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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纪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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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陈润林摊开手,“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流落他人手,只怕——”

胤禩叹口气。

“若是能找到他,说不定倒也是一桩好姻缘——”

陈润林摇头,忍不住脱口而出,“才不是——”

胤禩瞪着他。

“你忍心妹妹嫁给罪臣之后?”陈润林忙补充道。

“等等!”胤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叶文卿的儿子当时不就死了吗?”

“哦——”陈润林想弥补已经来不及了。

“莫非,”胤禩眯起眼睛,“他,是借尸还魂?”

陈润林干笑不止。

“你肯定知道!”胤禩一笑,“说说吧,”

“我——”陈润林眼看着秘密被这样戳穿,已经没有办法, “我是真不知道——”陈润林苦笑,“我只会治病救人,再剩下的事情就都是你额娘的本事了!”

“治病?”胤禩皱眉,“谁的病?”

“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主子不都是我的事吗?”陈润林顾左右言他的错开话题。

胤禩摆手皱眉,“康熙四十六年我额娘可是怀着宁儿呢,她的脉案可不都是你录的——”

陈润林心里一沉,胤禩就要逼近重点了,可是嘴上诧异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说的病,不会是——”

“什么呀!”陈润林摇头尴尬的笑。“谁也没病啊!”

“我额娘不足月就产下宁儿,你敢说不是病——”胤禩摸摸下巴,“这事情来的突然吧?你敢说之前就没有一点征兆?”

“我要是查太医院的脉案,你造假脱罪事情就大了——”

“原本事出突然——”陈润林有些急了,“娘娘怀胎后发现胎位不正,本来事情就不稳定,只是对宫中利害种种思虑再三,才一直隐瞒的!你要是想赖我也没有办法?”

“我不是赖你,”胤禩见他急了,呵呵一笑,“我不过想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你保我额娘又怎么会和叶文卿的事扯在一起,这就不是一句‘利害’可以解释的吧。”

“你这是逼我呀——”陈润林擦擦汗,“我几时做过不利你的事了,非得揪着这个事儿不放!”

“这两件东西一个是额娘给宁儿的,一个是叶文卿儿子的,照你的说法,额娘先是处心积虑救下了叶文卿的儿子,又在将东西给了不久后出生的宁儿,这一串子的事情,你身处其间,难道就只有治病救人这么简单?”胤禩头脑清楚,一桩桩罗列着信息,叫陈润林无法抵挡。

“这也太巧了点,万一生下的是男孩子怎么办——”胤禩摇头笑,“解释吧。”

“她的心思我怎么知道!”陈润林赖的干净。

“还有,你一个大夫,最多只是救治宫中的主子,”胤禩步步紧逼,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叶文卿的玉环就是没有被抄没也不该被你看见,你还说自己不知道?”

“我——”

“你,”胤禩挽着他的胳膊笑,“你帮他们通过消息对不对?还想装蒜?趁早算了吧!你既然敢当我面认这个东西,还怕我走漏了什么不成?”

“你真是要逼死我了!”陈润林甩开他的胳膊。“亏我当初还救你一命呢!真是好心没好报——”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没什么,你叫告诉我那个小子现在身在何处就是了,”胤禩笑笑,“若是找得到他,我也算是替额娘了了一桩心愿——”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陈润林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出去之后流落何方,死活都不清楚呢!能出了这个死牢已经是万幸了!”

“我这可怜的妹妹——”胤禩叹息,“她该不会真是克夫的命吧?”

“胡说!”陈润林忍不住啐他,“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咒她吧!”

“你说什么!”胤禩耳尖,一把扯住他,脸色顿时一变。

“我,”陈润林自知失口,掩口干咳一声,“没说什么——”

“你说宁儿她——”胤禩脸色苍白,“你说话要小心!”

陈润林“嗐”一声,知道迟早瞒不过去,“娘娘怀胎四月就胎死腹中了——”

胤禩如晴空霹雳,当头棒喝。这么一来,问题更多了。胎死腹中,那么宁儿——

宁儿又是哪里来的?

可是他忽然不想知道了。

宁儿不是他的亲生妹妹。

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还有个消息,这些——”这下轮到陈润林拍他的肩了,“她四哥也都知道了。”

“啊?”胤禩一时转不过来。

“让你顺便知道,为什么,驸马会死在她四哥面前——”陈润林收敛了宽容的笑。

胤禩这一晚彻夜难眠。他不知道自己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更多。

65

65、 悲伤 。。。

“十三阿哥好些天没来了——”乌拉那氏吃饭时忽然说。

“哦,”胤禛木然的点头,“好象是。”

乌拉那氏还想说什么,却不知怎样开口了。

“我吃好了,”胤禛放下筷子,起身离开。几个女人互相看看,——胤禛碗里还有大半碗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再稍微吃一点吧,”钮祜禄氏放下茶盘,轻声劝,“晚上只进了那么一点怎么可以呢!”

胤禛摇头,“不饿,还是搁着吧——”

“多少吃一点吧,”钮祜禄氏端起小碗,里面盛着小半碗核桃酪。

“真的吃不下,”胤禛推开她的手,“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歇着吧。”

钮祜禄氏放下碗,看着他,仿佛在问,“那你呢?”

胤禛觉得有一些尴尬,“我,还有些事情,我去书房再坐一会儿——”

“那,做完了事情,也早些歇着,”钮祜禄氏欲言又止的道,“不要太累着了——”

胤禛背过手掩上书房的门,颓然坐在椅中。其实根本没有事情可做。只是这个房间的气氛正好切合他心中的清冷空落。他忽然格外渴望宁儿近在咫尺的房间。可是他不能推开门,不能。靠着隔开两间房的板壁,脊背一阵阵发凉,偌大的屋子两端,只有自己手心这一点点的温度,胤禛心里一片冰冷。

宁儿就这么走了。胤禛仔细的回忆着从第一次见到宁儿的每个细节——沉醉其间;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想要的一切似乎已经触手可及;他忽然觉得困惑: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去接近自己的一个梦想,却得出了一个无法预料的后果。

究竟人算不如天算。

这世上还有多少事是这样的,他不知道。从前也不曾这样明确的想过,可是宁儿的出现让他第一次这样清楚的了解到为事之难:只有事情改变人,人却无能为力。

未来会怎么样,他觉得隐隐的悲哀。他还能得到多少?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他能吗?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切的怀疑过这些谒语。

他甘心这样把一切豪言一切梦想都抛在脑后,去等待一个浑沌的涅磐吗?在那里,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形香味受法,无病无痛,无爱无恨——可是那是他想要的吗?

他答不上来。

他辨不清自己灵魂深处的声音。只能紧贴着冰冷的壁墙,独坐到天亮。

“怎么了?”胤禩看着宁儿坐在镜前扬着脖子。

“这个印子好几天了,好像一点也不见消——”宁儿扯着衣领,转身让胤禩看。

胤禩迎着光,看见宁儿的颈窝里暗紫色的瘀痕,衬着素色的衣领,格外刺目。“怎么会撞到这里呢?”胤禩心里犯了嘀咕。“什么时候弄伤的?”

“那天在——”宁儿不肯说胤禛的名字,“在雍亲王府,喝醉了酒,早上起来就这样了,不知道撞在哪里了。”

“雍亲王府”三个字忽然刺痛了胤禩的心——宁儿颈窝有瘀痕——又记起陈润林吐露的秘密,宁儿不是他的妹妹,也不是胤禛的妹妹——那瘀痕...宁儿...喝醉了酒...

胤禩忽然打了个哆嗦。

“哥,你怎么了?”宁儿拢上他的手,轻轻渥在胸口。

胤禩看着宁儿,眼光落在了宁儿□的肩窝,却不肯停歇,宁儿敞开的领口微微的温热,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向他的指尖。

“不!”他开始觉得有些心猿意马,骤然抽回了手。

“怎么啦!”宁儿奇怪的看着他,“哥?”

“没,没什么!”胤禩轻轻的喘口气,笑的有些勉强。

“瞧你!”宁儿笑着擦擦他额头上的汗。

宁儿浅淡的呼吸摩挲着他的脸颊,胤禩心里突突的,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宁儿一般,偏过头不敢看她,耳根滚烫。

宁儿却毫无知觉似的,拉着他,“你帮我扣噢——”说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领扣处。

“别闹——”胤禩偏过身子躲闪似的,红着脸道,“你,你也是大姑娘了——”

“是嚜——”宁儿瘪瘪嘴,从后面抱他的腰,“我嫁过人了你嫌弃我了?”

“胡说我哪里是——”胤禩被她这一抱抱的心慌意乱。

“你就是!”宁儿泪汪汪的看他,“我是答应你不嫁人的,可都是他逼的——再说,”说着她偎着胤禩的肩,“王爷对我好,我不能辜负他你说对不对?”

“唉——”胤禩答应着,更像是叹息。转身抬起她的下巴,“你还是惦记着他呢——”

“就那样看着他死在我怀里——”一句触动宁儿伤心事,哭的不可收拾,“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他那样一个好人,为什么是这样的下场!——”

“他能那么死,也许,他并不觉得遗憾——”胤禩的胸口被她洇湿了一片,有些怅然的道,“人最难的便是死而无憾,你,总归替他了了这一桩心愿。”

“什么叫死而无憾?!”宁儿震惊了,抬头看着他,“他还那么年轻,他为什么要死?他又怎么可能无憾,哥你说的太轻巧了!”

“我——”胤禩说不出话来,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个伏在他怀里的女孩子,如果有一天知道不是他的妹妹,还肯这样乖巧的依偎在自己怀里和他谈心吗?他心里忽然一阵巨大的塌陷。

“我说的不好,说的不对——”胤禩有些哀伤的看着她,“惹你生气了。哥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宁儿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又擦擦眼睛,叹息着,“我不敢想,可是我老是怕,”说完,把身子和他靠的更紧,“要是有一天,连你也不在了,我怎么办——”

胤禩喃喃的说,“我在,我会一直都在——”圈紧了胳膊,努力的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冬至日。

“今儿没有带着了——”上车前胤禩忽然看看宁儿的辫梢道,这天没有看见惯常的那缕白麻。

“紫绢姐姐说今儿是大节,不该叫扫了大家的兴,”宁儿轻轻撩开衣襟,“我拴在这里了。”

胤禩点点头,“上车吧——”说着将手递给她。

扶着胤禩的手,却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宁儿看了他一眼,尽管穿的很厚,胤禩却在微微的发抖。

“哥——”宁儿看见胤禩拘谨的坐在两尺开外的地方,觉得奇怪,挪了挪身子,试图靠近他。

胤禩干咳了一声,起身跟车夫搭话,“今儿好像倒不是很冷——”坐下时又坐在了离宁儿不远不近的地方。

宁儿看了看他,低头揉了揉眼睛。没有再说什么。

“朕总是不能把你们都聚全了,今日你们都在了,胤祯又去了西边,”康熙说起来又有些感叹,“好了,不说这些了,”康熙转过话头,“今日高兴,咱们好好聚一聚!”

胤禩抬头,忽然发现跟胤禛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哥——”宁儿在桌子下面攥紧了胤禩的手——她也看到了。胤禩看了看她,宁儿脸色苍白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胤禩的手被她捏的生疼,轻轻掰着她的手,想要扯开她的手,“没事的,没事的——”

宁儿攥的更紧,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心。

临上车,“四哥?”胤禩见胤禛忽然挡在了他面前。

胤禛却直直的看过胤禩的身后,那里,宁儿脸色惨淡的闪躲着,一只手握紧了胤禩的衣带。

“四哥——”胤禩把他推的远一些,挡在面前,“有什么话要说吗?”又回身让宁儿,“你先上车——”

胤禛看着宁儿放下帘子,才转头看了胤禩一眼,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轻声道,“真是好哥哥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胤禩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好像我们都是一样的——不过,”胤禛凑过到他耳边,轻声的笑,“我赌你没有那个胆量——”

胤禩愣一下,然而胤禛看了一眼车里,他忽然明白了。

不禁浑身打个激灵。

“你想怎么样?”

胤禛收起那怪异的微笑,冷峻的看着他,“她只能是一个人的;你赢,归你;我赢,归我。”

“爷,也该歇了,”年氏伸手解开胤禛的领扣。

“我自己来,”胤禛淡漠的推开她的手。

“偏不!”年氏撒娇似的不放手,“都多久没叫我伺候您了——”说着极温柔的替他脱下外衣。

趁着在他身后解摘腰带的时候,从后面环上他的腰。轻吻他的耳后。

“别这样,”胤禛解开她扣在自己身前的手,转身道,“如今也晚了,早点歇着吧。”

“四爷——”年氏委屈的轻声怨道,靠过去,指尖从他敞开的领口一路下循,滑过他坚实的胸口和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胤禛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她太熟悉他身上每一寸皮肤,知道他受不住她的挑逗。

“别闹——”胤禛隔着内衣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年氏不理会他的挣扎,将温热的唇贴上他的脖子,舌尖宛转,极挑逗的越吻越深。

贴着她温软的身体,胤禛的手被她引向她最致命的诱惑,他浑身震竦着,身上的什么地方正在变的滚烫。她攀上他的身体,在他耳边喘息着,贪婪的咬啮着他的耳垂。

胤禛再也无法克制,一把扯下她的衣衫,俯身和她缠在一起。

他闭上眼睛,尽情的发挥所有的本能,和她纠缠不休。在整个挥汗如雨的欲望挣扎里,或许有那么几个短暂的时刻,眼前飘过宁儿的影子,让他无力;可那时刻太短暂,禁不住身下这个女人能给的现实的安慰,瞬间就飘散了。

年氏极尽所能的给予他各种可能的爱抚,也攫取着她等待太久的热切渴望。两个人在黑暗的缠绵不休,留恋着一片浑沌之中所创造的一种虚无的温暖。

忽然胤禛抽搐了一下,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瘫软的伏在她枕侧,极度虚弱的喘息着。

“四爷,”年氏温和的抚着他汗津津的脸庞,在被中拥紧了他。

胤禛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空茫。

欲望给的遗忘和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离开年氏温热的身体,在这世上他还有多少温暖可以寻觅依靠,他不知道。白天威胁胤禩的话,只是虚飘飘的一句恐吓而已:胤禩没有勇气去承担的痛苦,他就一定能吗?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宁儿什么呢?年氏所能给的温柔宁儿或许永远都不能给,他还要拼尽一切去奢求吗?他落泪了。他所梦想了很久的一切,像是一个绮丽的梦境,倾尽所有去留也留不住,而那种简单的柔情和温暖,他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尽情给予——只要他要。

而宁儿呢?

她甚至都称不上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而已,她甚至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她只会用最简单的思维去理解这世界上最复杂的爱恨。她甚至可能永远都不能懂得他对她的热切。

可是他忘不掉她。那个简单到几乎有些傻的丫头用她不通世事的温良温暖了他,他其实都分不清,对她,究竟是怜爱还是渴望。可是就是不能忘记她。她几乎不像自己这一生见过的任何女人,从那一次在黄昏的花园里见到宁儿起,她一直带着一个飘渺的光环,在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描画着一个无比绮丽的梦幻泡影,让他沉醉,直到清醒,直到心痛。

当初要是能够真的抛弃一切带着她离开,或许一切痛苦都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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