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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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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过了今年的元日就该六十一岁了,已见衰老。

一日秋风扫落叶,他突然无限感叹地和我说:“朕老了,已经开始长白发喽……”

我心想,平时皇上长白发时梳头太监都会悄悄地拔去藏着,现在终于已经多得遮掩不住了吗?于是不由得也跟着感到一阵悲凉之意。

呈现老态的皇上突然对亲情表现出眷恋,他说:“朕在宫中太寂寞了,朕想念朕的儿孙们。朕要让亲王们都回到京都,好好享受天伦之乐。”末了他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也该是时候择优册立太子了……”

我在心中一惊,却轻轻地拉过皇上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喃喃地说:“君上你不是一个人呐,有臣妾,还有我们的孩子……”

皇上一愣。

身为国母,又喜怀龙脉,身份是何等尊贵。

我躺靠着,左手轻抚小腹,半眯着眼睛惬意地听着下面妃嫔奉承的言语。

突然我睁开眼睛,问坐在下面的殊贤妃说:“贤妃当初怀有端豫王是怎样的呢?本宫甚喜酸食,姑姑们都说会是皇子,贤妃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殊贤妃一惊,脸上有些尴尬,回答说:“好似也是这个样子吧……时间久远,臣妾有些记不得了……”

我笑了笑,忽然止不住地干呕了起来,紧忙拿出帕子掩嘴,下面连忙传来了一片关心慰问之声。

等稍稍安稳下来,我挥手吩咐道:“本宫身有不适,你们先退下吧。”

待她们都离去后,我感到浑身疲惫无力,于是病怏怏地躺下去,脸贴着席子,感到一阵清凉,才稍稍好过了些。

这时楚姿端着食盘进来,她才稍稍靠近,我便开始反起胃来,连忙厌恶地命令道:“快拿走,我闻着味道就想吐。”

楚姿迟疑地看向善善,善善过来劝说:“小小姐,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对身体不行啊……”

我对善善的态度稍好些,摇了摇头说:“我吃不下……”然后胃中又是一阵翻涌,我连忙又俯身下去,呕出些许酸水来。

宫人们面面相觑,一筹莫展却又束手无策。

没想到怀孕是这般难受……

而后我又想起了什么,强撑着吩咐楚姿说:“去,快去把王姑姑叫来。”

宫人们不敢怠慢,不一会儿王姑姑就被带到了我面前。

王姑姑首先就是温软地劝导我:“小姐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您不关心自己,也要疼惜您腹中的胎儿啊……”

我伸出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却单刀直入地问:“这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王姑姑一怔,然后为难地回答说:“小姐现在才怀孕三个月,暂时还看不出来呢……”

我强忍住身上种种的不适,恶狠狠地说:“若是女孩,我就打掉她!”

宫人们万万料不到我会说出此番话来,皆大惊失色。

善善上前劝说:“小小姐怎么说出如此任性之话呢……无论皇子还是帝姬都是小小姐的骨血呀。”

“不……我讨厌它,如此的折磨我……”

王姑姑笑着解围说:“小姐这是在说气话呢……自个儿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

我只无力的躺着,脸色发白,喃喃着说:“不,只能是男孩,只能是……”

怀孕之后,脾气日益骄纵暴躁起来。

因为对气味敏感,于是着令宫中上下三个月不许薰香。

却在一天闻到一美人身上有香气,心下不悦,伸出手指冷冷地指着她说:“杖毙。”

左右太监不敢怠慢,就上前去绑她。

那美人一脸惊恐,连忙解释说:“皇后娘娘,臣妾没有薰香……臣妾没有……”

我不愿听她狡辩,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些太监就毫不留情地操起木杖向那美人细折的腰身挥下去。

那美人一声惨叫,太监们接着又落下一杖,又是一阵哀呼。

木杖与那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那美人雪白的衣背上就渗出斑斑血迹来。

楚姿与菟丝不忍再看,就劝我道:“娘娘,此景惨烈,于娘娘安胎不利,咱们还是回避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本宫闻此声甚是欣喜。”然后又威仪地吩咐太监们:“接着打!”

那美人痛得直在地上打滚,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熏香……饶了臣妾吧,臣妾就要死了……”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皇后娘娘,臣妾刚刚去过殇秋媛采花,许是在那儿沾染了花香,臣妾真的没有薰香……”

我这才轻哼一声收了命令,携众宫人冷漠而去。

后来那美人还来不及医治就已经丧命,至此众妃嫔不敢踏御花园半步。

又有一天用膳时发现了一小块儿姜末,大怒,将厨子拉出去斩首。

又因为甚喜酸食,遂命安吉、长兴等地将青梅源源不断送入皇宫,从浙江山中到京城路途艰险,足足需要跋涉一月余,于是劳民伤财,怨声载道,比起当初“一骑红尘”犹过之而无不及。

面对茗婕妤好心婉言提醒,我眉毛微挑,不在乎的说:“本宫贵为皇后,难道想吃点青梅都不行么?”

对于上述种种,皇上采取了纵容的态度,甚至连他也减少了香薰的次数,还细细嘱咐宫人悉心照料不准惹我气恼。

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他对这个孩子有隐隐的愧疚,而我对这个孩子却有无可名状的憎恶。

所以我娇纵,他纵容。

我怀了身孕,将近一年不能承宠,但每月与皇上行房的妃嫔却仍在我的安排之中。

然而却在我六月身孕时,传来了皇上宿于茗婕妤宫中的消息。

当时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虽然很快的恢复了常色,但内心的一股愤怒却熊熊的燃烧起来,不可熄灭。

我紧紧地攥住了手,心中无数遍的质问着,茗婕妤,你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她再次来到凤仪宫时,却不再是我的静梳姐姐,已然被晋升为庄充媛了。

她跪在我面前,低低地哭泣,“奴兮,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故意的?避宠可以避这么多年,难道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吗?”

她的脸色苍白,摇头说:“奴兮,你不了解,我是有苦衷的……”

第32章:大胆!

我不理睬她的话,却走到她面前将她头上娇艳绽放的石榴花簪摘下狠狠地摔在地上,“贱妇,谁准你如此放肆叫本宫名讳!”

她震惊地看着我,眼泪随之簌簌而下。

我定定地看着她,想着以前的情分,一种被背叛的羞愤翻卷而来,我冷酷地说:“给你你不要,偏偏要与本宫抢……”

然后不顾重重的腰身,将那石榴花狠狠地碾在花屐之下,渐渐有艳红色的汁液流淌出来……

“背叛本宫的人……”我内心带有绝望,却无比清晰地说。

皇上轻抚我隆起的肚子,关切地问道:“爱妃感觉还好吗?它最近有没有淘气折磨你?”

我掩饰住心中的种种情感,微笑着回答:“有君上在它就很听话呢。”

皇上会心的一笑,“看来会是像爱妃一样漂亮乖巧的女儿呢。”

我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应答说:“臣妾倒宁愿是儿子,以后也好和福儿做伴呢。”然后转身问颛福说:“福儿,以后有个皇弟和你一起骑马打猎好不好?”

已经十二岁的颛福最近又长高了不少,他懂事地点了点头,说:“儿臣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皇弟,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我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说:“福儿真是懂事。”

然后我又看向皇上,转移话题,轻笑着问:“君上,庄充媛好吗?您连着三天让她侍寝,可见宠爱非同一般呢。”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她不似其他妃嫔般对朕阿谀奉承,倒叫朕有些心动。人也品格高尚,赋有情调,琴棋书画也擅长,真是个奇女子。”

我听了在心中冷笑,庄充媛你欲拒还迎的功夫倒是做得好啊。

皇上见我半天不说话,察觉到了什么,拉起我的手愧疚地问:“爱妃你不高兴了么?是庄充媛的事让你不悦了吗?”

我镇定了心神,拿袖袍轻掩朱唇,做出半是娇怜半是忍让的样子,轻声说道:“君上说哪儿的话,臣妾身子不行,有庄充媛代为服侍,臣妾甚感欣慰。”

皇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无论怎样,爱妃才是朕最珍视的人噢。”

男人如此多情善变,容易说如此的话,那么我的娘亲呢,在你心中的何种地方……

差点脱口而出,终是掩没在紧抿的薄唇之下。

皇上虽然如是说,但依然可见他对庄充媛的格外喜爱。

庄充媛承宠不到一个月就被破格提升为庄充容。

于是后宫众妃嫔又纷纷揣测,这位新宠是否伺机趁我怀有身孕期间抓牢皇上,欲与我一争上下。

原先风平浪静的后宫又开始暗潮涌动,后宫上下莫不小心翼翼,以期审时度势。

然而凤仪宫中一切如常,仿若我处之泰然,安心养胎,实际上暗中却不免心力交瘁。

我不怕斗,斗姒充仪,斗太后,斗昭娇,斗孝德妃,斗皇后……我早已习以为常;我也不是对皇上不甘心,既然对他无爱,我又何必叫他与我忠贞相守?只是想起以往与曾经口中的“静梳姐姐”非比寻常的情谊,一夜之间颠覆倒置,不由得一阵黯然落魄。

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我奴兮可以依靠信赖之人?在我的生活中,有的永远只是虚情假意,暗中算计吗?

如若那样,那还,真是……可悲。

镜明问我:“小姐打算怎么处置庄充容?”

我捏起一枚青梅,神情麻木地说:“庄充容绝不是泛泛之辈,她恐怕不好对付。等我身子好了再说吧,我也看清楚了,反正这时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镜明笑了一声,低声说:“这倒不像是小姐平时的作风。”

我挑了挑眉,手顺便轻抚隆起的肚子,看着他问:“你是说我眼中容不得沙子?”

镜明沉默表示承认,我轻笑,语重心长地说:“这沙子纵然硌人,有时却不得不忍。又何况有了机会不知道抓紧一向不是宫中人的作为,我不是没想过如今这种情况,只是我没想到是她而已。”

“而,”我目露凶光,“我不允许自己没有预料的事情发生……发生了,就想要摧毁……”

“那么小姐今晚举行的赏月小飨是为了……”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耍了一些羞辱她的小手段,否则怎么缓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晚上庄充容竟然以身上晦气为名托病不席。

于是心中暗暗恼怒她侍宠而骄,遂见诸事皆不顺眼,惹得众妃嫔皆惶惶不安,小心翼翼。

宴会只进行到一半,我就突然站了起来,连旁边坐着的皇上都吓了一跳。

我努力平稳自己的怒气,对皇上露出妩媚的一个笑容,“君上,庄充容身子不适,臣妾甚是挂念,我们去看看她吧?”

皇上略略意外,因为他得到消息说今天庄充容有月信在身,本不打算去她那儿的。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我,于是圣驾凤辇浩浩荡荡的摆向庄充容居住的月桂宫。

我在路上抬头望到高挂在天空中的明月,真是好圆好美,当时还想,如此美好月色,倒浪费了我没有心境欣赏。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因为我一时的任性妄为,三条人命就因我而丧。

就在越来越接近月桂宫时,我看见庄充容的贴身侍女小娥站在庭院门口四下张望,见到圣驾,一惊,拔腿就要往回跑。

我起了疑心,在远远的就喝道:“站住!”

那宫娥还要往里跑,我又再次冷喝说:“大胆宫婢,装作听不见吗?不想活命了?!”

这时那宫娥才停住了,转身给我跪下连连叩头说:“奴婢刚才真的没听见,皇后娘娘饶命。”

“你刚才急着往里面跑什么?”

那宫娥一惊,然后立刻回答说:“奴婢刚才见起风了,就回去想披件外衣……”

“换件袍子就那么急切吗?”

那宫娥嗫嚅着说:“奴婢真的是……”

我没有耐心听她的辩解,绕过她就要和皇上一起往殿里走。

那宫娥见阻拦不住,便要冲殿内大声禀道:“娘娘,皇上和……”

我一个眼神,菟丝就上去捂住那宫娥的嘴巴,使她发不声来。

我恶狠狠的对她说:“你要是敢再出声,小心你的命!”

于是我大步的向庄充容的屋殿走去,皇上也一脸惊疑的走在后面。

离屋子越来越近了,可见屋内映出的黄色烛光,却听不见任何声响。

四下突然静的诡异。

屋里到底是什么呢?

我就站在门前,伸出手缓缓推开了门……

满室的烛光迎面而来,在这份恬静的温暖之中,我看见庄充容微闭双眼满足的躺在一男子怀中,那男子一只手搭在她的腹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温柔地吻着她。

我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却又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回头时,看见的是皇上的一脸铁青。

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私通是大罪。

那男子是宫廷中最年轻的御医周仲道。我苦笑,原来是这样,静梳姐姐,你骗我骗得好惨。

皇上并没有以私通后妃的名义治周仲道的罪,因为他要顾全自己的颜面;但是他为周仲道冠上了更加讽刺的罪名——毒害庄充容未遂。

刑罚是五马分尸。

后宫的女人们被命令聚集到宫中的一片空旷之地,开始她们还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谈笑风生,说着好奇的话。

可是当那清秀儒雅的、受到后妃们好评的、为人正直的周御医的头颅和四肢被分别捆绑在五车之上高高驾起时,她们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威严的扫视四周,终于冷冷地开了口:“行刑。”

那一瞬间马儿嘶吼,然后是女子们惊恐的尖声惊叫声。

善善连忙将手挡在我面前,声音急切而哽咽,“小小姐,别看……别看……”

然而我依然透过她手的缝隙瞄到了什么,我看见人的身体就那样生生的被撕裂开来,鲜血四溅,仿佛就要喷溅到我的脸上。

我睁大了眼睛,就木在了那里,呆呆的。

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看,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然后听见旁边有侍女惊呼:“庄充容娘娘!”

我僵直地转过头看她,她脸色惨白,已经瘫软在地上。

我正要迈开步子,却被惠修仪从后面不着痕迹的死死拉住,她低声告诫我说:“娘娘,别去!别去……她是您不相干的人,和您没有一点关系,不要受到牵连……”

庄充容被了架下去,皇上也沉着脸挥袖而去,我愣愣地看着,脑中全是浑沌,无法思考。

然后我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吐得一塌糊涂。

庄充容已经气息奄奄了。我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她被惊醒了,转头一脸苍白的看着我。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终于她开了口,小声而无限凄楚地唤了一声:“奴兮,好妹妹……”

眼泪簌簌而下,事到如今,静梳姐姐,你还当我是你的妹妹吗?

我上前急急地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如此瘦削而冰凉,我不停的道歉:“姐姐,静梳姐姐……我,我对不起你……”

她舒了一口气,虚弱地说:“奴兮,我要死了……”

我连连摇头,“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她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缓缓地说:“他已经不在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况且皇上也决不会饶了我的。”

我一愣,说不出话来。

“奴兮,对不起,我骗了你。以前的孱弱,落寞的神情,玲珑想毒害我的事……都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可是,”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我与他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早就暗定了终身,没想到我后来被选进宫中作了妃子。我并不是想要争宠,但是我怀孕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只是想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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