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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印无双-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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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虽然还是不觉得这次仓促突围能如此轻易得手,但见到门外并无埋伏,众人明显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往右边走!”黄济怀并没有纠结于左右的选择,直接就给出了抉择,随即大概是觉得队伍中有叶席这么个外人存在,稍稍一顿后,还是给了句简略解释,“左边是乱巷,曲折僻静。右边是大路,约莫五十丈的距离。”

叶席略一点头,表示理解。

这抉择是没错的,休要看左边是僻静乱巷,貌似走那里逃生机会更大。实则不然,他们能想到的对方肯定也能想到,一旦在那里被堵住,僻静巷子有进无退,就是真正全军覆没的绝地。相比较起来,往右边走就不同了,哪怕是被堵住,只要能冲进大路,混进人群当中,就有很大的逃生希望!

“快!走快点……”

催促声顿了顿,却是前脚他们刚离开宅院,那一直在耳旁回荡的慨然大笑便忽然隐没不闻。叶席若有所觉的望了眼前门方向,轻声叹息。身旁黄济怀的身躯也是颤了颤,嘴唇无声翕动,瞧着口型,应是——兄弟,走好!

畅通无阻的奔出三十丈距离,一条小街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要穿过这条区区十余丈的短街,大路便在眼前。

不过就在这时,奔在前方开路的几名大汉却忽然顿住步伐,身形微微颤抖。

月光下,街道上,一左一右两道身影当街而立,昂首负手,长袍微动,仿若两名相约而来赏月观景的书生。

但见到这两人,包括黄济怀在内的血刀堂十余残兵,面色瞬间铁青,手中长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满脸不甘、绝望!

他们不是怕死之人,但如果有的选择,他们宁愿反身与后方那群数倍追兵拼命厮杀,纵死无悔,也不愿与身前这两名貌似人畜无害的‘书生’交手,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修印师与凡人,如何放对?

默然僵持间,不远处,站在左手边的那人忽然叹息道:“崔兄,你觉得今夜月色如何?”

右手边那人朗声回道:“如盐赛雪,皎皎似盆。月好景好,不容轻负。”

“是啊,不容轻负。”遗憾摇头,“只可惜这大好圆月,注定要染上层不详血色,实乃我辈之过也。”

“此言有理。”

对着孤悬高空的那轮皎洁明月,两人不住摇头叹息,遗憾之情溢于言表,至于不远处黄济怀这边,他们甚至都没瞧来一眼。

“呼……放我下来吧。”看着那两人,担架上的柴伯心知前路已断,他身上的伤也正是拜这两人此前所赐。急促深吸几口气,面庞涌出阵阵异常潮红,看似精神矍铄,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勉力支撑下的回光返照而已。

黄济怀声音颤抖:“柴伯……”

摆手,“无妨,待会打起来,我会尽量拖住他们,你带着剩下弟兄分头逃跑……机会不大,只能试一试,能跑几个算几个。济怀,我希望你能活着,重建血刀堂的希望就落在你身上了!”

有大汉咬牙沉声道:“柴伯你放心,我们兄弟誓死都会保证黄堂主的安全!”

柴伯闻言嘴角微扬,轻笑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口中说着放心,但柴伯心中却是在叹气,他不怀疑这些弟兄的忠心与效死之志,但同时他也很清楚凡人与修印师之间的差距,那是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拿人命是填不平的,更不用说眼下这只有区区十余条人命……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啊!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待会听我传令,见机行……呃?”

话语一顿,已蒙死志的柴伯正要交代清楚最后一道命令,眼前蓦地一暗,一道身影忽然越众而出,不疾不徐的向街道中央那两名修印师走去。

“叶大夫?”看着那道熟悉身影,正沉浸在悲愤交加情绪中的黄济怀不由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下意识目露几分希翼,“对了,叶大夫也是修印师……”

“糊涂啊!”柴伯皱眉打断,即急且怒,“我当然知他修印师的身份,但他才入学院不过几月光景,能学到多少有用东西?现在上去不是送死吗?济怀,快把他叫回来,让他护着你离开这里才是眼下最好的应对方法……”

这边正自焦急,那边两人却在轻笑摇头,依然是左手边那人先行道:“原想等着会里帮众过来收拾残局,也省却我们再次出手,不想他们倒是先忍不住了,呵呵,倒也有几分悍勇之气!”

另一人不屑轻哼:“不过是飞蛾扑火,垂死挣扎,何来悍勇一说?”

“也是,罢了,那就早早送他们上路……恩?”

话音未落,左手边那人蓦地察觉到什么,霍然抬头,然而这时已是迟了,急剧收缩瞳孔中只见一只纵横几丈的漆黑巨掌,携着山岳崩碎的骇然威势,呼啸拍下。

轰——

天摇地撼,尘土飞扬。这两名修印师的视线就没正经往叶席这边瞧来过,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格挡防御,措不及防之下,当即就被漆黑巨掌拍中,进而又被滚滚气浪尘土彻底淹没。

左手边那人位置在漆黑巨掌的掌心,拍了个正着,瞬间便消失不见。右手边那位崔兄倒是侥幸躲过一劫,吐血暴退间,失声惊吼:“你不是那血刀堂的修印师……你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道红色锋矢真芒,速度极快,又夹杂在漫天尘灰中不易察觉,再等那崔兄反应过来时,锋矢真芒已经直抵身前,避无可避,唯有勉强撑起一道防御罩,直面硬扛!

但是下一刻,噗,仿若尖针入薄纸般轻易,防御罩瞬间崩碎,锋矢真芒一闪即逝,高高抛出的身躯在尘灰中无力飘零旋转,最终,砰的一声摔落在地,寂然不动。

几息后,叶席穿过尘灰走来,皱眉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顿了顿,摇头感慨:“这也太特么能装了!”

讲真,叶席出手前是没有多少把握的,因为这两人自打照面开始,又是叹息遗憾,又是观月赏景,怎么看都是一副无敌最是寂寞的高手风范。但谁曾想他只是尝试性质的拍了一记还未掌握的巨灵神掌,竟然就直接拍死了一个……

这尼玛,装逼功力,端得是稳如哈士奇!

再次无语摇头,叶席转过身来,街道对面是仿若被施了石化印术的黄济怀、柴伯等人,一动不动,神情若风云变幻莫测。

对视,

“恩……不走吗?”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270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ps:嚓,状态不对啊,怎么又回四千党了?不行,明天双更!!!)

仅仅间隔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叶席再次坐上了马车,只是这时他不再是驾车人,而是车厢乘客,与黄济怀、柴伯两人一起。

相对而坐,相视无言,气氛有些沉闷。

沉闷是应该的,毕竟除了叶席外,在座两人连同后面马车上的汉子,都是刚刚险死还生,现在的身份说成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只是除了沉闷外,眼下气氛还隐隐夹杂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类似震撼、类似敬畏……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缘故,那就是疗伤过程中容不得打扰。

“咳咳。”半响,叶席轻咳两声,手掌从柴伯后背上收回,迎着惊醒的黄济怀关切目光,略一点头,“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异类真气入侵伤了脏腑,现真气已被我驱除体外,只需好生静养一段时间,不与人动手,应该就能逐渐康愈。”

黄济怀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谢了,叶大夫!”道谢语气极其郑重,也别有深意,显然不仅仅是感谢叶席治好柴伯伤情,还有其他意味。

这时,一旁柴伯缓缓睁开双眼,脸色相比之前要好看许多,同样拱手致谢:“多谢救命之恩!”顿了顿,忽得又带着点自嘲意味笑道,“其实说起来,我也算是与叶大夫师出同门呢!”

叶席正要摆手示意无妨,闻言不由一愣,望向身旁黄济怀,后者解释道:“柴伯也曾经入过学院,恩,我记得那时西城学院才刚创办不久。”

叶席恍然,随即正色拱手:“原来如此,见过柴师兄。”

柴伯见状连忙摆手,“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当不得、当不得。况且……”摇头,“我只在学院待了区区一年而已,呵呵,想来叶大夫你也该清楚,学院的学费对我等普通散人来说,委实是高昂了些。”

话落,黄济怀却是摇头:“柴伯无需为我等遮掩,实情并非如此,是血刀堂拖累了您,否则以您修印师的身份,无论去往哪处都是座上宾,又何至于沦落帮派之中……”

叶席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原来这柴伯也是夜倾城本地人,一生修炼道途堪称坎坷。自游出身苦寒,虽有修炼天赋却不自知,只等人到中年方才在个偶然机会下觉察气感,然而这时已错过了最佳修炼年龄,投靠无门,只能凭自身胡乱摸索,境界提升甚是缓慢。直到暮年时候,印术学院落户夜倾城,这才得到了真正接近印道的机会。

但那时柴伯已经在凡俗尘世厮混大半生,诸多牵绊在身,根本无法专心求道,最后只草草学了一年,便无奈放弃,回转血刀堂,当起了堂内供奉。

这也就解释了叶席之前的疑惑。

柴伯是夜倾城本地人,血刀堂绝大部分成员也都来自本地住户。可想而知两者自然关系匪浅,牵绊甚多,如此一来,柴伯以修印师的身份貌似屈尊的加入血刀堂这等实力中下的帮派,也就不奇怪了……

“谈何拖累,不过是各人缘法,强求不得罢了。”

柴伯这一生,可以说是空有修炼之资,却从未有机会真正踏足印道。要说一点都不遗憾,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活到这把年纪,该看开的也早就看开了,因而言语神态间也不见多少抑郁悲愤之意。

反倒是话语一转,对着叶席歉然颔首,“叶大夫,我先前眼光浅薄,对你多有不信任,还请原谅。”

“柴师兄……柴伯这是说得哪里话。”见对方真心不肯接受师兄这个称谓,叶席索性便学着黄济怀等人的称呼,唤他柴伯,“初次相识,您老身上又背负着十余帮内兄弟的身家性命,不信任是应该的。而且……”

坦然摊手,“老实说,我方才出手只是技痒想印证一下最近修炼的印术效果而已,并无斩杀那两人把握,正打算一掌拍过,无论结果如何先护着你们撤退,没曾想他们竟然这般不经打……咳咳,怎么说呢,有点出人意料,恩,出人意料。”

技痒……印证下效果……

黄济怀与柴伯闻言面面相觑,神情均是古怪,再一想及方才那天摇地撼、威势恐怖的漆黑巨掌,以及那两名死得颇为莫名其妙的修印师,神色也就愈加诡异了。

默然半响,还是黄济怀勉强笑了笑,“呵……呵呵,确实出人意料哈……”你这何止是出人意料,明明是吓死人不偿命好嘛!

“其实那两人,恩,比不过叶大夫你,但他们实力也不差的……”

很奇怪的想法,可能是人老了就会宽容许多,柴伯忽然开始有点同情那两名同行修印师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死因,只是因为某人的一时技痒,想印证下新学印术效果的话,估计会当场诈尸重生,然后吐血三升,再被气死一次吧……想想也是可怜人呢!

叶席真的只是实话实说,但面前两人的古怪反应却让他有了装逼嫌疑,连忙岔开话题:“对了,黄堂主,以后你们准备作何打算?可有落脚地?”

黄济怀点头:“有的,我在东城区有间私人宅子,算是隐秘,应该是安全的,我打算先带弟兄们去那里安顿下来。”

叶席闻言点了点头,并未详细打听地址。血刀堂已毁,南城区确实是不能再待了,不过黄济怀等人的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狡兔尚有三窟,他们这些随时都会跑路的道上中人,藏身地自然也就更多了,无需他操心。

想了想,道,“都是街坊四邻,血刀堂的事情怕是瞒不住多久,黄老那里你不用担心,明早我会将你的消息如实告之,也省得他老人家担心。”

“惭愧……那就谢谢叶大夫了!”

……

就在叶席等人所乘马车逐渐驶离南城区时,原血刀堂总堂处,有名精壮汉子踩着地上尚未干涸的斑斑血迹,匆匆奔进大厅。

“闾先生,出事了!”

厅中只有一人,是名头扎方巾、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正在背身欣赏着堂厅中央一副猛虎下山图,闻言并未收回视线,平静从容道:“何事?”

“血刀堂的余孽跑了。”

“哦?倒也有几分本事……跑了几人?”

“跑了大半,为首的正是那名姓柴的修印师,还有一名副堂主,叫黄济怀。”

“黄济怀?好名字、好野望啊!混帮派可惜了,应该去坐堂开医馆才是。”中年文士漫不经心点评几句,随即道,“跑了大半,说明围堵是彻底失败的。怎么,崔、牛两位真人没有出手?”

“出手了,两位真人都死、死了!”

“恩?”中年文士身躯一顿,缓缓转过头来,面庞清瘦,气质不凡,看去就像是学堂里的教书儒生,微微皱眉,“姓柴的实力不值一提,就算是崔、牛两位真人大意,也不可能轻易身死道消……有人插手了?哪个帮派?不对,有修印师坐镇的帮派就那几个,他们与血刀堂并无交情,没理由帮忙,是有独行修印师插手了?”

“闾先生英明,现场留有一道纵横几丈的掌形深坑,定是修印师所为无疑,只是具体身份尚无从得知。”顿了顿,“需要散出人手去查吗?”

中年文士想了想,轻轻摇头:“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血刀堂已毁,今晚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无需节外生枝,需知我们的目标是那些帮派毒瘤,早一日清除他们,公子那里就可以腾出手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是!”

“下去吧,收拢人手原路退回休整,两日后此时,飞鹰堂!”

……

……

中年文士的口气很大,似乎那些在南城区扎根十多年的大大小小帮派势力,就像一只只微弱烛火,只需轻轻挥手,即可轻易灭尽。

不过,不管他是真有这本事,还是只停留在口头上的说说而已,这些都与叶席没什么关系,随后的十来天,他还是按部就班的上着学,开着医馆,以及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突破那该死的巅峰阶……

哦,还有几件小事需要交代下。

一是关于那柄凤翎剑。得了叶席的再次提醒,顺便被科普了番何谓印器以及印器的品级后,惊喜交加的小姑娘明显是上了心的,再三确认上品先天灵宝的印器很难得,且兑现就是亏后,就像只抱窝的老母鸡,将凤翎剑藏得严严实实,休说拿出来示人了,就连朝夕相处的二秃几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大姐头有这么柄剑,保密功夫可谓做到了家……

瞧这架势,叶席估摸着除非小姑娘哪天能有相匹配的实力,否则这柄漂亮的凤翎剑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第二件小事,就是黄济怀了。

血刀堂一夜覆灭的消息果然没有藏住,老实说也藏不住,前面说过的,老橡树巷道这片区域的住户居民,大多就是原来夜倾城的本地人,他们与血刀堂的关系实在是太密切了,不敢说家家都有混帮派的,但十家中至少也有个两三家的小子,就是血刀堂的正式成员,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何隐藏?

血刀堂覆灭之后,叶席几天来回走在巷子里,几乎回回都能看到办丧事的白幡,以及时时刻刻萦绕耳边的隐隐哭声。

不得不说,这场面是哀切的,还好叶席及时与黄老打了招呼,没有隐瞒,就是如实告知。

可怜天下父母心,休要看黄老整天将逆子逆子的称呼挂在嘴边,但在得知黄济怀并未出事后,还是能看出他隐忍的激动之情的。至于果梨,叶席是拜托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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