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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霸王不别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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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着凉。”虞妙弋说着,拉开被褥一角,让项羽进来,冰凉的身体依偎在一起,慢慢温暖着彼此。
“妙弋,我在意,没有人不在意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其他男子共处一室,一天都容忍不了,更别说半个月。”这是项羽最真实的感受,她既然要好好交流,他就直接表达给她知道。虞妙弋被他揽在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也一并感受到了他的气愤。“从军是我的失误,和阴淮共居一室非我所愿却是我留下唯一的办法,我别无选择,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军营,错失与你重逢的机会。”这点她也已经解释过,她会这样一头热,全因一个“情”字,项羽明白,所以他没想在这点上再责怪她,虞妙弋也知道,项羽仍旧在介意,“我和他没什么,相信我好吗?人命关天,你网开一面好吗?”这算是她最后一次求他,虞妙弋说完后便屏住呼吸看着项羽,等待他的答案。
炭火静静地烧着,项羽默默地坐着,火光映着他的侧脸,他闭着眼,似在纠结。一会后,当他再睁开眼时,纵声对外下达的命令让虞妙弋终于宽心。
“希望我没有放错人。”下令释放阴淮后,项羽对她这样说道。虞妙弋蹙眉表示不解,项羽望着炭火,顿了好一会才开口,“妙弋,叔父的死,定陶的败另有隐情。而阴淮是我怀疑的人之一。”他特意不重用阴淮,不理睬他的进谏谋划,不让他参与他和亚父间的计划,这次又如此针对他,全因阴淮的嫌疑。
“什么意思?”虞妙弋焦急问道,等待项羽的进一步解释,项羽转回目光,定在她的脸上,眼中的重瞳瑟缩着,变得更加浓暗,一丝伤痛闪过后是一团火焰窜起,“叔父的死另有蹊跷,亚父说你给他献的计策绝对出乎意料,可以出奇制胜,可惜,我们将计就计,秦贼也将计就计,我们佯装屡胜生骄,故意假败引敌军入埋伏圈,秦贼却将计就计,故意让一支前锋进入我们的埋伏圈,让我们吃点甜头而松懈之际再联合赶来的援军,里应外合,反败为胜。亚父说章邯敢如此大胆挺进我们的埋伏圈必有可靠的消息知道我们的部署,有必胜的办法,所以,是内贼害了叔父!当时所有的谋士,知道叔父要假意生骄战败这项计策的人都有嫌疑,阴淮、宋义都是。!”
项羽的话让虞妙弋震惊,怎么也没想到定陶一战是败于细作,毕竟上一世没有这一说法。还不待虞妙弋问些什么,项羽继续说道,“我怀疑他们俩也不是空口无凭。宋义本只是我叔父帐下一个谋士,你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如此迅速就获得大王亲睐,被封为卿子冠军,凌驾于我之上吗?”
“我听说他把自己的女儿献给大王,向上邀宠而获虚荣。”虞妙弋答到。
“嗯,这只是其一。真正一点是齐使高陵君的推荐。”说罢,项羽眯起了眼眸,里面的肃杀之气呼啸而出,“齐使说,他还能有命来此见到大王多亏宋义的福。原来,齐使高陵君原是奉齐君之命拜见叔父,后在去的路上遇见宋义,是宋义告诉他说走慢点,不然会性命不保,还暗示他说我叔父将会兵败。果然,定陶大败,叔父惨死,高陵君感激宋义的提醒,更佩服他的先知,所以向大王极力推荐了他,宋义再借着自己的女儿,牢牢地抓住大王的心,一下子跃居众将之上,成为卿子冠军。”
项羽说到这时,虞妙弋暗下了眸色,因为那预知项梁会败会死的言论,这一点与她自己……何其的像。那么……有些话虞妙弋不知该不该开口,但,她想知道,所以她直接问他,“宋义可疑,那么你也怀疑过我吗?”
“我不想怀疑你。”项羽无奈一叹,但言外之意却是怀疑过。虞妙弋忽然幡然醒悟,“所以从定陶回来你对我的冷落,对我的避而不见,你的夜不归宿,醉卧酒肆不仅是因为和我吵了一架还因为你的怀疑……你怀疑我泄了密,害了叔父?”
项羽没有立刻回答,但沉默已经给出了他的答案,这让虞妙弋心凉,“那么这一次呢?故意赶我离开,不让我参与北上救赵,说什么不愿我跟着你冒险,其实是在提防我,是不是?项羽。”他倘若真这样想她,她情何以堪。
项羽仍旧沉默,沉默地听着她哽咽地质问他,看着她失控的眼泪汹涌而出。她此刻委屈戚然的神色深深地揪痛了他。这一刻,项羽更加明白,有些人可以仅凭一句话,一滴泪就可以让他方寸大乱,甚至失去性命。
他是怀疑过她。但在怀疑她的日子里,每一刻他都痛得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鼓起勇气问她,要她解释,要到的却是两人的争吵,然后不欢而散。那时候她说他太过霸道,老是要她迁就他,迎合他,但她可知,她越是这样神秘,越是让他捉摸不透,就越让他不安,让他害怕……
北上救赵凶险万分,他的确出于这个原因不带她上路,但也许,如她所说,潜意识的,他在提防着她。他怕自己的怀疑成真,怕她的伤害。害怕于他楚项羽是何其陌生,但那些日子,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她的一点点不忠对他来说都将是致命。
项羽的一声不吭还有纠结痛楚的眸色让虞妙弋再也无法平静,她抬起手,捧起他的脸,指腹摩挲他的抿紧的唇瓣,希望他开口。“那么现在呢?你怎么看我?”还是怀疑吗?那么他刚刚的宠溺,两人的亲昵算什么?
项羽嚅动了下唇瓣,喉结上下而动,墨黑的重瞳倒映着她惶惑凄楚的容颜,“给我一个解释。”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已然回到原点,回到一个多月前那场不愉快的争论。虞妙弋倒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紊乱的情绪,凄然一笑,“如果我的答复一如既往呢?”
“那么……”项羽闭眼,疲惫一叹,重重地吸了口气,似艰难地做着决定。虞妙弋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手心已经满是冷汗,大气更是不敢喘息一下,等待的每一刻都像缓刑。然而她最终还是害怕,怕他的答复让两人将再次争吵,回不了头,所以不等他开口,虞妙弋径直接话,问道,“项郎,你觉得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项羽睁开了眼,眉头微蹙,也不知是因为虞妙弋打断了他的话还是她此刻的问。
“是不欺骗不隐瞒吗?”她直接替他回答。项羽眉头还未舒展,总觉得虞妙弋话中有话,但他还是点头,“不是吗?”
虞妙弋缓缓摇头,“不欺骗不隐瞒,坦诚相待自然不错,但最重要的应该是‘信任’,彼此信任。有时候,欺骗或隐瞒,并不一定就是不忠和伤害,那也许是一份难言的苦衷,一种善意的谎言,只要彼此间心存信任,那么就不会心生误会猜疑。”如她对他。即便她隐瞒了她重生的事实,但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为了他而逆天重生,为了不触怒地府冥司,失去重生的资格而不得不对他隐瞒。“项郎,相信我好吗?叔父的死与我无关,我不是细作,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相信我。”
项羽又陷入沉默,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虞妙弋焦急地等待着他,忽觉一向快人快语的他这样的沉默不语实在让她难以忍受,“项羽,我能不能求你有话直说?”她受够这种沉默的煎熬。
项羽忽地挑眉,“肯听我说了?”他这问为什么虞妙弋听来有点漫不经心?他知不知道她心里的弦绷得多紧?
“你快说啊。”虞妙弋催促,忍不住拍了他胸脯一下。项羽却翘起了嘴角,似笑非笑,“那好,好好听我把刚刚的话说完。倘若你的答复是一如既往,那么……”虞妙弋紧张地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然而他似乎故意在耍弄她,说着说着竟在关键之处停顿,心里的那根弦紧紧地绷着再绷着,等待一刻便绷紧一分,而她知道,弦断的那刻,她的心将支离破碎。
反之虞妙弋的紧张急切,项羽竟气定神闲,他伸出手,拍拍她绷紧的脸,他居然还能笑出声,抚着她微张的唇瓣,凑近她的耳朵,热气灌入她的耳膜时,他一并把那句话刻入她的神魂,他说,“那么,我只要你的承诺,而刚刚,你给了,就罢了。我信你,妙弋。你说不是细作就不是,说叔父的死与你无关就无关,要我信你我就信你。”
虞妙弋眨眨眼,不可思议之后是喜极而泣。她扑进项羽怀抱,紧紧地抱着他,“项郎,再说一遍。”这比她听过的任何蜜语甜言都动人感人!
“好话不说第二遍。小傻瓜,还哭?”放开她,项羽重重地捏了下她的鼻尖,但很快他已经温柔地吻上了她,吻去她决堤的泪水。
又闹又哭又笑,很快,虞妙弋便困倦了,瘫在项羽怀里,昏昏欲睡。
“对了,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那个阴淮,你以后不要见了。这人根本不叫什么阴淮,他是淮阴人,姓韩名信。他隐姓埋名从军,居心叵测,所以我才更怀疑他。”
项羽的话让虞妙弋瞬间完全清醒,她抬起头,望着他,难掩的震惊,唇瓣艰难嚅动,久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阴淮是淮阴人……韩信?”
“嗯。若不是想留着他好观察他从军的真正意图,我早就赶他出军营。他这人是有谋略,但城府很深,工于心计,不像善类。我还听说当年他在家乡淮阴曾经钻过市井无赖的□,哼,堂堂七尺男儿竟甘受□之辱,尊严扫地,他留在这世上又有何用?”项羽极为不屑地冷哼一声,低头却见娇妻一脸煞白,两眼无神。
她在害怕?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又牙疼了又牙疼了,呜,不就吃了份烤鱼么!更完关机啦,各位晚安。。
☆、瞬变
“怎么了?妙弋。”项羽捧起她的脸,有些担心。虞妙弋闻唤,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失焦的视线凝聚在他的脸上,但那双眼,此刻竟写满惶惑无助,他甚至看到了她眼底深切的痛楚和绝望。为什么?项羽心口一窒。
最终,虞妙弋摇了下头,尽量以平静的口气回道,“没什么。我只是震惊,没想到我们军中竟有细作,叔父死得不明不白。项郎,你可有何眉目?到底谁更像细作?”虞妙弋轻巧地转移话题。
项羽不放心地多看了她几眼,虞妙弋心虚,为免被他瞧见脸上端倪,主动投入他的怀抱,“项郎,谁更像细作呢?”她重复问道,轻柔软语让项羽回神,似在确定她真的没事,项羽沉吟了一会,搂着她,下巴轻蹭着她的鬓角,嗅着她的幽香平复心里的不安,项羽这才开口, “今晚宴席上我依计破坏,之后我离开,亚父留了下来。你知道他最后知道了些什么吗?”
“什么?”听项羽这语气,虞妙弋直觉又会有什么震惊的内幕,果然,项羽轻轻一哼,“说什么只是为了给齐使接风洗尘,宋义那厮居然要高陵君保举他的儿子当齐国的宰相!荒谬!”
“宋义可真大胆。”虞妙弋蹙眉,但并无大惊,因为她记起了,上一世也是这样,宋义最终还如愿以偿得到齐使高陵君的帮助,在项羽斩杀他的前一天还亲自送儿子赴齐上任。然而这一世发生了细作一事,所以虞妙弋多留了个心眼,猜测道,“项郎怀疑宋义和齐国有关系?”
“难说。不过不管是不是,他宋义真是自作聪明,自掘坟墓!”项羽轻蔑一哼,心里已然有计。这次,不是他项羽以下犯上,而是他宋义把自己逼入绝境,天亡他也。先是不顾将士饥寒,自顾饮酒作乐,引起军心不满,再来是高姿态地和齐国使者攀交,甚至大胆地让自己的儿子深入齐朝,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这些够了,够他出师有名。
*
十二月的天,风雪不止。自那场暴风雪后,紧接的几天风雪都没有停过,而如今,地上、营帐顶部都积满厚厚的一层白雪,而将士们对宋义的不满因这样恶劣的天气更是以日剧增。这几天,项羽不再向宋义催战,趁着宋义为赢得齐使高陵君的保举而多次设宴,他们则节衣缩食地和将士们同甘共苦。
计划一帆风顺,短短的六天便让楚营换了天,军心已经归附项羽。而就在宋义得偿所愿,并亲送儿子宋襄随同高陵君前往齐国赴任后的第二天,时机已然成熟,虞妙弋送着项羽离开,目送他傲然阔步直往宋义军帐而去。
天微亮,雪纷飞,虞妙弋望着项羽的背影怔怔出神,风雪骤然加大时也瞬间迷茫了虞妙弋的视线,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爬上她的心头,让她紧紧蹙眉。!项羽即将斩杀宋义并取代他成为上将军,一切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但为什么她此刻会觉得太过顺利?她心里的不安只是杞人忧天还是不祥预兆?
理不清楚头绪,虞妙弋摇摇头,抱着肩头进帐,下雪的天很冷。然而还不待她走出几步,一阵风雪呼啸闯入,炭火扑闪一下后重新燃起时,虞妙弋一双因震惊而瞪圆的妙目映入了几个陌生的脸孔……
*
“宋义!”随着一声暴喝,项羽“哗啦”一声掀开帐帘,风雪呼啸着灌入帐中,高大的身影只那么一站,便遮挡了外头的光线,强势的男人,此刻有如天神降临,让宋义不由得心惊。
“项羽,你做什么?直呼本将军名讳,想以下犯上?”宋义拍案而起,但项羽只是轻轻一笑,昂首睥睨,面上的轻蔑让宋义气得发抖。一身戎装的男人手持宝剑一步步上前,宋义的心因来人的举动一点点发凉,从项羽那一双让人无法直视的诡异重瞳中,宋义似乎看到了幽暗的炼狱。
项羽上前一步,宋义就慌乱地倒退一步。此时天刚微亮,帐内并无他人,即使是一直随身伺候他的小将,刚刚也被他遣去置备早点。
看着宋义被逼到营帐一角,退无可退,双腿哆哆嗦嗦,最后狼狈地跌坐在地,项羽冷冷一笑,轻蔑之后是心里升起恨意,叔父的死再次萦绕心头,让那双重瞳之眸更加幽亮骇人。倘若他叔父项梁的死真与宋义脱不了关系,那么新仇加上旧恨,项羽此刻在想,如何让他好好偿还。
冷酷的笑爬上嘴角,俊朗的容颜已染杀意,拇指一弹,手中的天子剑出鞘,“锵”的一声,冰寒的剑尖已然指到了宋义的鼻尖,剑刃的森芒刺入宋义的因恐惧瞪大的眼。
“项、项羽,你、你想造反?”宋义结结巴巴地斥责着,但颤抖的声线完全失了力量,只引得头顶居高临下睥睨他的人冷笑一声。“来人,来人啊!”他开始疾呼求援。
“来人?周围早已都是我项羽的人,谁都救不了你。宋义,你串通齐国,蓄意叛国,我奉大王密令肃清叛徒,引颈待宰吧。如果你不想死得太痛苦,乖乖招出你幕后之主。说,我叔父是不是被你害死的?”项羽冷冷宣判,森寒的剑尖已经抵住宋义的咽喉,再近一寸,宝剑必能饮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项羽,本将军何来叛国?你叔父的死又与我何干?”知道宋义不会老实交代,项羽也懒得和他废话,手腕一翻,天子剑饮血,宋义惊叫一声,脖颈已经出现一道血痕。
“再不说,下一次你必身首异处!”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宋义已经被吓呆,然而就在这时,帐帘再次被掀开,风雪呼呼灌入,让项羽不悦地冷脸看来,呵斥道,“说让你们进来的?”他记得刚刚已经下令过谁都不得入内打扰,而且范增不是守在外面,怎么还会让人随意进来?
然而,当虞妙弋一张惶惑煞白的脸映入黑亮的重瞳时,项羽大惊失色。此刻的虞妙弋似乎被封了穴道,只能睁着眼望着他,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一眼的无措。
“属下救驾来迟,请上将军恕罪。”对着宋义低头的是挟持着虞妙弋的两个士兵。这两人都把头盔压低,再加上这样低着头,项羽看不清他们的样貌。而这时,如戏剧性的变化般,刚刚还吓得两腿哆嗦差点屁滚尿流的人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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