了单乌的身体之中。

“哈这是这些人主动送上来的主奴契约”单乌感受到了那团力量以及其背后的来源和羁绊,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不对,我应该换个更正式的词语来,这玩意儿是叫做香火信力”

“看这情况,没准我还真能把自己整出个人间神灵来”

桑刚等人与皇甫真一一起登上了一处训练场的评判席上,训练场中,是桑刚从朱紫国中调来的那一队私兵。

这私兵大约五千余人,并不算多,但是由于朱紫国人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模样,故而这队列阵势一排开,起气势汹汹的模样,竟不下于一支万人队伍。

“王子殿下的私兵果然是训练有素。”皇甫真一看着下方这些士卒,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这种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的表现,在整个琉国的军队之中,或许仍只有田冲将军手下的亲卫队能够一战。

“我朱紫国地处苦寒之地,为了生存,几乎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便得学会该怎么样才能在这军阵之中争取一个位置了。”桑刚有些唏嘘地说道,似乎朱紫国的苦寒依然能够让他心生惧意。

“难怪皇帝陛下想要将千鹤公主许配给王子。”皇甫真一恭维了一句,“朱紫国这样的盟友,的确是谁都想要。”

“呵呵,尘埃落定之前,还得仰仗城主多多指点了。”桑刚对这城主很是恭敬,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在这隧邺城里压倒单乌一头,能够依靠的其实不是背后的国师,也不是自己的这些亲兵,正是自己眼前这位看起来不甚起眼的一身灰袍的城主大人。

因为桑刚已经注意到了在这种琉国皇帝没法亲自监管的地方,每一场战事之后,计算出来的那些功劳该怎么分配,靠的基本上全是这位城主大人的一张嘴。

第五百六十七回 胜负在战前(上)

皇甫真一很满意桑刚的懂事明理,于是在背转过身的时候又提点了一句:“根据探子回报,那些蛮物大概过个几天就会发起又一轮的进攻了,到那个时候,我会将你安排在侧翼方阵,你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便可先熟悉一下战场和作战方式,不要一开始就贪功冒进。 ”

“多谢城主。”桑刚会意,对着身旁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立即告退,等到那城主回府之时,一份厚礼自当早已备齐。

并且,桑刚已经听出了这城主的言外之意一方面,他会让桑刚的私兵随着可以避开主要攻击的侧翼部队一起行动,另一方面,则意味着他会让单乌带着那堆炮灰先去迎接那些蛮物暴风骤雨一般的正面攻击。

单乌如果真有两把刷子也就罢了,但是他这种凭空冒出头,靠一张脸唬了千鹤靠一张嘴攀了吃遍天,又靠着红白棋子这些小把戏从田冲那里骗来一个统领之位的家伙,能有什么真本事呢

“嘿,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有什么资本来和我争吧。”桑刚心里暗道,甚至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单乌再度出现在训练场的时候,那些修士虽然看着仍是精神高度紧张,甚至还有些疲惫之意,但是那不断运转的阵型已然是完美无缺了。

单乌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从未觉得这些修士会做不到这一点毕竟这种阵型,当初那些筑基练气的修士在短暂的练习之后,便也就配合得像模像样了。

当然这也不是说明这阵型毫无难度眼下的这些修士虽然修为比当初围攻紫霞山的那些修士要高,但是默契却差了不少,一则是因为当初那些修士之间都是师徒同门的关系,本就有互相配合的经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眼下的这些修士的大部分,从修道以来就没有体会过什么被人如此强硬地指挥的整齐划一的行动,互相之间难免想别些苗头,或者偷工减料,故而导致配合过程之总有漏洞。

面对这种局面,那几个小队长为了自己的小命也是拼了,一个个赤红着眼睛带着自己的亲信将那些总拖后腿的修士给揪了出来,而后高喊着“你们不想让我活命那我就先要了你们的命”,咔嚓咔嚓地开了一通杀戒,总算是将整个局面都控制住了。

“总算有点样子了。”单乌指挥着那些士卒将法阵运转了几轮,“不过我知道,你们这种怕死的家伙,真遇到了突如其来的危机,还是会一团混乱,所以我现在得教会你们一件事你们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完全听从我的指令。”

“现在,你们自己把视觉和听觉都封上。”单乌下了一条莫名其妙的命令。

下方的修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乖乖照做,有几个稍有迟疑的,立即就收到了各自的小队长们想要杀人的眼光。

“对于修士而言,有神识的存在,视觉和听觉的消失其实并不算是多大的影响,但是很多时候,视觉和听觉依然会对你们的判断带来干扰。”单乌随便解释了两句之后,下了第二条命令,“所以,现在,放开你们的神识,感受你们身旁的战友们,感知他们的一切,而后尽可能地将这个范围扩大。”

这第二道命令,单乌是通过自己手里那统领令牌发出的这令牌本就是为了在战场上指挥名下修士而设,并且动用了些许心魔之术,于是这道命令仿佛是直接在那些修士的心底响起,就好像是他们原本的念头一样。

这是一个相当奇怪的命令,不光是传达的方式接收的体验,还包括了这命令的内容。

事实上,对修士而言,被人以神识扫过,是一种相当不愉快的体验,而贸然以神识试探他人,一旦被发现,也是会成为双方即刻动手的理由,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为了避免冲突,不以神识窥探他人,便已成为了一种默认的礼节。

而现在单乌则强制性地要这些人去窥探他们自己身旁的伙伴们。

“和死比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很多人的心里都是这样的念头,“还是活下去比较重要。”

于是这些人犹犹豫豫地开始释放出自己的神识,小心翼翼地触碰身边的人,同时他们也都感受到了身上几乎同时到达的数十道神识,顿时,那种整个人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光了看透了的感觉,让很多人都尴尬得动摇了起来,甚至连身体都开始微微晃动。

“嘿,可别乱了阵势。”单乌又提醒了一句,虽然是在笑,但是给众人的感觉却是如果自己偏离了位置,那么马上就会有什么东西来将自己拖到深渊之,万劫不复。

这种恐惧甚至让他们想要紧紧地抓住自己身旁的人,于是神识之间的互相纠缠,竟变得越发紧密了起来。

一些人开始发现,自己的周围,似乎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原本有限的神识范围,在与周围人的神识互相纠缠之后,竟直接就扩大的了一倍有余,对更远一些的人和物都有了无比直观的感应,那种因为视觉和听觉被封而压缩了的感知范围,通过与旁人之间的互相协作,竟可无限度地扩张下去。

单乌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些人的神识在互相作用之产生的变化,而这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这是单乌从小苍山的身上得来的想法意识和神识的差距其实并不算太大,小苍山那些碎片一样的意识可以呼啸着在不同的个体之间自由运动,那么那些修士们以自己为根源而生出的固有神识,是不是也可以通过一定的手段捏合在一起呢

眼下看来,这尝试还算成功虽然大家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动用神识互相传递自己的想法,但是却已经可以通过这样的手段连缀成一个整体,主动地让自己成为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当一个人习惯了与他人合而为一的时候,他便再也不会主动地去强调自己的地位,或者去反抗来自于更高层次的命令了。

“现在,让我们再来试试新鲜的阵型。”单乌笑了起来,接二连三的指令发了出去,那种直接响起在这些人心里头的指令让他们本能地照做,而自己属于一个整体的认知,亦让他们会自发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让整个运转的过程变得更加流畅,圆滑。

单乌的手上亦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存在,那是他早些时候从黎凰那儿借来的魇兽,这些魇兽在他的指尖彻底地化为了烟雾,融入到了那些散开的神识之,便仿佛一滴墨水滴入了大海,虽然看起来毫无变化,但是那其,该存在的东西,已然存在。

“很好,就这样发展下去,直到完全地变为棋子,那我就可以像玩红白棋子一样,带着你们去应对那些蛮物了。”单乌默默地嘀咕着。

下一刻,单乌的身后出现了几个淡薄的黑影,这些黑影甫一落地,便以种种凌厉的进攻姿势冲入了那些流转的阵型之,仿佛是几头饿狼突入了羊群,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大开杀戒。

这种突如其来的进攻虽然激起了一些人的慌乱之意,但是从身旁之人身上传来的羁绊,却让他们觉得自己并非独自面对这种死亡的恐惧,顿时就生出了一种能够为此坚持下去的勇气,继而及时变换的阵型,亦带领着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劫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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