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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芳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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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引枕闭目想,越想就越觉得喜悦,心都胀的满满的,连日的疲惫都没了,就要起来给殊兰回信,苏培盛眼尖的立马就要小太监磨墨,他自己又忙着铺设纸张。胤禛提起笔几经琢磨终是写到:“见字如吾,甚为想念……”

想着她看到这句话大抵会红了脸,竟有些小小的洋洋自得。

胤禛在马县令的陪同下沉默的用着晚膳,马县令用了一会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马诗诗,马诗诗脸上一时挂起笑意,挪着小碎步走到了胤禛身旁,给胤禛斟酒:“郡王爷用酒。”虽是说着官话,但口音还是很明显的。

胤禛抬头看了她一眼,女子连自己眼里的野心和亮光都遮掩不住,姿色也不过是个三等丫头的样子,也是,这穷乡僻壤又能孕育出多么灵秀的人物。

胤禛慢条斯理的用膳,马县令笑呵呵的连忙起身:“这是奴才的女儿,小名诗诗,自幼也是男儿一般教养,请了当地名儒教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些才气,心气也高一些。”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胤禛到也给马县令几分薄面,微微颔首。

胤禛的淡漠和无视让马诗诗的脸从红色变到青色,开了染坊一样的精彩,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胤禛此后就是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马诗诗一个,马诗诗僵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直到用完晚膳。

马县令想起早年的时候进京见到过的姿色,在看女儿忽的觉得跟京城里的女子比起来,她女儿还是差了太多,也难怪郡王爷看不上眼。

马诗诗一整夜都没睡好。

胤禛的信到郡王府的时候,年婉雯正在闹腾,怎么都不愿意跟耿氏一个院子住,整个后宅的人都知道。

殊兰安在年婉雯院子里的丫头给殊兰递了消息:“一个多月了也不见换洗。”殊兰到是惊讶了一回,胤禛跟年婉雯总共就一回,听院子里的丫头说时间也极端,要是真有了,年婉雯可就真厉害了…

如今的年羹尧还不足够厉害,年婉雯就是有孩子也威胁不到她,等年羹尧足够厉害的时候,就是殊兰不动手,胤禛也会有动作。

只是没想到额尔瑾也有了动作,厨房里的人进来回话:“给年侧福晋的院子里送的鸡汤都是七年往上的老母鸡熬出来的鸡汤,刘润家的特意的在外头找的。”

上了年纪有些见识的都知道“七年的老母鸡赛砒霜”这句话,虽说不至于一时就出事,但长时间用下去必定是会慢性中毒,以额尔瑾的为人,绝对不是单纯的在对付年婉雯,她必定是想要双赢的。

她修长的手指在紫檀木的桌子上轻轻弹动,划着优美的弧度:“把这话透给年侧福晋。”以年婉雯的性子必定要闹起来的。

自殊兰管了家,得了皇上的赏赐,额尔瑾在外人的眼里就成了弱者,舆论总是会不自主的偏向弱者,所以即便知道额尔瑾带来的有些人有问题她也不会自己去对付,她不能让人说她赶尽杀绝,为人苛刻,她得要所有的人都说她是迫不得已,额尔瑾是咎由自取。

她勾着唇笑,年婉雯必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相思粘着殊兰,纳穆想要殊兰抱也不成,他不高兴又不跟相思抢,就拉着一张小胖脸自己堆自己的积木,时不时哀怨的看一眼殊兰,殊兰被儿子逗的大笑,亲了亲跟着傻笑的相思,笑着跟纳穆说话:“你阿玛来信了,说是很想纳穆,纳穆高不高兴?”

纳穆矜持的不说话。

殊兰继续说:“你阿玛说纳穆有没有乖乖听话,要是不听话,他以后就在不喜欢纳穆了。”

纳穆一急,刚堆起来的积木也被带倒,大声辩驳:“纳穆听话!”

殊兰被惹的又笑了起来,一手揽着儿子在怀里:“咱不生气了,额娘今儿晚上给纳穆看个好东西。”

纳穆委屈的蹭了蹭殊兰,看相思伸着小手要朝他脸上招呼,又急急忙忙的躲开,殊兰抿嘴直笑,儿子性子到算宽厚,至少从来不欺负相思。

殊兰想着后世的孩子们喜欢看动画片,有时候学习的东西都是编到动画片里面,孩子学起来有心情又学的快,她便在外头做了一套皮影,将几百个成语故事编成剧本,晚上的时候演给孩子看。

天黑了点了灯,皮影戏就设在第一进院子的花厅里,一个的故事不但看住了纳穆,侍候在一旁的丫头们都出了神,两个小太监在后头演的好,声音也配的好,惟妙惟肖。

夜里要睡了,纳穆抱着殊兰的胳膊还在兴奋的讲述他看到的故事,殊兰搂着他又引着他将“邯郸学步”这个成语说了几遍,告诉他这个成语的意思就是故事所说的样子,她让孩子学的这些成语说是学习,也有学做人的意思,很多东西都要从小的时候就耳濡目染。

75

自觉察出自己可能是有了身孕,年婉雯往常喝水都喝的是古井里的灵泉;每一样的吃食必定是要精细;若不好就要到大厨房去闹一次;她总是这么精力无限,殊兰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样子;众人都只好顺着她。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正在榻上浅眠,柔然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低声在年婉雯的耳边说了几句;年婉雯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冷脸问道:“大厨房的什么人?”

“王润家的,就是福晋的陪房。”

年婉雯自然而然的认为就是额尔瑾安排做下的;冷笑了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不下蛋的鸡也配跟我斗,我要是不能让她跪地求饶我就跟她姓!”

柔然见她激动,忙轻柔的劝她:“您别生气,现在什么都没有您的肚子重要,等过上几日满了日子叫了太医过来诊断出您有了身孕,福晋在您跟前又能怎么嚣张?指不定心里多不高兴,她如今也不过是嫉妒您受宠又美貌,所以才会做下这些下作事情!”

她果然了解年婉雯,这几句话吹捧下来,年婉雯就没有了怒气,脸上还多了笑意,稳稳当当的坐回榻上,笑语嫣然的说话:“你说的对,我自然是不气的。”更何况她有灵泉在身,就是喝了那些鸡汤也不见得能起到什么作用,额尔瑾的算盘注定是打空了。

她摸了摸肚子脸上的笑意更盛,等她生了阿哥,就是那个贤侧福晋又能比她强多少?她哥哥的官越做越大,她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固,爷也只会越来越看重她,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曹氏进门来看殊兰的时候,天才微微发亮,殊兰哑然失笑:“这是有什么事情,她要来的这么早?”

怜年道:“那位宫里头的姑娘是她领进门的,她怎么都要来说一声的。”

曹氏果然就是说的这话,她回去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地道,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就是满柱就训斥了她一顿:“人家给你开铺子帮你挣钱,你到好,领个人过去膈应人家。”他自己虽然妾多,但到也知道给人家后院塞女人,女主人是会不高兴的。

曹氏提了不少东西,没了以往来的时候大刀阔斧就在自己往炕上坐的样子,局促的坐在椅子上对着殊兰笑:“好几日没见,到怪想贤侧福晋的,提着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来看看贤侧福晋。”

见殊兰只是抿嘴笑,她便想着殊兰大抵是真的生气,越发笑的花儿一样往殊兰跟前凑了凑:“那干果铺子亏的贤侧福晋想的法子,我才能跟着挣钱,贤侧福晋这样聪慧又长的好看的人真真是上天入地都找不到几个,简直是菩萨在世…”

殊兰有些受不了她这种夸赞人的方式,轻咳了一声,怜年笑着给曹氏在茶碗里添了茶水:“奴婢前几日还在宫里去了,到是见到德妃娘娘身边有个叫泰萝的姑娘…”

她才说了一半,曹氏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拉着殊兰的手又是哭又是忏悔:“我也不欺瞒你了,那姑娘确实是我带进去的,我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当时喝了几口黄汤说了几句大话,一时下不了台才会带着她进宫去给娘娘看!我是真后悔,我不是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做这事情我早后悔的不成样子了!我以后在不会了!”

殊兰自己在不在意那是一回事,别人给往进塞又是另外一回事,怎么都要震慑震慑曹氏才行。

殊兰依旧不说话,怜年一面给曹氏擦眼泪一面劝:“您这是做什么?我们主子也没说什么嘛。”

曹氏心想正因为什么都没说才觉得心里不踏实,万一殊兰要是一下子不给她开铺子,不给她送钱了怎么办?

她又哭着去拉殊兰的手:“您可千万别真恼了我!”一伸手就要去打自己的脸,怜年急忙拉住,殊兰才叹了一口气:“您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刚刚想起别的事情有些走神罢了。”

殊兰说了话,曹氏才觉得心放回了肚子里,又笑了起来:“只要不是恼了我就行!”

殊兰虽说没有往常亲热,但到底是愿意跟她说话的,曹氏上了车虽是被累的靠着车不说话,心里到是踏实的,只是一想起泰萝和泰萝的嫂子,又恨的咬牙,一家子破落户,净会给人找麻烦!

胤禛将查到的关于乌雅泰萝的资料都让人给了殊兰,确实没有什么疑点。他到是说的轻巧,一切都让殊兰做主,殊兰做主难道能不把人领回来?她不满的将那纸张捏皱,又一点一点展平,她明儿就去领回来,就放在年婉雯身边,这两个一个能闹腾一个能哭,刚好凑成上一辈子的年妹妹,好好让你消受去!

湖北的番薯推广很顺利,开好了头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即可,胤禛算是又立了一大功,广安县的庆功宴上,周围几个县的县令都到了,胤禛心情好,也意外的跟众人喝了几杯,饭局上的气氛就极好,大家都喝的有些高。

等宴席散了,王荣安上来扶住了胤禛,在看似喝的有些多的胤禛耳边低语了几句,胤禛还是半眯着眼,眼里的寒光却一闪而过。

他原本还想着马世雄这个县令配合,就是给马诗诗做个媒也没什么,没想到这一群蠢货要往绝路上走,也不能怪他不留情面!

胤禛歇息的院子里安排着好些个丫头侍候,丫头们见胤禛回来都忙上前,平时胤禛是不让外人近身的,今儿大抵是喝的有些多,就任由几个丫头端茶倒水的侍候,有个丫头走了进来,其他的丫头就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打扮成丫头的马诗诗走到胤禛跟前原本是想给他宽衣的,却不料觉得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王荣安从暗处跳了出来,原本醉眼迷离的胤禛似乎霎时就清醒的过来,看了看地上的马诗诗,淡漠的说话:“把她送给万国安。”万国安是荣阳县的县令,年四十有五,肥头大耳,出了名的好色。

万国安是八阿哥的人,若不是他跳出来教着马世雄使用这计策让胤禛收用马诗诗,胤禛也查不到他头上,八阿哥可真是个人物,无孔不入不说,就是倒台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后头给他使劲。这事情一旦成了就不是马世雄那庸才能控制住的,必定是要闹成胤禛□官员之女的大事情,到时候胤禛就是有再大的功劳也顶不住这么一件污秽之事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两个月也就算是白忙活了!

他闭了眼坐在床上打坐,苏培盛侍候在一旁耳听八方,保证这周围必定没有躲着偷听的人。

万国安睡的迷迷糊糊的觉得床上多了个温热凹凸的身子,只觉得必定是下头的丫头爬床了,酒劲还没散去,就乘兴来了一回,这酒后劲似乎极足,他身上劲一松又昏睡了过去。

外头的人只知道马诗诗一夜都没有出胤禛的屋子,马世雄做了一晚上的美梦,一大早的就让丫头们进去侍候,结果只看见了个精神抖擞准备回京的雍郡王根本不见马小姐的影子,也没人敢问。

另一处院子却传出了一声尖叫,赤身**的马诗诗和肥头大耳的万国安真搂在一起,马诗诗羞愤相加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会和万国安在一起,只一心想着千万不能把她给了万国安,闹着上吊寻死。

事情的动静太大,胤禛便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件事情,理所应当的审问了一番,万国安知道自己着了道,必定是眼前这位郡王爷的手笔,勉强辩解道:“奴才睡的好好的,觉得床上多了个人,只当是下头的丫头,哪里想到竟然是马兄的千金。”

胤禛看了一眼马诗诗,马诗诗大声道:“难道我会无缘无故的去爬你的床?”说完她又哭:“我在院子里走的好好的觉得自己脑后一黑,在醒来你就…你就…若不是你使坏你说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万国安哪里知道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马诗诗不聪明到也有几分急智,将自己的意图掩盖了,还栽赃了万国安,这正合胤禛的意思,胤禛对苏培盛道:“拿了我的帖子让人送去给巡抚年暇龄,告诉他万国安的事情让他仔细的办,这种人渣必定不能放过。”

年暇龄的女儿嫁给了雍郡王做侧福晋,雍郡王说的话他怎么会不照办?万国安一急,猪头一样的脑袋上就滚下了汗珠,猛然之间大声道:“奴才要说件事情,还望郡王能饶过奴才!”

他这是要讲条件。

胤禛撇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立时客气的请了马世雄几人下去,马世雄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唉叹了一声,女儿已经毁了,家门不能在遭不幸了。

屋子里立时就剩下了胤禛和万国安还有站在一旁的王荣安,苏培盛就守在了门外。

万国安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紧张担忧和恐惧什么情绪都有,他只能赌一把,堵郡王对这条消息是感兴趣的:“奴才心知犯了大错,也不敢求保住官位,只求郡王能留下奴才一条贱命,此后奴才必定吃斋念佛为郡王祈福。”

胤禛淡淡的看着他,万国安又吞了一口口水:“跟十四爷有关系…”

他并不能从胤禛的脸上看出什么,但却觉得胤禛是希望听下去的,而他只是要一个微弱的言语保障,胤禛的声调里似乎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说吧,爷留你一条命。”

万国安一哆嗦,知道这话只是说的好听一些,但却不敢在讲条件,将这话说了,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是十四爷的亲笔信。”

他只求他所做的能取悦上面的人,好保全下自己的一条命。

胤禛的凤眼从浅色直到幽深漆黑,让人不敢直视觉得浑身冰凉,万国安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以为自己这条命怕是真要没了,良久,胤禛忽的出声,语气跟开始一般并无什么变化:“这话以后在不要向别人提起,爷保你性命无忧,但以后真要用你的时候,你却要随叫随到。”

一会天堂一会地狱,原本血压就高的万国安几乎要要晕厥过去,猛的在地上磕头:“奴才遵命!奴才遵命!”

直到万国安出去,胤禛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不知该说是意外之喜还是意外之惊,果真是他的亲兄弟!

殊兰在德妃宫中跟德妃闲话,又特意叫了泰萝在跟前,德妃便知道她是想求了泰萝回去的,她一面欣慰殊兰的懂事,一面又想,她也不能真就高兴,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泰萝是她给儿子的,若真是一直放在她身边,外人又怎么想?泰萝总归要被领走才能全了大家的面子,她一时又后悔当时留下了泰萝,不留下泰萝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这几日泰萝的规矩看着还学的不错,至少大面上挑不出错来,看着规规矩矩的,虽然偶尔有一下看着要立时落下泪的样子,但还是知道忍回去,罢了她就领回去送给年婉雯使唤吧。

她便揽着德妃的胳膊撒娇:“额娘疼疼我,让我把这个可人的姑娘领回去,等我们爷回来指不定还要赞叹几声。”

泰萝又颤抖了起来,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在宫里的日子跟她以前在家里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尝到了富贵的滋味她便在不愿意回去品尝贫穷,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宫里,能去雍郡王府上就成了最好的归宿。

德妃笑着拍了拍殊兰的手:“罢了,你领回去吧…”泰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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