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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花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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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芽抬手扶好车子急急开口,“哥,咱们赶紧回家!”
“你……油灯可还好用?”
莫芽跑过去摸索着捡起摔在地上的油灯,摸摸上面铜碗儿里的灯芯道:“下面摔烂了,不过,可能还能烧一会儿。”
莫芽摸出怀里的火石点上,见蒹葭直直的看着车轮子的方向,待凑近了捂着嘴吸了口气。
“哥,”莫芽指指地上蜷着的人道:“玄衣。”
蒹葭拎着油灯凑近了,才看出是一名锦衣女子,眉头紧锁着,嘴唇却被咬的都是血痕。看那面目却又不像坏人,反而有一种郝连身上的文人气。
蒹葭抖着手凑过去,发现女子上有气息,蹲在那里一时没有动。
“哥?”莫芽晃晃蒹葭的胳膊。
“救不救?”
“哥!”莫芽惊喊。
“救吧,反正家里的豆腐脑儿多的是。”蒹葭自言自语般的把女子从车子下面拖出来,让莫芽扶着车子,自己搬石头一样把女子的上半身甩到车上,又拽着两条腿拗到车子上,女子腿上似是有伤,虽在昏迷中,蒹葭拖她的腿时她还是闷哼了一声。蒹葭取了盖豆腐的白布盖好,让莫芽吹熄了灯急急的往家里赶。
“哥,若是坏人呢?”
“等她醒了就赶她走,若是扔在这儿,那几个人回来一刀她就没命了,若是个好人岂不死的太不值得了。”
“她是不是中了毒了?江湖志怪上都这么说,半夜还会被人追杀。”
“那些都是假的。”
“哥,”莫芽想起白日里夫子的话,笑着道:“连姐姐要到学院代课,莫老师说,估计以后都请她教我们诗赋呢。要是这人是坏人,明天找连姐姐过来把她赶走就是了。”
“哦。”蒹葭随意应了一声。
“哥,你喜欢连姐姐我知道,郝伯伯在时对咱们又那么好,连姐姐也对咱们好,你们什么时候……”
“莫芽!以后不许乱说,你连姐姐哪里是我能高攀的上的。”
莫芽扁扁嘴,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蒹葭觉得车上的人动了动,仔细看又觉得没有,紧赶了几步到了自家店面前,拆了几块门板直接把车子推了进去。
这本是个大院,蒹葭只赁了门口这小小的一间门面房,后面通往院子的房门与主家商量过用木板堵死了。
蒹葭回身把门板重又堵好,似是不放心,又搬了两块石头堵在门口,看一眼车子又觉得堵得越结实反倒越不安全,还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强盗。可是想来,路上追杀她的那些人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不会用刀子胁迫一名男子。可也说不好,那些人毕竟没伤他。
蒹葭脑子里乱的厉害,那边莫芽已经端着油灯凑到车子边打量了。
“哥,这人脸怎么这么白?”
“你离远些!”蒹葭又搬开堵上的两块大石头,晃了晃门板,想着这人要是恶人他也能带着妹妹跑得快些。
“哥,她发烧了。”
“嗯?”蒹葭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和莫芽一起把她拖到莫芽的床前,伸手脱了她身上的玄衣塞到床下面,见里面的白衣没有血迹才舒了口气。
“莫芽今晚和我同住,你先去睡,我去把豆子泡上。”
“已经泡上了,哥还没吃饭吧?锅里温着饭呢。”
蒹葭起身去夹层的厨房拿吃的,莫芽看一眼床上的人道:“哥,这人……”
“不用管她,明日醒了再说。”对于蒹葭来说,这般非亲非故的,帮她躲过一刀已经是自己多事了。
“哦,莫芽课业怎么样了?可写完了?”蒹葭端着碗喝粥,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嗯,趁明写完了。”
“早些睡,明日又要早起。”
莫芽应了一声去了木板挡着的另一处,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然后是床吱呀一声下陷的声音。
蒹葭不放心的走过去几步道:“不要脱太多,万一有个什么事也起的快些。”
蒹葭喝了粥,往灶台里添了水把碗泡上,随意的洗洗手也准备去睡,临出厨房时眼睛瞄见案板上的那把菜刀,前几日切过一次肉,刚磨过的,刀刃儿处还发着幽幽的白光。蒹葭把菜刀握在手里,凑着油灯看一眼依旧昏睡的人,突发好心的把床尾的一个闲置的被子也展开给她盖上,拿刀比划了几下,见那人依旧是睡的深沉,壮着胆子探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终是转身进了厨房打了一盆凉水,取了布巾打湿了覆在她额头上。
赁你一张床
沈忆安头晕的厉害,恍惚间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被那伙人抓住,却又似鬼压身般怎的也醒不过来,急的额头都冒了细汗。
“咦?都给你换了几次凉布巾了你还出汗!”蒹葭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的起身,端着油灯走到木桶边看了看泡着的黄豆。
沈忆安觉得有一团亮光向自己靠近,迷糊间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头慢慢的晃过来。沈忆安用尽全身力气猛的睁开眼,就见这么一个人影。花白的脸,黑色的头发垂在她眼前直晃荡,眼睛下面是两道黑黄的暗影,栗子般的大眼珠子转了转,还眨了眨,显得愈加狰狞。沈忆安想,潘岳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像她那样耀州四大乐…吃喝嫖赌一样不沾的偏偏就顺顺利利的逃了出去,自己差不多样样儿沾的反而落在了后面,还,还不知不觉的就成了冤魂。唉,都怪那口茶,自己怎么这时候就变笨了呢,潘岳那厮估计把茶倒进袖子里了。
沈忆安迷迷糊糊的想着,恍惚间觉得有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沈忆安抖了抖,终是没勇气睁眼看一看地下鬼魅具体是何模样。可是,这地府怎么一股子黄豆味儿?难道死人也好这口儿?
“哼,不怎么烧了,害我守了大半夜。”
您不用守着我,沈忆安心底暗道。微微动了动腿才发现右腿抽抽的疼,想是从院墙上跳下来就摔断了,还拖着跑了那么远。可是,都成了魂魄了腿怎么还会疼?不知道头还在不在?
沈忆安抬手摸了摸脖子,小声嘀咕:“我就说嘛,没头怎么会看见鬼。”
蒹葭戒备的看着床上的女人自言自语,一手捞过一旁的菜刀,用刀背碰了碰那人,强自镇定的开口道:“既然醒了就赶紧离开,我可是有刀的。”
沈忆安大喜,忙闭着眼拱手行礼,“谢谢您呐,小的就走,呵呵,就走。”
蒹葭微微皱眉,方才看着还是一副书生相,怎么一开口就成痞子了呢?
“原来是个精神病,那就赶紧走吧,不然我天一亮就去报官。”
“好,报官好!”沈忆安犹疑的睁开眼,眼睛转了转盯上眼前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拎着菜刀的男子,脸不算小巧,却是个标准的瓜子脸,紧张的咽唾沫时下巴尤其尖,秀眉大眼,略榻的鼻梁,嘴巴紧抿成一条线,此刻正戒备的看着自己。
“还是个美人儿鬼差!”沈忆安嘟囔。
“你走是不走?”蒹葭退了一步指指门口。
沈忆安又看一眼蒹葭,眼睛迅速的扫过屋子里的几个大桶和一摞豆腐框,僵直坐起的身子反而又躺了下去,瞬间苦着脸道:“沈某谢公子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沈某不想给公子再添麻烦,只是公子,沈某这腿,唉,怕是断了。”
蒹葭狐疑的看一眼床上的女人,眯着眼睛哼了一声道:“那就瘸着出去,既然醒了就别再磨叽。”
“唉,那些恶人不知道还在不在附近,沈某腿疼头疼浑身疼,怕是难逃一劫了。”说着掀开棉被搬着自己的一条腿坐在床边。
“你那衣服在床低下,穿与不穿你看着办。”
“哥,怎还不睡?几时了?”莫芽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蒹葭看看隔着的木板应了一声,想了一下开口道:“你要报官吗?我可以帮你跑一趟。”
沈忆安连连点头,瞬间又摇摇头郑重的道:“现在别出去了,若是遇见那伙儿人反倒是不好,等天亮了就劳烦公子去一趟县衙。在下耀州沈府沈忆安,”沈忆安掏出一枚玉佩递过去接着道:“这玉佩是沈家之人才佩戴的,公子且留着,也好心里有个底。”
蒹葭看看手里的玉佩,见中间确实有一个沈字,又扔回去重又拎起放在桌子上的菜刀道:“且留你到天亮,半夜别瞎跑,省的我手里的菜刀不长眼砍了哪个也不知道。”
沈忆安脸上的笑还没整理好,蒹葭已经拎着刀去了一道木板后。
沈忆安摸黑躺下,细细的听里面窸窣的声音,低低的对话声响起,沈忆安支着耳朵也没听出来说的是什么。
潘岳还是没咱运气好,沈忆安勾着嘴角想。那人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躲着呢,还要挨冻吹风,嘶,就是这腿,明个儿得赶紧找人瞧瞧,别真废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沈忆安揉揉尚且混沌还一跳一跳直疼的额角,叹了口气也闭了眼。这次却没有深睡,偶尔街上有脚步声就会机警的睁开眼,又一次听到街上打更的声音,沈忆安反倒有些担心起潘岳来。
蒹葭要趁早做豆腐脑熬咸豆卤,依旧起的很早。沈忆安见他起来赶紧闭了眼,她想了一夜忽然有些怀疑柳城的县丞也参与了这起贩私盐的事,不然这么大笔的私盐贩卖县丞不该看不出来,再说,那些查船的衙役也不是吃白饭的。这次在肖府稍坐就被人下了迷药,沈忆安敢肯定都是因为那杯茶。若是所猜不错,肖家就是私盐老大了。
蒹葭简单的洗漱,见床上的女人还没醒,小心的凑过去掌心碰了碰她的额头,没感觉又烧起来才微微放了心。要真是病在这豆腐铺里,他反倒不好撵她走了。
蒹葭像往常一样用罩滤捞起黄豆放进木盆子里,弓着腰把木盆端到大磨盘旁开始磨豆浆。沈忆安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偷偷的打量这个男人,很是感叹他的力气,像……沈忆安想了半晌也没在沈府找到这般能干的人。
蒹葭直起身捶了捶腰,一手捞起一旁的水瓢又顺着磨眼倒了一些水进去。
“唉,”沈忆安忍不住开口,“天还没亮呢你就忙活上了,你睡的够俩时辰吗?”
蒹葭瞥一眼那人没搭话。
沈忆安想了想又道:“我的一个朋友昨晚走散了,等天亮了公子能不能把这块头巾挂在门口?”
“有事就去找衙门。”
“我现在还不能去衙门,再等十几天,等上面的人来了才能一起过去。”
“那你去客栈等你朋友。”
“嘿嘿,我先这里挤挤行不?我能帮你看门!还能,还能帮你推磨。”
蒹葭抓起放在磨盘上的刀敲了敲,似是怕惊醒莫芽,声音不算大,脆生生的却提醒着沈忆安那是一块好铁。
沈忆安撇撇嘴,眼睛扫了扫这屋子,和沈府的柴房有的一拼,却还没那小柴房显得亮堂。
“诶,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沈忆安,昨晚已经告诉你了。”
……
“你不告诉我?等我忙完这里的事可就离开了,总不能连救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回头朋友问起我怎么说!”
……
“唉,你不说就算了,就喊恩人公子吧。恩人公子,你会做豆腐吗?可真是厉害,我只会吃豆腐。”
沈忆安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事,嘿嘿怪笑了两声,蒹葭脸色就有些难看。
“恩人公子,天亮以后能不能帮我请个大夫?我腿不知道是不是真断了,现在还疼得厉害。”
……
“说实话恩人公子,我不能住在这儿吗?我可以付租金的,一天二两银子,直到找到我那朋友为止。”
……
“恩人公子不用怕,我真不是坏人,要不我还是先把这块玉佩压在你手里?这可是我奶奶当年亲自给我戴上的,我都戴了近二十年了。”
……
“恩人公子你想啊,你做一筐豆腐能卖多少银子?我占的地方也就一筐豆腐那么大,一天二两呀,是不是可以买下那框豆腐?”
……
“恩人公子呀,这……”
“于蒹葭。”
“简佳?哪个“简佳”?”
“芦草。”
沈忆安有些愣,想了想笑道:“芦草也罢,蒹葭也好,反正都是好东西。这名字好,看似简单又不简单,暗藏乾坤呐。”
……
“蒹葭不好奇?”
……。
“呵呵,哎哟,这腿还真疼。蒹葭,我腿不方便,能不能先赁你一张床?我保证不是坏人,可是我那朋友找到我前也不能去衙门,有些复杂,但是过一段儿我会解释给你听。”
蒹葭扫了一眼瞬间又正色的人,心底嗤笑了一番没搭话。
“唉,我知蒹葭好心肠,我有难处,以后会告与你知道。”
蒹葭轻哼了一声推的磨盘吱吱响。
“哥?”
里面传来莫芽的声音,蒹葭放慢动作轻声道:“莫芽再睡一会儿,天还早。”
“哦。”
“你妹妹?你倒是很疼她。”沈忆安撇撇嘴也放轻了声音。
蒹葭见她如此倒是更放心了些,能想到放轻声音不惊扰孩子,想着定不是什么恶人。往前又该交房银,还有五两就可以把这门面房完整的赁下来了,那以后赚的银子就可以只用来给莫芽读书,还能攒银子在她成人礼前再买一处小院儿。
“你要在这里住几日?”
“嗯?啊!等潘岳她娘派人过来就可以了,约莫有十几日光景吧。”
“你先付银子,你说的,一天二两。先付十日的,请大夫的另算钱。”
“好!”沈忆安的声音带着笑意,摸索的荷包放在床头的一个出奇宽的高凳上,上面还放着一个本子,想着是刚才出声那孩子的书桌。
“这荷包里有四五个金裸子,还有一些碎银,先压在这儿了,一日三餐和这张床要花的银子你最后看着扣,多退少补。哦,我还得一套衣裳,你用这里面的银子去买,要是你自己做可以算手工费。”
蒹葭看看荷包,咬着唇继续推磨,半天才出声道:“我不会贪你银子,一日三餐在那二两银子里,十天是二十两,请大夫买衣服的银子我会报给你知道,到时候会把剩下的给你。”
“行。”
沈忆安想着潘岳的安危,蒹葭想着沈府到底有什么名头,二人再不多话。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医生都冒出来了,估计码字时我也抽了
鲜花不如刺麻
约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莫芽就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你咋起了?可是吵到你了?”蒹葭有些恼,他听人说小孩子睡不足觉脑子会坏掉。
“我睡醒了。哥,现在烧不烧火?”
“以后卯时三刻再起,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记不住。”蒹葭不甚温柔的拉过莫芽给她擦了脸,凶道:“烧火我自己不会吗?放进去柴火又不用人专门看着。你若睡不着就看一会儿书。”
“哥,书背过了。我把赵家的豆浆先磨了吧,你可以早些让小毛头送过去,就不用自己特意跑一趟了,连姐姐今日估计要早早的到书院,你过去不一定能见着呢。”
蒹葭胸口有些闷,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回身继续推磨。
沈忆安看着这对兄妹这般忽视自己,突然有种魅力不再的失落感。沈忆安把双手枕到头下幽幽的开口道:“你们兄妹倒是挺亲。莫芽,你连姐姐是哪只?”
莫芽在她双手动作时才意识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转头看了蒹葭一眼,见他没什么不妥才轻哼了一声道:“你才是一只。连姐姐自己是一个人,和哥哥一起就是一双人,这么大的人了连量词都不会用。”
沈忆安瞄见蒹葭脸色愈加不好,轻咳了一声住了口。
莫芽也不愿多理她,把一小瓢儿泡好的精挑细选的黄豆端到小石磨前,先用水冲了石磨才开始细细的磨。
“哦~~”沈忆安拉着长腔道:“这是开小灶儿,瞅瞅那豆子儿,比那边那筐圆乎多了,给你连姐姐做的?”
沈忆安眼睛看着蒹葭,见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莫芽却仿若未听见一般理都不理。沈忆安无趣的闭了嘴,心底暗嗤自己幼稚。还用问吗,连姐姐,叫的那么亲热肯定是她将来的嫂子了,不过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敢娶这个力大如牛却长的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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